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雾重重
其实很多命案的侦破并不是靠像电视剧中某个刑警的灵光一闪，一个案件的侦破往往离不开警察的大量走访，一遍一遍地查找监控录像。这些工作虽然繁重，但却不得不做。这种方法看起来很笨，但往往笨办法最能收到成效。
现在方羽就在用这种“笨”办法，虽然现在只找到了几个人，但方羽却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传闻。而这些传闻却更能证明方羽心中的推测——情杀。
在向梁平和李天元的同学询问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一个名字和一个故事。高三时，李天元看上了一个女生，但那个女生有男朋友。李天元追这个女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女生的男朋友知道了。那个男生来找李天元，却反被李天元和梁平打了一顿。被打之后男生便与女生分手，但此后李天元和梁平却没有放过他。在食堂看见会故意将汤撒在他身上，走廊遇见了也会故意撞上去。此后，这个男生的成绩便直线下降，原本可以考211，但最后却只上了二本线，这个男生现在正在复读。
这个男生叫杨承轩，就在原来的高中复读，而这个高中离东海大学和李天元的家也很近。据方羽了解，杨承轩在开学时就向学校提出不上晚自习的申请，因此他应该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方羽现在似乎已经找到了这张拼图的最后一块，这个杨承轩就是拼图的最后一块，他现在被派出所的民警带回分局准备接受询问。方羽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走访梁平和李天元的同学，因为方羽意识到答案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刚进分局，方羽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审讯室，他进去的时候副队长张子浩已经在里面了，张子浩对着方羽悄声说局长和郑涵在单向镜的一边要观看问询。方羽对着单向镜点头，表示将要开始询问。
这时他才向坐在对面的杨承轩看去，文文静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架都不会打的好学生，而现在却被怀疑杀人。
“很感谢你能在准备高考的时候抽出时间来配合我们警方接受调查。”方羽以客套话开始。
“我就想知道是什么事，我一直在学校安安静静看书，会卷入什么案件？”杨承轩丝毫没有掩饰他的不耐烦。
“梁平和李天元你认识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方羽注意到杨承轩身体微微一怔，眼神中还流露出些许恐慌，略微迟疑过后回答道：“认识，怎么了？”
“我想你忙着复读没注意吧，他们两被杀了，就在前天晚上，尸体昨天刚被发现。梁平的尸体在大楼废墟中被挖出，而李天元的尸体在他家中被发现。”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在收集证据，请了许多人来接受调查，对你也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你和他们两个人关系怎么样？”
“知道，但不认识。”杨承轩飘忽不定的眼神已经告诉方羽他在说谎！
“真的吗？如果是我可不会忘记一个把自己女朋友抢走的人。”
“说实话，我并不在乎。反正我已经看清了那个女生并不爱我，没有李天元，也会有张天元，王天元。”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六点钟放了学，在校门口吃了碗面就回了家。一直在复习，直到十二点。”
“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没有，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直到十二点半我爸才回来。”
“你母亲呢？”
“我母亲去世了。”
“对不起。”
“不必了，都过去好几年了。”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是吧？”
“没有又能怎么样？就凭这个你们就能随便怀疑我？”
面对杨承轩态度的突然强硬，方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杨承轩，最多只是他有杀人动机罢了。
张子浩开口解释道：“没有说你是凶手，我们只是在排查而已，还请你配合警方工作，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警方审讯时一向如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个负责步步紧逼，另一个则负责缓和气氛。
“那你们的问题问完了没？我还要回去复习，我可不想以后考不上大学，就考个警校混日子。”
“你他妈…”方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要不是在审讯室，他真想把这小子打一顿。
一旁的张子浩面不改色地说：“你今天可以走了。”
审讯室门口的民警将门拉开，杨承轩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方羽和罗骏随后也走出审讯室，来到旁边的观察室，郑涵和局长正在讨论着什么。见方羽和罗骏来了以后便一挥手，说：“走，叫大家来一起讨论一下。”
郑涵先将对梁平三位室友的问询情况作了简要的说明，其后方羽也把刚刚对杨承轩的问询作了说明。
方羽说完便表了态，“我认为，目前就杨承轩的嫌疑最大。梁平的三位大学室友中虽然有一位对梁平也强烈不满，但其并不认识李天元。也就不可能杀死李天元后再侮辱其尸体，再去杀梁平。而杨承轩既认识李天元，又认识梁平，而且杨承轩还做过班长，手里应该有所有人的家庭情况信息。再根据李天元抢走杨承轩女朋友这一情况，我认为杨承轩对李天元怀有异常强烈的仇恨。我建议我们应该调整侦查方向，集中突破杨承轩方面。”
