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见蟑螂
回到家已是凌晨四点，宁宁因为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被安排住进医院接受观察，本来练斐要求陪同，但由于不是直系亲属关系，被医院婉言拒绝。袁玥告诉练斐，警方会立即通知宁宁的外公外婆，让他们帮忙照顾。就这样，练斐在经历了波折的一天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
带着困顿与疲乏，练斐刚躺上床，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就沉沉地睡去。
黑暗里，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床底下慢慢悠悠地爬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影，黑影的前头，两根长长的触须肆意挥舞着。
这不正是之前的那只大蟑螂吗？没想到练斐用尽了招数还是没能杀了它，真是好顽强的生命力。
大蟑螂挥舞着触须沿着床脚爬上床，它停在曾咬伤练斐的脚踝处，低着头，用触须碰了碰伤口。
“不能啊！十二天都过了，怎么会没发应？”
大蟑螂百思不得其解，它沿着伤口爬了一圈，正准备在伤口上再补上一口，这时，原本熟睡的练斐不知为何翻了个身，在身上挠了挠痒，刚开始练斐还只是在手上、身上、脸上、脖子上稍微挠两下，可是挠着挠着，他动作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快，而且不仅仅是露在外面的几个地方，练斐全身都变得越来越难受。
“啊！！”练斐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用力撕开了上身衣服。
“热，热死我了。痒！痒！”练斐拼命地用手抓着自己的身体。
“哈哈！终于——起反应了么？”看着全身通红的练斐，大蟑螂的声音在练斐脑海里再次响起。
此刻的练斐已完全清醒，他一眼就看到了脚边的那只大蟑螂，一下把它踢飞到地上，吼道：“是你！你怎么还没死？快说，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又痒又热？”
大蟑螂在地上翻了个滚，蹦达了几下，它看上去似乎很开心，摇头晃脑地摆动了几下头上两根触须，然后又再慢慢悠悠地爬上了床。
“其实也没什么，前些日子我咬了你一口，现在作用开始显现出来了。”大 蟑螂不无得意地说。
“混蛋！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练斐彻底生气了，一边不断地挠痒，一边咆哮道。
“我想怎么样？”大蟑螂在床尾闲庭信步地来回踱步，“再过两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
两个小时？练斐可不认为自己以这种状态能坚持两个小时，他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
“这位蟑螂大哥！我看你也是有智慧的动物，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看在我们并没多大仇恨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这实在太难受了。”
“你这是在求我吗？”大蟑螂哈哈大笑两声，“且不说你先前用杀虫剂喷我、用低温冻我、用热洗衣粉水淋我，我们之间的确没什么仇恨。”
“可是，我们蟑螂一脉和你们人类又有何怨何仇？你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知道吗？我们每年死于你们之手的同胞都是数以亿万计。我们杀你们人类了吗？我们破害你们家财了吗？你们人类要如此对待我们。”
大蟑螂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完全变成了质问。
“因为……你们属于害虫，而且还传播病毒。”练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按照书本上介绍的那样照本宣科。
“害虫？！嘿嘿！”大蟑螂冷笑了两声，“那是你们人类自己的定义。我看你们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害虫，你们破坏生态、污染环境。如果不是你们人类肆意地破坏地球的生态环境，我们何需生活在你们人类的阴影下？我们繁殖力惊人、我们生命力强，我们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为了适应你们人类创造的生态环境？说我们传播病毒，每天生活在昏暗的下水道里，脚上能不沾上细菌吗？你们人类有本事，有本事给我们每只脚戴上脚套啊？哈哈哈！可笑！”
大蟑螂的话让练斐语塞，的确，人类人为的为自然界的昆虫们划分害虫、益虫，那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基础上，但这何尝不是自然界的法则？毕竟弱肉强食嘛！对人类有益，自然划为益虫，对人类有害，自然划为害虫，只是孰对孰错，确实不好定论。
“几千年了，你们人类统治这个世界几千年了。安逸的生活让你们人类骄傲的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你们人类的，可是你们怎知地球上有其他的生物也在快速的发展，有一天它们也能进化出自己的智慧，它们也可以——统治世界。是时候让你们人类感受一下恐惧了。”大蟑螂见练斐没有说话，便开始大放厥词，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
“我说，这位蟑螂大哥！我知道你有一统天下的气魄，也有一览众山小的智慧，不过，我只是普通百姓，只想好好活着，请你帮我解除身上的搔痒症好吗？实在太痒了。”练斐身上又热又痒，根本就听不进大蟑螂说得话，只是一味地在身上又抓又挠。
“你以为这个说治就能治好的吗？”大蟑螂大话一番后，心境渐渐沉静下来，它用低沉的声音回道，“你的气血已直冲头部，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
练斐从床上跳了下来，冲进了洗手间，在镜子里，他的全身一片通红，特别是他的脸，已完全殷红胜血。
看到这个样子，练斐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了李皓择临死前的一幕。
“不是吧？”练斐此刻才想起李皓择曾说他也是被蟑螂咬了一口。
“难道说我就快死了？”练斐想到自己将和李皓择一样，双腿忍不住连连后退，跌坐在马桶上。
“是的，你就要死了，卑微的人类！”大蟑螂在一旁添油加醋、冷嘲热讽。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练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莹莹才刚刚去世，我必须帮她找出凶手，还有宁宁，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
