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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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白匆梦中再见夭冶(三)

    四周的情景变幻莫测,白雾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又匆匆散去,一切景象皆不同,又置身在另一个情景当中,什么都可以变,不变得是两个怨偶,白匆仿佛经历这对男女的种种记忆,恩怨情长,一会情意浓长,一会相爱相杀,白匆总算知道二人的名字,霸气邪媚的女子便是血族最无上的血神妖月,而那个翩翩仙气冷朗的男子却是不屑天君之位的天族皇裔夜笙,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人竟然在一起了。



    白匆仿佛置身在一个剧本当中,她只扮演着一名看官,剧情很精彩绝伦,她却很迷茫,如果她被吸血鬼咬死,那不应该去阎王殿报个到,再顺便去奈何桥喝碗汤投胎么,怎么到此处狂塞狗粮了呢。



    正在白匆沉思之际,突然她身旁出现了一黑衣男子,他见到白匆,脸上终是浮上松口气的神情。



    夭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进入了白匆的梦境,这厮的梦境贼难进了,每次都头疼万分,他一脸戳败感,他轻踢了一旁蹲着思考的某人,不耐烦地说道,“诶,别发呆了,醒醒。”



    白匆只觉裙角微动,上方传来一阵极不友善的声音,她从思绪中脱离而出,抬头怒道,“我发呆碍你什么事了,你管得着么!”说话间白匆总算看清来人,邪魅的五官,慵懒的口吻,这厮我认识!这不是那个把我扔在树上的混蛋么,总算让我逮着了。



    “是你!”白匆满脸怒气,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指着夭冶的鼻子,“我认识你!”



    夭冶冷然地环着手,含着笑看着她,“都见过三次了,再不认识,就该看大夫了。”



    好嚣张的口吻,见过三次?不对呀!合着这次顶多见过两次,难道?这厮尾随过我?想到这个可能性,白匆不由打了个冷颤,根根寒毛拔地而立。



    “你这个混蛋,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白匆抡起拳头,往夭冶的脸上抡去。



    突然而来的杀气,夭冶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伸手便握住白匆的秀拳,不自量力的女人。



    白匆见偷袭失败,抡起另一只拳头继又上前,不幸又被这混蛋给握在手中。



    两只手就这么被一个轻佻可恶的男子紧紧地握在手中,白匆脸一红,羞辱感从胸口腾地往脸上升,她挣扎收回手,可是力气悬殊,白匆的手被夭冶稳稳地拽在胸前。



    这混蛋怎么出现在此处,介于前次的不堪回忆,这次,是不是也是他设下的阵,这没完没了的鬼地方,不是他,还会是谁这般无趣。



    思绪间,手渐渐不再挣扎,白匆瞪着眼睛无声鄙视他。



    “你生气的模样好生诱人,这手,摸着……真细嫩。”夭冶突地凑近白匆,暧昧的口气随着呼出的热气一同洒在白匆脸上。



    无耻之徒,白匆咬紧牙关,只听银牙摩擦得卡卡直响,她杏眼一眯,伸脚就往夭冶胯下一踢,用尽全身力气,这混蛋,等着绝子绝孙吧。



    听见夭冶轻身一侧,轻巧地躲过白匆的一击,白匆踢了空,重心不稳,直直往身后倒,连带夭冶也一同往下倒去。



    “啊……”



    时间定格在落地那一瞬间,夭冶重重地附在白匆的身上,他的唇竟贴在白匆起伏的胸上,脸埋在白匆的胸间,瞬间两个人心跳急剧加速,扑通扑通直跳不停。



    天啦!前天才把初吻丢了,吻她的怪物还吸光了她的血。这下好了,又被人袭胸了,袭胸的男子又是一个品性严重有问题的混蛋,白匆顿时觉得自己上辈子是大闹天宫了么,这辈子上天要这么折磨自己。



    半晌,身上的人还不起身,他不会被砸晕了吧,白匆一把推开身上的重物,他总算挪开身子。



    混蛋,还挺享受的!没晕,还贴在自己胸前那么久!混蛋……



    夭冶直觉得脑袋一下子空白了,从未尝过男欢女爱的人,这一次,他脸红成一片,她的胸脯发育地极好,凹凸有致……夭冶摇摇头,将这些可怕的想法统统甩出脑袋。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便不见踪影了。



    “这是梦境。”



    梦?



    突然四周白雾猛然从地上冒起,一切都了无音迹。



    白匆睁开眼,看见头顶碧绿色帐幔,小腹之上略有重物,白匆撑起身子,借着烛光,见床旁趴着一个人,手搭在她的小腹,睡得甘甜。



    母妃?



    白匆惊奇地看清身侧的女子,正是多日不见的白皙。



    这不会又是另一个梦境吧!是不是太挂念母妃了,所以就梦到了。



    白匆撑起身,半坐在床上,大幅度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白皙,她睁开眼,起身坐在白匆身旁,见到白匆依枕在床上,正狐疑地盯着自己。



    这丫头不会是睡痴了吧。



    “匆儿,你醒了,有什么不适吧!”白皙握住她的手,贴心地问道。



    “母妃,您是真的么!不是匆儿在做梦吧?”



    手里的温度明明那么真实,好暖和!



    白皙扑哧一笑,泪水不经意地滑逝而下,“傻匆儿,不是做梦,母妃来看你了。”



    母妃还是这么多愁善感,动辄落泪,真的不是做梦!白匆伸出手,拭去白皙的泪水,一把投入白皙的怀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统统化为泪水倾涌而出,就这么肆意地放纵自己的情绪……



    白皙轻拍着白匆的后背,安抚声和哭泣声交织在一处,四周一片漆黑,仅一盏烛火在微弱的跳曳着,微光中,两人相拥在床边,那么近又那么远。



    翌日清晨,许是这几日睡多了,白匆早早就净好面,推开门扉,清晨的风格外透凉,仿佛能侵入心扉,让人格外的精神四溢。



    长呼一口气,让清爽的气息钻入五脏六腑,把这日的阴翳全都带去,白匆踏出房门,身上有一丝酸软无力之感,她转身望了一眼屋内,母妃还在睡觉,昨夜夜谈许久,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述说着彼此的思恋和近日的琐碎之事,一直畅谈到天亮,母妃许是乏了,便就着自己的床睡去。



    记得钱塘街的重阳栗糕最是美味,糕软糯,栗香美,甜而不腻,母妃肯定喜欢。



    白匆穿过长廊,左拐右绕,总算来到堂前,只见天尚早,堂前寥寥几人,一旁早起的伙计正握着笤帚,绵软无力地清扫灰尘,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上好檀木制成柜台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吉祥图样,上面还镶着细碎的宝石,一副奢华不菲的样子,柜台中端坐着稚气未褪的少年,玄色衣袍着身,小小年纪一副老成的模样。



    这柜台是新买的吧?上副柜台瞧着还不错,怎么就换了呢?算了,他们有的是银子,换柜台跟换客人似的,自己管不着,也懒得管。



    白匆轻轻地挨到柜台,手轻掩着嘴边,压着声音,低沉地说道,“小青年,此处不是随便玩耍之处,快快出来,这里的胖掌柜很是凶悍,被他撞见你在他的地盘杵着,少不了剥了你的皮。”说到剥皮之处,还挤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白匆半是恐吓半是哄骗地开导面前年幼无知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的,胆子还挺肥的,幸亏遇到自己,能帮衬他一把还是帮衬他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