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害
另一个略显高大的黑影走到卷帘门前，他抓住门底部的把手，稍微用力，门锁应声而断，卷帘门被轻松地拉了起来。
“哗啦！”卷帘门打开，原本正在休息的动物纷纷睁开眼，几只小狗本能的想要吠几声，但两束绿光从门口扫来，所有动物都胆怯地缩成一团，发出轻轻地呜咽。
“是谁？！”楼上，安荟莹警惕地叫了一声。
……
“咚咚”
夜渐深，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袁玥准备换班，走之前，她想去看看练斐，在审询室外轻轻敲响了门。
练斐还是老样子，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昏黄的台灯下，他的脸上布满阴霾，袁玥有些不忍心，走到桌前，她把台灯对准练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练老师！您醒醒吧！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您冲击很大，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您别再像这样伤害自己行吗？要不我带您去羁押室吧？您在里面休息一下。”
听到声响，练斐空洞的目光终于再次有了焦点，他瞧了袁玥一眼，正欲站起身，脑海中忽然蹿出一件事，于是他赶忙开口问道：“袁警官！在李皓择出事前，我曾向１２０急救中心打过电话，当时他的情况非常严重，我就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过来，你说这能不能作为证据解除我的嫌疑？”
“哦？有手机通话记录吗？”袁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原本她就不相信练斐会杀人，毕竟他没有杀人动机，只是他是第一目击者，所以才不得以暂时关押，现在如果有医院的相关证据证明他与死者的死无关，那就没理由再继续关押他了。
“有！”练斐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开给袁玥看时，他的双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整个人如梦初醒一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放我出去！快！袁警官！快放我出去！”练斐抓着袁玥的肩膀，拼命的摇晃。
袁玥被练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犯蒙，凭着眼角的余光她瞧见了手机上的信息。
那里有两条信息：
一条是：“练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一条赫然显示着：“救我！”
这明显是一条求救信息，难怪练斐如此心急。
袁玥明白事情可能有些严重，她立即向医院确认在李皓择死亡之前，是否有人用手机打来急救电话，并确认了手机号码，得到肯定回答后，马上第一时间向局长汇报了情况，并把求救短信的情况一并汇报，局长沈初立刻做出批复，要求即刻释放练斐，并马上赶往事发地点。有了领导的批准，袁玥立即带上两个同事，陪同练斐一起，跳上警车，带着一路的警笛呼啸，直奔宁川大学附近的一间——宠物医院。
坐在警车后座的练斐全身都在发抖，他不断地搓着双手，抖动着双腿，嘴上一个劲地催促“开快点”，尽管此时车速早已超过了１２０迈以上。
“千万不要有事！”
练斐在心里祈祷。
１０多分钟过后，一阵急剧的刹车声响起，警车停在了练斐早已非常熟悉的那间宠物医院门口。
可是让练斐感到有不好兆头的是，宠物医院的卷帘门竟被人打开了一半。
安荟莹会不把卷帘门关好吗？
绝对不会！
练斐从警车上跳下来，一个矮身，直接冲进了店内。
“莹莹！！”店里一片漆黑，练斐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这下练斐紧张的都快窒息了，他摸着黑，轻车熟路直奔楼上的起居室。
当练斐跑到二楼，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情景让他彻底呆了，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掩着嘴，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流下。
安荟莹就像一朵残破的蔷薇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双手张开，横过头顶，两手手腕有明显的红印，应是被人死命的按住造成；她的双腿曾不规则状，下身的牛仔裤已被褪到膝盖处，露出一条粉红色的蕾丝内裤；她的上衣已被完全撩起，一条粉色的胸罩被扔在一旁。让人不忍直视的是，她的全身偏布各种击打伤，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她的嘴被人用胶带纸残忍封住，受了如此的虐待，却一句声音都发不出，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在安荟莹的颈脖处，一圈暗红色的掐痕清晰可见，她的双目圆睁，原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再也散发不出光彩。
