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龙吟之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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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下变异

    该来的总会来,虽然前一晚两个人都几乎没睡觉,但是第二天还是只能带着两只大熊猫早早地坐上了深入凤凰山的车。

    和他们一起随行的还有昨天的那个中年人。据介绍,他叫做于汉文,原来是当地地质局的一名干事,自从龙氏集团加入到考察之后,就高薪挖他过来帮忙统筹这个考察队。于汉文为人木纳,一路上基本没跟董豢龙和胖子有什么交谈。他们两个一晚没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在车上补了一觉。直到于汉文把他们推醒才知道已经到了。

    董豢龙下车才发现,车停在了一片密林的旁边。“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走山路了,我们考察的区域目前还没开放,没有公路。”于汉文说完,背起背包就带着董豢龙和胖子沿着林间山路一直往上走。这段路不算难走,董豢龙反而有种游山玩水的感觉。胖子还时不时地吸几口空气,嘴里不停地说,“太新鲜了,要多吸点!”

    一个多小时后,前面的树木变得稀疏起来,再转过一个弯,一个45度角倾斜的洞口就出现在面前。这个洞口四周有钢管架支撑着,地上还有一条轨道一直延伸至洞内。于汉文指了指这个洞口,“这个就是我们发现的第8个石窟的入口。原来这里全是树木围着,我们清理出来后才是现在这个样子。”说完就带头走了进去。

    当董豢龙和胖子跟进去后,于汉文招呼他们两个一起坐上了一台小的滑轨平板车,然后顺着轨道一路下滑。下滑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洞内拐弯的地方非常多,有的甚至还是90度转角。一路下来,胖子差点没吓得把昨晚的宵夜都吐了出来。

    最后,平板车停了下来。董豢龙下车一看,面前就是一个地下湖,面积足足有一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而在湖边,已经盖起了几间板房。但和董豢龙想象的热闹场景不一样,只有几个人在湖边走来走去,其中就有那个陈余。

    陈余见到他们来了,连忙过来打了个招呼。“你们来了,正好,湖底下又有一些新发现,但我们的人都没办法弄清楚。你们准备一下就下湖吧。”

    胖子一听,有点傻了,“哎。我们刚来报到,好歹让我们先在旁边观察适应一下吧!马上就下去,会出问题的!”董豢龙也觉得不对劲,征征地看着湖面发呆。

    陈余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湖底已经摸探了好多次了,没有危险。再说,下面也有我们自己人。”

    胖子听了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扯了扯董豢龙的衣服,让他开口拒绝。但是董豢龙只是征征地看着湖面,好久才回过神。他看了陈余一眼,居然同意下去。

    胖子一看就急了,把董豢龙拖到一边,“阿龙,你是不是没睡醒啊?这样下去,搞不好就上不来了。我看那陈余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走,这钱不赚了!”

    董豢龙脸色开始有点发红,他稳了稳心神,才说,“胖子,我觉得这湖下好像有点什么东西,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我,如果有事发生,你把我拉上来!”看到他这么坚决,胖子唉了一声,只能同意。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工作人员过来帮董豢龙装戴好下水的装备,然后他慢慢地走向了湖心。

    “小董,你要潜到湖中心最深的地方,那里有几个水下石窟的入口,你尝试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在耳麦那边传来了陈余的声音。董豢龙回应了一下就开始下潜。

    下潜了一段,董豢龙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正常来说,这么大一个地下湖,应该有很多湖鱼,而且这里没什么其他的天敌,这种湖鱼一般都是巨大的,几十斤是常有的事。但他下潜了有十多米,不仅是大鱼,连小鱼毛都没看到一条。

    又潜了十来米,底下已经变得一团漆黑,除了头上射出的强力探射灯的光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东西。董豢龙心想,这湖也太深了吧,难道通到地心里去?他心里开始有点不安了,已经做好了回头的打算。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在下面出现了一些银色的反光。再下潜几分钟,董豢龙就来到了反光区,原来这里已经被考察队架起了几个大型的支撑架。架子的最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原来他们说的石窟在这么深的地方。”

    既然找到了石窟的入口,董豢龙只能打消往回走的念头游进了洞窟。刚一进去,一道白色的强光迎面射来,直照得他连眼都无法睁开。“你妹的,水底还放这么强的探射灯,这帮人是不是有病!”

