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理想，是现实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小萝卜依旧没有回来，洞穴里光线昏暗，根本无法判断时间，毕竟地下不能与地上日息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相比较，这里没有白天与黑夜，没有晨曦与黄昏，没有烂漫约定与长相厮守，一切都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你本就该出现在那个地方，和你本就该认识的人聊着你本就该说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思议的，就如同你知道自己被时间绑架一样，这就很不可思议。
大概是因为没有做梦，所以睡得比较安稳与踏实，从来没有感觉到精神有这样好过，连找地方撒尿都令我如此地兴奋。我最初有感觉时，其实并没有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小腹的涨感也越发明显。本来还在床上好好躺着的我变得有些急躁，特别想找一个地方去解决一下，我对有这种想法深感意外。
可能是憋尿憋得实在是太久了，痛激发了生理的本能，我只好将刚才的想法实施了，犯罪的不二之选就是小萝卜说过的拉屎的地方。我对气味根本就没有概念，于是就站在洞口用手扇出些气体来满足一下自己对臭味的好奇，结果发现与我在其他地方嗅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然后我就放心地走了进去。
这个内洞算是比较隐蔽的。
洞穴里十分干净，看起来是要定期打扫，并不像小萝卜说的那样堆满了粪便，说实话，我并不清楚粪便长什么样子。大概走了有一会儿，黑到完全看不见的时候，我便放弃了寻找粪便而是选择就地解决排尿的问题。下体突出的部分肿得厉害，从裤子里掏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别样的感觉，并不糟糕，“难道撒个尿还会中毒？”然后我就脑补了小萝卜站着撒尿的画面，然后是梅子，接着是一排人类，中间掺杂着几个机器人一起站着撒尿的画面，那一定非常有趣。
第一次排尿，并没有什么经验，最后的哆嗦一不小心把裤子给尿湿了，虽然看不见，但大腿上热乎乎的部分来自于尿液准是没错。当我想转身离开这里时，突然萌发了往更深处走的冲动。我觉得小萝卜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也为了嗅到传说中粪便的臭味，于是我便接着向更深处走去。
“这个洞到底有多深？一直通到地核吧。”我被自己头脑里突然出现的想法给逗笑了，我知道这不可能，完全是没有根据的胡说，但是这并不能算是撒谎，我不知道世界上的人们都把这个叫做“笑话”。在我没有耐心继续走下去的时候，幽蓝色的光从黑暗中渗透出来，只是微微的一点儿，走近了再看，才发现是一块巨大的布遮着某种发光的物体，光穿过布指引着我。这个物体比我大多了，被嵌在岩壁上，形状像极了我在垃圾山上见过的电冰箱。从布里漏出的光并不是均匀的，更深色的地方是一个人类的躯体的样子。
“这究竟是什么啊？”正当我的手伸向那个困惑着我的不明物体时，整个洞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甚至说是刺眼的亮，在我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是叫你别进来吗？”小萝卜说。
“哦，是小萝卜啊，我进来撒尿的。”我说。
“还好我及时打开灯看清了人，不然我早就开枪了，到时候你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小萝卜气势汹汹地说。
他说的是真的，这时枪口对准的仍是我，于是我便转移话题，问到：“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的马桶，私人用的，说，你碰了没！”
“没有，没有，头一次见。”我连手势都比划上了，真害怕他一枪走火。
“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梅姐要见你，跟我来吧。”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布上的光影居然动了。
对了，小萝卜跟我说，如果我觉得洞里太暗的话，可以触摸一下洞壁，洞里没有安装什么电灯或是发光装置，大家怕机器人怕得要死，对于电路什么的就更不感兴趣了，所以只能将就用了一种更加高科技的发光藻――2023年研发成功的噬菌植物，附着岩石生长，特别适合种植在洞壁上，它们能将刺激在同类之间传递，而且速度非常之快，点亮一株，就相当于点亮了整个洞穴，就像是星星铺成的银河下榻来到了人间，当然每次维持时间只有大约五分钟。
“你把尿撒哪儿了？”小萝卜问。
“我忘了，当时太黑，根本没法分辨。”
小萝卜盯着我裤子阴湿的地方笑着说：“你不会是尿裤子里了吧。”
“可能吧。”我算是又体会到一种情绪，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姐找我有事吗？”我问他。