袁玥从后面走了进来，飞快走到安荟莹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又摸了摸她颈部的脉搏。
“唉！”袁玥惋惜地叹口气，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练斐大声哭喊着想要冲到床边，却被袁玥用力的推开。
“你冷静点！这是案发现场，说不定有重要的线索留下，你这样冲过去，万一破坏了现场怎么办？你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吧？”
“可是……”练斐明白袁玥的话，掩面悲痛地说，“请你帮她找样东西把身体盖住好吗？”
“我会的。”袁玥点点头，从衣柜中找到一件外套，盖在了安荟莹的身上。
“您和她……是什么关系？”安排好两个同事做取证工作后，袁玥一边翻动着床边的一张书桌，一边问练斐。
关系？是啊！我和她什么关系？练斐也在内心问自己。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十几天前和她第一次见面，又因为她的请求，两人有了亲密接触的机会，这十几天的相处，是她让练斐真正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练斐对她有了依恋，他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才仅仅十几天，从此却要……天人永隔。
“我和她……”
练斐正在想该如何表达和安荟莹的关系时，袁玥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她的日记，你想不想看？”袁玥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朝练斐晃了晃。
“姑娘家的日记，我还是算了，不过，或许它对你们警方有用。”练斐压了压自己悲痛的情绪，不解地问。
袁玥的表情复杂地看了练斐一眼，伸手把日记本递给了他。
“你还是看看吧！因为这是她写给你的。”
“写给我？”练斐伸手接过，好奇地打开了这本橘红色的日记本。
“７月８日，星期三，阴天。今天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几只小狗因为室内泛潮，不时地乱喊乱叫，让人听得更加烦燥。我一个人坐在店门口看着偶尔经过的人流，百无聊赖。这时，一个头发蓬松、留着些许胡渣、穿着脏乱的男人蹲在马路边，他的身前有一只野猫，冲着他发出饥饿的叫声。男人抱起野猫，跑到附近一间便利店，买了两根火腿肠，一根给了野猫，一根留给了自己。一人一猫就这样啃着火腿肠，吃得好不开心。”
“８月３日，星期一，阴。又是阴天，不过幸好是阴天，不然这样热的天气，在出个大太阳，那就更热了。今天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来买泰迪，他们应该是大学里的学生吧？不过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真让人羡慕。在这对情侣之后进来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他的头发很乱，胡子也没好好打理，衣服还有点旧，但他好高大，还有点——帅，是我喜欢的类型哦！不过他全程都没看我，只是进来把店里的猫猫狗狗都看了一遍，然后就走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先前喂猫的那个男人。”
“８月５日，星期三，晴。今天出了件大事，有个女孩在校门口晕倒了，有好多人都围着观看，这时从学校里面跑出一个男人，他分开人群，让众人把女孩抬到阴凉地方，做了几次胸压后，见毫无反应，男人毫不避嫌地帮女孩做人工呼吸，还好上天保佑，女孩醒了。据说女孩有心脏病史，这次总算极时抢救过来。那个男人，天啊！他就是我之前见过几次的那个人，好想认识他，他叫什么呢？”
“９月１５日，星期五，雨。我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练斐，不过听说他是大学里的教授，好年轻的教授啊！一点都看不出来，好想认识他，为什么我会越来越想他呢？”
“９月２２日，星期五，晴。我还是很想他，可是看着宁宁，我才发现，我没资格去想别人，我已经不是小女生了，我配不上他。”
“１０月５日，星期日，雨。好久没看到他，他在干什么？好想他，怎么办？怎么办？”
“１０月１７日，星期二，阴。我快入魔了，我一个女人怎么能这样想一个男人，我还有没有廉耻？忘了他！”
“３月１日，星期三，晴。今天他来了，是我的前夫，其实我没有和他结婚，但谁叫他是宁宁的爸，要是他能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我想我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吧！”
“３月４日，星期六，雨。太气人了，实在是太气人，这个男人竟然要我陪另外一个男人，他怎么不去死，宁宁怎么会有这样的爸！！”
“３月１０日，星期一，阴天。宁宁爸和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好多天在对面那条街上了，我好怕。”
“３月１４日，星期四，晴。今天是白色 情人节，他出现了，我心中的那个他，他果然是个好有爱心的男人，他答应了我的请求，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好开心，真的好想好想对他说一声：我爱你！”