    董豢龙把眼眯成一条缝,努力地适应这种强光环境。强光效应也只是持续了数秒,很快,周围就回复了原来的状态。董豢龙心想,估计是自己头上的强光灯抵消了强光的作用,使得自己的眼睛开始适应了。

    他沿着一排钢架慢慢地继续往里摸索。但刚深入洞口几米,突然,身后的氧气瓶传来了一阵“哔哔哔”的尖锐声音。董豢龙这下子吓得不轻,这时候已经深入湖下起码一百多米,如果氧气瓶出现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连浮上水面都来不及。

    他连忙掉过头,就想直接冲出石窟。就在慌忙当中,董豢龙发现,进来的时候最多只有几米的距离,现在却完全看不到洞口的位置。他急了,双脚飞快地拍打,想尽快找到出口。而背后的尖锐声则一阵急过一阵。最后,连头上的强光灯都变暗淡了,面罩里的氧气已经明显得变得混浊。但是,出口还是没有发现。

    “他妈的,这帮人搞什么飞机,装备都没检查过吗?”董豢龙急得眼睛都红了,心里连陈余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但好像一切都跟他对着干一样,他越急,事情就越糟。不仅洞口没找到,强光灯也直接灭了。四周变得死一般的漆黑!

    董豢龙知道,现在乱冲肯定是死路一条。趁着氧气还剩下一点点,他把身上除了氧气瓶以外的装备全部卸了下来,然后用手触摸着身边冰冷的石头一路向慢慢地向前推进。他心里想着,只能祈求老天保佑能带他走出这里。

    又过了几分钟,董豢龙觉得氧气已经快全部耗完了,只能最后猛吸了一口,然后把头罩和氧气瓶也脱掉。然后快速地向前游,在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在这个深度,水压已经非常大了,最关键是缺氧!董豢龙已经感觉到肺都快炸了,整个脑袋像被大锤一下一下地猛砸。他整个人就像快被撕裂一般,从头到脚都是阵阵刺骨的疼痛。更严重的是,他的意识由于缺氧也开始逐步丧失。

    一开始,董豢龙还期待着胖子他们能收到他的求救信号来救援。因为下水前,胖子担心会出问题,坚持向陈余要了一个紧急信号器。这个信号器就挂在董豢龙的胸前,只有出现事故,他按下信号器的开关,上面的人就能收到报警马上去救他上岸。从发现氧气瓶故障,他就已经按了紧急开关。但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却仍然没有发现救援的人!董豢龙真的是绝望了,他想到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但却没办法预料到是这么憋屈地死去。

    最后,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憋气的嘴也没力合起来,只能任由冰冷的湖水拼命地往肚子里面灌。他整个人半浮在水下,只能等死了!

    就在他最后的意识快磨灭的时候,突然在他旁边的石头动了一下,一条黑色的像蛇一样的长条物从石缝中伸了出来,一下子缠绕在已经快失去知觉的董豢龙的脖子上。长条物的一头伸到了他的右耳边。这时候,董豢龙似乎听到了一阵感觉非常熟悉的音率。像是笛声,又像是箫声,但又不是笛箫之声,说的像是吟诗,像是诵经,但又不是诗文经文。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怪的声音,但感觉却是非常的熟悉。更神奇的是,这段音率出现后,董豢龙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原来因为缺氧而失去的知觉也似乎恢复了一些。

    突然,那长条物开始快速收缩。一股强大的拉力拽着他直接向身后那堵黑墙猛撞过去。这个时候,董豢龙由于缺氧,整个人都处于半晕迷状态,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而且按照这长条物的拉力,即使董豢龙恢复体力和意识,也很难和它抗衡。

    “嘭!”的一声水下闷响,董豢龙的背部已经结结实实地和那堵黑墙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原本已经意识模糊,这一下碰撞带来的强烈疼痛更是让董豢龙全身开始剧烈地卷缩,然后他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猛然喷出,洒入湖水当中。

    尽管这样,那长条物还是没有停下收缩的势头,依家带着董豢龙沿着它伸出的石缝一直向里面拖拽。他只感觉到向前的水流不断地加快,而身体时不时就和那些坚硬的石块发生猛烈的碰撞。到最后,全身骨头由疼痛变成了麻木,最后几乎没有知觉。

