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鬼录:我在地府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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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休妻风云

    凌玉儿不急不忙,约莫等了片刻才起身看向胡桃,“桃儿,前去迎接夫君。”胡桃遂跟着凌玉儿,前去迎接展家少爷展逸明。



    



    到了前院大厅,展逸明正坐于红漆木椅上,手里端着一杯龙井,姿态优雅,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胡桃心里却忍不住腹诽,现在人渣都长这么帅了么?



    



    “夫君,你回来了。”凌玉儿一见展逸明便上前行礼,却见展逸明将香茶一放,生气地拂了袖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可让我好等!”



    



    见他发怒,凌玉儿顿时红了眼圈,“夫君怎可如此冤枉妾身?妾身一听夫君回来,忙欣喜迎接,谁知夫君竟......”说着说着眼泪竟掉下来。胡桃忙将锦帕递给凌玉儿,凌玉儿接过锦帕更是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夫君已两月不回,怎知一回来就拿我发气,莫不是外面的妹妹说了什么,夫君可切莫听人一面之词啊。”



    



    展逸明一听见凌玉儿说起外室,骤然大怒,“你个贱人,若不是你在爹娘面前挑拨,红儿何须在外受苦,以后休想我踏入你房门半步。”说完,便一甩袖子走了。



    



    凌玉儿见他一走,立马停止擦泪,那脸上如何还能有半分委屈?若不是眼圈还有些红,只怕刚刚的眼泪都是假的。



    



    “桃儿,随我去见夫人。”跟着凌玉儿来到展家夫人院落,凌玉儿立马扮作泫然欲泣状,进入房门便直接跪倒在地,哭诉了起来:“娘,你要为玉儿做主啊,夫君一回来便呵斥玉儿,直说妹妹是因为我才不能进府,还说要休了我,玉儿冤枉啊!”



    



    展夫人见凌玉儿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又见她泪如雨下,着实可怜,忙安慰道:“玉儿莫哭,这事是长青不对,我一定为你做主,决不许长青将那小贱人迎进门,再让他向你赔礼道歉。你先下去好好休息,莫再哭泣,谨防伤了身子。”



    



    凌玉儿一听,忙停止了哭诉,只抽噎道:“谢谢娘,玉儿这就下去,不扰您了。”说罢,便行礼带着胡桃退下了。



    



    经这一来一回,胡桃心中早已翻了锅,这丫的就是现场版宅斗啊,别看凌玉儿一清纯善良的模样,原来是个超级腹黑啊,表示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了!从此胡桃再也不敢直视凌玉儿,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想。



    



    晚上,胡桃正伺候凌玉儿梳洗,就见展逸明风风火火地跑到后院来,直接闯进闺房,一进房门便开始大吼:“凌玉儿,你个蛇蝎毒妇,又跟娘挑拨了什么让红儿今生都不能进府,还告状说我要休你!好,我现在就将你休了!”说罢,便去找笔墨纸砚,当下便想写一封休书休了凌玉儿。



    



    凌玉儿见状,顾不得头上才卸了一半的首饰,忙上前一把抱住向外走的展逸明,“夫君,妾身冤枉啊,妾身一直待在房内哪都未去,桃儿可为我作证,夫君切莫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休了妾身。”边说边嚎啕大哭起来,还将鼻涕眼泪尽往袍子上蹭,展逸明哪有见过这泼妇状,一时挣脱不开,直牵扯了半天才将凌玉儿一把推开,“毒妇,你还要不要脸,凌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吼完便转身走了,身上的袍子上还沾着亮晶晶的眼泪鼻涕。



    



    胡桃从刚才起便一直在旁冷眼旁观,心里有了计较,这凌玉儿显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对展逸明也决不是判词里的痴情女模样,反而展逸明是一个十足十的薄情郎,对自己的发妻没有半分怜惜之情,说休就休,也难怪凌玉儿逢场作戏,两人今日闹崩,只怕日后闹剧更多。同时心里不禁好奇展逸明口中的红儿究竟有何魅力,能使展逸明对她死心塌地。



    



    展逸明走后,凌玉儿也不再哭哭啼啼,经过洗漱后便睡了,一点也不担心休妻之事。稍微一想也明白,凌玉儿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展家不会允许展逸明休了发妻,反而娶一个风尘女子,若这事发生只会沦为笑柄。



    



    胡桃服侍凌玉儿睡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现世时自己孤独一人,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不明白有人会为了所谓的爱情伤害另一个人,而如今亲眼看到,展逸明为了所谓爱情甚至连自己的发妻都能说休就休,他难道不明白他休了凌玉儿会造成什么后果,还是他明白,心里却自私的选择伤害。



    



