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袭
霍集摁着格里娜的嘴，死死不让怀里的女人出声，混乱的子弹响声在周围四起，然后不多时就平息下来。
格里娜呜呜的奋力挣扎着，霍集的力气太大，宽厚的手掌死命堵着她的嘴，两人靠在一块掩体后面，就在不远处，一场武装冲突正在进行……或者说刚刚结束。
就在五分钟前，他们还在赶路，一男一女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了一公里不到，然后就遭遇到了一场战斗。
也可以称之为……屠杀。其中一方很显然是非战斗人员，穿着简陋衣服的各色人种的女人都尖叫着四散逃窜，寥寥几个男人中的勇敢者也只是拿出了很普通的枪械奋起反击，甚至还有两个人没有枪，只能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冲过去。这群人的来历不难猜测，是几个难民号召聚集起来一同迁移的逃难者。
而另一方则是标准的雇佣兵配备，相比对方而言强悍了数倍的枪械极快的干掉了所有的反抗力量，然后那群雇佣兵中翻找尸体者有之，淫笑着冲过去强奸女人者亦有之。
霍集一眼就看出来这队人没救了。但格里娜不那么认为，她呜呜叫着想要挣脱霍集的怀抱，冲上去哪怕救下一个人都能让她安下心来，但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让这一切毫无阻碍的发生。
等到女人尖叫和野兽喘息的声音都消失之后许久，格里娜放弃了挣扎，霍集顺势松开了擒住她的手，于是格里娜飞快的跑出去，跑到刚刚那片地狱里去。
地上满是尸体，男人的，女人的，所有的财物都被搜刮了干净，他们所有人都以愤怒或不甘或恐惧或惊骇的眼神怒睁着，似是想要将灵魂都爆发出来复仇一般。
格里娜沉默下来，捂着嘴，良久，眼泪掉了下来。
于是她的双手捂着眼睛，但无法阻碍那些泪水向下流淌，泪水顺着指缝流进女孩的衣袖里面，霍集慢慢的走到女孩身旁，像个成熟的男人一般搂住格里娜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
或许布雷茨或者提克在这里会批评格里娜是个优柔寡断的****，但霍集没有这个想法。
有时候，优柔寡断……也被称之为人性。
所以霍集只是在一旁安慰着她，安慰着女孩那颗被无数死亡和战争摧残不堪的心。忽地，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水止住，她的眼圈已经红了，但却没有呕吐的欲望。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可无论是第几次，女孩都没法对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可怜人给予一丝丝的帮助。她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力，所以她只能哀叹着，哭泣着，为那些死去的灵魂而哀伤。
无论是穿着军服的，或者是普通的平民。
格里娜沉默了许久，从怀中拿出了一只保存完好的金属口风琴，完全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将风琴放在嘴边，吹动着，奏响了宁静简约的音乐。
悠扬、美妙而安宁的音乐舒缓的飘荡在血腥的地面上，似是在安慰那些死去的灵魂，也像是在祝愿他们不再悲伤。
霍集微微动容，他看着格里娜，看着这个普通女孩的灵魂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光芒，如同在黑夜中依旧闪烁的星星一般，格里娜的善良和这片战场格格不入，或许连格里娜自己都不知道，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慈悲。
那是对生命的热爱和善良融合成的悲悯，这奇异的光芒直击着霍集记忆深处的大门，他想起了安娜妈妈，那个女人也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慈悲。
再然后，深邃的记忆门阀继续回溯，继续回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比她们更为闪亮的存在也是如此，甚至对万物都保存着相同平等的爱。
应该是有那样的人的，但是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样的人呢？圣经里的圣母玛利亚吗？
霍集的疑惑只持续了一瞬，因为翻遍记忆的点滴也无法寻找到那样的存在，只是隐约的，觉得是缥缈虚无的前世曾遇过那样的人。
