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名死者
“这还只是在你房间里发现的。其他的被你转手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你来这条酒吧街两年了，前前后后偷的钱都够房子首付了吧？你不说话也没关系，证据摆在那，我们照样可以零口供定你的罪。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逼你了，洗洗屁股准备去看守所吧。”
“我…我说…我说，什么我都说。”
“那先说说你公寓里那些手机、钱包、现金，都是哪来的。最好给我老实点。你的房间已经被我们搜遍了，托你的福，和你住的另外两个保安的房间也被我们搜了，有一个好像是你的同伙呢。只是东西没你那么多。”
“我是前年来这家酒吧的，来了就在场子里当保安。我们这里酒吧一条街，生意非常好，客人也非常多。每天都会碰到宿醉的客人，有次，有次，我看一个客人醉了，钱包都露了出来。但在店里，我不好动手，店里全是监控，就是为了防小偷。于是我把这个客人扶出去打车，在等车的时候偷了他口袋里的钱包和手机。之后就把他送进了出租车。当时我很害怕，每天晚上都担心那个客人会冲进酒吧找我，我就这样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都没有人来找我。那个钱包里有3000的现金，我一个月的工资也才那么多。他的钱包，我去官网上查，要6000，但我找不到地方卖，一次遇到一个收二手奢侈品的就卖给了他，卖了1000，手机卖了1500。当时觉得真的很高兴，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新路子，每天都有那么多落单的客人喝醉，虽然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钱，但就算每天能有1000的额外收入也是不得了的。
“之后那个客人又来我们酒吧，完全没有提起自己的钱包和手机不见的事情。这更增强了我的信心，之后每天晚上我都会顺走一两个客人的钱包或者手机。但有一天被另一个保安看见了，就是和我住在一个公寓里的那个——王云根。他威胁要举报我，我给了他点好处，之后教他怎么顺手牵羊，他也被我拉下水了。之后我们的行动就更加顺利，每天都能顺走两三个客人的东西。也偶尔有客人来我们这里问有没有捡到他们的钱包和手机，他们当然没能找到。我把偷来的钱包、手机都卖给那个收二手手机和二手奢侈品的小店，现金就自己留着。只是最近这一年越来越不好偷了，客人一般扫码或者刷卡付钱，很多人都没带钱包，这样我们只能偷手机。”
“你说的那个收二手东西的小店在什么地方？”
“在望山东路上。”
张子涵拿出地图，把笔递给方鹏。方鹏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圈，把笔还给张子涵。张子涵对门边的民警招招手，把地图给他，吩咐了几句，这个民警就带着地图出去准备抓人了。
问的差不多了，张子涵准备进入正题：“星期二晚上你在哪？十点钟的时候。”
“那时候，我在…我在…我在厕所。”
“厕所？你在厕所干什么？”
“我们这个酒吧经常有女的自己一个人来，喝醉了就倒在酒吧里，有时候我们也会捡尸。那天王云根在厕所碰到一个，我就去了。”方鹏说完就把头低了下来，他不打算再隐瞒什么。反正自己已经干了那么多，捡尸什么？那个女的肯定没报警，报警了警察就不会这样和他问话了。
但有一个疑问浮现在方鹏的面前。星期二晚上十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群警察竟这样刨根问底，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可以，算你识相，今天就到这里。”张子涵说完便走出了审讯室，来到旁边的观察室。
整个专案组都非常失望，大家一开始还以为这个方鹏和凶手有什么关联，结果就是在值班的时候跑去厕所捡尸了。刚刚审讯王云根，得到的口供和方鹏的一样，可以排除方鹏说假话的可能。看来这条线索断了。
“现在那辆被唐志艳骑过的共享单车在哪里？”郑涵问。
“在一栋小区居民楼内，单车的二维码被破坏，被上了私锁，民警在蹲点了。”
“可以确定是哪家上的锁吗？”
