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玩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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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想着都遥远

    sat nov 22 00:00:00 cst 2014

    其实,云姐这样兴师动众的贪欢买醉兼出糗,又何止只在一年才过一次的生日。

    平日里但凡是遇到了周末和节假日,除了清明节和扒衣见君节有点情况特殊不好借题发挥以外,基本上不出例外的都有群聚会活动和节目安排的,必须喜大普奔隆重庆祝。自己闲不住,也没想让大家伙们无端地不陪她闲着在那里的。

    呼朋唤友,先是不见不散,再就是不依不饶,最后当然是不醉不归。其实,人一直都是她们那些老班底老面孔,老娘们一群,事件程序都是那些老搞法老套路,拼老命的瞎整。几年了,都没换过节目单的,人老酒新,没半点革新和创意。

    酒不是陈年老酒,酒话却是讲了又讲的陈年老话了,象一个成了名的过气老歌星,总是在重复地表演着他那几首耳朵听出了老茧的代表作,一招不鲜照样滴吃遍天。酒虫上脑,酒虫子会咬胃,贪玩上了瘾的人都直率可爱懒得去纠结,简单一声招呼就勾得出馋虫酒虫子的。这点没出息,男女都一个鸟样。

    泡不用动员,反正喝不喝都是个事,喝了闹心,不喝更闹心。翻来覆去的也就那些人,圈子也不算大,在一个小城市里一起玩那么多年了也相看两不生厌倦,多少年了,周而复始照样地玩得乐此不疲。

    所以这些老酒鬼老嫖客老赌棍老不着调们的出勤率是极高的,比上班积极。酒厂要是没他们这些人给玩着命地撑着,想必早八百年前就倒闭了个屁的吧。就靠着他们在烟酒不分家,绝对是抛家弃业地在用生命支持国家的民族工业。

    爱喝酒的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借酒装疯,往往爱吃个顺手豆腐,动静还不小。但现实中酒鬼里面真去玩婚外情、偷人、下功夫离婚再娶的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会很少。和男人酒杯一端她立马就成了兄弟,刚咋咋虎虎气吞河山拼得你死我活,总不好意思转个背就撒娇变成乖猫的。

    有人讲象酒瘾、性瘾、官瘾、毒瘾、玩瘾这些犯瘾的事,其实本质上是一回事,上天赋予了你某一项上瘾的权力,事先就设计好了不可能让你一体均沾的,有体力的没财力,有心力的没精力,有财力的没心力,心力财力都有了就没体力。

    瘾就是隐疾,癖就是去不掉其它毛病的意思,反正都是有病,让你心无旁骛独沽一门,别的什么都再也搞不成器,只能自动放弃。

    云姐调门高,整天偏就爱在瓜田李下系鞋带,然后还要强调她绝对是出不出污泥都不染,身正怕你影子歪,仿佛这样她就有了免疫力和点评他人的天然权力。

    成明久不在外头玩,几年脱离了组织,又不好酒贪杯,只能算是他们圈外之人。她们具体玩什么他不懂行情,光是听其言不观其行,一直也摸不着她们真正的调性。总觉得象云姐这个档次的女人,把她当豆腐是谬赞了,充其量是豆干,搞不好是腐竹豆皮,非久泡不足以下口。

    象这种给自家老公推介外头的女人自戴绿 帽的事情,出自这个村妇之口,貌似又没在玩假打的,成明费尽心思想了蛮久,怎么都没想太明白。

    她的这个老公,至少在外表上看着比她要优秀,而且显得优秀得多。穿得利利索索清清楚楚的比云姐要精神,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打油,t恤最上一个领扣都扣着的,不象成明他们爱摆个酷装个萌,大叔级的人了,还故意邋遢,衣领子乱翘乱翻着,头发非染即烫的,搞得她老公象更有学识修养,更象是个在做学问的。

    其实他的学历据说也就是个大专,也只比云姐这个读完了初中本科、高中只念了一半的高了一点点。工作倒是涉外单位,走南闯北似乎见过些世面,外贸单位跑海关报单之类的。

    所以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时而过北京时间,时而过的是美国时间,离家出走的时间比猫在家的空闲时间较多。平时日常的工作生活时间夫妻两个人好像基本上不产生对接,按云姐的话是各吃各的、各睡各的、各玩各的。

    按云姐一天到晚在群里唧唧歪歪讲的话,她是整天都吃着外公的,家里不开伙;整晚都在抱着别人的老公在睡的;和儿子同床,和老公异梦。

    这样对他老婆云姐的监管就必须不到位。

    也有人在后面传,其实他们n多年前是早都离了的,只是离婚不离家,无名有份地还在一起搭着伙过。因为房子只有一小套,想再买也买不起,就没有拆分;因为儿子也只有一个,再生也生不起,就没法划分;因为票子只有那么多,再挣也不够花,就没得瓜分。

