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章 青年刘伯承
第八章
青年刘伯承
我想寻找一条新的革命道路，我把这把刀还给您了。
——刘伯承告别旧军阀熊克武时说道
影片档案
拍摄年份：1996年
黑白/彩色：彩色
出品：长春电影制片厂
编剧：刘 蒙、毕必成
导演：赵为恒
摄影：隔日图
美术：张 岩、申惠民
主演：孙 松 饰演 刘伯承
杜雨露 饰演 熊克武
王志刚 饰演 章雅光
汪 粤 饰演 吴玉章
王俊人 饰演 王小川
李一锋 饰演 赵中元
荣耀
1996年度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故事片奖
1997年第十九届小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
人物：川中名将——刘伯承
刘伯承（1892—1986）四川开县人，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中国人民解放军创建人和领导人。1912年考入重庆军政府将校学堂，1914年加入中华革命党。1917年起任川军靖国军第九旅旅长、督军署警卫团团长，先后参加护国战争和护法战争。1923年，任四川东路讨贼军第一路前敌指挥官，曾被誉为川中名将。1926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年底参与领导泸州顺庆起义，任国民革命军四川各卢总指挥。1927年参与领导南昌起义，任中共前敌委员会参谋团参谋长。
历史背景
1915年，袁世凯复辟称帝，引起全国人民反对。12月蔡锷在云南组成护国军，共三个军。次年第一军总司令蔡锷入川，第二军总司令李烈钧由桂入粤，第三军总司令唐继尧坐镇云南。袁世凯立即派兵入川镇压，讨袁战争实际由第一军担任，四川一路军的四川讨袁总司令熊克武部与袁军激战，可是川军很快被袁世凯的军队打败了，就连指挥讨袁的川军总司令熊克武也被打跑了。部队失散，刘伯承回家暂避，不久，救国心切的刘伯承再次出来投身到革命斗争之中。
1916年，在讨袁护国斗争中，刘伯承组织起四川护国军第四支队，很快这支队伍发展到两千余人，并率军攻下丰都，在反动军队的反扑中他负重伤失去了右眼。由于刘伯承指挥有方，作战勇敢，年仅24岁的刘伯承落下了川军名将的美称。
光影故事
一
二十世纪初，青年时代的刘伯承，已经在反袁护国的斗争中开始了他传奇的军事生涯。他不仅被蔡锷、熊克武等人视为战将，也为当时多如牛毛的川军各派所瞩目。
丰都城一役，刘伯承太阳穴中弹，子弹从右眼穿出。在北洋军狂轰滥炸的炮火中，他所藏匿的住所又被炸成了灰烬。他的好友为他修了坟墓，而他却奇迹般得活了下来。
王仲续陪着刘伯承到了沃克医生的诊所。沃克打开刘伯承头上的绷带，吃惊地注视着刘伯承的伤势说道，他在德国当过军医。这样重的伤势，只有真正的军人才能如此从容镇定。刘伯承镇定地答道：“军人处事靠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像老太婆似的喋喋不休。”
看着沃克医生有些恼怒的样子，王仲续连忙说道：“沃克医生，千万别介意，请您原谅呀。”护士训斥刘伯承：“你竟然这样对待尊敬的沃克医生，请你出去。”然而沃克医生不以为意，命令护士准备手术。
刘伯承拒绝使用麻醉剂。他说：“眼睛离大脑太近，我担心施行麻醉会影响神经，而我需要一个清醒的大脑。”沃克医生吃惊地看着刘伯承：“你的右眼需要摘除坏死的眼珠，把烂肉和新生的息肉一道道割掉。你不用麻醉药，难道想做古代刮骨疗毒的关云长。”
刘伯承自信地说道：“有第一个，就应该有第二个。”沃克医生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手术器械不停地送到沃克医生手中，沃克紧张地进行着手术。刘伯承猛地抓住白色垫单，不断地绞着，手背上渗出汗来。沃克额头渗出汗珠，他的手有些颤抖，手术刀在伤口处移动着。沃克看着刘伯承：“你可以哼叫。”