其他警察纷纷点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我还是有意见，如果凶手是杨承轩那他是怎么拿到凶器的？杨承轩和李天元有过节，如果李天元看见杨承轩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戒备心一定很强，甚至会直接在门口和杨承轩打起来。如果杨承轩想要杀人，那么一定会自己准备好凶器。但现场情况与此相反，李天元的手上有勒痕，说明凶手是先将李天元制服用绳子之类的将李天元手捆了起来。之后，逼问出李天元家里保险柜的打开方式和密码。也有可能是李天元为了活命而说出的，但凶手拿了钱还是杀了他。”
郑涵顿了顿，看看大家有没有人想要反驳，但所有人还是看着他，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李天元和梁平都是体育生，今天我看到了杨承轩，绝对不会是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如果杨承轩是凶手那这个案子不合理的地方就太多了，起码凶器就不应该是李天元的尖刀。”
“李天元的刀是他父亲在他生日时送他的生日礼物，这个刀是个德国牌子。我们查了一下，它在中国有官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购买，这个型号的刀现在依然在售卖。杨承轩有可能在官网上买了这把刀，之后用来胁迫李天元，再将他杀害。我建议我们向该公司调取该型号刀的销售记录。”方羽争辩着说。
“那杨承轩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什么刀不可以杀人？一定要那一把？何况我们就根本没有在李天元家发现相同的刀。我并不认为一个一米六的人拿着一把刀就可以威胁一个一米八的体育生，李天元可比杨承轩强壮的多。”郑涵的话似乎无懈可击。
方羽不甘示弱：“现在我们在这里凭空推测也毫无作用，既然无法断定这把刀是不是李天元的那把，那我们不如先查查销售记录。”
“行了，凶器这个先去查吧。方羽，凶器这个你们二队去查。”局长一句话便终止了关于凶器的讨论，“监控呢？治管队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们按照郑队和方队的要求，调取案发地周围的监控视频。但是由于梁平死的大楼已经拆迁，两个星期前大楼的安防系统就已经停止工作。东海大学的监控区域主要集中在教学楼和校门口，由于当时是晚上，而且东大校门晚上十一点就关了，所以人非常少。从梁平死到晚上十一点总共有23个人离开，我们已经在进行筛查了，都排除了嫌疑，名单已经打印给各位了。东海大学的围墙很低，凶手也可以翻墙而出。另一个可能是凶手也可能待在学校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李天元家所在的小区只有在小区门口和单元楼的电梯里有，但我们没有发现可以人员。按照方队的要求，我们今天将在视频中寻找杨承轩的踪迹。”治管队的民警回应道。
“那监控就先到此为止，郑涵和方羽你们要是有时间就自己看看。另外，走访工作要加强，让派出所抽人一起配合走访，李天元被杀的时间比较早，也许会有人看见凶手。”局长命令道。“另外关于侦查方向，我现在比较赞同方羽。方羽，你把杨承轩接着查下去。郑涵，你那边呢？”
“据梁平宿舍的人反映，陈旭和梁平间的矛盾很深，我想先查查陈旭。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和李天元的联系。”
“可以，那就这样吧，大家做事。”
(本章完)
现在方羽就在用这种“笨”办法，虽然现在只找到了几个人，但方羽却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传闻。而这些传闻却更能证明方羽心中的推测——情杀。
在向梁平和李天元的同学询问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一个名字和一个故事。高三时，李天元看上了一个女生，但那个女生有男朋友。李天元追这个女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女生的男朋友知道了。那个男生来找李天元，却反被李天元和梁平打了一顿。被打之后男生便与女生分手，但此后李天元和梁平却没有放过他。在食堂看见会故意将汤撒在他身上，走廊遇见了也会故意撞上去。此后，这个男生的成绩便直线下降，原本可以考211，但最后却只上了二本线，这个男生现在正在复读。
这个男生叫杨承轩，就在原来的高中复读，而这个高中离东海大学和李天元的家也很近。据方羽了解，杨承轩在开学时就向学校提出不上晚自习的申请，因此他应该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方羽现在似乎已经找到了这张拼图的最后一块，这个杨承轩就是拼图的最后一块，他现在被派出所的民警带回分局准备接受询问。方羽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走访梁平和李天元的同学，因为方羽意识到答案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刚进分局，方羽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审讯室，他进去的时候副队长张子浩已经在里面了，张子浩对着方羽悄声说局长和郑涵在单向镜的一边要观看问询。方羽对着单向镜点头，表示将要开始询问。
这时他才向坐在对面的杨承轩看去，文文静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架都不会打的好学生，而现在却被怀疑杀人。
“很感谢你能在准备高考的时候抽出时间来配合我们警方接受调查。”方羽以客套话开始。
“我就想知道是什么事，我一直在学校安安静静看书，会卷入什么案件？”杨承轩丝毫没有掩饰他的不耐烦。
“梁平和李天元你认识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方羽注意到杨承轩身体微微一怔，眼神中还流露出些许恐慌，略微迟疑过后回答道：“认识，怎么了？”
“我想你忙着复读没注意吧，他们两被杀了，就在前天晚上，尸体昨天刚被发现。梁平的尸体在大楼废墟中被挖出，而李天元的尸体在他家中被发现。”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在收集证据，请了许多人来接受调查，对你也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你和他们两个人关系怎么样？”