小萝卜说：“可能让你跟我们一起行动吧，具体的我不清楚，你自己去问吧。”
“你们要行动了？”
“哎呀，说了我不清楚嘛，啰里啰嗦地，难怪梅姐不喜欢你。”
一路上，小萝卜变得有些低落，话也变得很少。一刻不停啃果子的松鼠居然变成了安静的树袋熊，好几次我跟他搭腔，他都不理我，只是不时把枪换到左肩，又换到右肩。
“你看那里!”小萝卜说。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犹如灵魂发出金色光芒一般的场景，交错的洞口造成交错的光柱大方地晒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规则的椭圆形，这里的人把它叫做“黄金饼”。
“这是最好看的地方了，不过这里不能住人，没人能在这么亮的地方睡觉，我每天站完岗，都会到这里坐一会儿。”小萝卜很平静的说，好像他的魂魄已从身体中抽离，和着漂浮的尘在跳舞。
“你有多久没去过地上世界了。”我问道。
“从出生时我就呆在这里了，地上的东西都是梅姐说给我听的。”
“会见到的，你还年轻，这场战役不会持续太久，我们早晚会回到地上。”我安慰他到。
“等我把创世砸个稀巴烂，我就请你去看大太阳，哈哈，快到了，你进去之后千万别跟梅姐提这个，我不想她为我担心，你知道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说。
“没事。”小萝卜吸了一口鼻涕说，然后就又表现出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领我进了梅子的洞穴。
“梅姐，我把他给你领来了。”小萝卜说。
“哦，知道了，米汗哥叫你过去，说有事要找你。”梅子在内洞朝外喊到。
“梅姐，再给你的跟班找一条裤子吧，他尿到裤子上了，我那里没有他那么大的号。”
我本想阻止他，没想到他倒痛快，一股脑说完后，朝我做个鬼脸就跑了出去。
“新生，你去左边第二个内洞里找一个棕色的铁箱子吧，里面有你要换的衣服。”梅子又喊道。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好进去换衣服了。棕色的铁箱子里放有一身军装，当然不是走仪仗队的那种，而是作战的时候穿的，这大概就是梅新生的衣服吧。当我出来时，梅子已经在等我了。她还是老样子，只是当我走出去时，她回头盯着我看了好久。
“这是新生的衣服，有一次他执行任务时给刮破了，我补过后就收起来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新生了，没想到今天又可以用到。”梅子看着地面，游离的眼神穿越到了过去。
“我很遗憾，能问一下你哥哥是怎样去世的吗？”我说。
“没人知道新生是死是活，只是他退役后失踪了好久，大家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地上世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又到处是机器人，我常常会做梦梦见他呼唤我的名字，他一定还活着，这是我的直觉。”梅子说。
“我也相信他还活着。”我说。
整个洞穴安静得出奇，两个人都沉浸在相信梅新生仍存活于世的美好愿景中。
“领袖决定不见你了，她希望你可以作为人类好好地活下去。”梅子突然说。
“领袖认识我？”
“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还让我们无条件地信任你，我从没见过领袖这样对一个俘虏。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很好奇你到底有怎样的魔力。”梅子此时就像个侦探，她跟福尔摩斯相比就差一个烟斗了。
朋友？信任？奇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去还真是跟我没有缘分，我明明才刚刚诞生，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顶了我的身，揣着我的思维到处惹事生非，这个倒也说得过去，真是搞笑……
我已经开始厌烦所有的与我相关的过去的事，冥冥之中我已体验过了“叛逆”。
我们两个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我本就占着梅新生的身体，而且穿着梅子缝补过的衣服，梅子看到难免会伤心。有些东西她可以深深地藏在心里，但是有些东西，尤其是在她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失踪的同时又要面对并不是她亲哥哥但是和她亲哥哥一模一样的人后，梅子把悲伤揉进了眼睛里，再也遮掩不住了。
梅子曾说过她讨厌梅响，梅响是梅子和梅新生的父亲，孩子们为什么要恨他们的父亲，梅响不仅和创世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还和领袖是好朋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够让两大阵营的人都想得到他。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我们要开始反击了，和创世决一死战，这次行动我是队长，你想加入吗？”梅子突然说到，打断了我的思路。
