未来之最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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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与叛变(1)

    淡月风残,暮雨无丝。北风萧瑟,白雪锋芒。2080年的那场反恐战争让我失去了很多。我还记得那时候风卷残云,狼烟四起。辐射笼罩了整个天空,飘来荡去的尘埃中掺杂的满是血味。



    在这绝望的一年中,世界的格局仿佛都被改变,蔚蓝的海岸仿佛都被渲染。那个地方的人们苟延残喘,又是齐心协力,于是,2083年,我在那儿又一次的看到了繁花簇锦。只不过,人心又散了……



    风残阳如血,暮雨尘如归,沧桑海如梦,叶落花如凋——



    “理由!”冷冷清清的话语打在我的身上,就仿佛让我待在我最不喜欢待的地方,再把我拒之门外。浑身冰冷着,唯有心是热着。



    “没有理由。”我斜着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种满满的不屑和鄙视。你们难道不知道,无意义的战争只会让那些你们认为无意义的人无辜的躺枪,重要的是人心。上帝都没有这个权利,上帝都会为天使断了翅膀而伤心啊!



    “做出叛国这种事,怎么会没理由呢?”审讯我的那个女教官严肃又略带愤懑的对我说到。



    我将眼神恍惚的移到她那,虽然我看不见她,“我没有叛国!”事实上,我的父亲从小教我“宁做战死鬼,不做亡国奴”,教我坚持自己的信念,即使是战斗的最后一刻,我都没畏惧过。他们诬陷我,他们需要有个人来做他们的替罪羊。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没有守住防线!你们明明可以打的过的。”男子愤怒的对我吼道,那气势如虹,仿佛翻山倒海,翻江覆浪。女教官又用冰冰凉凉仿佛易水般的语气对我说到,“说吧,不说对你没有好处的。”



    我吹了口气,闭上眼,只觉的冷风轻抚过我的头发,“呵呵,我讨厌战争,我不想再杀人了,而且,我也没有叛国!”如果我当年就这么想,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这几年来的心声,始终抵不过我的心情,如今却肆无忌惮地泄露出来。我寂静无声,坐在那默默的看着那根本就看不到的他们。



    “你这个混蛋!你可是个军人,要不是因为你的失职,又怎么会损失这么多人。”他很生气,隔着墙也能听见他那急促的血液飞奔在血管中,异常地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对我大骂起来。可他们都说错了,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从一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好像我在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反驳着。



    我都没有擅离职守。我就那么的看着死亡慢慢降临在我面前,毫不畏惧。



    不久,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十九二十岁的少女走了进来,端着咖啡进来,她坐在我前面,只是忙自己的,一眼都没有看过我。



    审讯室里的空气变得异常冷漠,仿佛能够在前听到对面的尖叫声,墙角的灰尘已经存在了很久,玻璃也丑得难看,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一样,那灯也若隐若离的,有点恐怖,也许是被那三个人监视,眼前的陌生少女好生奇怪。



    我似乎能嗅到,房子外那浓浓的硝烟味。尽管看不到他们的脸,也不知道他们打着什么注意,心里怀揣的是什么秘密,但我似乎感觉危险在慢慢的接近。霎时间,空气变得冷淡,隐隐约约中倾透着一丝凄凉。



    雪花飘飘,缀化了天空的灰暗,一阵阵风卷残云般的感觉浮上心头。心跳声是多么的清脆,就如夺命的枪声徘徊在耳,急促着步伐来到面前。咖啡的香味与整个房子里的空气酝酿,霎时间多了几分惬意。



    “你叫天宇对吗?”那个少女开口了,仅管有些冰冷,可态度都比他们三个要好多了。



    “如果你和他们一样,那么毫无意义。”我看着她的脸,的确有几分姿色,“如此香艳的花朵,怎样才能在狼烟烽火中存活下来?就和那些无辜的人一样。”



    她笑了,这迷人多了,也温暖许多了。“说说你吧!今后该如何打算?”她小饮了一口咖啡,“你配死吗?”



    我望了望破败不堪的天花板,略带笑意,隐去伤心,“你不配,我也不配,没人会死!”



    好像有人在砸墙,“呯”的一声,紧接着,一个凶狠粗壮的声音更有力地打在我身上:“菲尔!不要再跟他浪费时间了,杀了他!”



