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运先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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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农民运动领导者——周其鉴

广宁农民运动领导者——周其鉴

起来!拿着这几个月万里奔走中所得的政治、军事以及一切教训和经验,继续数月来与敌人奋斗的精神前进!最后的胜利,将属于我们!

——周其鉴

周其鉴(1893~1928),广宁县东乡镇新楼村人。1921年春,加入广州共产主义小组,后来转为中共党员。1924年4月,任中共广东区委农民运动委员会委员,并以国民党中央农民部特派员的身份,回广宁开展农民运动,成立了西江地区第一个党支部——中共广宁支部,并任党支部书记。1927年任中共广东省委委员,奉令组织北江工农自卫军,任副总指挥。在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后,率工农军1000多人,北上武汉,转赴江西,参加“八一”南昌起义。后返回广东,在广州参加广州起义的准备工作,重返北江地区,秘密恢复党的活动,继续发动农民开展斗争。1928年1月23日,在清远县葫芦岭村民余锦华家联系工作时,不幸被捕,后被秘密杀害,年仅35岁。

立场坚定

周其鉴是大革命时期广东农民运动的领袖之一。1893年出生于广东省广宁县新楼村的一个教师家庭。家中兄妹九人,他排行第七。因为幼年时期家境不好,没有上学,一直在家参加农业劳动,朝夕与贫苦农民在一起,熟知农民的苦难。他的父亲是私塾教师,有时教他读书识字。15岁那年,周其鉴才开始上高等小学读书。

1918年秋,周其鉴到广州考入广东甲种工业学校染织科就读。当时,国内阶级矛盾日益激化,社会黑暗,激发了周其鉴的爱国主义思想。他为国家的前途而担忧,经常与进步同学一起谈论时局,抨击北洋军阀的腐败无能,同时如饥似渴地阅读《新青年》、《每周评论》等进步书刊,努力探索救国救民的真理。发动同学学习新思想。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爱国反帝反封建的怒潮席卷了大江南北,消息传到广州后,周其鉴和好友阮啸仙、刘尔崧等积极发动同学行动起来,组织学生会,周其鉴被选为该校学生会的会长。他们怀着读书不忘救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在校内外发动、组织同学参加爱国集会和示威游行,向社会各界开展宣传活动。

爱国运动的迅猛发展,振奋了广大群众。周其鉴则坚定不移,勇往直前,对“广东省学生联合会”中某些领导人企图取消爱国运动的错误主张,鲜明地进行驳斥,指出他们的行动不是热血青年之所为。他与阮啸仙以“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读书”为宗旨,另外成立起“广东省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的组织,周其鉴当选为副会长,继续领导学生运动。“中上学联”多次组织同学罢课和示威游行,联络工人商人反对军阀政府的卖国罪行以及奸商出售日货的勾当,掀起了抵制日货、提倡国货的群众运动。

随着五四运动的继续深入发展,周其鉴更加积极地学习、研究和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总结斗争经验。他与进步同学一起,“讨论近代思潮,更及于古今中外一切时变当然事理,辄至竟夕不厌”。他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初步认识到工人阶级的伟大力量,开始到工人群众中去。1920年,他组织同学参加广州工人“五一”国际劳动节纪念大会和当晚的提灯会;他还经常给宣传新文化和马克思主义的《广东群报》撰写和推荐稿件,替工人和劳苦大众说话。

革命群众运动的锻炼和马克思主义的哺育,使周其鉴的思想觉悟迅速提高,1921年党的“一大”开过不久,他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从此,他就在党的领导下,为推翻剥削阶级的统治和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而努力奋斗。他参加了由党组织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着手研究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去解决社会问题。他利用假日深入到工农群众中去传播马克思主义,发动同学采取罢课等斗争形式,开展对推行封建教育制度、贪污公款的甲种工业学校校长高仑的斗争,打击顽固守旧势力,同时,为建立广东社会主义青年团和新学生社出谋献策,开始着手从政治上和组织上进行改造社会的斗争。经过一系列斗争,周其鉴在同学中的威信日益提高,大家赞扬他是“道德学问超越朋侪”的优秀学生。

1922年,周其鉴从广东甲种工业学校毕业。这时,恰逢他的胞兄周其松在军阀陈炯明部当上了军械所长,积攒了一笔钱,在广州开设了一个颇具规模的织布厂,想让周其鉴去经营织布厂。周其鉴没有被胞兄家中的资产阶级生活环境所吸引,毅然拒绝了哥哥的邀请,而是走上了以革命为职业的艰险道路。在他教育和影响下,他两个弟弟都走上革命道路。

