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玩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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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 事与相愿违

    mon apr 27 22:48:20 cst 2015

    一个女人如果在她人生最重要的那几年里投资的是一个男人,不管用哪种方式,那么,在后面的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里,她将不断地在内心求着这个男人不要离开她的。

    ----依附就是一种强大的吸引力,习惯更是。

    是她有点儿灯下黑,搞错了形势,随着自己的年岁渐长生了羞耻之心,特别怕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就自以为是想当然的偷换了概念,自己在有意无意的把这个恋爱不是场恋爱、婚姻不象个婚姻、买卖成了仁义不在的事情给搞错乱混淆了,瞒得铁紧,死不认账,心理敏感得有点扭曲。就像很多发了迹的人忌讳讲他不好的出身、洗白了的**份子最爱高调礼佛做慈善、借银行钱越多的越爱捐钱、达官显贵们一定重新修族谱和祖坟、胜利者最爱写回忆录的潜在心理是一模一样的,如今想悄悄地翻案不理旧账,想把历史自己重新定个调,不光彩的东东就地掩埋,最好是当它们没发生过,压根不想承认过去了。

    范范内心当然是想把那一段少女时期没有办法的自跳火坑改为一种少不更事没办法的错误选择,毕竟讲起来极为难听,会让她做人不起;甚至希望改成是遇人不淑,一时的糊涂上当受骗,这样的不堪至少还能演义;如果能够重新编辑剪辑加上美图动漫特技效果可以搞成一部约定俗成的爱情片那就皆大欢喜更理想了;最好巴不得是象那个川剧的绝活----变脸,一个抬头一个转身,手一挥就是一张新脸。

    那一段的人生只是她初萌时期,漂亮,娇艳,懵懂,傻傻的,却的确无奈,家里面又不给力,一切都得靠自己,要想改变自己的人生状况不甘在社会的最低层默默无闻地过一生,就得付出牺牲,鲜花不插在牛粪上请问该插在哪里?插在花瓶里只是好看些,照样还不是一样的要枯萎凋零,牛粪至少还有养份,战地黄花分外香。

    所以那根本就不能算是她的投资,只是她出工出力到外面拉回来的赞助,最多算是一种风投。而风投的成功率不到一成,当然成功了就可以获得成百上千万倍的暴利,别以为中国人民都是马云,在十几亿人里面那种几率低得几乎都不叫几率,幻想着种个土豆来年结个金瓜,明显的不现实想多了。

    以目前的情况看,尚未完全跳出农门的范范她已经刻意地全盘否认否定否决了她的过去,急于想逃离束缚了她的藩篱,因此这一笔风投只能算是短期稍微成功,中期基本失败,最终死爆完全打了水漂。这笔风投的钱烧得不听见响,不但是烧没了,还倒欠。。。。。。

    她提的那些个对于爱情和婚姻的希望憧憬梦想与向往,那是绝对的补充附加条款,是后面才单方面增补上去的,一事不再议,不具备起码的民事合同效力。她现在气势汹汹威胁恐吓去撕毁原合同或补签附加协议那都不是不可以的,但前提是自己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够格得到什么,硬有神马用,再硬也硬不过命。俗世的感情就那么现实,你有价值,付出的才有人买单,何况你自己都承认的,那不过是一场对价交易交换,不必为了自己现在想起来不恶心、能够想得过去、能有脸继续混,就轻飘飘的把它升格更名为感情。哪怕你事后多少年了现在才痛感后悔,遗憾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没能少女怀春,没有经历过一个女人这一生应该配备持有的爱情,但过去的历史历历在目,哪有那么想改就改、想摆脱就能摆脱的,你的青春也不能算虚度浪掷,混得比你惨的人还有的是。

    连爱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好的婚姻当然最好是应该涵盖爱情,边际更是无边无际,也无统一的执行标准,所以更难求。不能因为你们的所谓婚姻里没有爱情就全面否认这一段恩情,还把它摸黑说成是上当受骗那就更牵涉不道德,会被雷劈的。虽然成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那人的情敌她的小三,他心里不爽归不爽,情绪化以后他还是尽量在理性分析这个事,他劝她“珍惜眼前人,也许这一别就是一世”的话也不能说不是完全出自于内心。你端起碗就吃饭,放下碗就骂娘,骂不痛快连桌子都给人家掀了,世上哪来那么痛快的事。

    尽管根本就不认识她老公这么一个人,成明还是高度同意她的所谓观点:那不是个好男人。按老娘你高大上的眼光和心理尺度,那我也不是一个好男人呀,是个残疾人,你所说的好男人有标准吗?是不是不可依附终身到死、不能任尔予取予求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若是按照这个强盗逻辑和无耻的标准,这个世上的好男人泰半已经死绝。

    范范那边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为了换马牵住他而拼命在他面前说另一个男人的坏话,数落他的种种不是,本以为既然没瞒住就摊开来讲算了,能够造成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效果,一边又顺便在他这边邀功表了一些忠心,加些表现分。靠,连婚都是为了他成明才跑去离的,这说辞多强大,他会为之感动到鼻涕眼泪四横糊了一老脸的,万没想到却是起了反效果。