“不可以，这辆车停在居民楼一楼的入口处，不知道是哪个住户上的锁。”
“通知蹲点的民警，如果有人骑这辆车，立即抓捕。”
“可，可这样符合规定吗？”
“这难道不符合规定？给共享单车上私锁，这就是盗窃！抓来给他关几个月教育教育，也给这些没素质的人一点教训。”
“郑队，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看样子和案件无关。”
“单车怎么来的？”
“他说早上路过，看见了就骑走了。”
“行吧，准备一下材料，报给检察院吧。”
郑涵起身离开办公室，向楼下的鉴证科走去。单车已经被追回来了，虽然能骑，但上面还是留下了明显的撞击痕迹。现在单车已经送到了鉴证科，不知道能不能从上面找出什么线索。
“能找出什么没？”郑涵问道。
“油漆，在单车上发现了油漆。”
“油漆？”
“是的，油漆。应该是车辆在撞击时留下的。”
“那能不能分析出是什么车？”
“这个很难，只能知道车是红色的。如果发现肇事车辆可以用来进行比对。”
郑涵点点头，就离开了鉴证科。现在专案组已经兵分几路进行调查。方羽负责调查事发路段的监控视频，寻找有损伤的嫌疑车辆。张子涵去抛尸地附近调取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在三个地点都出现过的车辆。
郑涵现在准备亲自去调查被害者的家庭情况，刚坐上车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方羽打的。
“怎么了，阿羽。”
“郑队，出大事了！我们辖区刚刚又发现了尸块！”
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郑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郑队，我们辖区又发现了尸块？”
“在哪里？”
“还是璧山城的公园，这次发现的是头和手。我现在正往那里赶。”
“一定要把现场保护好，我现在就赶过来。”
郑涵挂了电话对旁边的孙宇说：“走，去璧山城。”
车还没能开到案发现场，就被现场周围的人海给阻拦住了。上次发现尸体是在早上，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而今天尸体是在傍晚时分被居民发现的，许多吃完饭来散步的居民都围拢过来。
郑涵看到这一幕暗暗咒骂，现场肯定被破坏的一塌糊涂，鉴证科来了也没用。现场这么多人，按照以往的情况肯定已经把现场的照片和视频传了出去。
一个星期两起碎尸案，如果这起还是同一人所为，说明凶手已经进入了作案的高潮。如果凶手看到现场的视频和照片被广泛传播，说不定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作案。
孙宇把车停在路边，带着郑涵挤入人流中。现场的人实在太多，孙宇只能一边大喊：“让一让，警察办案。让一让，警察办案。”才得以通过。
钻过警戒带，郑涵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方羽。
“怎么这么久才来？”方羽嗔怪道。
“开车五分，挤进来要花一小时。”
“别贫嘴了，看看尸块。”
“现场不用看了？”
“你也不看看这么多人，现场早就被破坏了”
郑涵点点头，走到尸块放的地方。凶手这次把尸块抛在公园的垃圾桶旁边，用一个黑色塑料装着。拉开塑料袋，郑涵猛地别过头去，尸体的脸已经完全被人给砸毁了。因为在场的警员众多，他这个刑侦大队长不能认怂，又把头转过去，再次审视塑料袋里的尸块。头部已经面目全非，还是交给法医吧。郑涵又摸了摸死者的双手，试图弯曲手臂，尸僵已经形成，看来死了还没有24小时。
“怎么发现的？”
“一群小孩吃完饭在这里玩，一个孩子用脚踢了这个塑料一脚，这个塑料袋就倒下来，从里面滚出一个头来。我们的治安亭就在这个垃圾堆旁边，协警被这群小孩哭爹喊娘的吓到了。赶过来看的时候就发现了尸块，就马上向上报了。这个垃圾桶是每天早上6点被市环卫局的清洁工人清理的，所以可以确定应该就是在今天抛尸的。”
郑涵带上手套，摸摸尸块。
“嗯，根据尸僵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让法医看看吧，看了带回局里解刨。”
“郑队，你怎么看这个尸块？”