从事工人运动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为了加强对工人运动的领导,成立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并设立了广东分部。周其鉴遵照党的指示,和阮啸仙、刘尔崧等到广东分部工作。他们以分部为据点,一面从事发动工人群众,参加革命斗争;一面创办“爱群通讯社”,向广大工农群众传播马克思主义。

在创办“爱群通讯社”同时,周其鉴又担负着另一个光荣的使命。党组织委托他和刘尔崧协助阮啸仙筹备成立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两广区委员会和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外围组织“新学生社”。青年团组织和新学生社建立后,团结了两广的进步青年在革命斗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周其鉴、阮啸仙和刘尔崧等在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广东分部工作期间,做出了优异的成绩。他们通道“爱群通讯社”联络广东总工会内的积极分子,为集中劳工运动的力量,并进行实际训练做了大量的工作。尤其是在指导劳工政治活动方面做出了贡献。他们的通讯社不仅着眼于广东工人运动,还面

向全国,交流了各地关于政治、社会、经济等方面的新闻资料和劳工运动的消息。

1923年初,周其鉴奉命深入油业工人群众之中,发动和组织工人开展革命斗争。周其鉴通过同乡胡超的关系,结识了侯桂平。胡、侯两人在油业工人中有一定的威望。胡、候在周其鉴启发和教育下,觉悟逐步提高,在油业工会内组成了“广东油业工会个人团”。周其鉴积极在油业工人中开展工作,向工人传播马克思主义,筹建油业工人的党团组织,发动工人和资本家进行斗争。通过罢工斗争,提高工人地位。周共鉴在油业工人中享有很高的威望,成为油业工人的良师益友。

领导农民运动

1924年1月,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帮助下,孙中山先生土改组了国民党,确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二大政策,重新解释三民主义。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标志着以国共两党合作为基础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统一战线的正式形成。

这时,周其鉴担任了中共广东区委农民运动委员会委员,并任中国国民党中央农民部特派员。4月,他遵照党组织的命令,以农民部特派员的公开身份,带领在广州工作的罗国杰、胡超等人,回到故乡广宁县开展农民运动。广宁地处广东西北部,山多田少,土地贫瘠,交通不便、兵灾匪祸连年不断,人民生活在苦难之中。周其鉴对家乡农民的景况非常了解和同情,他一回到家乡,顾不上和家人团聚,就深入到农民群众之中。很快便培养了一批积极分子,为开展农运动准备了骨干。

4月8日,周其鉴在江屯乡设立广宁县农民协会办事处,周其鉴、胡超出任主任,罗国杰为秘书,胡日新为书记,其余三十多名为筹办员。广宁农民协会办事处的诞生,贫苦农民笑逐颜开,地主豪绅心惊胆战。周其鉴领导下的办事处,拟定了开展农民运动的工作方向,制定了宣传口号,确定了宣传地点。同时,布置30多名筹办员返回本村,挨户谈话,逐家串联,以扩大农会的影响。

周其鉴和胡超、罗国杰首先深入江屯、谭布、社岗、古楼营、井窟、螺岗墟等地,利用农民赶集的日子,进行街头演说。他们向农民宣传帝国主义对中国侵略和军阀对百姓欺凌的事实,揭露地主残酷剥削农民的罪恶,号召农民组织起来,为开展大规模的农民运动作了初步的发动。经过周其鉴等人的宣传和发动,仅在十多天里就有四百家农户加入了农会。

5月,彭湃以中央农民部特派员身份,来到广宁指导农民运动。彭湃一到广宁,就和周其鉴一起深入各地农村,运用海丰农民运动的经验,继续深入发助群众。吸收积极分子加入党,并建立了广宁县党的组织,使广宁农民运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6月10日,地主民团乘彭湃、周其鉴暂时离开广宁之机,突然武装袭击江屯、谭布农会、抓捕农会干部,捣毁农会办公处,制造了一场破坏广宁农运的严重事件。

正在广州的周其鉴获悉江屯、谭布农会惨遭摧残的消息,心情非常沉痛。他一面安慰、勉励来人,一面详细了解惨案的经过,写成书面报告,13日呈报中央农民部和省政府,控告地主民头子镇压农会的罪行。15日,周其鉴又起草敬告广宁全县农民书,指山我们农民阶级和田主劣绅必然发生斗争的事实,使全体农会都知道:“有农会,无劣绅;有劣绅,无农会。农会与劣绅,其势不能两立的。”

