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人的黄雀
一股热乎乎的水将哑九浇醒，他缓缓抬起眼皮，看到浑身是血的莫老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扶着下体，此时浇在他脸上的浑浊的水注已经变小了。他下意识地将流到嘴唇上的液体吐出来，扯得浑身生疼，扯起了一阵咳嗽。
莫老抖了抖，然后把那玩意儿塞回去，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你醒了，小子。怎么样？尿的滋味还不错吧。之前用东西扔你，你没醒，老夫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一泡尿而已。当年老夫也如你一般，浑身经脉尽断，躺在尸体堆里，那些蛮子看我反正都废了，就没浪费精力，在他妈老子的脸上不晓得拉了多少屎尿。老子是谁？名震天下的青衫客！却一动不能动地躺在血污尸堆上，吃蛮子们肮脏的屎尿，然后等着野兽过来啃食。你小子现在可好多了！”
看来这老货之前的遭遇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喜欢把自己受到的痛苦施加到别人身上，心理已经扭曲了。
莫老看哑九的眼睛中完全没有愤怒、生气的情绪，有些失望。不过想想这些亡命徒肯定都是贱民，每天睡在屎尿上，没有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心生一计，打算换个作弄方式：“我费尽力气弄醒你呢，是因为我没控制住，失手把其他人都杀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了，就只好让你充当观众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平淡无奇的小盒子，只有拳头大小“这个盒子叫做‘方寸’，心脏的雅称是‘方寸之地’，但人心虽小，却可以容纳天下万物，这个叫‘方寸’的东西也一样，只有心脏大小，但是莫说这堆财宝，就是这座雪上也能放进去。”
还把方寸递到哑九面前，让他看看仔细。
“老夫本来可以默念口诀，把这财宝统统装进去，但是，就像肉要慢慢吃才有味，老夫觉得，有一个观众看着我将这些财宝一点点儿装进去，这才有感觉。而且，这还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一生像苍蝇叮屎一样，锲而不舍追求的东西，是让你们丢掉性命的东西。这滋味，想想就酣畅淋漓。”
这老货已经心理变态了，这种劳神费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哑九跟随冒险者本来就不是为了钱，所以看着莫老装财宝，心里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只是再次确认了大熊和黑刃已经死了，心里涌起一阵难过。
哑九从王洪涛变成哑五，再变成哑九，一生命途多舛，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所以很多东西看得比较淡了，唯独重情，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独留自己生活在这个陌生的纷乱的世上，有时候哑九感觉自己可能就是一个灾星，周围的人都是受到他的连累才惨死的，此时深处绝境，身边的人早已死绝，哑九早已心如死灰，只想一心求死，只恨现在自己不能动弹儿，不然就能自绝于此早赴黄泉。
莫老却还试图用财宝刺激他，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直在观察哑九神情变化的莫老，发现哑九跟个死人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像吃饭时吃到了恶心的苍蝇一样，食难下咽，难受，再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本来笑着脸突然变得狰狞五笔，五官全部扭曲变形，抓起一把就扔到哑九的脸上：“你们不是爱财如命吗？你怎么没有反应？这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边叫喊边往他脸上扔。
哑九看着歇斯底里的莫老，张大嘴巴，满口都是血沫，做出大笑的表情，像看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想恶心老子，让老子不痛快。信不信老子一剑一剑地削掉你的皮肉，让你只剩白骨和内脏，还苟活着！”
哑九还是无声地大笑。这让莫老陷入了癫狂，一剑一剑地戳着哑九四肢，血流如注。就像莫老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哑九脸上笑容愈胜。
“好！好！好！连自己都不在乎是吧，那你肯定也不在乎你的大哥咯，老子就用他们的尸体好好练练自己的剑法，把他们剁成肉泥。”
