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女神们的下午茶

芙萝拉和俄瑞亚七女神悠闲坐在草地上喝下午茶。

影风躺在一旁一抖一抖冒着紫色白烟。

「这么说来，你们是自愿守在这里而不转生的？」

俄瑞亚道：「女神转生体是伟大的雅典娜女神为了250年一次的圣战降临尘世时的所选中的媒介。这个媒介并不是雅典娜神力所制造出来的。而是在数十亿计的命运洪流中挑选出来的。被挑选中了后，这个转生体本身本有的命运之流便会转变。由人成为神。而这个过程也非一蹴可及。转生体会带着雅典娜的祝福而降世，女神的小宇宙会让圣斗士感到她的存在来迎接她。但这种小宇宙并没有多强大的力量，只要懂得小宇宙的高手便能掩盖掉。」

「为什么要故意掩盖掉呢？」

「也许是为了什么野心和阴谋，但婴儿时期的女儿会失踪，通常是……天下父母心。」

「虽然是婴儿但还是雅典娜呀！不能自我觉醒吗？」

「不能！小雅典娜要觉醒必须靠圣域教皇的悉心教导，在冥想中去取得和神灵的沟通。直到地上的驱壳和天界的大灵取得了同步，能发挥出女神小宇宙的地步才能叫做女神真正的觉醒。」

「那某某人说某某人是女神转生这种事，不是个大骗局吗？」

「所以说你暴打人之子也是应该的。」

「如果转生体不想成为女神，难道女神就不会出现了。」

「虽然有此可能，但实际上不可能发生。雅典娜是谁：从神话时代至今从未败过的人间霸者；圣斗士是谁：大地上最强的人所组成的超暴力战斗集团。转生体能不成为女神，从未在历史上发生过。」

「成为女神后，难道没有人曾后悔过吗？」

俄瑞亚淡淡一笑：「当了女神是身不由已。但没有自由又何来后悔的馀地呢？但是……我想没有人后悔被强迫当了女神，也许……当了女神不可避免会留下诸多遣憾。眼见许多圣斗士和人们的死去。指挥一场又一场牺牲自已和对手的战争，虽然不愿发生，但更无可奈何……。」

芙萝拉沉默了一回，抬头问道：「女神转生体的最后结果是如何，她们又去那里了呢？」

「他们都在这里，都在这里啊！」

俄瑞亚手向后一拂，整个圣埤回廊的青草齐齐倒下。

整个回廊，都是排列整齐，数不尽的墓埤。

「这些全都是……。」

「历代雅典娜和圣斗士的墓碑。」

「圣斗士的遗骸全埋在这里吗？」

「不！只有墓碑，还是说记念碑比较合适。」

「历代圣斗士的英灵不是接引并安眠於此？」

「非也，你觉得为了在这空无一人的极乐净土供人凭吊，便把已在尘世奉献生命血汗的圣斗士的英灵永远留在此园中安眠，会比让他们重新进入轮回更好吗？」

「不！抱歉……我见识太肤浅了。」

「圣斗士该留下的，那些足以彰显他们高洁灵魂的事迹便已足够。」俄瑞亚眼光俯视这片大地道：「而亲手把每一个圣斗士事迹镌刻在石碑上的，便是统领那一代圣斗士的雅典娜女神。」

「那每代的雅典娜女神最后去了那里，她们的功过又由谁来评断呢？」

「芙萝拉，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俄瑞亚嘉许道：「女神转生体的性命一般不会太长。因为每次导引传送神巨大的小宇宙流时，都会造成身体巨大的负担，理论上说女神的寿命不会超过35岁。但在圣战最激烈之时，那个女神不是小宇宙全开为圣斗士祈祷的。大部份的女神都是圣战打完，封印完邪恶的神灵便心力交粹而死。所以女神真正的享年平均只有22岁。」