然而在整个过程中，刘伯承没有发出一声叫喊。最终，刘伯承坏了的眼珠被摘了出来，白垫单也被撕碎了。
护士把刘伯承扶到椅子上，沃克说道：真不可思议，我当时真担心你会晕过去。刘伯承虚弱地看着沃克医生：我一直在数你的刀数，你割了72刀。沃克激动地注视着刘伯承：“你真了不起。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一块会说话的钢板，按照我们德意志的观点，你堪称军神。”刘伯承笑了笑。
1916年夏，曾任四川反起义军总司令的熊克武，荣任重庆镇守使，率领护国军进驻重庆，各方名流设宴欢迎熊克武将军。宴会当中，沃克医生告诉熊克武，刘伯承没有死，他盛赞刘伯承是一位军神，并且极力劝熊克武重用刘伯承这样的忠勇之士。
熊克武立即吩咐派人去找。然而熊克武的副官张亚光以刘伯承是伤残之人为借口，让刘伯承拿回去置办点家业调养身体。熊克武恼怒地说道：“我命令你寻找刘伯承，你却私自赶他回家。刘伯承要见我一面，你却隐而不报，谎称我去了川东。我且不谈你对刘伯承的任用，可我不能允许在我的军中有人无视我的命令。”
破庙里，一个小女孩发现刘伯承没讨到饭，善良的她递给刘伯承一块干粮。刘伯承难过地看着女孩，却吃不下去。经过询问，他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叫做刘川香。她父亲被北洋军打死，母亲被财主卖了，于是无依无靠的她只能沦为乞丐。他心里非常同情这个善良的小女孩。这时王小川和士兵策马跑过，他们听到了熟悉的箫声，他们跑进庙里，果然见到了刘伯承。
鲁犇因为军队被打散而回家做小生意。当他听到刘伯承回来的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要求刘伯承给自己派个差事。经过交谈之后，刘伯承发现鲁犇抽上鸦片，为了帮鲁犇戒烟，刘伯承狠下心将他关了起来，对于鲁犇的叫骂求饶皆不理睬。
王仲续回家之后，就被北洋政府杀害。刘伯承默默地站立在王仲续的墓前。王老爹（王仲续的父亲）告诉他：“仲续不在了，你就是我的亲人。刘伯承送给王老爹一些银元，说这是我一个月的俸禄，你用它把田赎回来，再买头牛。等打垮了北洋政府，实行了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庄稼人就都有自己的庄稼了。”接着，他又将刘川香托付给教会的路易斯小姐，请求路易斯照顾她在学校上学，并承诺承担所需一切费用。
蔡锷将军不幸在日本病逝之后，滇军内乱，北洋军卷土重来，攻陷成都，滇军溃退之后，抢占了川北重镇泸州。但懋辛对前来议事的刘伯承说道：“北洋军攻陷成都，抢占了泸州。看来云南人要趁火打劫了。泸州是我们重要的给养基地，熊总请你率领第九旅夺回泸州。”刘伯承没哼声。
熊克武注视着刘伯承说道：“云南人占领了泸州，等于在我们背后插了一刀。”听到这里，刘伯承终于开口：“熊总，恕我直言，我们和滇军都是中山先生统帅下为护法而战的靖国军，大敌当前还是设法联合起来共同讨伐北洋军。”熊克武不解地看着刘伯承，刘伯承继续说道，“和滇军谈判，争取滇军联合行动，夺取成都。”
刘伯承和王小川作为熊克武的代表来到滇军总指挥的公馆，准备与滇军总指挥进行商讨联合行动的事情。然而滇军总指挥却避而不见，命令自己的副官将刘、王二人软禁起来，并且派出泸州名媛李小姐对刘伯承进行**。刘伯承非常讨厌这套把戏，命令李小姐回家睡觉，从而结束了这场闹剧。
换岗之际，刘伯承见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王仲续。原来，王仲续并没有死，而
是被一个好心的士兵救了，并且带他投奔了蔡锷将军的部队。王仲续告诉刘伯承处境很危险，因为滇军已经出兵纳溪镇。他着急地劝说刘伯承赶紧逃走。刘伯承以大局为重，愿意拼却一死劝说滇军总指挥和川军联合作战。