这是我唯一一次可以做的决定，没有带有一丝犹豫，真像离我越来越近，我有我的目的，梅新生的身体也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我心里默念道“你听到了吧，放心吧，我们一起保护梅子。”
“我加入，你想怎么做？”我说。
(本章完)
大概是因为没有做梦，所以睡得比较安稳与踏实，从来没有感觉到精神有这样好过，连找地方撒尿都令我如此地兴奋。我最初有感觉时，其实并没有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小腹的涨感也越发明显。本来还在床上好好躺着的我变得有些急躁，特别想找一个地方去解决一下，我对有这种想法深感意外。
可能是憋尿憋得实在是太久了，痛激发了生理的本能，我只好将刚才的想法实施了，犯罪的不二之选就是小萝卜说过的拉屎的地方。我对气味根本就没有概念，于是就站在洞口用手扇出些气体来满足一下自己对臭味的好奇，结果发现与我在其他地方嗅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然后我就放心地走了进去。
这个内洞算是比较隐蔽的。
洞穴里十分干净，看起来是要定期打扫，并不像小萝卜说的那样堆满了粪便，说实话，我并不清楚粪便长什么样子。大概走了有一会儿，黑到完全看不见的时候，我便放弃了寻找粪便而是选择就地解决排尿的问题。下体突出的部分肿得厉害，从裤子里掏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别样的感觉，并不糟糕，“难道撒个尿还会中毒？”然后我就脑补了小萝卜站着撒尿的画面，然后是梅子，接着是一排人类，中间掺杂着几个机器人一起站着撒尿的画面，那一定非常有趣。
第一次排尿，并没有什么经验，最后的哆嗦一不小心把裤子给尿湿了，虽然看不见，但大腿上热乎乎的部分来自于尿液准是没错。当我想转身离开这里时，突然萌发了往更深处走的冲动。我觉得小萝卜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也为了嗅到传说中粪便的臭味，于是我便接着向更深处走去。
“这个洞到底有多深？一直通到地核吧。”我被自己头脑里突然出现的想法给逗笑了，我知道这不可能，完全是没有根据的胡说，但是这并不能算是撒谎，我不知道世界上的人们都把这个叫做“笑话”。在我没有耐心继续走下去的时候，幽蓝色的光从黑暗中渗透出来，只是微微的一点儿，走近了再看，才发现是一块巨大的布遮着某种发光的物体，光穿过布指引着我。这个物体比我大多了，被嵌在岩壁上，形状像极了我在垃圾山上见过的电冰箱。从布里漏出的光并不是均匀的，更深色的地方是一个人类的躯体的样子。
“这究竟是什么啊？”正当我的手伸向那个困惑着我的不明物体时，整个洞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甚至说是刺眼的亮，在我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是叫你别进来吗？”小萝卜说。
“哦，是小萝卜啊，我进来撒尿的。”我说。
“还好我及时打开灯看清了人，不然我早就开枪了，到时候你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小萝卜气势汹汹地说。
他说的是真的，这时枪口对准的仍是我，于是我便转移话题，问到：“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的马桶，私人用的，说，你碰了没！”
“没有，没有，头一次见。”我连手势都比划上了，真害怕他一枪走火。
“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梅姐要见你，跟我来吧。”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布上的光影居然动了。
对了，小萝卜跟我说，如果我觉得洞里太暗的话，可以触摸一下洞壁，洞里没有安装什么电灯或是发光装置，大家怕机器人怕得要死，对于电路什么的就更不感兴趣了，所以只能将就用了一种更加高科技的发光藻――2023年研发成功的噬菌植物，附着岩石生长，特别适合种植在洞壁上，它们能将刺激在同类之间传递，而且速度非常之快，点亮一株，就相当于点亮了整个洞穴，就像是星星铺成的银河下榻来到了人间，当然每次维持时间只有大约五分钟。
“你把尿撒哪儿了？”小萝卜问。
“我忘了，当时太黑，根本没法分辨。”
小萝卜盯着我裤子阴湿的地方笑着说：“你不会是尿裤子里了吧。”
“可能吧。”我算是又体会到一种情绪，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姐找我有事吗？”我问他。
小萝卜说：“可能让你跟我们一起行动吧，具体的我不清楚，你自己去问吧。”
“你们要行动了？”
“哎呀，说了我不清楚嘛，啰里啰嗦地，难怪梅姐不喜欢你。”
一路上，小萝卜变得有些低落，话也变得很少。一刻不停啃果子的松鼠居然变成了安静的树袋熊，好几次我跟他搭腔，他都不理我，只是不时把枪换到左肩，又换到右肩。