说罢，就提剑来走向尸体，哑九笑不出来了，想要阻拦，才记起自己抬不起双手。
眼睁睁地看着莫老以剑当刀，在黑刃和大熊的尸体上不停地劈砍着。
哑九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只能徒劳地看着，目眦尽裂，哭红了双眼。
莫老十分满意哑九的表现，哈哈哈大笑，砍得越发起劲，砍得碎肉和血四处飞溅，溅了自己一身，溅了哑九一脸，溅的洞顶洞壁到处都是，越是这样，他越开心畅快，“哈哈哈哈”的笑声响彻云端。
突然，就像歌曲被关闭了，磁带被掐断了，笑声戛然而止。
正砍得起劲的莫老，就像中了魔法一样，动作定住了。那是因为他的身体被由内而外地冻住了，把莫老冻住的冰寒之气很纯很烈很有力量，以莫老的修为也无法抵御，连真气也冻住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
不管是打算发泄一番然后带着财宝回返的莫老，还是等死的哑九，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宛如无中生有般，金山上一个身影飞舞下来，绸缎般黑色的秀发如瀑布一般飞流而下。
转瞬间，莫老和哑九之间就出现一个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女，生的极美，是那种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那种美。
少女背对着哑九，他只能透过垂到脚踝的秀发，隐约看到少女修长白皙的如玉般的腿，还有一处峰峦起伏，十分挺翘。仿佛知道哑九在看自己，少女回眸一笑，他惊鸿一瞥下，竟然可耻地硬了。
只见少女莲步微移，走到莫老面前，抬起手，就像摘一朵花一样，“咔嚓”一下摘下了莫老的胳膊。
然后就像吃甘蔗一样，放到嘴里，“嘎吱嘎吱”一段一段嚼了。
哑九看到这幕，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瞬间软下去，冒出一身冷汗。
莫老看着少女，仿佛想起了什么，连痛都顾不上，脸上显出特别惊恐的表情，极力地想要说什么。
他说不出什么，也没有机会说出什么。就被少女轻轻弹了一下，像好友恶作剧那样，然后就像碎了，碎成了粉末，被少女轻轻一吹，就飘散了。
哑九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吃掉莫老一个胳膊，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少女，正缓缓向他走来。
他无暇欣赏少女暴露在他眼前的一丝不挂的身体，只有无边的恐惧，随着少女越来越近的脚步，这种让他寒毛直竖的恐惧就越胜。
(本章完)
莫老抖了抖，然后把那玩意儿塞回去，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你醒了，小子。怎么样？尿的滋味还不错吧。之前用东西扔你，你没醒，老夫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一泡尿而已。当年老夫也如你一般，浑身经脉尽断，躺在尸体堆里，那些蛮子看我反正都废了，就没浪费精力，在他妈老子的脸上不晓得拉了多少屎尿。老子是谁？名震天下的青衫客！却一动不能动地躺在血污尸堆上，吃蛮子们肮脏的屎尿，然后等着野兽过来啃食。你小子现在可好多了！”
看来这老货之前的遭遇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喜欢把自己受到的痛苦施加到别人身上，心理已经扭曲了。
莫老看哑九的眼睛中完全没有愤怒、生气的情绪，有些失望。不过想想这些亡命徒肯定都是贱民，每天睡在屎尿上，没有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心生一计，打算换个作弄方式：“我费尽力气弄醒你呢，是因为我没控制住，失手把其他人都杀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了，就只好让你充当观众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平淡无奇的小盒子，只有拳头大小“这个盒子叫做‘方寸’，心脏的雅称是‘方寸之地’，但人心虽小，却可以容纳天下万物，这个叫‘方寸’的东西也一样，只有心脏大小，但是莫说这堆财宝，就是这座雪上也能放进去。”
还把方寸递到哑九面前，让他看看仔细。
“老夫本来可以默念口诀，把这财宝统统装进去，但是，就像肉要慢慢吃才有味，老夫觉得，有一个观众看着我将这些财宝一点点儿装进去，这才有感觉。而且，这还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一生像苍蝇叮屎一样，锲而不舍追求的东西，是让你们丢掉性命的东西。这滋味，想想就酣畅淋漓。”
这老货已经心理变态了，这种劳神费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哑九跟随冒险者本来就不是为了钱，所以看着莫老装财宝，心里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只是再次确认了大熊和黑刃已经死了，心里涌起一阵难过。