但谁都知道前世是不存在的，所以霍集不再困惑于此，只是静静等待着格里娜。
良久，一曲终了。
格里娜再次笑了起来，笑的很苦，但依旧是笑了。她继续跟着霍集，朝着战场更深处前进。没人知道在那里停留着的是什么，霍集觉得是毁灭，格里娜认为是希望。
但无论是什么，只能继续前进，否则停在原地只能迎接死亡。于是一男一女继续赶路。朝着更深处，一步一步的坚定不移的赶路。
……
“我在想，为什么这里没有飞机呢？”穷极无聊之时，格里娜突然问霍集，但语气中不感兴趣的成分更多，使得这话听起来更像自言自语。
“黑洲战场不是三战的交汇地点，这里更多的只是各个还有余力的国家伸出的一只占便宜的手，”霍集手里正把玩着格里娜的风琴，他也抬头，看着那片弥漫些许硝烟的天空：“这里只是一块政体混乱的废地，各国只是出于各种各样无聊原因而派出军队，所以这里的战况并不算是很惨烈。”说完霍集顿了顿，突然又想起了和队伍分离前那毁天灭地却没有辐射迹象的可怕白光：“也有一些只是来测试尚未开发稳定的武器的，这里是最好的试验场，无论武器是活体的还是会对土地造成损坏的都没有关系。”
霍集把视线移回前方，继续把玩那精巧的小口风琴：“毕竟黑洲的战场堆人命已经堆了几十年了。”
“可三战才爆发了半年啊？”格里娜把口风琴拿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几个音节给霍集看，霍集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显然是对这小巧的乐器有了兴趣。
“对，但这里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几十年。”霍集再次接过递来的口风琴吹了几下，音节还是不太稳定：“我认识两个大叔，他们的人生几乎都耗在这里了。”
“这样子啊。”
格里娜的思绪又一次飘远了，这在一片随时可能被火焰侵袭的大地上非常致命，但或许是因为那个正好奇的把玩口风琴的男人站在身旁，格里娜很自然的放松了警惕。
……
“正西方1127米。”毛发和瞳孔都是赤色的健壮男人指着远方，另一手摁着耳上的通讯器，然后向旁边身穿流线型紧身战斗服的女人说道。
“明白。”女人是黄种人，长相很漂亮，流线型战斗服完完全全的凸显出了她身材的线条，她耳边戴着一只样式奇怪的耳机，脚下踩着一块圆形像是代步机器一样散发着蓝光的踏板，她伸出手，白嫩的小手轻轻搭上强壮男人的肩膀，然后微弱的紫色光点在两人周围如萤火虫一般纷飞，聚合，几秒钟后，紫色的光芒骤然点亮，将两人吞没进去——
然后下一刻，在千米之外的一处作战指挥基地的走廊里，一道紫光突然从虚空中闪烁着，紧接着两个人影出现在紫光闪耀的地方。
女人的脸色有些白，似乎随时都要倒下一样，但更大的危机是四周指向两人的无数枪械——在紫色光芒闪烁的第三秒，周围的士兵就立刻反应过来，一时间，作战指挥基地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音。
“放下武器！不许——”‘动’字还没说出口，那个为首的士兵就刷的一下飞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然后那个赤色的男人站在士兵刚刚的位置做着踢腿的动作，并正在缓缓收回腿——
半秒之后，如同一道红色的幽影，男人以惊人的动能直扑最近的士兵，将那士兵直直的撞飞，紧接着那冲击炮一般的人影再次转向，似乎没有惯性一般，只是被他飘过的地面都出现了明显被踩碎的痕迹——短短三秒，那黑影就将周围的士兵统统打倒！
然后黑影停下脚步现出身形，站在原地的女人回气完毕，突然凭空消失，随后出现在男人身旁，紧接着两人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十几米外！然后再一着陆后立刻再次移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急速向着基地核心前进！
“核心的位置调查清楚了，不要和这些人纠缠！”玛蒂薇娅叫着，随后再次带着男人消失，再次出现在十几米外。只是停顿和闪烁的速度越来越慢，透气性极好的战斗服外侧渗出了一层如浆的汗液，可见这种连续的移动虽然快捷但消耗极大。
这样的消耗是有价值的，为此他们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紧急调动的围追堵截，在第五十七次短距移动后，他们来到了作战基地的核心地带！两人刚一落地，周围早已经集结了的众多士兵立刻调整枪口朝着两人开火！无数的电流弹朝着二人的身影打过去，玛蒂薇娅立刻松开放在卡德森肩上的手掌，随后瞬间消失无踪！