“你看那里!”小萝卜说。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犹如灵魂发出金色光芒一般的场景，交错的洞口造成交错的光柱大方地晒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规则的椭圆形，这里的人把它叫做“黄金饼”。
“这是最好看的地方了，不过这里不能住人，没人能在这么亮的地方睡觉，我每天站完岗，都会到这里坐一会儿。”小萝卜很平静的说，好像他的魂魄已从身体中抽离，和着漂浮的尘在跳舞。
“你有多久没去过地上世界了。”我问道。
“从出生时我就呆在这里了，地上的东西都是梅姐说给我听的。”
“会见到的，你还年轻，这场战役不会持续太久，我们早晚会回到地上。”我安慰他到。
“等我把创世砸个稀巴烂，我就请你去看大太阳，哈哈，快到了，你进去之后千万别跟梅姐提这个，我不想她为我担心，你知道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说。
“没事。”小萝卜吸了一口鼻涕说，然后就又表现出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领我进了梅子的洞穴。
“梅姐，我把他给你领来了。”小萝卜说。
“哦，知道了，米汗哥叫你过去，说有事要找你。”梅子在内洞朝外喊到。
“梅姐，再给你的跟班找一条裤子吧，他尿到裤子上了，我那里没有他那么大的号。”
我本想阻止他，没想到他倒痛快，一股脑说完后，朝我做个鬼脸就跑了出去。
“新生，你去左边第二个内洞里找一个棕色的铁箱子吧，里面有你要换的衣服。”梅子又喊道。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好进去换衣服了。棕色的铁箱子里放有一身军装，当然不是走仪仗队的那种，而是作战的时候穿的，这大概就是梅新生的衣服吧。当我出来时，梅子已经在等我了。她还是老样子，只是当我走出去时，她回头盯着我看了好久。
“这是新生的衣服，有一次他执行任务时给刮破了，我补过后就收起来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新生了，没想到今天又可以用到。”梅子看着地面，游离的眼神穿越到了过去。
“我很遗憾，能问一下你哥哥是怎样去世的吗？”我说。
“没人知道新生是死是活，只是他退役后失踪了好久，大家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地上世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又到处是机器人，我常常会做梦梦见他呼唤我的名字，他一定还活着，这是我的直觉。”梅子说。
“我也相信他还活着。”我说。
整个洞穴安静得出奇，两个人都沉浸在相信梅新生仍存活于世的美好愿景中。
“领袖决定不见你了，她希望你可以作为人类好好地活下去。”梅子突然说。
“领袖认识我？”
“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还让我们无条件地信任你，我从没见过领袖这样对一个俘虏。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很好奇你到底有怎样的魔力。”梅子此时就像个侦探，她跟福尔摩斯相比就差一个烟斗了。
朋友？信任？奇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去还真是跟我没有缘分，我明明才刚刚诞生，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顶了我的身，揣着我的思维到处惹事生非，这个倒也说得过去，真是搞笑……
我已经开始厌烦所有的与我相关的过去的事，冥冥之中我已体验过了“叛逆”。
我们两个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我本就占着梅新生的身体，而且穿着梅子缝补过的衣服，梅子看到难免会伤心。有些东西她可以深深地藏在心里，但是有些东西，尤其是在她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失踪的同时又要面对并不是她亲哥哥但是和她亲哥哥一模一样的人后，梅子把悲伤揉进了眼睛里，再也遮掩不住了。
梅子曾说过她讨厌梅响，梅响是梅子和梅新生的父亲，孩子们为什么要恨他们的父亲，梅响不仅和创世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还和领袖是好朋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够让两大阵营的人都想得到他。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我们要开始反击了，和创世决一死战，这次行动我是队长，你想加入吗？”梅子突然说到，打断了我的思路。
这是我唯一一次可以做的决定，没有带有一丝犹豫，真像离我越来越近，我有我的目的，梅新生的身体也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我心里默念道“你听到了吧，放心吧，我们一起保护梅子。”
“我加入，你想怎么做？”我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