    贫贱夫妻百事哀,想不做夫妻离个婚都没法痛快。

    云姐那么猛,还那么高调叽歪,估计她老公宁愿旷着,也没怎么用她这个男人婆的。老公前老婆的老婆和老公的前老公的前老婆正在努力促成老婆和前老公成为事实性的老公与老婆,这样她叫范范这个女人为老婆和前7替他谋划女人这种破事就都还能解释了,就还能说得过去。只是讲起来都费劲了。

    女汉子岂能在寂寞里飘摇,她在外头有没有纳男宠、养小白脸和小三小四的不太知道,但她三天两头出去招摇酗酒再纳了三房的“老婆”,擦边球的各种聚会活动泡温泉洗澡野营露宿这些破事更是层出不穷,就有了时间、有了机会、还有了理由。

    尼玛穿着雨鞋成天在河边走的,当然不湿鞋。

    云姐怪不得总要强调她是被迫无奈才扎在男人堆里漂泊,她是反正一天都闲不住的,只要没死就不怕喝死,家里面有位好后盾,按她的话说:女主外男主内,每一个在外头穷折腾的女汉子的身后必有一位好奶爸。

    人活一张皮,难堪难看难受难以忍受都是需要掩饰的。

    头几年她当然还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不被男人要了,已经彻底没人管她了,就是喝酒唱歌玩到第二天天亮了也坚决不可以在外头过夜的,也一定要回家报到。后来一次,有个把月的时间吧,这人突然在江湖上失踪了,久没见到她出面发声,大家都觉得好稀奇,一打听,原来她是在市立第一医院里住院啦。

    关于她住院的原因众说纷纭,有很多版本,几个相熟的男女买了水果鲜花约了要去医院看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在妇产科,还是泌尿科,不然男同胞不方便去,答曰在骨科。

    去医院看完她回来的人讲得绘声绘色,说是哪天唱完歌三四点回去家里面,门钥匙旋了半天都打不开门,敲门敲到半死,等门一打开,只见一个黑影子一闪,她头上和胸口遭到重击,一下连滚带爬直到楼梯底下就人事不知,醒来就在医院的床上了。家里面进了贼,贼长什么样也没看到。

    如今的社会治安不好,大家一齐感慨了一番,说她老姐还好,算是命大,前一周不是豪爵山庄别墅那商会会长家遇到半夜翻窗入室的小偷,搏斗中三死一伤,小偷小摸变成了抢劫杀人,到现在案子还没破,偷就让他偷呗,钱又没命值钱。

    成明后来挺不情愿地被范范硬拖着去医院也去看她了,买了一堆瞧病的水果礼物,妈的去看的是她的“老公”,这叫啥破事呀,尽管他认识她比她认识她还要早得多。

    果不其然云姐被小偷摔到很惨,完全够到公安局立案标准了,还躺病房床上起不得身,动都不能动弹,皮外伤不讲,说是排骨都折断了两根。见是自家的“老婆”来了,包括“老婆”的潜在可能待选的大叔男盆友都亲自来了,那也都算不得是外人了,边愤怒控诉边把衣服打开了激动地让看现场,果然青红紫绿一片惨不忍睹,连耳朵都乌青发黑,平坦的机场上更是放着两颗和田大裂枣。

    呜呼哀哉,成明蛮后悔就不该进病房的,而且当时想转头不看都没来得及,非礼勿视,古人诚不欺也。

    回去的车上成明就和范范谈体会,说真怪不得她家老公前夫的,且不说德行性格,单讲这种都用不着戴罩罩的身子骨,虽然是替国家省了布料,但凡是个男人都不敢喜欢,会受不鸟的。好歹放两颗葡萄也比干枣好呀,雄性化太严重了,云姐她还是做男人婆做你的“老公”比较适合比较好。

    说完当然就被范范一顿好擂。然后范范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忍得住,极为平静地给他说了事情的真相:

    “你还真以为是她家里进了小偷给打的呀,告诉你实情吧,是她老公,孩他爸,前夫,忍无可忍,给踢的”。。。。。。

    “哦。好!这个才真实,还是你老公的老公,有脾气!”。

    是没几个男人会受得了这种成天、整夜、声色、犬马、买醉男、酒瘾女,丧心失态,不落屋,不管孩子,不管老人,声音还大,还周而复始没完没了的。也不知道在外头真干了些什么,但不管怎样,这种女人往死里ko没错,人家自找的,哪怕他只是前夫,不是现任。

    问题是削了她,她能长点记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