二
滇军指挥官正在召开秘密会议，总指挥说道：泸州是我们进川的桥头堡。进可以虎视全川，退可以扼守云南，绝对不能失守。而要守住泸州，就必须要占领纳溪镇。于是他命令鲁子才星夜出发拿下纳溪镇。而此时川军按照刘伯承的指示早已埋伏在纳溪。鲁犇指挥着士兵将冒失进军的滇军全部俘虏。
滇军总指挥怒气冲冲地找到刘伯承：“熊克武既然派你来谈判，为什么又要在纳溪镇伏击我军？鲁子才是我的主力旅，你们一下子把他吃掉了，我无力再讨北洋军，联合之事不必再谈。”
刘伯承立即告诉王小川，让他命令九旅立即将俘虏的滇军官兵以及缴获滇军的官兵枪支弹药全部奉还。滇军总指挥激动地说一定会将川军的诚意电告唐继尧。最终在各方的努力下，滇军和川军达成一致，听从孙中山大元帅的统一部署，发动抗法战争。
1917年2月，熊克武联合滇军向成都挺进。一年以后，刘伯承临阵兼任先锋营营长，率先攻入成都。孙中山发来贺电，委任熊克武为四川督军，晋升陆军上将。
熊克武想邀请自己最器重的大将加入十人团，对其委以重任，然而刘伯承默然不语。此时，张亚光带着表弟赵中元拜见但懋辛，希望将其安排到九旅。
于是在他们的密谋下，张亚光被任命为督军府警卫团团长，刘伯承为警卫团副团长，赵中元为第一营营长，鲁犇为第二营营长。连熊夫人也对此表示遗憾。然而熊克武无奈地说道：“伯承不参加十人团，张亚光又很想得到这个位置。”张亚光的父亲在四川商界举足轻重，在行帮中的实力也很大。熊夫人说这样会让伯承疑心，熊克武不置可否。
对于刘伯承出师北伐的报告，但懋辛假惺惺地说道：“像这样的大事，并非我们川军一家所能，还是等一等中山先生的统一部署吧。”刘伯承力争劝谏说：“北洋政府已经四面楚歌，我们不能贻误战机。”
熊克武接着说道：“你的精神可嘉。我已经写信给吴玉章先生，请他转告中山先生，我部久战疲损，一时无力北伐，这件事就不要再商议了。”刘伯承怔怔地站在那里。
1919年秋，在广州参加了孙中山先生军政府的四川代表吴玉章回到了成都。吴玉章说段祺瑞暗中收买了广西云南军阀，而且和广州军政府达成了协议。他们排挤中山先生，在军政府中实行七总裁制，中山先生只是七总裁之一，孤掌难鸣，中山先生让我转告二位，半年前二位如果能抓住战机，挥师北伐，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听到这里，熊克武和但懋辛面面相觑。但懋辛询问吴玉章对时局的看法。吴玉章说：“唐继尧可能会进攻四川，段祺瑞正好借滇军之手予以消灭。”熊克武喟然长叹，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刘伯承的建议。
刘伯承冒雨来到吴玉章家，却被佣人告知吴玉章先生一早就出去看望一位朋友。过了很久，吴玉章才回到家里。原来吴玉章一早去看望的朋友就是刘伯承，而刘伯承也一早过来想拜见吴玉章。
于是他们与对方匆匆擦肩而过，不得相见。刘伯承在吴玉章家里静待主人归家过程中，不经意间浏览了《共产党宣言》，他一下子被这本书吸引住了。他告诉吴玉章要借回家去好好看看。吴玉章大方地说道：“当然可以，我这还有许多这样的好书，值得一看。”
1920年5月，云南军阀唐继尧发动了侵川战争，滇军很快占领了泸州、重庆，并且不断向成都逼近，熊克武不得不撤出成都。风雨交加中，刘伯承在雨中率领众士兵推炮车。
张亚光和但懋辛坐着马车飞驰而过，给推炮车的士兵溅了一身的泥水。张亚光对众人一笑，幸灾乐祸的喊了声：“辛苦了。”然后，关上马车门急驰而去。熊克武和吴玉章坐在轿车内，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吴玉章苦口婆心的对熊克武说道：“患难见真情呀。中山先生屡遭失败的一大教训就是，没有自己的精锐武装。你应该建立一支劲旅交给伯承指挥，充分发挥他的作用。”
