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玩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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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 何事伤心早

    thu mar 26 23:00:10 cst 2015

    总结以往消逝的恋情,人总是在彻底分手之后才念着别人的好的。随着时间的飞逝,自己那股难受想死的劲儿终于挺过去了以后,人这玩意死贱,会自动去修复自己过往人生那些旧照片的底片,按现在的行话说就是ps,美图秀秀,美颜手机,主动的文过饰非。

    不用别人逼,至贱不过人心,仿佛得不到的都不得了啦,自己走了眼,别人捡了宝,丢了的坛坛罐罐要是能留到如今都会成了有价值的历史文物。过去的,成了别人的,哪怕弃之不用的,都他妈是好东西。

    对狗逼男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肯定不是身边人,她的名字就叫做----别人的老婆。

    是不是人这玩意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在走下坡路,后面继任得手的男女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遗憾与不足,与其前任、前前任比,用起来总有哪里不如意,哪里不顺手。细想一想,真要是两个犟人一条道走到黑的死搕,纠缠着死都不放手,到现在如果还在一起的话,不定打得什么样鼻青脸肿,一天想离三次婚,三天就想往饭菜里下一次毒,心里面已经把对方掐死无数遍了。要不是马桶管子太细冲不走,你的ta,早就一路欢歌经过化粪池进入污水处理厂处理完都无害排放了。

    也备不住只剩下个婚姻的躯壳,私底下早就开始背叛,各自都在找备胎,着手劈里啪啦的开始劈腿偷人了。生活单行道,总不能重来,人生没有复盘,他佩服那些闹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作死才离了婚又好不容易搞复婚的人,有董存瑞炸碉堡一次不成再来一次的勇气。

    成老师科学家,虽然是搞人文社会科学的,好赖也算是一门科学,能维持住基本上的客观理性,把本来不科学的东西最终都搞得好科学,这是他混饭吃的职业特性。他就不认为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替代的,当然人不是东西,人最不是东西。

    他还是科学理性的认为,道不同最好不相与谋,价值观不统一终究没办法长久呆在一起。个性不合,真如鲠在喉,搞不出又吞不下;如芒刺在背,拔不掉分分钟都会很难过的。

    原来不住在一起,一周见过一两次,挺好的。

    人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对方,至少女人是把自己捯饬收拾得利利索索臭美臭美的才会出门的,出门总要喷点香水,挑三拣四才穿了衣服,看不到蓬头垢面眼角的眼屎,闻不到彼此的体臭的。以前到了宾馆也脱鞋,怎么住到一起,才发觉女人也会臭脚,怎么漂亮女人也可以象臭男人一样脚臭的。

    有哪个女人可以一天到晚坚持住不卸妆的,不可能一回家就喷香水吧,年轻女人一样的会蓬头垢面,小娘们蓬起来比老娘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懒得会更自然些,不用为了有家人而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赖床的时间也更长一些。

    成老师平时那么欣赏女人抽烟,现在,哈,等你睡觉了她那边还精神着在聚精会神哈韩片呢,生物钟完全不同。一边看片一边点烟,一两百集的电视剧一天追十几集,烟一点还点到两三点,睡眠中才觉得二手烟熏死人呀,换了位才知道老外要请求过对方许可后才抽烟是真礼貌。就说看片这个事吧,两个人的代沟根本就没法弥合,她那些脑残韩剧一搞几百集,片片主题不都差不多,跳广场舞的大妈迷这个也就罢了,长腿欧巴,哪里又能穿越到中国来的,她马上顶一句“总比看一堆黑腿杆打nba要好,你看那大小威,长得跟没进化的猩猩一样,娜姐已经丑得一比了,跟她们比简直是天仙”。

    生活上的习惯更是地别天差,成老师一土鳖,洗澡从来不用沐浴露只用肥皂的,嫌冲了好多的水还滑腻腻的洗不干净,范大小姐在超市买只挑最贵的,俩礼拜就用掉一大瓶,不知道平时是不是偷偷躲在卫生间里头用喝的。按说这么爱干净应该清爽如晨露,成先生便便时看到边上脸盆里放着的那发黄的内裤底,简直要进入深思,不晓得平时自己是怎么下得去口的,还津津有味,似有回甘,农夫山泉有点甜。