    我触动了一下,目光就紧紧地盯在那个所谓的叫菲尔的少女身上。



    “你怕死亡吗?”她又端起那一杯咖啡举在我面前,不停地摇晃着。我也紧紧的盯着,那纯黑色的咖啡从杯中溅了几滴出来。“这个时候害怕又有什么用!”我对她吼道。



    “嗯,你还是可以选择的。”她笑着,就在着一点都不好玩的时候对我笑着。我不解,疑惑,无所适从。



    什么选择?还有什么意义吗?可恶,究竟该怎么办!我表面看起来很冷静,其实内心已经崩溃了。无数的火花溅起,仿佛巨浪荡涤着尘埃;层层的波浪掀起,好像战火燃烧着一切。



    思索着,冥想着,一瞬间的停止,像是到了尽头,仿佛春秋已逝,年华将尽。可事实并非如此,人们的等待是有耐心的,这点我清楚的很,才过了半分钟,怎么就没了立场。



    “看来,你必须要我活。”我微微的一笑,摇了摇头,细细的看着她。



    “逃出去。”她凝视着我的眼睛,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



    “什么?”我惊讶了,就好像一个富贵的人会主动给穷人钱一样。手铐开了,我紧盯着她,又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果然,她想让我活命,所有的防卫武器都下线了,可警报声依旧如雷贯耳——近卫队已经出动了,我撞开门来,冲进走廊。“该死!”前面有近卫队的人。“活捉!”士兵朝我冲了过来,犹如群狼狩鹿,眼放红光。



    12点钟方向的士兵一个正踢我踹来,我转身避开了他又迎在了另一个士兵前。他朝我打来,我用手挡住了他的一击,反手一拳打中他的脸。正当我要跑时,天有不测风云似的,我被电倒了。



    只是意识恍惚的感觉到他们按住了我,嘴里不知还念叨着什么,闭了下眼,便昏去了……



    三天前



    ——马斯奇诺防线



    硝烟咆哮在云端,枯鲜浸渍着大海,逝者的幽魂迷漫,生者的哀悼怨天——2085年,一个恐怖的开始,和平的分裂。恐怖极端分子挑起了“世界战争,”我仿佛看不见未来的美好。太突然了,我被派到了马思奇诺防线与俄国人一起对抗恐怖分子。



    大街上,白雪皑皑,迷茫的掩盖住了原来应有的血雨腥风。“这里冬天怎么会这么冷!”李杰伦不满的抱怨道。我走在他旁边,深深的打了个喷嚏,“怨得了谁?”



    手里能握着先行者突击步枪还算是一种安慰。眼前的场景是衰败的,落魄的——孩子躺在路旁,无人问津。金钱掉在路边,争先恐后。残破的房子和不知的人们,又有谁不会抱怨呢?又有谁会真心的挺身而出。



    大街上,卖幺声处处可闻。远处的城墙上布满了白雪,天台上的破烂衣服挂在竹竿上在着渺茫雪色中飘荡。我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栋楼上,不仅是可疑,而且很危险——玻璃会反光,可窗户看起来是黑色的。楼下的木门是加固过的,贴上了很多类似于纸质防弹材料的东西,还有很多适合当做掩体的大石块。



    我转过头,轻轻的小声的对康德说道:“你不觉得那栋楼很奇怪吗?街边还有好多紧闭着的房子,他们的玻璃似乎是美制的内视防弹玻璃。”康德也观察了一下窗户,“果真如此?那我们岂不是……”



    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枪,又巡视片刻——12点钟方向有一栋三层高的楼,如果架上重武器就麻烦了,同时敌人可能会在3点9点钟方向形成交叉火力,虽然说有点庸人自保,可这是以生死下赌注呀。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宛如惊雷嘶吼,一片空白间,我挡着眼朝队友大喊着:“有敌人埋伏!”顿时又枪声雷作,仿佛惊雷划过天际带来的怒吼——“隐蔽!”老兵们大喊道。我往左边跑去,一个前滚翻进了房子。这是个刚建的房子,没装玻璃,我靠在墙后,隔着墙似乎都能听见人们的恐惧与尖叫。



    大街上,人们乱跑,乱尖叫,乱捣乱,害的士兵们都无从下手,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把自己人给杀死——开枪还击时还要注意,哪怕只是冲过来一个拿刀的恐怖分子,你也就升天了。多比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抱着狙击枪往右手边的房子跑去。



    “fuck!”我紧紧的抱住步枪,一个起身,扣动扳机,随着枪声,子弹的落地声,我好像看清了眼前有多少的敌人。溅起的石块在我眼前飞舞,我再次站了起来,倾着身子,闭着右眼,瞄准镜中的敌人都闪着红点,屏着气的去瞄准,右手食指迅速扣动扳机。随着一阵枪响,眼前的敌人纷纷倒下。因为交叉火力的原因,我不得不趴在地上。可诺朝天空中射了一枚烟幕弹,杰伦投了一颗烟幕毒气弹。我趁着这个机会冲了出去,可突然,右前方蹿出了一名手握mt5突击步枪的敌人。他因为毒气冲了出来,他把我推倒在地,我的枪也从手中脱落。