“现在又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之前的凶手再次作案，第二种是其他人模仿杀人。具体的等法医看完尸体再说吧，如果是同一个凶手作案，选择的切割工具应该和上次一样。但我担心，凶手有可能会再次作案。孙宇！”
(本章完)
“我…我说…我说，什么我都说。”
“那先说说你公寓里那些手机、钱包、现金，都是哪来的。最好给我老实点。你的房间已经被我们搜遍了，托你的福，和你住的另外两个保安的房间也被我们搜了，有一个好像是你的同伙呢。只是东西没你那么多。”
“我是前年来这家酒吧的，来了就在场子里当保安。我们这里酒吧一条街，生意非常好，客人也非常多。每天都会碰到宿醉的客人，有次，有次，我看一个客人醉了，钱包都露了出来。但在店里，我不好动手，店里全是监控，就是为了防小偷。于是我把这个客人扶出去打车，在等车的时候偷了他口袋里的钱包和手机。之后就把他送进了出租车。当时我很害怕，每天晚上都担心那个客人会冲进酒吧找我，我就这样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都没有人来找我。那个钱包里有3000的现金，我一个月的工资也才那么多。他的钱包，我去官网上查，要6000，但我找不到地方卖，一次遇到一个收二手奢侈品的就卖给了他，卖了1000，手机卖了1500。当时觉得真的很高兴，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新路子，每天都有那么多落单的客人喝醉，虽然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钱，但就算每天能有1000的额外收入也是不得了的。
“之后那个客人又来我们酒吧，完全没有提起自己的钱包和手机不见的事情。这更增强了我的信心，之后每天晚上我都会顺走一两个客人的钱包或者手机。但有一天被另一个保安看见了，就是和我住在一个公寓里的那个——王云根。他威胁要举报我，我给了他点好处，之后教他怎么顺手牵羊，他也被我拉下水了。之后我们的行动就更加顺利，每天都能顺走两三个客人的东西。也偶尔有客人来我们这里问有没有捡到他们的钱包和手机，他们当然没能找到。我把偷来的钱包、手机都卖给那个收二手手机和二手奢侈品的小店，现金就自己留着。只是最近这一年越来越不好偷了，客人一般扫码或者刷卡付钱，很多人都没带钱包，这样我们只能偷手机。”
“你说的那个收二手东西的小店在什么地方？”
“在望山东路上。”
张子涵拿出地图，把笔递给方鹏。方鹏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圈，把笔还给张子涵。张子涵对门边的民警招招手，把地图给他，吩咐了几句，这个民警就带着地图出去准备抓人了。
问的差不多了，张子涵准备进入正题：“星期二晚上你在哪？十点钟的时候。”
“那时候，我在…我在…我在厕所。”
“厕所？你在厕所干什么？”
“我们这个酒吧经常有女的自己一个人来，喝醉了就倒在酒吧里，有时候我们也会捡尸。那天王云根在厕所碰到一个，我就去了。”方鹏说完就把头低了下来，他不打算再隐瞒什么。反正自己已经干了那么多，捡尸什么？那个女的肯定没报警，报警了警察就不会这样和他问话了。
但有一个疑问浮现在方鹏的面前。星期二晚上十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群警察竟这样刨根问底，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可以，算你识相，今天就到这里。”张子涵说完便走出了审讯室，来到旁边的观察室。
整个专案组都非常失望，大家一开始还以为这个方鹏和凶手有什么关联，结果就是在值班的时候跑去厕所捡尸了。刚刚审讯王云根，得到的口供和方鹏的一样，可以排除方鹏说假话的可能。看来这条线索断了。
“现在那辆被唐志艳骑过的共享单车在哪里？”郑涵问。
“在一栋小区居民楼内，单车的二维码被破坏，被上了私锁，民警在蹲点了。”
“可以确定是哪家上的锁吗？”
“不可以，这辆车停在居民楼一楼的入口处，不知道是哪个住户上的锁。”
“通知蹲点的民警，如果有人骑这辆车，立即抓捕。”
“可，可这样符合规定吗？”
“这难道不符合规定？给共享单车上私锁，这就是盗窃！抓来给他关几个月教育教育，也给这些没素质的人一点教训。”
“郑队，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看样子和案件无关。”
