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玩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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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洞房花烛夜

    wed dec 03 01:00:00 cst 2014

    生活就是一个玩笑,基本上和他的想象会要相反。

    绕了一个圈儿,介绍完范范,许燕,姐是you no懂的范,还是得讲回到他们的第一次的“洞房花烛夜”来。

    成明屁颠屁颠的返回去闺蜜的出租房那儿请二位娘娘们移驾,二位主子扶着老人家他的手,边走边滑,漪漪俪俪叽叽喳喳地入驻了新的行宫。

    两人也没对成明精挑细选出来的酒店房间表示出有什么惊艳,反而在那里挑这个缺那个没的,仿佛嫌他办事不力,酒店太过于没档次,小气了,一切于她们就是理所当然。

    放下了东西,两个女人手拉着手坐在空调下的床边上说着闺蜜们自己的亲热体己话,也没把他在当外人,但他在边上听了半天也实在是找不到一句话头可以接,完全就插不进去,进不了她们的话语语境。一下就明确,不管她们把他当不当外人,他就是一外人,自己与她们真心不熟。

    忽然就很想抽支烟,室内房间里开着空调和大肚婆在又不允许抽,掏出烟来朝二位小主挥了挥手,就说出去到外面抽去。到了楼外面,细细的雪花又在飘扬横飞了,冷风砍在脸上有点象针扎,点上了烟,深呼出一口浊气,小雪花跟着在脸上融化成水,一下子竟感觉神清气爽,如蒙大赦。

    这郊外村子里的烂泥破街实在无甚好走,透水湿了的脚底这会儿已是冷得发木,跟冰地里接成一体了似的,大拇指动都动不了啦,不然去补鞋或找那种温州人开的小鞋店买一双手工皮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若是按照贾平凹《废都》的小说套路写法,这个时候一般是要踱去古城墙头,听神人吹埙的,无个聊都特别地苍凉有文化。但这破地方,这个破时节,也绝,既不苍凉又不文化,一地的稀泥烂水,四处垃圾,满天空乱七八糟的味道,用来逃婚私奔隐姓埋名是真好,都是些蛆一样拱来拱去的外来人,丢哪哪都没人知道。

    在温州人开的现做现卖的鞋店里磨磨叽叽地换了双便宜新皮鞋也就花了不到半个小时,这一下午的时间,到晚上的饭点还早,成明发觉实在是没事可做,也无处可去。记得哪个大神说过:衡量一个国家和地方文明程度的高低,就看它有没有提供能让人好好的发呆的地方。

    想想我们是不够文明发达,人和人不是太远就是太近。

    你好不容易千山万水地走近了一个人,才发觉进不去,发觉其实彼此是隔得好遥远的,为什么人tm一熟就不堪亲。

    人总是这样过来过去的,新欢变旧爱,旧爱再成别人的新欢,不知道他和范范的这一段,千金散尽,千精散尽,不,复,还,后来终归了了是不是会还是一介路人。

    折腾来折腾去总还是心里没底,毫无把握。

    踱进村庙前那水泥坪里的帐篷,成明几乎是不知不觉游魂一样飘进去的,他没地方可去,看广告画得好夸张,露得蛮多的,掏十块钱买了票进去,里面乌烟瘴气倒是热哄哄的,响着大喇叭的大帐篷与集市里常见的那种演马戏的棚子无异,只是这里头的把戏是人在演的。

    舞台好亮,成明还有点不好意思,找了个最边角落的椅子坐了,这种不清场滚动演出的艳 舞表演正在高潮,高音喇叭吵死了,几个河南的小姑娘着三点式在土台子上乡里乡气地扭着,临走转身时利索地一闪把内衣裤除了,惊鸿一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然后光着个身子在侧台慢慢地晃。

    各种组合的扭了脱、脱了扭,重复往返。有毛的无毛的毛多毛少的,大咪小咪,脱了晃了一遍又一遍。音响震天抖地,审美也好,审丑也好,好快地都疲劳了。舞台的第一排一水的坐着的是一班老头子,手拿着矿泉水瓶子和面包干粮张着嘴,哈喇子流着,看来是守着这退休后难得的人生福利从早看到晚的了。

    如今这社会还真是进步哒,我们居然还可以有这样文明的发呆。成明看了一乐,完了赶脚凉从心起,很恐怖,不知道自己的老爹以及自己若是到老了的那一天,会不会也是这般人性得好浅白低端的景况。