「圣战之后，我身亡故。我们的灵魂便升到圣碑回廊，成了一种精灵般的存在。在这里我们自由了。不再投身於战斗之中，我们的时间没有限制、我们的视界没有尽头。残留於厮的女神会从万星仪界观看尚存於人间的圣斗士们。为已死去的圣斗士铸镌功碑，看残留的圣斗士的沧苍变化。直到明白自身所作所为对大地的影响。最后一直看到新的女神降生，才会觉得责任已了，放下一切和他们心爱的圣斗士一起长眠。」

「女神前辈们也会转生吗？」

「大部份是的。我们的长眠并不是等於死，在大地发生了大变故时有很多代女神会关切从长眠中醒过来。但姐妹大多还是选择了重入轮回。比起长久而漫长的寂莫，永生的光环并不能留住姐妹的心。当然！奥林匹斯众神会为他们安排好的来世。补偿姐妹们曾失去的幸福。」

「那只有你们留在这里了？」芙萝拉问道：「为何不转生了。」

俄瑞亚旁边的白发蓝眼的女战士插上了嘴。道：「不是每个女神都认为她的付出是值得。」

「拉库夏！」俄瑞亚喝止道：「这不是我们该说的。」

「又何妨呢？人之子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请告诉我！请告诉我拉克夏女神，女神究竟是怎么看人类的。」

「人类背叛过女神的次数……数也数不清了。」拉库夏道：「人们屡屡向女神转生体施暴，但女神却很少能给予正面的反击。就算雅典娜转生真的是杀不死又怎样！践踏女神的信任、利用女神的做恶，难道我们也要一律笑脸以待吗？再要求女神的宽恕之前为何不在自已犯罪前问问自已的良心！我瞧不起人类、也瞧不起一再辜负我信任的圣斗士。所以我创出了绝妙的圣斗士生存游戏━━━大逃杀。」

芙萝拉瞿然站了起来，愤怒的指着拉克夏道：「原来是你！你就是大逃杀的始作俑者。竟然还如此不知羞耻振振有辞！给我站起来！我要为那些死在大逃杀圣斗士的冤魂讨还公道。」

「你这只雏乌，连雅典娜的大灵都尚未继承就想来挑战前辈了。」拉克夏也站了起来道：「虽然我身早已亡却，但在我身上的小宇宙，可是由天父宙斯亲赐於我，可说是在肉身上能存在的最极限----等同於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啊。」

「那又如何，就算是会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紫电魔蛇……！！」

正生芙萝拉要出手时，一道巨大白光向她陇罩过来。

这道白光如此之巨大，芙萝拉避无可避，只能用手去挡。

但一个人更快挡在芙萝拉面前，顶住那道白光。

「芙萝拉是我最重要的人，原谅我失礼了！拉克夏女神！」

「影风！」俄瑞亚尖叫。

「雅典娜的惊叹！」影风击出强大的冲击波。

白光被推回拉克夏自身，光的旋涡吞蚀了她的身影。

***

拉克夏躺在草地上，不断的流泪。

「我为什么要创出大逃杀，我为什么要创出那死亡游戏呢？」

「拉克夏前辈她，她不要紧吧！」芙萝拉小声的问。

「你不是要找她算帐吗？怎么还担心她的安危了？」

「你坏！你明知我没看出，认为她刚才是动真格的。」

「刚才那道白光可非同小可，是拉克夏女神的元神波。虽然没有杀伤力，但你要是被打个正着。她的元神和你的元神便会互相交换，替你当下任的女神了。」

「拉克夏，你违反了女神生灵的纪律了。」俄瑞亚道。

「我知道……可是当我从万星代界中看到圣斗士在生存游戏里互相残杀，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一代一代的看下去之时候。我是多么想回到大地上，亲手断绝自已造下的罪孽啊！可是我不能，所以便想夺这小妮子的身体。我我我，我是个祸害的女神呀！」