那些密集的的电流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电弧，朝着男人激射过去，但男人只是抬腿——踩地！
就像电影里的遁地术一样，男人刷的一下钻进地里，唯一的区别就是电影里不会破坏地面，而这个男人跟地鼠一样直直的钻进了地里。
电流交汇的爆鸣声在他头顶响起，在电光消逝的瞬间，男人立刻暴起从地下钻出，在脚掌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他穿着的鞋的脚后跟突然裂开，里面弹出了一块血红色的铁板狠狠击在地面，而后那块红色铁板立刻收回男人体内，男人则接着反作用力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他朝着一个士兵直直的冲锋，在半空中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士兵伸出右手！
然后，他右手手臂的血管纷纷破裂，无数的鲜血犹如活体一般在转瞬间扭曲着凝聚在他掌心，整个过程不足十分之一秒，那些血液就凝聚在男人手中，变成了……一柄血红色的长枪！
长枪刺入士兵的身体里，就像刺入一块豆腐一样，男人一甩手，那具尸体被从长枪上甩落，周围的士兵悍不畏死的继续朝着男人开火，但奈何男人动作甚至超越了他们的动态视觉极限，他们根本没法捕捉到这个使用自身血液当做武器的男人的位置！
男人没再做杀戮，调转枪头，直指一旁正在运作的大型信号终端机器，这台机器操控着周围战场近百公里的战争机器运作，而且为了防止黑客入侵，机器已经在物理层面切断了外界互联网入侵的可能性。
男人抬脚，落脚——冲锋！
霎时间，一道红线贯穿进了机器里，爆炸声在机器内部疯狂响起，因为对手来得太快，这片指挥中心的负责人连自爆的命令都来不及下达！
最后，在一声宣告机器彻底报废的爆炸声中，男人手执红色长枪，从废墟里走了出来，他浑身焦黑，衣服也因为爆炸而破烂的不成样子，只剩下身变成破布的裤子勉强遮挡着羞处，但这并不妨碍他那一往无前的凶厉气势，男人眼光中的无尽寒光像是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吞的尸骨全无！
红色长枪软化了，被男人缓缓吸入掌心，重新变成了那躯体里血液运转的一部分。
这时，玛蒂薇娅出现在男人背后，轻轻一碰，两人的身影骤然消失，只留下仍然惊愕的士兵门在原地。
直到这时，负责人惊怒交集的声音才从广播里响起来！
(本章完)
格里娜呜呜的奋力挣扎着，霍集的力气太大，宽厚的手掌死命堵着她的嘴，两人靠在一块掩体后面，就在不远处，一场武装冲突正在进行……或者说刚刚结束。
就在五分钟前，他们还在赶路，一男一女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了一公里不到，然后就遭遇到了一场战斗。
也可以称之为……屠杀。其中一方很显然是非战斗人员，穿着简陋衣服的各色人种的女人都尖叫着四散逃窜，寥寥几个男人中的勇敢者也只是拿出了很普通的枪械奋起反击，甚至还有两个人没有枪，只能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冲过去。这群人的来历不难猜测，是几个难民号召聚集起来一同迁移的逃难者。
而另一方则是标准的雇佣兵配备，相比对方而言强悍了数倍的枪械极快的干掉了所有的反抗力量，然后那群雇佣兵中翻找尸体者有之，淫笑着冲过去强奸女人者亦有之。
霍集一眼就看出来这队人没救了。但格里娜不那么认为，她呜呜叫着想要挣脱霍集的怀抱，冲上去哪怕救下一个人都能让她安下心来，但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让这一切毫无阻碍的发生。
等到女人尖叫和野兽喘息的声音都消失之后许久，格里娜放弃了挣扎，霍集顺势松开了擒住她的手，于是格里娜飞快的跑出去，跑到刚刚那片地狱里去。
地上满是尸体，男人的，女人的，所有的财物都被搜刮了干净，他们所有人都以愤怒或不甘或恐惧或惊骇的眼神怒睁着，似是想要将灵魂都爆发出来复仇一般。
格里娜沉默下来，捂着嘴，良久，眼泪掉了下来。
于是她的双手捂着眼睛，但无法阻碍那些泪水向下流淌，泪水顺着指缝流进女孩的衣袖里面，霍集慢慢的走到女孩身旁，像个成熟的男人一般搂住格里娜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
或许布雷茨或者提克在这里会批评格里娜是个优柔寡断的****，但霍集没有这个想法。
有时候，优柔寡断……也被称之为人性。