    成明对于她一瞒就瞒了他好几年滴水不漏的瞒功已经是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恐怖程度,一般没想法的女人哪里能够做得出做得到的,连想都不敢这么想。所以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发生了颠覆,他哪里还敢信她,任她再怎么使劲洗刷漂白替自己辩解、再怎么去埋汰别人,他都当她是在洗煤炭,请自便。古云尽信书还不如无书呐,她说的话以后听听就好,你怎么说我怎么信,你敢死我就敢埋,放马过来骑就是,这不是有不良诚信记录的事,是完全没有诚信记录。

    这一段的交谈中他变得不爱去打听也爱不去讲她驳她了,主动退位放弃做她的心灵导师,弟子早已青出于蓝;心灵鸡汤也不熬了,端出来她未必喝,也吸收不了营养;他这庙太小,已经供不住这尊大佛;他这个车站,也不过是供她过过站而已。随她去怎么说吧,管你爱如何编排,反正当成是别人家的事看热闹不乱起哄就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说我就听,左边耳朵进,左边耳朵直接就出了,不过脑的。

    他们交谈聊天讲这个事情时,他说嗯嗯嗯的时候比她以前对他说的还要多,情形完全反转了,成明整个不表态,没立场,冷淡,也不感兴趣,当垃圾桶静静放在一边就好,不用发声。她杀得正眼红性起,自顾着处于斗志昂扬的战斗兴奋状态,对他的态度转变一点儿都没觉察到。

    造成成明对她意兴阑珊渐行渐远的不光是由于此事产生的严重不信任,遇到这款的奇人奇葩事,是人都会产生深度的怀疑,都会形成严重的信任危机;还有就是她从头到尾对他的藐视,没太把他当男人,太把自己当女人,在不断揭开烂疮疤的同时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奇货可居,两个男人都会巴着巴着地抢她,谁都不得轻易放手。这一点倒了他的胃口。

    她是还按老眼光习惯性地以为老男人大叔中年人是市场的滞销品,走不出去货,放在货架上日久蒙尘是必然的事,容她到别的摊子上先捡捡挑挑,掏不到心仪的货回过头去它还放在那里没人动会等着她的呢。过气的男人,如今是一堆一堆一把一把的,统统是可以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喽啰小兵,全在她的箩裙帐下,悉听她指挥调遣的呢。

    要告诉她市场的风向是随时可能会瞬息万变的吗,现在市场上可是越土的菜越吃香,谁说窝窝头不会升级版变成香饽饽?在人肉市场里,现在中年的男人最抢手。括号,有支付能力的老男人抢手。这个不健康非主流的话题暂时在这里先不展开,故事容后面想起来再说。

    再说回前面她的表白性唠叨,那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几乎天天都有的例行节目,骂她那长期不知道跑到哪个女人家里去了的刚出土的死男人,这不是那不是的,事无巨细,所向披靡,控诉得字字血声声泪有板有眼,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都是他惹的祸。成明老师表示腹诽,很不以为然。

    首先成明觉得找他来倾诉的这个事,本身就是很滑稽,以前瞒得咱是密不透风跟没事人似的,几年里可以纤毫不现,现在潜艇改水面航行,突然之间强行把咱塞进战局里面去,咱一脑壳黑线,是去当裁判员、当运动员还是陪练员?当垫背的、当挡箭牌还是草船求箭?其次,这个破事真跟我有关吗,至少前后言行矛盾,他反正是看不出一点与自己之间有任何必然的因果来。其三,这个莫须有的人突然之间冒出来,且完全是她一家之言,是不是真有这个人还两说呢,会不会是拿来试探考验或逼定的,人为制造供应紧张?做这些破事既然都瞒了老子好几年,而且瞒得极成功,干嘛不继续瞒下去,中途凭什么强行把咱拉进去,对面还有一个来无踪去无影的人。

    心里面一直在怪她哭错了坟。

    怨妇骂街,声声在耳;怨天尤人,句句入心。不管她骂的内容是什么,他想得更多的是,他会不会是被骂的下一个。这种都是对方的错的骂法太一面之词,她似乎不晓得她自己也有太多的问题,她这样的态度和思维方式比较吓人,没起到讨好他的作用,反而更多的是让他警惕与惊悸。

    男女之间看不到应有的依恋、理解,只看到需要和埋怨,达不到她的要求就被说得一无是处不值一个鸟钱,那他也是被尽情消费用过即弃的男人,别人的今天怎么知道就不会是他的明天呢,他没法儿不物伤其类。

    到了这个时候,常规三角恋吃醋的事就放到后边再说了,况且,他们这到底算哪门子的三角,都是范范那一角硬安上的,是不是恋都两说着呢,没准只是个局。吃醋酸爽一点都不重要了,或许也就压根儿不好这一口的,现在不吃醋的人多了去了,哪里差他这一个。

    范范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在他这里几乎起了反效果,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和失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