周其鉴夜以继日地战斗,起草了一系列文件,总结了广宁农运的经验教训,号召农民进一步团结越来。这时,国民党左派廖仲恺接任广东省省长,他上任后发出快电,指示粤军总司令许崇智和广宁县长李济源,要支持农民运动,将摧残广宁农运的罪魁祸首捉拿解省严办。七月四日,颁发保护农会布告,并批准广宁农会立案,这些果断的措施和行动,给周其鉴领导的广宁农运以有力的支持。

保卫减租斗争

周其鉴等人经过紧张的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全县有19个区成立农会,乡农会已达57个,会员增至一万多户。

为了统一全县农民运动的领导,10月6日,周其鉴主持召开的全县农民协会代表大会。会上一致通过成立广宁县农民协会的决议,选举周其鉴为县农民协会执行委员会委员长,会上还一致通过了开展减租运动等决议案。

10月10日,来自全县各个山村的贫苦农民满怀喜悦的心情参加了广宁县农民协会成立大会。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区委农氏运动委员会书记、中央农民部代表阮啸仙率领农民运动讲习所学员十人、省农民自卫军代表十人出席了大会,并在大会上授旗、授印。这次大会的胜利召开,标志着广宁农民运动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

大会之后,周其鉴不辞辛劳、跋山涉水深入农村,发动群众,开展减租斗争。周其鉴不顾地土豪绅反抗,毅然决定颁布按原定租额六成交田主而减出四成,三成归佃农,一成交农会。这一革命措施受到贫苦农民的热烈拥护,而地主豪绅惊慌失落、坐卧难安。以谭布江汉英为首的地主豪绅,于11月20日召集减租区域内的地主豪绅会议,勾结土匪武装800余人,分别集中于谭布、螺岗,准备袭击农运中心区域,然后扫荡其他区域,妄图一举被坏农会。

在严峻的形势面前,周其鉴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沉着冷静,紧紧依靠广大人民群众,采取了果断的措施:一方面集中各区乡的农民自卫军配备武装集中于社岗加紧训练,动员群众准备粮草,保证前方武装斗争的供应;另一方面,大造革命舆论,发出第一次减租宣言,严厉警告为富不仁的地主,揭露他们残酷剥削农民的事实,说明减租是完全正义的。

周其鉴还亲自起草农会告农民书和农民自

卫军布告,声明农民自卫军是保护农会的革命武装。县农会执委除留下三人在县城继续宣传减租斗争的重要性外,其余执委在周其鉴率领下,纷纷奔赴武装斗争第一线,部署战斗。农会的强大政治攻势、充分物质准备和农民自卫军的紧张军事训练,使地主豪绅的反动气焰稍有收敛。

11月26日,彭湃又一次亲临广宁,和正在前线部署战斗的周其鉴见面,战友重逢,力量倍增。

正当农民与地主的阶级斗争处于白热化时,中共广东区委和革命政府,派出铁甲车队驰骋广宁,协助农民反抗地主武装,给周其鉴领导的农民运动给了有力的支持。

1925年2月,在周其鉴、彭湃、廖乾五等领导下,广大农民摧毁广宁地主民团的反动堡垒——谭布炮楼的战斗打响了。农民军布下了天罗地网,地主民团的炮楼成为瓮中之鳖。为早日攻克炮楼,周其鉴和彭湃亲临前线指挥战斗。他们和战士、农军在一起,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地挖地道、筑工事,大大鼓舞了铁甲车队、卫士队和农军的战斗情绪。总攻炮楼的战斗打响后,战士和农军英勇顽强,机智歼放,经过数小时的激烈战斗,一举摧毁了广宁反动地主民团负隅顽抗的谭布炮楼。反动民团只好乖乖地举起白旗,向农军投降缴械。

2月15日,周其鉴满怀胜利的豪情,代表农会健步进入炮楼,检阅战斗的胜利成果。这次战斗缴获步枪三十支、火药枪五十支、土炮一门、弹药五十斤,稻谷四百石。2月16日,徐成章、陈伯忠奉命率领铁甲车队、农军数百人,乘胜飞奔螺岗,出其不意地摧垮了地主民团另一个据点——螺岗墟,歼敌380余人,收复了几经争夺的螺岗农会,取得了重大胜利。谭布之战、螺岗大捷轰动了广宁,波及西江。广宁农会在激烈的战斗中成长壮大。到4份月,农会会员达六万多人,仅次于海丰县而名列第二。这是周其鉴发动和领导的广宁农民运动的丰硕成果。