……
“哗啦！”卷帘门打开，原本正在休息的动物纷纷睁开眼，几只小狗本能的想要吠几声，但两束绿光从门口扫来，所有动物都胆怯地缩成一团，发出轻轻地呜咽。
“是谁？！”楼上，安荟莹警惕地叫了一声。
……
“咚咚”
夜渐深，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袁玥准备换班，走之前，她想去看看练斐，在审询室外轻轻敲响了门。
练斐还是老样子，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昏黄的台灯下，他的脸上布满阴霾，袁玥有些不忍心，走到桌前，她把台灯对准练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练老师！您醒醒吧！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您冲击很大，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您别再像这样伤害自己行吗？要不我带您去羁押室吧？您在里面休息一下。”
听到声响，练斐空洞的目光终于再次有了焦点，他瞧了袁玥一眼，正欲站起身，脑海中忽然蹿出一件事，于是他赶忙开口问道：“袁警官！在李皓择出事前，我曾向１２０急救中心打过电话，当时他的情况非常严重，我就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过来，你说这能不能作为证据解除我的嫌疑？”
“哦？有手机通话记录吗？”袁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原本她就不相信练斐会杀人，毕竟他没有杀人动机，只是他是第一目击者，所以才不得以暂时关押，现在如果有医院的相关证据证明他与死者的死无关，那就没理由再继续关押他了。
“有！”练斐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开给袁玥看时，他的双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整个人如梦初醒一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放我出去！快！袁警官！快放我出去！”练斐抓着袁玥的肩膀，拼命的摇晃。
袁玥被练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犯蒙，凭着眼角的余光她瞧见了手机上的信息。
那里有两条信息：
一条是：“练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一条赫然显示着：“救我！”
这明显是一条求救信息，难怪练斐如此心急。
袁玥明白事情可能有些严重，她立即向医院确认在李皓择死亡之前，是否有人用手机打来急救电话，并确认了手机号码，得到肯定回答后，马上第一时间向局长汇报了情况，并把求救短信的情况一并汇报，局长沈初立刻做出批复，要求即刻释放练斐，并马上赶往事发地点。有了领导的批准，袁玥立即带上两个同事，陪同练斐一起，跳上警车，带着一路的警笛呼啸，直奔宁川大学附近的一间——宠物医院。
坐在警车后座的练斐全身都在发抖，他不断地搓着双手，抖动着双腿，嘴上一个劲地催促“开快点”，尽管此时车速早已超过了１２０迈以上。
“千万不要有事！”
练斐在心里祈祷。
１０多分钟过后，一阵急剧的刹车声响起，警车停在了练斐早已非常熟悉的那间宠物医院门口。
可是让练斐感到有不好兆头的是，宠物医院的卷帘门竟被人打开了一半。
安荟莹会不把卷帘门关好吗？
绝对不会！
练斐从警车上跳下来，一个矮身，直接冲进了店内。
“莹莹！！”店里一片漆黑，练斐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这下练斐紧张的都快窒息了，他摸着黑，轻车熟路直奔楼上的起居室。
当练斐跑到二楼，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情景让他彻底呆了，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掩着嘴，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流下。
安荟莹就像一朵残破的蔷薇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双手张开，横过头顶，两手手腕有明显的红印，应是被人死命的按住造成；她的双腿曾不规则状，下身的牛仔裤已被褪到膝盖处，露出一条粉红色的蕾丝内裤；她的上衣已被完全撩起，一条粉色的胸罩被扔在一旁。让人不忍直视的是，她的全身偏布各种击打伤，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她的嘴被人用胶带纸残忍封住，受了如此的虐待，却一句声音都发不出，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在安荟莹的颈脖处，一圈暗红色的掐痕清晰可见，她的双目圆睁，原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再也散发不出光彩。
袁玥从后面走了进来，飞快走到安荟莹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又摸了摸她颈部的脉搏。