    第二天,胡桃见识了凌玉儿的宅斗能力,她先是到展夫人面前添油加醋地告状,既抹黑了苏小红又凸显了自己的可怜,引得展夫人答应为她做主,又修书一封让串儿带回家告知她娘她在这受了如何的委屈,让凌家出面给展家施加压力。胡桃更是连连赞叹古代的大家闺秀宅斗能力都这么强嘛。



    



    经过这番,休妻一事自是被压下,苏小红也被展夫人彻底厌弃,展逸明还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就当胡桃以为那个苏小红今生也不可能进展府的时候,却在此时传来了苏小红怀孕的消息,展家两老高兴极了,竟不顾以前对之恨之入骨,想要将其接进府,直气的凌玉儿听到这消息便摔碎了茶盏。而展夫人当天便派人来请凌玉儿商量苏小红进府之事,毕竟凌玉儿是正妻,还得询问她的意见。



    



    凌玉儿到了展夫人房里,展夫人先是拉着她寒暄,很快便进入了正题,“玉儿,我知道你定是不甘愿让那个贱人进府,但是她如今怀了长青的孩子,还是长孙,我们也不能让长青血脉流落外面。玉儿,你就先忍着,等她生下孩子再收拾她。”



    



    凌玉儿听见此话,心里知晓展夫人是站在她这边的,遂乖巧答应,“娘,玉儿明白,看在孩子的份上玉儿今后一定会善待妹妹。”展夫人见凌玉儿答应便喜笑颜开,闲聊了几句便让凌玉儿退下了。



    



    胡桃亦在旁得知了苏小红即将进府,虽然对其好奇但同时也对其不认同,在这个时候进府无异于深陷泥潭,如今正是处在展夫人和凌玉儿恨绝了她的时候,稍有不慎便可能丧命,胡桃以前是不相信古代宅斗这么厉害,如今亲眼所见也不得不信了。



    



    暂不去想此事,胡桃想起妍儿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晚上睡在床上,与自己也没有什么话语交流,不会是怨自己不搭理她吧,真是比窦娥还冤啊,白天伺候凌玉儿已耗尽了心神,加之这几天发生这么心塞的事,自己确实是顾不上妍儿回家一事了。于是决定晚上跟妍儿好好聊聊。



    



    到了晚上,胡桃回到房里,见妍儿已早早地躺在床上,背对自己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缕头发。胡桃苦笑,果然是怨自己了。



    



    胡桃伸手轻拍了拍被子,“妍儿,你还好吗?你听我说我这几天并不是不理你,实在是我太忙了。”



    



    妍儿听得胡桃唤她,半晌才将被子掀开,脸上带着泪痕,“你不是快升上大丫鬟,有那么多人巴结你,何故还来理我?”



    



    胡桃哑然,只疑问:“妍儿,你听谁说的,只是少夫人喜欢我,爱将我带在身边而已。而且就算我升上大丫鬟,我也不会不理你啊?”



    



    妍儿听胡桃这么说,脸上马上挂上了笑容,“我见你这几天都不理我,还以为你升上大丫鬟就会忘了我呢。”



    



    胡桃也为妍儿破涕为笑感到愉悦,两人又说了会话便睡了。



    



    谁料胡桃熟睡后,胡桃旁的人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上的影子,问道:“吕郎,来了何不现身?”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鬼魅般穿过窗子飘进了屋内,吕郎看着妍儿,眼神缠绵,“妍儿,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想我?”



    



    “吕郎可真是说笑,昨儿我们不是才见过吗?”女子笑声爽朗大气,竟不似白日听到的细柔。



    



    吕郎不语,只上前轻拥住妍儿,摸了摸妍儿的脸,笑道:“我只想与妍儿时时刻刻缠绵,一日不见,便甚是想念。”



    



    妍儿听完,已羞红了脸。吕郎又问道:“今日那女子可有动作?”



    



    妍儿摇了摇头,“没有,我依你的吩咐监视她已有一月,并没见她会什么魂术,可是吕郎认错人了?”



    



    吕郎将下巴搁在妍儿的额头轻蹭,“我亲眼见过她用魂术变的东西。除了界主,那绝不是界内之人能办到的,可惜界主深陷梦境,不能苏醒。妍儿你继续监视她。”



    



    妍儿只回佣住吕郎,将头埋进吕郎怀里,“好,我听吕郎的。”



    



    吕郎轻舔了舔妍儿的耳垂,语气暧昧:“妍儿,我只想永远与你和萍儿在一起,永不分开,只可惜为了大计,只得委屈你了。”



    



    妍儿只羞红了脸,“吕郎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完成。”两人耳鬓厮磨,自是缠绵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