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至上,朕第二
字体: 16 +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惊天真相故人恨

    上官城璧回到府中,已是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中,他一直独自坐在书房,静静地面对放在桌案上的锦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明白心底蜂拥的恐慌从何而来,能够在未知的一切里将所有的勇气全部席卷离去。他害怕面前的锦囊,甚至怕到了不敢去拆开它。

    三个时辰里,他试了无数次,最终都颓然的收回了手,那个锦囊对他而言,就像是烈火上炙烤的冰块,他想要去解救心头的疑惑,却害怕连同自己都被化为一滩水渍。

    右手再度伸出,眼睛狠命闭上,凭着本能,上官城璧最终还是拆开了锦囊,两张蝉翼纸片柔柔飘出,睁开眼,熟悉的墨色字迹映入眼帘。

    上官城璧自然认得,其中一张是他的师父苏扉心的亲笔书信,而另外一张,泛黄的纸片,边沿上有些残破。字迹有种熟悉的陌生。似乎他应该认得,但是他偏偏从未见过,只在心底里泛起一个声音,告诉他那是熟悉的人所写。

    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努力了许久,才能将书信一一拿起细看。

    二姐,你若见此书信,则离伤已命归黄泉。离伤一生,堪怜堪恨。恨苍天既生离伤,何再添一个绝色红颜。我与她半生争夺,终是不敌,今负心人即将迎娶他人,我亦无心念再存于人世。唯留一子,希冀二姐细致照顾。

    离伤一生颠簸,皆因出生不正,难入人眼,离伤不欲我子与我同一清苦,受人轻视。今离伤曾在江南别院下嫁上官唯我,他日我儿长大,必要他认上官唯我为父。离伤此生从未负人,唯独唯我,虽是逼不得已欺骗,离伤仍自心中难安。希姐照顾我儿长大后,必要他尊我遗言,与上官家同生共死。则离伤无憾!

    离伤,这个名字,上官城璧自然之知道,而且是在三年前,上官唯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才明了原来自己的娘亲,叫做水离伤。

    可是,这封信中,那么隐晦的言语下,却是道出了一个秘密。是不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上官唯我的亲生骨肉,甚至,这个秘密,连上官唯我都是不知道的。

    上官城璧无法分辨出心头此刻的感觉,他一直痛恨于和上官家族无法斩断的血缘,现在一道生机出现,或者他不用再背负这般充满恨意的人生。但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有更加剧烈的惶惑。

    他娘所说的绝色红颜是谁,负心人又是谁,为什么他的娘亲在心中称呼她的师父为二姐,急促的抓起桌上另一张尘封的书信。上官城璧直觉得认为那里面必会有他所需要的答案。

    城壁吾徒,

    为师深居幽谷,本不欲身染俗物,奈何你母与我之间血脉相系,无从拒绝。

    你母水离伤,本是我父苏天成游历江南时,与名妓水飘零所生。因父亲怯懦,祖母拒绝,你母被置于外庄长成。

    我苏家三姐妹,原本同心同喜,并无爱恨。奈何你母性高情烈。二十六年前,你母往朝云寺拜佛进香,巧遇大将军舞阳,你母本为绝色,和舞阳之间情缘纠葛,辗转难断。

    奈何舞家殊死拒绝,道你母出身寒贱,婚事难定。你母性情刚烈,远走抗争。舞阳心痛难安,恰大姐,亦即琉璃之母扉然外出归家,为了你母亲上舞府,原意劝慰。岂料就此三人纠葛难断。待你母归家,已物是人非。

    舞阳钟爱大姐,前缘难续。我父苏天成自来深爱大姐,做主让两人成亲。大姐本不欲抢夺,奈何舞阳将军深陷情愫,难以自拔,竟欲自残。你母追问之下,舞阳亲口坦诚,两人之间再难舒爱恨。你母愤而离开,后扉然与舞阳成亲,天下同贺。

    苏舞两家曾历数月寻找,皆无你母踪迹。后你母托人寻到落英宫中,将你托付与我,然你母已难产死去。

    你母遗言要你认上官唯我为父,然苏舞两家与上官府誓成死敌,为师甚忧。曾数度欲道真相,告知你实乃舞阳之子,惜你和琉璃情深,为师唯恐你难受打击。故今闻你已别娶他人,为师心中稍安。则必不能再由你对付亲父,和远轩手足相残。

    今真相既出,何去何从,为师不敢擅专,唯你好生斟酌,切勿遗恨一生。你与琉璃,实为同父异母之兄妹。还望今后痛斩前缘,勿如你母,一生孤独。

    师苏扉心泣写

    轰天巨响而下,小小的纸片竟有千斤重量,双手再脱不起那一个真相的分量。随风坠地的不只有那一片信笺,更有上官城璧的心在瞬间死去回来的反复挣扎,碎裂聚首,无从抗争。

    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是在讽刺他做了一个傻瓜,还是在真真实实的告诉他,他不仅没有资格去爱小舞,甚至他的爱,根本就是不容于世俗的龌龊不堪。

    他是小舞的亲哥哥,血脉相系的哥哥。不是师兄,不是情如兄长。而是比那苏远轩更加亲近的哥哥啊……

    鲜血和着泪意一同涌了上来,上官城璧的胸口燃烧沸腾起来。单薄的信笺轻易地将他人生所有的执着烙印成笑柄。

    真相既出,何去何从,不敢擅专,痛斩前缘。说的这般简单。爱已生根,如何能断,是要他将所有的心魂一起舍弃,还是把天地的宿命看做必然。

    他对于小舞的爱,本来就是在干涸土地上生长的一株奇葩,没有水源,没有支持,全凭他用心血灌溉走到今日。在这个时候,他步步筹谋,奋斗如今,却要告诉他痛斩前缘!

    上官城璧瘫软的坐在地面上,喉头里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嘶鸣,外间早有小厮在一直等候,听见了声响,从昨日开始就蔓延的恐慌情绪暴露出来。

    “少爷,您没事吧?”

    小厮推开门去,瞧见的却是上官城璧一脸的凶相,狰狞着望向他。小厮节节后退,吓得不能自主。上官城璧内心压抑的暴动涌了上来,一掌拍出,将来人打出门外,犹在门外守着的下人不敢再去打扰,只去了探视被打出来的小厮。却发现,已然气息全无。当下,再没有一个人敢进的屋去。

    一更,囧……这章震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