所以霍集只是在一旁安慰着她，安慰着女孩那颗被无数死亡和战争摧残不堪的心。忽地，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水止住，她的眼圈已经红了，但却没有呕吐的欲望。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可无论是第几次，女孩都没法对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可怜人给予一丝丝的帮助。她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力，所以她只能哀叹着，哭泣着，为那些死去的灵魂而哀伤。
无论是穿着军服的，或者是普通的平民。
格里娜沉默了许久，从怀中拿出了一只保存完好的金属口风琴，完全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将风琴放在嘴边，吹动着，奏响了宁静简约的音乐。
悠扬、美妙而安宁的音乐舒缓的飘荡在血腥的地面上，似是在安慰那些死去的灵魂，也像是在祝愿他们不再悲伤。
霍集微微动容，他看着格里娜，看着这个普通女孩的灵魂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光芒，如同在黑夜中依旧闪烁的星星一般，格里娜的善良和这片战场格格不入，或许连格里娜自己都不知道，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慈悲。
那是对生命的热爱和善良融合成的悲悯，这奇异的光芒直击着霍集记忆深处的大门，他想起了安娜妈妈，那个女人也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慈悲。
再然后，深邃的记忆门阀继续回溯，继续回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比她们更为闪亮的存在也是如此，甚至对万物都保存着相同平等的爱。
应该是有那样的人的，但是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样的人呢？圣经里的圣母玛利亚吗？
霍集的疑惑只持续了一瞬，因为翻遍记忆的点滴也无法寻找到那样的存在，只是隐约的，觉得是缥缈虚无的前世曾遇过那样的人。
但谁都知道前世是不存在的，所以霍集不再困惑于此，只是静静等待着格里娜。
良久，一曲终了。
格里娜再次笑了起来，笑的很苦，但依旧是笑了。她继续跟着霍集，朝着战场更深处前进。没人知道在那里停留着的是什么，霍集觉得是毁灭，格里娜认为是希望。
但无论是什么，只能继续前进，否则停在原地只能迎接死亡。于是一男一女继续赶路。朝着更深处，一步一步的坚定不移的赶路。
……
“我在想，为什么这里没有飞机呢？”穷极无聊之时，格里娜突然问霍集，但语气中不感兴趣的成分更多，使得这话听起来更像自言自语。
“黑洲战场不是三战的交汇地点，这里更多的只是各个还有余力的国家伸出的一只占便宜的手，”霍集手里正把玩着格里娜的风琴，他也抬头，看着那片弥漫些许硝烟的天空：“这里只是一块政体混乱的废地，各国只是出于各种各样无聊原因而派出军队，所以这里的战况并不算是很惨烈。”说完霍集顿了顿，突然又想起了和队伍分离前那毁天灭地却没有辐射迹象的可怕白光：“也有一些只是来测试尚未开发稳定的武器的，这里是最好的试验场，无论武器是活体的还是会对土地造成损坏的都没有关系。”
霍集把视线移回前方，继续把玩那精巧的小口风琴：“毕竟黑洲的战场堆人命已经堆了几十年了。”
“可三战才爆发了半年啊？”格里娜把口风琴拿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几个音节给霍集看，霍集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显然是对这小巧的乐器有了兴趣。
“对，但这里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几十年。”霍集再次接过递来的口风琴吹了几下，音节还是不太稳定：“我认识两个大叔，他们的人生几乎都耗在这里了。”
“这样子啊。”
格里娜的思绪又一次飘远了，这在一片随时可能被火焰侵袭的大地上非常致命，但或许是因为那个正好奇的把玩口风琴的男人站在身旁，格里娜很自然的放松了警惕。
……
“正西方1127米。”毛发和瞳孔都是赤色的健壮男人指着远方，另一手摁着耳上的通讯器，然后向旁边身穿流线型紧身战斗服的女人说道。
“明白。”女人是黄种人，长相很漂亮，流线型战斗服完完全全的凸显出了她身材的线条，她耳边戴着一只样式奇怪的耳机，脚下踩着一块圆形像是代步机器一样散发着蓝光的踏板，她伸出手，白嫩的小手轻轻搭上强壮男人的肩膀，然后微弱的紫色光点在两人周围如萤火虫一般纷飞，聚合，几秒钟后，紫色的光芒骤然点亮，将两人吞没进去——