练斐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大蟑螂，“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哎哟哟！好凶狠的目光啊！我好怕怕。”大蟑螂似乎毫不在乎练斐的目光，不断地讥讽，“想杀我？你来啊！你以为我不会躲吗？傻瓜！”
练斐不被大蟑螂的言语所动，他定定地看着大蟑螂，许久后才开口：“你不是只普通蟑螂，我相信你还有其他同类吧？你们是不是外来物种？为什么你们会长这么大？为什么你们会懂人类的语言？为什么你们身上会有巨毒？”
“怎么？这是你的临终遗言吗？问题真是多。”大蟑螂不无得意地摇摆了一下身体，“好吧！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吧！这一切说到底还得拜你们人类所赐。我们原本是一群普通的蟑螂，某一天，我们生活的地方传来几声巨响，声音产生了巨大超声波，起初我们都没太在意，只道它偶尔响几次就罢了，可谁知这声音天天响，月月响，把我们折磨得生不生，死不死。终于有一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突然有了智慧，而且我们的喉咙可以发出一种声波，这种声波人类听不到，但我们可以听到。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巨响影响下，我们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异，我们变得越来越大，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们。”
“可是——”大蟑螂的声音忽然充满了凌厉，“你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难受？每一次的巨响都让我们如坠阿鼻地狱一般凄惨无比，我们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了，所以我们发誓：消灭人类社会，我们要蟑螂一族，成为世界的主宰！”
“做梦！”练斐闻言忍不住嗤之以鼻，“人类的进步岂是你们一群小小的昆虫所能比拟，人类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哪一次不是勇敢地站立起来，你们只是在痴人说梦而已。”
“是不是做梦你们人类就等着瞧吧？当然我觉得现在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作为‘人’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嘿嘿！”大蟑螂冷笑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心跳开始加速了？你能想像吗？再过一小会儿，‘砰’的一声，你的血会从你的头部喷射出来。想想那画面，多美！”
大蟑螂仿佛已看到练斐喷血而亡的样子，满脸的陶醉。练斐看在眼里，恨得直咬牙，可是他的确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一步一步的加快，症状已和当初见到李皓择时一模一样。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练斐颓然地想，可是看到大蟑螂那得意的脸色，他顿觉心有不甘。
“想我死？哼！要死也是你先死！”练斐一下冲到大蟑螂身边，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带着困顿与疲乏，练斐刚躺上床，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就沉沉地睡去。
黑暗里，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床底下慢慢悠悠地爬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影，黑影的前头，两根长长的触须肆意挥舞着。
这不正是之前的那只大蟑螂吗？没想到练斐用尽了招数还是没能杀了它，真是好顽强的生命力。
大蟑螂挥舞着触须沿着床脚爬上床，它停在曾咬伤练斐的脚踝处，低着头，用触须碰了碰伤口。
“不能啊！十二天都过了，怎么会没发应？”
大蟑螂百思不得其解，它沿着伤口爬了一圈，正准备在伤口上再补上一口，这时，原本熟睡的练斐不知为何翻了个身，在身上挠了挠痒，刚开始练斐还只是在手上、身上、脸上、脖子上稍微挠两下，可是挠着挠着，他动作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快，而且不仅仅是露在外面的几个地方，练斐全身都变得越来越难受。
“啊！！”练斐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用力撕开了上身衣服。
“热，热死我了。痒！痒！”练斐拼命地用手抓着自己的身体。
“哈哈！终于——起反应了么？”看着全身通红的练斐，大蟑螂的声音在练斐脑海里再次响起。
此刻的练斐已完全清醒，他一眼就看到了脚边的那只大蟑螂，一下把它踢飞到地上，吼道：“是你！你怎么还没死？快说，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又痒又热？”
大蟑螂在地上翻了个滚，蹦达了几下，它看上去似乎很开心，摇头晃脑地摆动了几下头上两根触须，然后又再慢慢悠悠地爬上了床。
“其实也没什么，前些日子我咬了你一口，现在作用开始显现出来了。”大 蟑螂不无得意地说。
“混蛋！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练斐彻底生气了，一边不断地挠痒，一边咆哮道。
“我想怎么样？”大蟑螂在床尾闲庭信步地来回踱步，“再过两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
两个小时？练斐可不认为自己以这种状态能坚持两个小时，他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
“这位蟑螂大哥！我看你也是有智慧的动物，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看在我们并没多大仇恨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这实在太难受了。”
“你这是在求我吗？”大蟑螂哈哈大笑两声，“且不说你先前用杀虫剂喷我、用低温冻我、用热洗衣粉水淋我，我们之间的确没什么仇恨。”
“可是，我们蟑螂一脉和你们人类又有何怨何仇？你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知道吗？我们每年死于你们之手的同胞都是数以亿万计。我们杀你们人类了吗？我们破害你们家财了吗？你们人类要如此对待我们。”