    刚开始追她的时候这个家伙还会脸红,文文静静挺乖的一邻家柴禾美女,搞掂后老娘老板娘的气质随便就冒出来了,乖还是乖,乖张了。

    后来只要是去饭店,一次不落总有服务生被她修理,“服务生拿水来,烫碗!”,那碗虽然是消毒碗筷,怎么烫也不会干净;“去催下菜,怎么点的汤还不上来?!”,人家服务生低头哈腰,说小姐您这道菜是最后点的呀,“我最后点的是饭,难道也要最后等菜都吃完了才上吗?”;成明觉得乐,也算不无道理,但别跟人服务生用高高在上斥责喆问的口气呀,带个请字又不会死。菜不是嫌咸了就是嫌辣了,要么去质问人家怎么配菜的,怎么切菜的,搞得她一副主过厨的架势。厨房里的事,人家小服务生又怎么知道,只被她折磨得奄奄一息还一直在陪笑脸,笑得比哭还难看,转过身去脸子立马瞬间就掉黑脸,比川剧变脸还快。

    人家虐我千百遍,我对客人如初恋。

    他们家对门卫服务员哪怕是清洁工都一贯尊重客气,特意注意从不跟人拉脸子,小时候他冒犯下人被收拾过的,养成习惯“谢谢”、“请”不离口,跟她说了别这样,人家出门在外的年纪小小挣几个小钱也不容易,要不用稍微平和一点的口气,没人欠你的,你已经不威自怒了。什么大家都是农村里来的拽什么拽的话没好说出口。她不服,老娘花钱是来买服务的,用不着你们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那么虚伪。他本想说,老子花钱呢,等你花钱时再来嚣张也不迟,想了想,这不还没成家呢,用不着我来施家教,只摇了摇头,话吞了没讲。

    平时他们见一次不容易的,时间精力都放在哄她上床去了,这些细节东西哪里看得到的,幸亏得是这次非正式同居偶然地住到了一起了,这些毛病或者根本不属于毛病的,通通逃无可逃都暴露在眼皮底下了,一时诸般不适。

    看成教授在那直撇嘴巴,貌似发现了对她诸多的不满,范范不以为意,还一直还在那大言不惭:“这世上就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好像背句把格言就释怀掉了别人质疑似的。成先生颇不以为然,丑女人你就是再勤快也变不成好看女人的呀,不然韩国女人那么勤快,他们那美容院就不用开了,咱勤劳的中国女人也不要花大钱去找罪受了。好看的女人都要象你这样懒,怎么觉得越看越不耐看了,当然后面这句话他只是腹诽了没敢讲。

    “不然你多啪啪俺几次,勤快点,看能不能把下面啪出个双眼皮来。”正经话不好正经讲,他只好不正经地讲了出来。

    “没看出来,大锅你也是蛮拼的哈,你行,你真行,《愛拼才是淫》”。

    这个也是,不在一起时天天想,日日念,瘾头不晓得好大,等这天天能够住在一起时,竟有些陌生到想不起来了。也不是没有了神秘感、新鲜感那么简单,是突然之间对这个人德性有点感冒腻歪了。

    心理超越了生理,在红灯与绿灯之间的黄灯时,他停下了。过去是硬着等,现在是等着硬,老夫老妻得七年之痒变成了七日之痒,几天不啪,她穿得很少哪怕是不穿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也不啪。

    世风日下,世风也日不下。

    她说他是饿痨鬼吃了急食,给吃撑齁倒了,成先生哪里去辩解,只说是天热好个夏,小弟弟中暑晕菜了。不折腾,这倒是遂了她的心意。

    总不好说越看她越不像是他的菜,不是他聊以为生一顿不吃就饿得慌的主食。

    她是他的酒,他只是偶尔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