哑九从王洪涛变成哑五，再变成哑九，一生命途多舛，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所以很多东西看得比较淡了，唯独重情，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独留自己生活在这个陌生的纷乱的世上，有时候哑九感觉自己可能就是一个灾星，周围的人都是受到他的连累才惨死的，此时深处绝境，身边的人早已死绝，哑九早已心如死灰，只想一心求死，只恨现在自己不能动弹儿，不然就能自绝于此早赴黄泉。
莫老却还试图用财宝刺激他，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直在观察哑九神情变化的莫老，发现哑九跟个死人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像吃饭时吃到了恶心的苍蝇一样，食难下咽，难受，再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本来笑着脸突然变得狰狞五笔，五官全部扭曲变形，抓起一把就扔到哑九的脸上：“你们不是爱财如命吗？你怎么没有反应？这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边叫喊边往他脸上扔。
哑九看着歇斯底里的莫老，张大嘴巴，满口都是血沫，做出大笑的表情，像看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想恶心老子，让老子不痛快。信不信老子一剑一剑地削掉你的皮肉，让你只剩白骨和内脏，还苟活着！”
哑九还是无声地大笑。这让莫老陷入了癫狂，一剑一剑地戳着哑九四肢，血流如注。就像莫老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哑九脸上笑容愈胜。
“好！好！好！连自己都不在乎是吧，那你肯定也不在乎你的大哥咯，老子就用他们的尸体好好练练自己的剑法，把他们剁成肉泥。”
说罢，就提剑来走向尸体，哑九笑不出来了，想要阻拦，才记起自己抬不起双手。
眼睁睁地看着莫老以剑当刀，在黑刃和大熊的尸体上不停地劈砍着。
哑九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只能徒劳地看着，目眦尽裂，哭红了双眼。
莫老十分满意哑九的表现，哈哈哈大笑，砍得越发起劲，砍得碎肉和血四处飞溅，溅了自己一身，溅了哑九一脸，溅的洞顶洞壁到处都是，越是这样，他越开心畅快，“哈哈哈哈”的笑声响彻云端。
突然，就像歌曲被关闭了，磁带被掐断了，笑声戛然而止。
正砍得起劲的莫老，就像中了魔法一样，动作定住了。那是因为他的身体被由内而外地冻住了，把莫老冻住的冰寒之气很纯很烈很有力量，以莫老的修为也无法抵御，连真气也冻住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
不管是打算发泄一番然后带着财宝回返的莫老，还是等死的哑九，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宛如无中生有般，金山上一个身影飞舞下来，绸缎般黑色的秀发如瀑布一般飞流而下。
转瞬间，莫老和哑九之间就出现一个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女，生的极美，是那种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那种美。
少女背对着哑九，他只能透过垂到脚踝的秀发，隐约看到少女修长白皙的如玉般的腿，还有一处峰峦起伏，十分挺翘。仿佛知道哑九在看自己，少女回眸一笑，他惊鸿一瞥下，竟然可耻地硬了。
只见少女莲步微移，走到莫老面前，抬起手，就像摘一朵花一样，“咔嚓”一下摘下了莫老的胳膊。
然后就像吃甘蔗一样，放到嘴里，“嘎吱嘎吱”一段一段嚼了。
哑九看到这幕，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瞬间软下去，冒出一身冷汗。
莫老看着少女，仿佛想起了什么，连痛都顾不上，脸上显出特别惊恐的表情，极力地想要说什么。
他说不出什么，也没有机会说出什么。就被少女轻轻弹了一下，像好友恶作剧那样，然后就像碎了，碎成了粉末，被少女轻轻一吹，就飘散了。
哑九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吃掉莫老一个胳膊，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少女，正缓缓向他走来。
他无暇欣赏少女暴露在他眼前的一丝不挂的身体，只有无边的恐惧，随着少女越来越近的脚步，这种让他寒毛直竖的恐惧就越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