    这一路,董豢龙一点挣扎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就像个死人一样。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自从这长条物出现之后,董豢龙缺氧的症状似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抑制。尽管一路碰撞让他身体受创很深,但是都不致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条物终于停住了。董豢龙则已经被拖离了水面。他仰面躺着,张大嘴巴用尽全力在大口呼吸。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勉强地从半晕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看到周边虽然还是昏暗,但已经不再像刚才像湖底那样伸手不见五指。

    董豢龙挣扎了一下,全身马上痛得像被火烧一样。他只能一动不动,睁开眼观察能看得到的地方。他的双眼逐渐适应周围的昏暗,可以勉强地看到周边四五米范围的区域。

    只见在他头上几米的地方还是那些漆黑的岩石,在石头的最顶上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光线投射下来。显然这里还在地底下,但已经脱离了那个地下湖的区域。眼前的光线应该是地面上的阳光从石缝间射入,才使得这里不至于彻底漆黑。

    董豢龙感觉身上有东西在挪动,他立马意识的可能是刚才那种长条物。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动物还是植物?

    那挪动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明显,那些长条物开始钻入他的衣服沿着他的皮肤表面开始来回触摸,像扫描仪一样不停地扫。从脚开始,然后到了下腹,再慢慢地往胸口方向移动。董豢龙心头不禁发凉,妈的,难道这玩意儿是雌的,在发情?

    那长条物到达他胸口的时候,挪动停住了,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开始旋转。过了一会,长条物终于离开了他的身体。借着微弱的光线,董豢龙看到那长条物卷起的正是他挂在胸口的那个白色的小玉坠。突然,那长条物带着那玉坠向董豢龙的脸直冲过来。这下变化奇快,只见一道白光闪至眼前,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感觉到额头一阵剧痛。

    “啊!!”董豢龙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感受到脑袋像被炸裂一般,原本已经麻木的身体猛然抽搐起来。在剧烈的疼痛之下,他的四肢都开始得扭曲变形。

    他整个人趴在冰凉的地上,手脚无法控制地在黑色的硬石上疯狂地抓挠。双手的手指在不断地摩擦中开始渗出鲜血,过了不久,指头上的肉都几乎被磨掉,白色的指骨都已经外露。但他还是不停地挠,好像是在把地板挠穿一样。

    最可怕的还是董豢龙的脸,五官都扭曲了,能分辨的只有那两只已经绷成圆球血红血红的眼睛。在眼眶的四周还不断地流出黑红色的液体,你甚至都无办法辨别这液体到底是血还是其他的物质。如果这时候胖子在旁边,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头疯狂的怪物就是他熟知的阿龙。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董豢龙的疯狂仍然没有得到抑制。在四肢猛烈地抓挠地面的时候,他整个后背都开始了变异,先是成45度角开始弯曲,随后,他的后背不断地往外凸起,在原来脊梁的位置突然一分为二,像手术刀一样将已经血肉模糊的后背平整地剖开。这时候,一双黑红色的怪异巨爪猛然地从董豢龙的后骨突破而出。

    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这场堪称恐怖的景象持续了接近一个多小时,而董豢龙早在那黑色长条物带着白玉冲进他脑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完全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幸好,就当董豢龙感觉离死神已经无限接近的时候,突然,那长条物往后猛地一缩,带着那块小白玉从他脑门缩了出来。而董豢龙身上的异变也随着长条物的退出而迅速退化。最终他几乎赤裸地卷曲地黑冷的地上,全身血淋淋的。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微弱地吸气声,可能连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董豢龙听到背后传来了“咔、咔、咔”的声响。随后,周围开始变得光亮起来。

    “切,真没用,只是探测一下就已经受不了!”一把女声从背后传来,语气当中充满了蔑视。董豢龙觉得这把声音很熟悉,但他现在甚至连思考分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别说了,这种规模的变异在探测阶段就已经快控制不住了,大大地超出我的预料。快,帮他治疗,别出事了!”董豢龙一听到这声音,马上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龙三爷吗!当他刚想转下身子看清楚,就发现,全身的骨架是真正地散了,稍动一下,就是切心裂肺的疼痛。他不由地“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