刘伯承率领第二混成旅与川军各部协同作战，粉碎了滇军的进攻。夺回成都后，他又乘胜追击，收复了重庆，击毙了滇军旅长兼重庆警备司令鲁子才。然而他的好友王仲续却成了滇军、川军兄弟相残的牺牲品。
刘伯承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对身后的吴玉章说道：“仲续说，等打垮了北洋政府，他请我们到云南去做客，请我们吃气锅鸡。他说吃过一次他做的菜，能馋一辈子。他对中山先生的事业是那样的忠心耿耿，他参加滇军就是为了早日打垮北洋军。可他却和他过去的战友拼杀，死在了我们的枪口之下，成了北伐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吴玉章沉思着，刘伯承也沉思着，他想也许仲续的死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王小川领着川香从外面进来。刘伯承很惊奇川香怎么来了，这时吴玉章说道：“你们离开成都的时候，小川把她托付给我，我准备把她送到成都师范学校去学习。”
刘伯承高兴地说道：“川香，你要发奋读书。别忘了，我们国家还有许多像你这样的孩子在受苦难。”川香认真地说：“仁慈的上帝会拯救受苦受难的奴仆。听了川香的话，王小川立即纠正说：“靠上帝是救不了中国的。”川香诧异地问道：“刘叔，那靠什么能救中国？”
刘伯承无奈地说道，我现在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这时鲁犇被几个士兵推了进来，他挣扎着对刘伯承喊道：“我跟着你追随孙中山先生，我戒了烟，可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呀？那些当官的胡作非为，祸国殃民，我心里难受呀。”
吴玉章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转过身去。王小川难过地看着刘伯承。川香更是感到震撼，刘伯承思索着，很久没有说话。
赵中元给熊克武送信，说刘伯承厚葬了一个叫做王仲续的滇军军官。张亚光阴险地说道：“刘伯承果然心存异志，他真正忠实的是孙中山，而不是您，熊总。”熊克武默然不语。
张亚光继续说道：“熊总，您要提我当师长，让刘伯承做第二混成旅的旅长，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栽培，可是我宁可继续当旅长，也不能让十人团的大权旁落。”但懋辛附和道：“亚光的话也有道理，刘伯承虽然功劳不小，但兵权不宜过多。”
熊克武反驳道：“没有刘伯承的南征北战，恐怕也就没有今日的四川了。”张亚光继续挑拨道：“熊总，刘伯承在川军的威望早就超过了您，北洋军说，川军中唯恐刘伯承一人。”但懋辛继续火上浇油：“自古功高镇主，您不能不防，万一刘伯承有异心，而又拥有了重庆，恐怕……。”
熊克武说：“伯承不是这样的人。”张亚光狠狠地说道：“他也不是我们的人。熊总，您有帝王之气，是我们心中的蜀中之王，可是刘伯承却对此恨之入骨，可见他对熊总素有二心，您不可不防呀！”但懋辛看熊克武开始动摇，狡猾地说道：“熊总，您先休息，我们走了。”留下熊克武一人陷入沉思。
1921年，熊克武终于下定决心讨伐北洋军，然而战机已失，大势所去，加上川军内部频频发生内乱，第二军军长刘湘，第九师师长杨森暗中投靠北洋军，举旗反叛。刘伯承遂命回师大足，对杨森的部队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
炮火连天，硝烟滚滚，杨森部队四处溃散大乱，军官与士兵惊慌失措。刘伯承高兴地对众人说道，各位，一打北洋军，民众又欢迎我们了。大家入城前检查军容军纪，让大足民众看看我们革命军的雄威。
这时熊克武来电：特令赖心辉为东路军总司令，星夜东进接管大足。你部不必进城，继续东进重庆。王小川气恼地说道：“我们打下了大足，为什么不能进城，总指挥不信任您。”刘伯承不语，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命令部队就地宿营，不许进城。