〓〓〓〓〓〓〓〓〓〓〓〓俄瑞亚安抚在痛哭的克拉夏。〓〓〓〓〓〓〓〓〓〓

「对这幕你有什么看法呢？芙萝拉。」

「神并非全知全神，以雅典娜为名的使徒，是是掌握一时神权的人类，便是如此了。」

「世上的事并不全然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大逃杀的发生一定也有他的由来。希望你也能了解……神的苦衷。」

「那谁来了解人的苦衷呢？」

「既然两方都有苦衷，是不是能理解为……这些苦衷是该由人和神其同承担的。」

「但人在神面前十分渺小啊！」

「我不觉然。人只会在自已觉得装成弱小更有好处才会觉得自已弱小，以便长长伸出乞讨的双手。一但人类觉得他们必须用强硬的态度才能取得所要的东西时，这双手就抓起了凶器。」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条船，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

「是的……身为高高在上的神应该宽恕他们。」影风道：「但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神必需宽恕人类了。」

「这个……。」

「那我问你，你能不能无条件宽怒人类的愚行。无视他们对你身体的侵害了。」

「我想不行……。」芙萝拉道：「我要活下去，我想活下去。」

「但如果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你可以不在乎生存的问题，你会爱只懂自私自利的人吗？」

「我……不会。」

「这便是女神的宿命和代价了……要无视周遭的污浊，一心一意为未来投出光亮的，成为红尘乱世中人性的光辉所寄托的精神灯塔。」

芙萝拉无语，蹲下来靠近呜咽哭泣的拉克夏。

「拉克夏前辈，你有后悔当了雅典娜女神吗？」

「不……虽然不值，但我不曾后悔过，虽然有那么多人背叛过我，但我并不后悔自已的付出。的确有些人……是从我手中得到敉赎的。」

「那我想，我大概也不会后悔的，影风！拉克夏前辈，你的遗憾就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努力的。」

「多管闲事！………但是谢谢你。」拉克夏一起身，化成一道旋风倏的不见。

「谢谢你，芙萝拉。」俄瑞亚道。

「6位前辈也是和拉克夏前辈一样，对人间充满了绝望而不想转世吗？」

「不是的。」俄瑞亚道：「虽然我们也不喜欢污浊的人间，但还不致绝望到拉克夏的程度。我们本身都是艺术的爱好着。在这里有无限的时间让我他创作、有无数的英雄提材可以吟唱、有无尽的史料可待我们发掘。最重要的，我们传承了一代接一代的圣战历史，使之不致中缀。」

「那我喜欢绘画，等我驾鹤西归时记得要留个位置给我。」

「别给我贫嘴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影风怒道。

「人总要为退休后生活提前做安排的嘛。」

「你这丫头啊！」影风头疼状。

「对了，前辈们都身穿盔甲，从事艺术活动还要全附武装吗？」

「这是……唉。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俄瑞亚道。

〓〓〓〓〓〓〓〓〓〓〓〓圣碑回廊的中央平原〓〓〓〓〓〓〓〓〓〓〓〓

一堆黑曜石质感的碎石堆成的小山前。

「这是什么呀？」芙萝拉道。

「这本是一座记载圣域详细历史的高大石埤，高约100公尺、呈四面柱形。四面柱体上分别镌着圣战年表、圣域大事记、圣斗士生平志、女神们的诗歌集。历经数十代女神和我们七姐妹之手，花了千年增扩才有如此的规模。但就你所看到的，现在只是一堆石砾罢了。」

「天呀！这是谁干的好事！」芙萝拉怒道。

「大概！就是我哥哥……。」影风摸着鼻子道：「各位大人，我替我哥哥的莽撞向大家道歉。」

「什么！」芙萝拉发着紫光的手抓住影风的衣领。「你没听说这是千年的古迹吗？把历代女神的心血结晶、对圣域历史考察无比重要的文化遗产毁坏成这样子。是你一句抱歉就能补偿的了的吗？」

