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疏而不漏
经理相当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多问：“是的，杨先生的车上个星期五出了事故，车头全撞烂了，送到我们这里来修。”
“那能带我们看看车吗？”
“可以，车就在后面停着。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郑涵和方羽被人领着到了修理的地方，看见了杨思奇那辆保时捷718，因为是红色，非常好找。
修理的领班过来，很奇怪为什么这辆车会引来警方的注意。
“这车什么时候送来的？”
“上个星期五。”
“这个车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异常情况倒是没有，只是这车撞的很奇怪，不像是意外。要不是车主有钱，我们还以为他是想要骗保险。车主的要求也很奇怪，车头这些应该全部更换，他要求换之前再喷一遍漆。我说没必要，但客户要求我们也只好照做了。但这几天要修的车还有点多，所以还没来得修。”
郑涵走到车旁边，蹲下检查车前。
找到了！
“方羽，叫鉴证科。”
这案子到现在已经差不多破了，张子涵调查到了杨思奇的父亲在杨思奇所住的公寓旁的酒店包了一个长期房间。平时来云川就住在这个酒店里，在这个房间的浴室里全是鲁米诺反应。更重要的是在洗手台下部找到了一滴凝固的血液，经化验，证实是第一个死者唐志艳的。
同时，在走访过程中，专案组还得到一个有趣的情报。杨思奇所在公园的园丁用来修锯树木的钢锯不见了，正好是11号晚上丢的。神奇的是这把锯子在19号又被人丢在了草坪上。鉴证科从上面找到了杨志艳和陈彩云的dna，还有杨思奇的指纹。
下面拿到杨思奇的口供就能结案了。其实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也能办成“零”口供的铁案。
当专案组把证据摆在杨思奇面前时，这个外表刚毅的男人一下就哭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就在云川市民都要入睡的时候，望山东路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条路上有云川最多的酒吧，受到这种氛围的影响，原先不是酒吧的商铺也搬走了，因此整条望山东路也就变成了酒吧街。
杨思奇带着女友刚喝了两杯就感觉身体不太对，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还没走到厕所就吐了出来。
身体这样子，不可能继续玩下去了，便拉着陈彩云去车场，开车走人。
刚刚出了停车场，杨思奇只觉胃里一阵绞痛，下意识踩了油门，车辆便猛地冲出去，伴随的是陈彩云的尖叫。
等待杨思奇松开油门的时候，一切都有已经晚了。一个女子被车头死死的抵在墙上，那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杨思奇。似乎诉说，告诉他自己不想死，为什么要这样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力？
此时此刻，杨思奇的脑子在疯狂地装动，自己应该怎么样？有一定可以确定，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等待自己的就是监狱！杨思奇不懂法律，不知道酒后肇事会判多少年，但心里大概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被警察抓住，没有几年是出不来的。
脑海深处——想的全是自己最爱吃的食物、与无数女友的缠绵、难忘的异地风光、以及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现在的种种享受，在未来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将成为奢望！
不！不可以！这样的事情永远不能发生。一个庞大的计划在他的脑中迅速成形——对，就是这样。
倒车，下车，还没等到陈彩云反应过来杨思奇已经把女子的尸体装进了后备箱。
把车停在路边，叫来了拖车公司，把车拖回公寓的停车场门口。
“现在你要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自首吧，你就说你要把人送去医院，现在还来得及。”
“啪。”的一声。杨思奇猛地扇了陈彩云一耳光。揪着陈彩云的头发说：“你要记着，你现在穿的，脖子里戴的，包，手机，都是老子给你买的。我进去了，对你没好处，你现在最好能死心塌地跟着我。”
杨思奇把尸体搬到公寓，准备在浴室分尸。杨思奇之所以准备分尸，不直接抛尸的原因是想避免被警方知道死者身份。不期望能够瞒天过海，至少也不能让警方把酒吧街和死者联系起来。杨思奇下楼，公寓楼道口找到了园丁用的钢锯。准备分尸，但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名侦探柯南》。在《名侦探柯南》里日本警方就经常使用鲁米诺反应来寻找凶器和案发现场，如果自己贸然自己家中分尸，被警方找来，不就完了吗？
可眼下也没有合适的分尸地点，杨思奇在客厅来回踱步。突然发现了鞋柜上的酒店房卡！爸爸已经把云川的房子卖了，给自己买了这个公寓住，爸爸自己去酒店订了长期的房间，回云川的时候才会住。自己去酒店分尸一定不会被发现。
杨思奇拖出自己28寸的行李箱，把尸体塞了进去。行李箱很大，郑涵把菜刀和钢锯也放了进去。
“本来我想叫陈彩云一起去，可是我看的样子不太行。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然后呢？”张子涵接着追问，马上就要到分尸环节了，分尸之后就是抛尸。现在专案组对杨思奇是怎么抛尸的仍然不清楚，但张子涵并不想让杨思奇知道这一点，只是催促他往下讲。