大蟑螂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完全变成了质问。
“因为……你们属于害虫，而且还传播病毒。”练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按照书本上介绍的那样照本宣科。
“害虫？！嘿嘿！”大蟑螂冷笑了两声，“那是你们人类自己的定义。我看你们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害虫，你们破坏生态、污染环境。如果不是你们人类肆意地破坏地球的生态环境，我们何需生活在你们人类的阴影下？我们繁殖力惊人、我们生命力强，我们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为了适应你们人类创造的生态环境？说我们传播病毒，每天生活在昏暗的下水道里，脚上能不沾上细菌吗？你们人类有本事，有本事给我们每只脚戴上脚套啊？哈哈哈！可笑！”
大蟑螂的话让练斐语塞，的确，人类人为的为自然界的昆虫们划分害虫、益虫，那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基础上，但这何尝不是自然界的法则？毕竟弱肉强食嘛！对人类有益，自然划为益虫，对人类有害，自然划为害虫，只是孰对孰错，确实不好定论。
“几千年了，你们人类统治这个世界几千年了。安逸的生活让你们人类骄傲的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你们人类的，可是你们怎知地球上有其他的生物也在快速的发展，有一天它们也能进化出自己的智慧，它们也可以——统治世界。是时候让你们人类感受一下恐惧了。”大蟑螂见练斐没有说话，便开始大放厥词，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
“我说，这位蟑螂大哥！我知道你有一统天下的气魄，也有一览众山小的智慧，不过，我只是普通百姓，只想好好活着，请你帮我解除身上的搔痒症好吗？实在太痒了。”练斐身上又热又痒，根本就听不进大蟑螂说得话，只是一味地在身上又抓又挠。
“你以为这个说治就能治好的吗？”大蟑螂大话一番后，心境渐渐沉静下来，它用低沉的声音回道，“你的气血已直冲头部，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
练斐从床上跳了下来，冲进了洗手间，在镜子里，他的全身一片通红，特别是他的脸，已完全殷红胜血。
看到这个样子，练斐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了李皓择临死前的一幕。
“不是吧？”练斐此刻才想起李皓择曾说他也是被蟑螂咬了一口。
“难道说我就快死了？”练斐想到自己将和李皓择一样，双腿忍不住连连后退，跌坐在马桶上。
“是的，你就要死了，卑微的人类！”大蟑螂在一旁添油加醋、冷嘲热讽。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练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莹莹才刚刚去世，我必须帮她找出凶手，还有宁宁，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
练斐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大蟑螂，“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哎哟哟！好凶狠的目光啊！我好怕怕。”大蟑螂似乎毫不在乎练斐的目光，不断地讥讽，“想杀我？你来啊！你以为我不会躲吗？傻瓜！”
练斐不被大蟑螂的言语所动，他定定地看着大蟑螂，许久后才开口：“你不是只普通蟑螂，我相信你还有其他同类吧？你们是不是外来物种？为什么你们会长这么大？为什么你们会懂人类的语言？为什么你们身上会有巨毒？”
“怎么？这是你的临终遗言吗？问题真是多。”大蟑螂不无得意地摇摆了一下身体，“好吧！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吧！这一切说到底还得拜你们人类所赐。我们原本是一群普通的蟑螂，某一天，我们生活的地方传来几声巨响，声音产生了巨大超声波，起初我们都没太在意，只道它偶尔响几次就罢了，可谁知这声音天天响，月月响，把我们折磨得生不生，死不死。终于有一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突然有了智慧，而且我们的喉咙可以发出一种声波，这种声波人类听不到，但我们可以听到。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巨响影响下，我们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异，我们变得越来越大，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们。”
“可是——”大蟑螂的声音忽然充满了凌厉，“你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难受？每一次的巨响都让我们如坠阿鼻地狱一般凄惨无比，我们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了，所以我们发誓：消灭人类社会，我们要蟑螂一族，成为世界的主宰！”
“做梦！”练斐闻言忍不住嗤之以鼻，“人类的进步岂是你们一群小小的昆虫所能比拟，人类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哪一次不是勇敢地站立起来，你们只是在痴人说梦而已。”
“是不是做梦你们人类就等着瞧吧？当然我觉得现在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作为‘人’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嘿嘿！”大蟑螂冷笑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心跳开始加速了？你能想像吗？再过一小会儿，‘砰’的一声，你的血会从你的头部喷射出来。想想那画面，多美！”
大蟑螂仿佛已看到练斐喷血而亡的样子，满脸的陶醉。练斐看在眼里，恨得直咬牙，可是他的确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一步一步的加快，症状已和当初见到李皓择时一模一样。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练斐颓然地想，可是看到大蟑螂那得意的脸色，他顿觉心有不甘。
“想我死？哼！要死也是你先死！”练斐一下冲到大蟑螂身边，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