王小川急忙说道：“大足各界还等着欢迎我们进城。”刘伯承威严地说道：“不必多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城。违令者军法难容。”
刘伯承和官兵们围着篝火而坐，他拿着一管竹箫吹了起来。王小川默默地听着，鲁犇蜷缩着身体，怔怔地听着。另一堆篝火前，赵中元冷静地看着，听着。吹完一曲，刘伯承将竹箫扔进火里。王小川想抢回竹箫，被刘伯承拦住了。
王小川气哼哼地说道：“熊克武不容人，我们走吧。”刘伯承默默无语。赵中元收到张亚光的密信，张亚光密令他写信报告刘伯承不满熊克武不让进城的情况。赵中元让来人告诉张亚光，这里令行禁止，一切正常。
滂沱大雨中，刘伯承带着部队在水中行进。王小川告诉他，赖心辉投靠北洋军，大足城失守，熊克武命令我们回师大足，再次将它夺回来。
鲁犇的脸因为异常气愤而抽搐着。刘伯承颤抖地说道：“我们是军人，执行命令。”于是众川军拿着云梯向前冲锋。刘伯承命令将重伤员送回成都。
川军战士勇猛冲锋，鲁犇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他对刘伯承痛惜地说：“我们的血白流了。”说完，便牺牲了。刘伯承痛苦得大喊着。王小川也失声地叫了起来。这次战斗异常惨烈，刘伯承亲率士兵向城上冲锋，不幸腿部中弹。
战斗胜利后，刘伯承回到家中养伤。这日，他正在家中的庭院中潜心看书，熊克武特派表弟郑嘉陵前来看望，并带来了熊总自用的马车以便刘伯承烦闷的时候可以四处转转。刘伯承委婉拒绝了熊克武的礼物，而将善良的熊夫人的礼物留了下来。
三
熊克武正在和众军官商议军情。但懋辛询问刘伯承为什么还不上阵。熊克武说道：“我试探了多次，他总是以腿伤未好婉言谢绝，其实他的腿早好了。”
但懋辛又说道：“近一个时期，刘伯承和一个叫做杨闇公的人过往甚密。杨闇公经常在学生和工人中宣传赤化理论。现在，刘湘、杨森兵临城下，成都人心惶惶，要不要对吴玉章、杨闇公这些人稍加限制？”
熊克武说道：“算了吧，还是想想办法请刘伯承出山解成都之围吧！其实，咱们，咱们实在是太亏待刘伯承了，到现在他的实际职务还是个团长。这些年来他南征北战，东拼西杀，为我们解决了多少危难，如此下去，岂不叫人心寒。”众人缄口不言。
街灯昏暗，刘伯承在路上慢慢地走着。突然他看见王老爹从远处走来，他立即冲上前去抓住了王老爹。王老爹用浑浊的眼睛陌生地打量着刘伯承，刘伯承急切地说道：“老爹，我是刘伯承呀！您不认识我了？”王老爹眼睛一亮，旋又暗淡了。
王老爹泪水涟涟地告诉刘伯承，他的老伴饿死了，儿媳妇被打死了，幺娃子被抓了兵，有人说他在成都流浪，他这次就是来成都寻找幺娃子来了。刘伯承真诚地说道：“老爹，跟我回去。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王老爹面无表情地说道：“救了你又有什么用。仲续救了你，倒被你们杀了，你给我的钱，我赎回了田，又让地主收去了；买来的牛，又被牵走了。多谢你的好心，别再给我花那冤枉钱了！你不是说要搞什么三民主义，庄稼人有田种，我总算救过你呀，以后别再骗像我这样的老实人了……”
看着王老爹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刘伯承木然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刘伯承家里，熊克武带着亲随走了进来，郑嘉陵捧着一套崭新的将校呢军服摆放在刘伯承面前。
刘伯承良久才说道：“熊总，这场战争，我已经厌倦了。我觉得自反袁起义到现在，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打来打去，专制没有铲除，共和没有建立，军阀却越打越多，民众越打越苦。官兵们的血都白流了。”