    人生太短,明白太晚。

    这个范范无论如何要牢牢地给她抓住,再不抓,老子无端的就要老了。想死皮赖脸恐怕都没有狗屁的机会了。

    成明欣喜自己可以在这种环境里自在发呆,眼观八路神游四方心鹜太极,而且底下,居然能够全无生理反应。当年恩格斯列宁同志逛妓 #院时是不是也如此这般地在想着人类哲学,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道理果断是相通的。

    成明一通胡思乱想,胡诌乱咧,眼睛渐渐被台上扭动的酮@体和狂闪的七彩舞台灯光给晃晕了,头一低一歪,成明慢慢地就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缺心少肺的好梦,直困到乾坤颠倒日夜无光。

    待收了口水醒来时天已昏暗,场子里的表演已经演完停了,看客已渐次散去,关得只剩下了一盏照明的小灯,全场也只剩了边上睡着了的成明他一个人了。

    成明吓得赶紧跳起来要回旅店,高一脚低一脚的从帐篷里踉跄着逃出来,想起来一会还得要去买酒店里洗鸳鸯浴的消毒液,等跑到小超市里挑好东西要买单的时侯,才发觉口袋里的钱包出问题了----他遇到了个仁义的小偷,钱包还在,钱没了。

    赶紧摸了摸裤口袋,还好,手机和车钥匙还在,md没事贪什么便宜色呀,男人真是个低等视觉动物,今天等候这洞房花作业的红包随礼出手真有点大哈。

    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还跟这俩女人讲不得整整一个下午他都跑去哪儿鬼混了,晚餐的买单钱还没着落,后面的圆房节目恐怕是更难以为继。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日子没法过,想爽估计是爽不到了。

    成明在大堂打了个电话上去,拨号时还没想好要怎样开这个口,和讲这种破事情的方式,估计咋样讲人家都不会置信,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小觉呀。不想花钱就直说嘛,人家会鄙视这种好笑而拙劣的借口的。

    范范姐姐还真是法外开恩,真和他是心有灵犀,一接电话就问说你是不是前面回来过了我们不在,刚才我们没事出去逛了逛就顺便先吃过小吃了,让他自己去解决晚饭不用考虑她们,水果零食她已经买好啦。晚上她们姐妹陶有私房话要讲,还要看《快乐男生》,让他去闺蜜的出租房睡,找房东大妈开门,已经打电话跟她说过了。

    成明没接得上一句话,心里边一会开,一会堵,一会释,一会郁,一会想说又说不出口。

    那边噼里啪啦说完没听他再说就把电话给撂了,把他晾在那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成明呆滞着站在旅馆门口抽完了三颗烟,想了半天才想清楚,原来是她在紧张,是她在躲闪。

    虽然没挑明了说,两个人显然都知晓,心知肚明地明摆在那儿的嘛,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恐怕不可阻挡且不可逃脱的要圆房的了。

    不好意思,两个人显然就这么成功逃脱了。

    一个无意,一个有心。

    这就叫阴差,阳错。

    深一脚浅一脚滑溜溜地回到出租屋,成明还没吃饭,可能是下午睡饱了,又被范范刚才这么一堵,也不感觉怎么饿。

    房间跟北极的冰窖一样,放个屁都会冒热烟。

    抽完了最后的两支烟,房间里似乎有了一丝热气。

    动用这屋里唯一的电器烧了水,成明从他们上午才买过来的战略物资里翻找了点吃食来垫补,把手机插上电,登了qq,脸都没洗,没脱衣服躺在席梦思床垫上正式发呆。

    群里边照常乱哄哄的热闹,记录翻滚得人眼晕。云姐她们好像又在整事,云山雾罩,似乎又和范范那神一样的表妹有关。

    成明不敢再露头,不敢跑出来当靶子,不敢说跟她这世界著了名的表妹有熟,投鼠忌器,瓜田李下,绝对死不认账,哥丢不起那个人是不。

    潜水看了一会儿,群聊一如既往地还是没劲。晃了一下,居然看到他今晚洞房花作业的女主角范范小姐也有在群里登陆说话。她先是发了个发呆的表情,算是打了招呼;云姐问她:“亲爱的,老婆在干吗?”她回说:“老公,在干”。

    云姐一连发了几个怒火大了去的表情,范范回发了个阴险的笑脸,补了一句“在外头旅游呢”。云姐立马就问是跟谁,她回了三个字:“男盆友”。

    成明的心,一下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