“我一个人来到酒店，当时是凌晨一点。酒店前台并没有人，这让我松了口气，只要不被人看见，也就没有人会记得我，也不会有人想起去看监控。我接着就去了房间，把尸体从行李箱里拖去浴室。我脱光衣服，拿着菜刀和钢锯进去准备分尸。但看到眼前的尸体真的有点害怕。我闭着眼睛眼睛，看尸体的大腿上砍，砍了七八刀，还是没有断。我就换成钢锯，来来回回，我也不知道锯了多少回，就这样断了。我接着又用钢锯锯断了那个女人的另一只腿和两双手，接着就是头。
“分尸真的很累，当时锯完我全身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但我必须接着做完，我知道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把尸块分成三袋装进塑料袋，两条腿一袋，躯干一袋，双手和头装一袋。接着用花洒清理了整个浴室，但我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血迹。如果当时…”
张子涵粗暴地打断了杨思奇的话：“没有如果，就算你把浴室清理的干干净净，我们还是会找到别的线索。永远不要心存侥幸，没有可能和我们警察斗赢。”
杨思奇面如死灰，随后又开口继续叙述。
我不敢开车去抛尸，红色的法拉利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无论去哪里都会被人记住。
我选择第一个抛尸地点是璧山城，因为以前我家就在璧山城。我打车去了原先我家在的那个片区门口，等司机开车走远，我就向公园走了过去。
我本来打算直接抛尸就行，但我为了怕人发现，我用公园一个小屋旁的铲子挖了个洞，把尸块放在了里面。埋好之后我就离开了公园，去了附近的一个网吧，待到七点。七点我做了地铁回到家，带着第二包尸块准备抛尸。这次我选了望山，我以前经常和朋友来望山玩。以前我都是来望山看日出，没想到这次是来抛尸，真是讽刺。为了方便爬山，我选了最轻的尸块，那个女人的头和手。装在包里，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因为怕人记得，没有做缆车。我到山顶平台的时候人很少，我趁着没有人注意就把尸块从包中取出，丢了下去。
离开望山之后，我去租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准备在卧龙河抛尸。我又一次回酒店取了尸块，装在黑色塑料袋里。路过卧龙河的时候丢了下去，位置大概在旧货市场附近。
做完这些，我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我埋在璧山城公园的尸块还是被发现了，陈彩云知道尸块被发现的事情，有关尸块的照片和视频在朋友圈传的到处都是。接着，剩下两包尸块也都被发现，陈彩云更害怕了，天天惶惶不可终日，还劝我自首。
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了。我一遍一遍劝他，不会有事，让他放心，可她就是不放心，还说我不去自首就告发我。我能怎么办？是她，逼我杀死她的。
…...
案子到这里就画上了句号，案卷已经提交给了检察院。
望山东路，依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本章完)
“那能带我们看看车吗？”
“可以，车就在后面停着。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郑涵和方羽被人领着到了修理的地方，看见了杨思奇那辆保时捷718，因为是红色，非常好找。
修理的领班过来，很奇怪为什么这辆车会引来警方的注意。
“这车什么时候送来的？”
“上个星期五。”
“这个车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异常情况倒是没有，只是这车撞的很奇怪，不像是意外。要不是车主有钱，我们还以为他是想要骗保险。车主的要求也很奇怪，车头这些应该全部更换，他要求换之前再喷一遍漆。我说没必要，但客户要求我们也只好照做了。但这几天要修的车还有点多，所以还没来得修。”
郑涵走到车旁边，蹲下检查车前。
找到了！
“方羽，叫鉴证科。”
这案子到现在已经差不多破了，张子涵调查到了杨思奇的父亲在杨思奇所住的公寓旁的酒店包了一个长期房间。平时来云川就住在这个酒店里，在这个房间的浴室里全是鲁米诺反应。更重要的是在洗手台下部找到了一滴凝固的血液，经化验，证实是第一个死者唐志艳的。
同时，在走访过程中，专案组还得到一个有趣的情报。杨思奇所在公园的园丁用来修锯树木的钢锯不见了，正好是11号晚上丢的。神奇的是这把锯子在19号又被人丢在了草坪上。鉴证科从上面找到了杨志艳和陈彩云的dna，还有杨思奇的指纹。
下面拿到杨思奇的口供就能结案了。其实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也能办成“零”口供的铁案。
当专案组把证据摆在杨思奇面前时，这个外表刚毅的男人一下就哭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就在云川市民都要入睡的时候，望山东路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条路上有云川最多的酒吧，受到这种氛围的影响，原先不是酒吧的商铺也搬走了，因此整条望山东路也就变成了酒吧街。
杨思奇带着女友刚喝了两杯就感觉身体不太对，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还没走到厕所就吐了出来。
身体这样子，不可能继续玩下去了，便拉着陈彩云去车场，开车走人。
刚刚出了停车场，杨思奇只觉胃里一阵绞痛，下意识踩了油门，车辆便猛地冲出去，伴随的是陈彩云的尖叫。
等待杨思奇松开油门的时候，一切都有已经晚了。一个女子被车头死死的抵在墙上，那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杨思奇。似乎诉说，告诉他自己不想死，为什么要这样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力？