1925年5月1日,周其鉴出席了广东省第一次农民代表大会。这次大会正式成立广东省农民协会,并产生了省农协领导机构。周其鉴被选为执行委员,同时被委任为广东省农民协会驻西江办事处主任。周其鉴主持西江办事处工作期间,充分运用广宁农民运动的经验,深入西江流域的山山寨寨,广泛地组织和发动群众使高要、郁南等县的农运工作也有了发展。

第二年的5月1日,广东省第二次农民代表大会在广州隆重开幕。周共鉴仍被选为第二届执委,并被提升为常务委员。

光荣献身

广东省二次“农大”后,周其鉴开始兼任北江办事处主任。他发扬领导西江农运的优良作风,深入农村,依靠群众,解决了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如曲江农会的组织问题,打开了北江农运的新局面。这期间,毛泽东主办的第六届农民运动讲习所在广州开学。周其鉴兼任教员,他讲授的课程,以丰富的材料、生动的语言、成功的经验,结学员留下深刻的印象。毛泽东对他关于农民运动的理论贡献给予了充分肯定。

此时,北伐战争的胜利进军,工农运动的空前高涨,大江南北呈现一派大好的单命形势。1927年1月,战斗在北江农运第一线的周其鉴,和其他同志筹办了北江农军学校,积极训练武装斗争的骨干。

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反革命政变。紧接着国民党反动派又在广州制造“四一五”惨案。白色恐怖也迅速笼罩了南粤地区。

中共广东区委调派干部到各地组织武装斗争,周其鉴被任为北江巡视员,他频繁穿梭于清远、英德、韶关等地领导和指挥武装起义。由于形势急剧变化,中共广东区委决定将集中在韶关的农军和铁路工军一千二百多人组编为“北江工农军”,参加北伐,周其鉴任北江工农军副总指挥,跟随国民革命军第二教导师师长陈嘉佑部,北上武汉。

10月初,根据上级命令,周其鉴率部向海陆丰转移,经陆丰县甲子港乘船到达香港。10月15日,中共中央华南分局和中共广东省委召开联席会议,周其鉴被推选为广东省委候补委员,继而选为广东省委委员。这期间,周其鉴撰写了《北江农军远征评述》,发表在中共广东省委《红旗》周刊第四、第五期。11月下旬,中共广东省委派周其鉴到清远主持领导武装起义。12月,周其鉴随即与农军一起赴广州,参加广州起义。

1928年1月14日,周其鉴领导英德农军,举行了震撼全省的潭洞暴动,狠狠打击了北江的反动势力。1月22日,农历除夕,周其鉴秘密到清远县葫芦岭活动,潜伏在农会骨干余锦华家中。周其鉴到余锦华家后被当地反动地主发现,反动地主立即向敌人告了密。

地主连夜赶往清远县城,向匪首潘伯良通风报信。潘伯良闻讯后,当即和另一匪首刘卓芬分头带领两群匪徒,似恶狼般地扑向了葫芦岭,层层包围了余锦华的家。当匪徒破门而入时,周其鉴和敌人展开激烈的生死搏斗。但是,终因敌众我寡,他和余锦华最后被捕了。穷凶极恶的匪徒将周其鉴和余锦华五花大绑,押出了葫芦岭,向村前的小溪旁走去。这时,刽子手潘伯良当即杀害了余锦华,用以动摇周其鉴的坚强的革命意志。但是,周其鉴一面横眉冷对凶恶的敌人;一面含着悲痛向英勇献身的烈士默默致哀。敌人的诡计落空了,只好将周其鉴押回县城。

周其鉴在狱中经受了严刑拷打,身心受到巨大的摧残。但是,他没有透露党的半点机密。几天过去,敌人依然什么也没得到。敌人惶恐不安,惧伯周其鉴领导下的革命武装的来劫狱,于是在1月29日晚上,在清远县城将周其鉴秘密杀害。时年35岁的周其鉴壮烈牺牲了。革命群众闻耗,悲愤万分,冒着生命危险,安葬了烈士的遗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