熊克武低下了头沉思起来。刘伯承转身从刀架上取下熊克武交给自己的指挥刀，将它送到熊克武面前说道：“我想寻找一条新的革命道路，我把这把刀还给您了。”
来到吴玉章家里，刘伯承告诉他：“我已经和熊克武分手了。我准备到上海考察一下革命形势。”吴玉章渴望地说道：“伯承，我和杨闇公准备参加共产党，你也参加吧！”刘伯承真诚地说道：“我想再好好考虑考虑。这些年的教训告诉我，见到旗帜就拜倒实在是太轻率，太幼稚。我才刚刚接触共产主义，正准备努力深刻研究一番。”
吴玉章赞许地说道：“我理解你，只有理智和慎重，才能找到自己所忠于的信仰，但是我希望，你我志同道合。”刘伯承高兴地说道：“您放心，这次出川考察，如果我认定了只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才能救中国，我一定参加共产党，并为之奋斗终生。”
川军正在阵地上做战前准备，张亚光得意地说道：“成都东门，北门被围。刘伯承必走南门武侯祠，这正是赵中元的防区。”他让副官李德彪告诉赵中元，如果发现刘伯承要走，就地扣留，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吴玉章、刘川香和王小川正在为刘伯承送行，李德彪准备派人拦截刘伯承。这时，赵中元派人将李德彪押下去，并亲自护送刘伯承安全出境。
从此，刘伯承踏上了新的征程。在共产党伟大感召力的影响下，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
点击点评：生动感人·浓墨重彩
电影以生动感人的故事情节和恢宏激烈的战斗场面、雄浑凝重的音乐气氛，再现了刘伯承青年时代英勇善战，屡建奇功，追求真理，最终走上共产主义革命之路的战斗历程。
作品以浓墨重彩的手法描绘出官场的钩心斗角，以但懋辛、章雅光为首的十人团不思救国救民，护法反袁，反而结党营私，排挤贤能，致使错失战斗良机。正是通过对这些人的深入描写从而反映出旧军阀必然走向灭亡的结局。
出于寻求一条救国图存道路思想，刘伯承决然地与熊克武断绝关系，加入共产党，从此走向了一条新的光明大道。
回望精彩
描述刘伯承做眼睛手术那一段非常精彩，现在我们慢慢地品味这一精彩镜头。
这一段故事本身所包含的内容的丰富内涵和对人物独特的性格、精神的客观凸显，对话简洁明了。手术时又运用了两个特写镜头，沃克医生额头的汗珠和刘伯承那双紧紧抓住床单的汗水涔涔的双手。
导演通过对这两双手，使观众的视觉神经受到强烈的冲击，使观众对刘伯承坚韧刚强的军人性格有了切肤之痛的感受，随着手术的结束，观众已经在心中勾勒出“军神”沉稳坚忍的形象。
星光：孙松
孙松，1963年6月出生，北京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演员。他曾先后数次报考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北京广播学院，中央实验话剧院等，但是他的诸多努力和热切愿望多次以失败告终。在挫折面前，他奋起拼搏，终于在1984年考入了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代表作品有《青年刘伯承》、《斗牛》、《神凤威龙》等。
孙松在接到这个角色之后非常慎重，因为这与他以前演过的军事题材不同，这次是出演有“军神”称号的刘伯承。他与编辑刘蒙（刘伯承的二儿子）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对于刘伯承的言谈举止有了深入的认识，然后他再通过将刘伯承元帅的坚韧顽强的精神集中于一点——“眼部手术治疗”上，通过刘伯承不施用麻药，不声不响，双手抓床单等生动传神的细节，刻画出一个内心坚韧刚强的铁血军人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