此时此刻，杨思奇的脑子在疯狂地装动，自己应该怎么样？有一定可以确定，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等待自己的就是监狱！杨思奇不懂法律，不知道酒后肇事会判多少年，但心里大概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被警察抓住，没有几年是出不来的。
脑海深处——想的全是自己最爱吃的食物、与无数女友的缠绵、难忘的异地风光、以及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现在的种种享受，在未来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将成为奢望！
不！不可以！这样的事情永远不能发生。一个庞大的计划在他的脑中迅速成形——对，就是这样。
倒车，下车，还没等到陈彩云反应过来杨思奇已经把女子的尸体装进了后备箱。
把车停在路边，叫来了拖车公司，把车拖回公寓的停车场门口。
“现在你要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自首吧，你就说你要把人送去医院，现在还来得及。”
“啪。”的一声。杨思奇猛地扇了陈彩云一耳光。揪着陈彩云的头发说：“你要记着，你现在穿的，脖子里戴的，包，手机，都是老子给你买的。我进去了，对你没好处，你现在最好能死心塌地跟着我。”
杨思奇把尸体搬到公寓，准备在浴室分尸。杨思奇之所以准备分尸，不直接抛尸的原因是想避免被警方知道死者身份。不期望能够瞒天过海，至少也不能让警方把酒吧街和死者联系起来。杨思奇下楼，公寓楼道口找到了园丁用的钢锯。准备分尸，但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名侦探柯南》。在《名侦探柯南》里日本警方就经常使用鲁米诺反应来寻找凶器和案发现场，如果自己贸然自己家中分尸，被警方找来，不就完了吗？
可眼下也没有合适的分尸地点，杨思奇在客厅来回踱步。突然发现了鞋柜上的酒店房卡！爸爸已经把云川的房子卖了，给自己买了这个公寓住，爸爸自己去酒店订了长期的房间，回云川的时候才会住。自己去酒店分尸一定不会被发现。
杨思奇拖出自己28寸的行李箱，把尸体塞了进去。行李箱很大，郑涵把菜刀和钢锯也放了进去。
“本来我想叫陈彩云一起去，可是我看的样子不太行。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然后呢？”张子涵接着追问，马上就要到分尸环节了，分尸之后就是抛尸。现在专案组对杨思奇是怎么抛尸的仍然不清楚，但张子涵并不想让杨思奇知道这一点，只是催促他往下讲。
“我一个人来到酒店，当时是凌晨一点。酒店前台并没有人，这让我松了口气，只要不被人看见，也就没有人会记得我，也不会有人想起去看监控。我接着就去了房间，把尸体从行李箱里拖去浴室。我脱光衣服，拿着菜刀和钢锯进去准备分尸。但看到眼前的尸体真的有点害怕。我闭着眼睛眼睛，看尸体的大腿上砍，砍了七八刀，还是没有断。我就换成钢锯，来来回回，我也不知道锯了多少回，就这样断了。我接着又用钢锯锯断了那个女人的另一只腿和两双手，接着就是头。
“分尸真的很累，当时锯完我全身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但我必须接着做完，我知道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把尸块分成三袋装进塑料袋，两条腿一袋，躯干一袋，双手和头装一袋。接着用花洒清理了整个浴室，但我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血迹。如果当时…”
张子涵粗暴地打断了杨思奇的话：“没有如果，就算你把浴室清理的干干净净，我们还是会找到别的线索。永远不要心存侥幸，没有可能和我们警察斗赢。”
杨思奇面如死灰，随后又开口继续叙述。
我不敢开车去抛尸，红色的法拉利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无论去哪里都会被人记住。
我选择第一个抛尸地点是璧山城，因为以前我家就在璧山城。我打车去了原先我家在的那个片区门口，等司机开车走远，我就向公园走了过去。
我本来打算直接抛尸就行，但我为了怕人发现，我用公园一个小屋旁的铲子挖了个洞，把尸块放在了里面。埋好之后我就离开了公园，去了附近的一个网吧，待到七点。七点我做了地铁回到家，带着第二包尸块准备抛尸。这次我选了望山，我以前经常和朋友来望山玩。以前我都是来望山看日出，没想到这次是来抛尸，真是讽刺。为了方便爬山，我选了最轻的尸块，那个女人的头和手。装在包里，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因为怕人记得，没有做缆车。我到山顶平台的时候人很少，我趁着没有人注意就把尸块从包中取出，丢了下去。
离开望山之后，我去租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准备在卧龙河抛尸。我又一次回酒店取了尸块，装在黑色塑料袋里。路过卧龙河的时候丢了下去，位置大概在旧货市场附近。
做完这些，我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我埋在璧山城公园的尸块还是被发现了，陈彩云知道尸块被发现的事情，有关尸块的照片和视频在朋友圈传的到处都是。接着，剩下两包尸块也都被发现，陈彩云更害怕了，天天惶惶不可终日，还劝我自首。
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了。我一遍一遍劝他，不会有事，让他放心，可她就是不放心，还说我不去自首就告发我。我能怎么办？是她，逼我杀死她的。
…...
案子到这里就画上了句号，案卷已经提交给了检察院。
望山东路，依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