    看着他那杀的猩红的眼睛,仿佛饿狼一般。刺刀悬在我眼前,努力的挣扎着,像虫子一样在蠕动。“呀!”我的手掌被不停地折磨,划刮出一道道痕迹。鲜血顺着纹路流了下来,染红了袖口的白雪,融化了心头的恐惧。其他人帮不来我,多比被重机枪压制着,杰伦在我前面,可诺正和房子里的敌人搏斗,康德鹏飞和其他人被压制的冲不过来——烟幕弹已经过时了,在生物探测器面前,没什么作用。至于毒气,敌人也都带着防毒面罩。



    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求生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我还在拼命挣扎,汗水都在那说风凉话。好不容易腾出手来,拇指滑动过中指上的电击戒指,右手一拳砸在那个人的太阳穴上,又一个正蹬将他踢飞到地上。我捏着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捡起地上的枪朝他的胸口射去,“这是规矩,对不起。”



    “住手!”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宁静,我转身一看,火花绽放,残酷的子弹狂傲的冲我咆哮——防弹衣上,布满了子弹,我感到了空虚寂寞和冷——我躺在地上了。



    当我轻轻地扭过头去时,看到的是战友们被重机枪压制的狼狈不堪,敌人在不断的向我们倾泄怒火。



    我看到,对面的窗户被的打开,或许是要死了的缘故,我毫无知觉——敌人又从窗户里伸出了一把夜莺狙击枪,伴随着子弹的出膛,战友们也一个个的倒下,和我不同的是,他们都流血了。



    这一刻,我晃然意识到,我没死,我也不会死。“天宇!”康德大喊着朝我跑来。其他活着的人也找到地方重新反击。



    杰伦朝敌人掷出了一枚手雷,半空中手雷炸出的钢珠直接将敌人撕碎。楼下的敌人躲在防弹玻璃后,边射击变换弹。杰伦透过防弹玻璃还能看见他们的样子的,于是,他换上了高芯穿甲弹。穿甲弹击穿了50mm厚的防弹玻璃,随后高爆子弹将他们炸的抱头鼠窜。



    可诺也朝被打开的窗户里投了一颗燃烧弹。敌人大吼着从楼上跑出来门里跑出来,就像被赶尽杀绝的猎物。可诺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双飞踢把敌人从面前踢飞。又一记旋风和一个后旋踢把敌人活活的踢死在了墙前,不能动弹……



    “天宇,你没事吧?”他摸着防弹衣上的子弹,“还好都没打进去。”我用手摸了摸康德的脸,那一刻,我感到了温暖,发至内心的温暖。“这么薄的防弹衣,居然救了我,7.62mm子弹既然一颗都没打进去。”



    他把我拖到房子了,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康德,你怕吗?”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累倒在地上的他。“现在怕又有什么用?再说了,我不努力点,她咋办?”他笑着,握紧我向他伸出的手站起来说到。



    我凝视着他,和我手中的枪,有点感动——“为自己爱的人而战。”



    “此生无憾。”说完,他跑了出去,朝着敌人,开枪了。



    我也冲了出去,手中的枪是暖的,它从来没有冷过。“呯呯呯!”我冲了上去,越过障碍,一个前滚翻躲在石灰墙后。敌人红着眼,毫无战术的朝我们突击。狙击手瞄准了我,一刹那间,我好像闻到了雪的味道。



    世人皆说,雪是无味,可我认为,雪是甜的。比人心纯一点,牛奶一般的;比爱情甜一点,焦糖一般的。这雪,别看它冷,它才是教你去温暖人心的办法的人。无暇的让人感触……



    “呯!”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尝到血,子弹没有任何滋味,只是一点都不好受——“鹏飞!”他的血,溅满了眼眶和脸颊,泪水也无法理解。我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逝去,我记得他说过:“我讨厌战争,充满硝烟的战争不是一场好战争……”



    “鹏飞,鹏飞。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着你们死!”我举起枪冲了出去。“天宇!”康德在我身后大声喊着,不过我什么的不管了。



    幸运的是,胜利拥抱了我,死亡看都没看我的就走了。原来,敌人打偏了,被康德一枪爆头了。其余的人也将剩余的敌人压制的不敢出来,也就剩三四个敌人了。



    “呀!”一个箭步,半空中我拔出了右腿上的刀,一把刺了出去。敌人被吓得防不胜防,节节败退。我紧逼向前,一个侧踢飞的左边的敌人。那个敌人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毫无还手之力。又一记横扫,我快步向前,刀刃朝另一个敌人的胸口刺去。血缀化了刀刃,染红了我的手——一个转身后摆,前滚翻加一个刺杀,敌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我喘着粗气,队友们跟了上来。我转身看着他们,悲伤的泪水溢满眼眶,不知不觉的,就顺着鼻梁留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活着,五个人都活着!



    神,你打不败我,即使你打败我,我还能站起来,我会把你打到站不起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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