「芙萝拉妹子……这不是影风的错。他哥哥的暴行不能算在他的头上。至於四柱碑的复原工作你不用担心。这四柱碑的原料黑曜石都是女神的小宇宙所凝成的，深镌着女神深深的思念。就算把柱碑还原成了原子状态，只要按原来的顺序重新摆放，它便会自动复原。上面所记载的资料也不会有一点丢失。」

「那要再重组石碑，也很花工夫吧！」

「是蛮花时间的，由我们七姐妹轮班赶工的话，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吧。」

「虽然一个月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姐姐们也不会眼睁睁看柱埤被破坏吧！」芙萝拉挑望了俄瑞亚的盔甲：「我想我明白了大家身着盔甲的原因了。」

「我们当然竭力阻止过了。」俄瑞亚叹道：「但炎之子的力量太强大了。」

「等等！俄瑞亚姐姐。听拉卡夏姐姐说过。她有在人体中能存在的最强大小宇宙━━━黄金圣斗士等同的力量。我想诸位姐姐也应该享有同等的待遇吧？」

「说的没错，诸神赐给了我们每一个姐妹。」

「那！炎之子━━━影风的哥哥，不就有胜过七个黄金圣斗士的力量了吗！」

「事实就是如此了。」俄瑞亚道。

「天呀！我觉得影风一个人便能打出雅典娜的惊叹已经够不像人了。想不到他还有一个更怪胎的哥哥。」

「谁不像人了。」影风道：「雅典娜的惊叹在200年前是要三个黄金圣斗士才能发出没错。但人的力量会不断进步，只会懂得窍门，便能用小的多的代价得到同样的威力。」

「好啦好啦，你是对的。」芙萝拉无奈的叹道：「反正有圣斗士替我战斗，我是注定不可能在武功上和你们一较长短了。」

俄瑞亚六女神心中同时忖道：「妹子你还觉得不够强啊？你已经快接近黄金了知不知道？这时你还没和女神大灵同调呢？等你正式当上了女神、穿上神衣、拿了黄金杖说不定便能和冥王单挑，圣斗士会含泪下岗的。」

〓〓〓〓〓〓芙萝拉生了一会儿闷气，把话头转回了正题。〓〓〓〓〓〓〓〓〓

「上一任女神城户沙织的功过事迹，在这方尖碑上有人帮她记上吗？」

俄瑞亚道：「没有。」

「是她自已没脸记上吧、加上你们也不想帮她记上吧。」

影风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大地上的史书倒把她的恶行记的清清楚楚，众前辈在几千年间辛辛苦苦留下的好名声，就被城户沙织一个小姑娘尽败坏光了。」

「你说的也许没错。」俄瑞亚道：「我们是可以透过万星仪界帮沙织大人镌文立书。但之所以没刻在方尖碑上，因为我深觉得智慧有限，无法用文字把这件事的因果无误的传给后世之人。」

「智慧女神转生体的你们，也不能参透沙织所作所为吗？」

「雅典娜女神是世界最苦的差事，她的智慧永远只是为人们做奉献的。」

「我不相信，城户沙织还有什么苦衷不成。」

「那现在我们就去见她吧！」影风似乎沉不住气了说：「恳请众大人助我一把！」

六姐妹没有异议，为影风打开了红色的传送门。

「那替我们姐妹向沙织大人问好。」俄瑞亚挥手向芙萝拉道别。

在未知的空间中穿梭，但芙萝拉无心惊奇於未曾见过的奇景。她心事重重。

〓〓〓〓〓〓〓〓〓〓〓〓城户沙织是怎么样的人呢？〓〓〓〓〓〓〓〓〓〓〓

〓〓〓〓〓〓〓〓〓〓〓〓到底世人有没有错怪她？〓〓〓〓〓〓〓〓〓〓〓

〓〓〓〓〓〓〓〓〓〓〓〓影风和他哥又是什么身份？〓〓〓〓〓〓〓〓〓〓〓

「芙萝拉，我们旅行的最终目的地到了。」

芙萝拉这时才从思绪中回神过来。

〓〓〓〓〓〓〓〓〓下集第八话城户沙织二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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