“知道，但不认识。”杨承轩飘忽不定的眼神已经告诉方羽他在说谎！
“真的吗？如果是我可不会忘记一个把自己女朋友抢走的人。”
“说实话，我并不在乎。反正我已经看清了那个女生并不爱我，没有李天元，也会有张天元，王天元。”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六点钟放了学，在校门口吃了碗面就回了家。一直在复习，直到十二点。”
“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没有，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直到十二点半我爸才回来。”
“你母亲呢？”
“我母亲去世了。”
“对不起。”
“不必了，都过去好几年了。”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是吧？”
“没有又能怎么样？就凭这个你们就能随便怀疑我？”
面对杨承轩态度的突然强硬，方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杨承轩，最多只是他有杀人动机罢了。
张子浩开口解释道：“没有说你是凶手，我们只是在排查而已，还请你配合警方工作，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警方审讯时一向如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个负责步步紧逼，另一个则负责缓和气氛。
“那你们的问题问完了没？我还要回去复习，我可不想以后考不上大学，就考个警校混日子。”
“你他妈…”方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要不是在审讯室，他真想把这小子打一顿。
一旁的张子浩面不改色地说：“你今天可以走了。”
审讯室门口的民警将门拉开，杨承轩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方羽和罗骏随后也走出审讯室，来到旁边的观察室，郑涵和局长正在讨论着什么。见方羽和罗骏来了以后便一挥手，说：“走，叫大家来一起讨论一下。”
郑涵先将对梁平三位室友的问询情况作了简要的说明，其后方羽也把刚刚对杨承轩的问询作了说明。
方羽说完便表了态，“我认为，目前就杨承轩的嫌疑最大。梁平的三位大学室友中虽然有一位对梁平也强烈不满，但其并不认识李天元。也就不可能杀死李天元后再侮辱其尸体，再去杀梁平。而杨承轩既认识李天元，又认识梁平，而且杨承轩还做过班长，手里应该有所有人的家庭情况信息。再根据李天元抢走杨承轩女朋友这一情况，我认为杨承轩对李天元怀有异常强烈的仇恨。我建议我们应该调整侦查方向，集中突破杨承轩方面。”
其他警察纷纷点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我还是有意见，如果凶手是杨承轩那他是怎么拿到凶器的？杨承轩和李天元有过节，如果李天元看见杨承轩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戒备心一定很强，甚至会直接在门口和杨承轩打起来。如果杨承轩想要杀人，那么一定会自己准备好凶器。但现场情况与此相反，李天元的手上有勒痕，说明凶手是先将李天元制服用绳子之类的将李天元手捆了起来。之后，逼问出李天元家里保险柜的打开方式和密码。也有可能是李天元为了活命而说出的，但凶手拿了钱还是杀了他。”
郑涵顿了顿，看看大家有没有人想要反驳，但所有人还是看着他，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李天元和梁平都是体育生，今天我看到了杨承轩，绝对不会是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如果杨承轩是凶手那这个案子不合理的地方就太多了，起码凶器就不应该是李天元的尖刀。”
“李天元的刀是他父亲在他生日时送他的生日礼物，这个刀是个德国牌子。我们查了一下，它在中国有官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购买，这个型号的刀现在依然在售卖。杨承轩有可能在官网上买了这把刀，之后用来胁迫李天元，再将他杀害。我建议我们向该公司调取该型号刀的销售记录。”方羽争辩着说。
“那杨承轩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什么刀不可以杀人？一定要那一把？何况我们就根本没有在李天元家发现相同的刀。我并不认为一个一米六的人拿着一把刀就可以威胁一个一米八的体育生，李天元可比杨承轩强壮的多。”郑涵的话似乎无懈可击。
方羽不甘示弱：“现在我们在这里凭空推测也毫无作用，既然无法断定这把刀是不是李天元的那把，那我们不如先查查销售记录。”
“行了，凶器这个先去查吧。方羽，凶器这个你们二队去查。”局长一句话便终止了关于凶器的讨论，“监控呢？治管队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们按照郑队和方队的要求，调取案发地周围的监控视频。但是由于梁平死的大楼已经拆迁，两个星期前大楼的安防系统就已经停止工作。东海大学的监控区域主要集中在教学楼和校门口，由于当时是晚上，而且东大校门晚上十一点就关了，所以人非常少。从梁平死到晚上十一点总共有23个人离开，我们已经在进行筛查了，都排除了嫌疑，名单已经打印给各位了。东海大学的围墙很低，凶手也可以翻墙而出。另一个可能是凶手也可能待在学校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李天元家所在的小区只有在小区门口和单元楼的电梯里有，但我们没有发现可以人员。按照方队的要求，我们今天将在视频中寻找杨承轩的踪迹。”治管队的民警回应道。
“那监控就先到此为止，郑涵和方羽你们要是有时间就自己看看。另外，走访工作要加强，让派出所抽人一起配合走访，李天元被杀的时间比较早，也许会有人看见凶手。”局长命令道。“另外关于侦查方向，我现在比较赞同方羽。方羽，你把杨承轩接着查下去。郑涵，你那边呢？”
“据梁平宿舍的人反映，陈旭和梁平间的矛盾很深，我想先查查陈旭。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和李天元的联系。”
“可以，那就这样吧，大家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