然后下一刻，在千米之外的一处作战指挥基地的走廊里，一道紫光突然从虚空中闪烁着，紧接着两个人影出现在紫光闪耀的地方。
女人的脸色有些白，似乎随时都要倒下一样，但更大的危机是四周指向两人的无数枪械——在紫色光芒闪烁的第三秒，周围的士兵就立刻反应过来，一时间，作战指挥基地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音。
“放下武器！不许——”‘动’字还没说出口，那个为首的士兵就刷的一下飞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然后那个赤色的男人站在士兵刚刚的位置做着踢腿的动作，并正在缓缓收回腿——
半秒之后，如同一道红色的幽影，男人以惊人的动能直扑最近的士兵，将那士兵直直的撞飞，紧接着那冲击炮一般的人影再次转向，似乎没有惯性一般，只是被他飘过的地面都出现了明显被踩碎的痕迹——短短三秒，那黑影就将周围的士兵统统打倒！
然后黑影停下脚步现出身形，站在原地的女人回气完毕，突然凭空消失，随后出现在男人身旁，紧接着两人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十几米外！然后再一着陆后立刻再次移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急速向着基地核心前进！
“核心的位置调查清楚了，不要和这些人纠缠！”玛蒂薇娅叫着，随后再次带着男人消失，再次出现在十几米外。只是停顿和闪烁的速度越来越慢，透气性极好的战斗服外侧渗出了一层如浆的汗液，可见这种连续的移动虽然快捷但消耗极大。
这样的消耗是有价值的，为此他们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紧急调动的围追堵截，在第五十七次短距移动后，他们来到了作战基地的核心地带！两人刚一落地，周围早已经集结了的众多士兵立刻调整枪口朝着两人开火！无数的电流弹朝着二人的身影打过去，玛蒂薇娅立刻松开放在卡德森肩上的手掌，随后瞬间消失无踪！
那些密集的的电流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电弧，朝着男人激射过去，但男人只是抬腿——踩地！
就像电影里的遁地术一样，男人刷的一下钻进地里，唯一的区别就是电影里不会破坏地面，而这个男人跟地鼠一样直直的钻进了地里。
电流交汇的爆鸣声在他头顶响起，在电光消逝的瞬间，男人立刻暴起从地下钻出，在脚掌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他穿着的鞋的脚后跟突然裂开，里面弹出了一块血红色的铁板狠狠击在地面，而后那块红色铁板立刻收回男人体内，男人则接着反作用力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他朝着一个士兵直直的冲锋，在半空中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士兵伸出右手！
然后，他右手手臂的血管纷纷破裂，无数的鲜血犹如活体一般在转瞬间扭曲着凝聚在他掌心，整个过程不足十分之一秒，那些血液就凝聚在男人手中，变成了……一柄血红色的长枪！
长枪刺入士兵的身体里，就像刺入一块豆腐一样，男人一甩手，那具尸体被从长枪上甩落，周围的士兵悍不畏死的继续朝着男人开火，但奈何男人动作甚至超越了他们的动态视觉极限，他们根本没法捕捉到这个使用自身血液当做武器的男人的位置！
男人没再做杀戮，调转枪头，直指一旁正在运作的大型信号终端机器，这台机器操控着周围战场近百公里的战争机器运作，而且为了防止黑客入侵，机器已经在物理层面切断了外界互联网入侵的可能性。
男人抬脚，落脚——冲锋！
霎时间，一道红线贯穿进了机器里，爆炸声在机器内部疯狂响起，因为对手来得太快，这片指挥中心的负责人连自爆的命令都来不及下达！
最后，在一声宣告机器彻底报废的爆炸声中，男人手执红色长枪，从废墟里走了出来，他浑身焦黑，衣服也因为爆炸而破烂的不成样子，只剩下身变成破布的裤子勉强遮挡着羞处，但这并不妨碍他那一往无前的凶厉气势，男人眼光中的无尽寒光像是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吞的尸骨全无！
红色长枪软化了，被男人缓缓吸入掌心，重新变成了那躯体里血液运转的一部分。
这时，玛蒂薇娅出现在男人背后，轻轻一碰，两人的身影骤然消失，只留下仍然惊愕的士兵门在原地。
直到这时，负责人惊怒交集的声音才从广播里响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