“单车怎么来的？”
“他说早上路过，看见了就骑走了。”
“行吧，准备一下材料，报给检察院吧。”
郑涵起身离开办公室，向楼下的鉴证科走去。单车已经被追回来了，虽然能骑，但上面还是留下了明显的撞击痕迹。现在单车已经送到了鉴证科，不知道能不能从上面找出什么线索。
“能找出什么没？”郑涵问道。
“油漆，在单车上发现了油漆。”
“油漆？”
“是的，油漆。应该是车辆在撞击时留下的。”
“那能不能分析出是什么车？”
“这个很难，只能知道车是红色的。如果发现肇事车辆可以用来进行比对。”
郑涵点点头，就离开了鉴证科。现在专案组已经兵分几路进行调查。方羽负责调查事发路段的监控视频，寻找有损伤的嫌疑车辆。张子涵去抛尸地附近调取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在三个地点都出现过的车辆。
郑涵现在准备亲自去调查被害者的家庭情况，刚坐上车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方羽打的。
“怎么了，阿羽。”
“郑队，出大事了！我们辖区刚刚又发现了尸块！”
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郑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郑队，我们辖区又发现了尸块？”
“在哪里？”
“还是璧山城的公园，这次发现的是头和手。我现在正往那里赶。”
“一定要把现场保护好，我现在就赶过来。”
郑涵挂了电话对旁边的孙宇说：“走，去璧山城。”
车还没能开到案发现场，就被现场周围的人海给阻拦住了。上次发现尸体是在早上，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而今天尸体是在傍晚时分被居民发现的，许多吃完饭来散步的居民都围拢过来。
郑涵看到这一幕暗暗咒骂，现场肯定被破坏的一塌糊涂，鉴证科来了也没用。现场这么多人，按照以往的情况肯定已经把现场的照片和视频传了出去。
一个星期两起碎尸案，如果这起还是同一人所为，说明凶手已经进入了作案的高潮。如果凶手看到现场的视频和照片被广泛传播，说不定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作案。
孙宇把车停在路边，带着郑涵挤入人流中。现场的人实在太多，孙宇只能一边大喊：“让一让，警察办案。让一让，警察办案。”才得以通过。
钻过警戒带，郑涵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方羽。
“怎么这么久才来？”方羽嗔怪道。
“开车五分，挤进来要花一小时。”
“别贫嘴了，看看尸块。”
“现场不用看了？”
“你也不看看这么多人，现场早就被破坏了”
郑涵点点头，走到尸块放的地方。凶手这次把尸块抛在公园的垃圾桶旁边，用一个黑色塑料装着。拉开塑料袋，郑涵猛地别过头去，尸体的脸已经完全被人给砸毁了。因为在场的警员众多，他这个刑侦大队长不能认怂，又把头转过去，再次审视塑料袋里的尸块。头部已经面目全非，还是交给法医吧。郑涵又摸了摸死者的双手，试图弯曲手臂，尸僵已经形成，看来死了还没有24小时。
“怎么发现的？”
“一群小孩吃完饭在这里玩，一个孩子用脚踢了这个塑料一脚，这个塑料袋就倒下来，从里面滚出一个头来。我们的治安亭就在这个垃圾堆旁边，协警被这群小孩哭爹喊娘的吓到了。赶过来看的时候就发现了尸块，就马上向上报了。这个垃圾桶是每天早上6点被市环卫局的清洁工人清理的，所以可以确定应该就是在今天抛尸的。”
郑涵带上手套，摸摸尸块。
“嗯，根据尸僵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让法医看看吧，看了带回局里解刨。”
“郑队，你怎么看这个尸块？”
“现在又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之前的凶手再次作案，第二种是其他人模仿杀人。具体的等法医看完尸体再说吧，如果是同一个凶手作案，选择的切割工具应该和上次一样。但我担心，凶手有可能会再次作案。孙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