“唉！”袁玥惋惜地叹口气，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练斐大声哭喊着想要冲到床边，却被袁玥用力的推开。
“你冷静点！这是案发现场，说不定有重要的线索留下，你这样冲过去，万一破坏了现场怎么办？你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吧？”
“可是……”练斐明白袁玥的话，掩面悲痛地说，“请你帮她找样东西把身体盖住好吗？”
“我会的。”袁玥点点头，从衣柜中找到一件外套，盖在了安荟莹的身上。
“您和她……是什么关系？”安排好两个同事做取证工作后，袁玥一边翻动着床边的一张书桌，一边问练斐。
关系？是啊！我和她什么关系？练斐也在内心问自己。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十几天前和她第一次见面，又因为她的请求，两人有了亲密接触的机会，这十几天的相处，是她让练斐真正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练斐对她有了依恋，他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才仅仅十几天，从此却要……天人永隔。
“我和她……”
练斐正在想该如何表达和安荟莹的关系时，袁玥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她的日记，你想不想看？”袁玥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朝练斐晃了晃。
“姑娘家的日记，我还是算了，不过，或许它对你们警方有用。”练斐压了压自己悲痛的情绪，不解地问。
袁玥的表情复杂地看了练斐一眼，伸手把日记本递给了他。
“你还是看看吧！因为这是她写给你的。”
“写给我？”练斐伸手接过，好奇地打开了这本橘红色的日记本。
“７月８日，星期三，阴天。今天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几只小狗因为室内泛潮，不时地乱喊乱叫，让人听得更加烦燥。我一个人坐在店门口看着偶尔经过的人流，百无聊赖。这时，一个头发蓬松、留着些许胡渣、穿着脏乱的男人蹲在马路边，他的身前有一只野猫，冲着他发出饥饿的叫声。男人抱起野猫，跑到附近一间便利店，买了两根火腿肠，一根给了野猫，一根留给了自己。一人一猫就这样啃着火腿肠，吃得好不开心。”
“８月３日，星期一，阴。又是阴天，不过幸好是阴天，不然这样热的天气，在出个大太阳，那就更热了。今天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来买泰迪，他们应该是大学里的学生吧？不过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真让人羡慕。在这对情侣之后进来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他的头发很乱，胡子也没好好打理，衣服还有点旧，但他好高大，还有点——帅，是我喜欢的类型哦！不过他全程都没看我，只是进来把店里的猫猫狗狗都看了一遍，然后就走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先前喂猫的那个男人。”
“８月５日，星期三，晴。今天出了件大事，有个女孩在校门口晕倒了，有好多人都围着观看，这时从学校里面跑出一个男人，他分开人群，让众人把女孩抬到阴凉地方，做了几次胸压后，见毫无反应，男人毫不避嫌地帮女孩做人工呼吸，还好上天保佑，女孩醒了。据说女孩有心脏病史，这次总算极时抢救过来。那个男人，天啊！他就是我之前见过几次的那个人，好想认识他，他叫什么呢？”
“９月１５日，星期五，雨。我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练斐，不过听说他是大学里的教授，好年轻的教授啊！一点都看不出来，好想认识他，为什么我会越来越想他呢？”
“９月２２日，星期五，晴。我还是很想他，可是看着宁宁，我才发现，我没资格去想别人，我已经不是小女生了，我配不上他。”
“１０月５日，星期日，雨。好久没看到他，他在干什么？好想他，怎么办？怎么办？”
“１０月１７日，星期二，阴。我快入魔了，我一个女人怎么能这样想一个男人，我还有没有廉耻？忘了他！”
“３月１日，星期三，晴。今天他来了，是我的前夫，其实我没有和他结婚，但谁叫他是宁宁的爸，要是他能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我想我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吧！”
“３月４日，星期六，雨。太气人了，实在是太气人，这个男人竟然要我陪另外一个男人，他怎么不去死，宁宁怎么会有这样的爸！！”
“３月１０日，星期一，阴天。宁宁爸和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好多天在对面那条街上了，我好怕。”
“３月１４日，星期四，晴。今天是白色 情人节，他出现了，我心中的那个他，他果然是个好有爱心的男人，他答应了我的请求，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好开心，真的好想好想对他说一声：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