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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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 分节阅读 193

    ,我去唱唱歌,陪他们一会儿就走,你带他们去就可以了,我把钱给你,一切费用你交。

    回单间坐下,魏大郎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直念叨“摆”。

    我冲宋文波笑了笑:“这就去‘摆’?”

    宋文波拉了魏大郎一把:“别‘摆摆’的啦,走,大远都给咱们安排好了。”

    魏大郎的脸皮可真够厚的,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啪啪地拍了两下裤裆:“兄弟,该你出马啦。”

    一行人去了千叶歌厅,健平果然都安排好了。唱了一阵歌,我编了个理由告辞了。

    第二天,凤三来拿了魏大郎留给我的名片,带着一个叫张工的包工头去了魏大郎的村子。

    下午回来,凤三的眼睛亮成了灯泡,挥舞着一沓合同直嚷嚷:“妥啦,真够劲,一签就是两万平方米。”

    没过几天,凤三就拿了十万块钱给我:“这是人家给的定金,你先拿着,大头在后面。”

    又过了几天,健平给我打来了电话:“远哥,你那个当村长的朋友可真能‘造’,比老七还他妈厉害,前前后后找了八个小姐,你给我的那五千全‘造’进去了……嘿嘿,小姐全是吴胖子的,你伙计很满意。”我问:“你是通过吴胖子找的小姐?”健平叹了一口气:“瞒着他找的,胖子跟我翻脸了,说我挖他的墙角,要找我算帐,我已经跟他干了一仗了……他妈的,他也太放肆了,带着几个小猴头来我这里闹事儿,我征求了四哥的意见,跟伙计们一起,直接把他砸在这里。这小子还不算完,说这几天常青就回来了,要让常青来找我……”我笑道:“没事儿,他不会去找你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放下电话,我对金高说了这事儿,把金高笑得不轻,金高直接拨了吴胖子的电话,没有几句话,吴胖子就“逼裂”了,一个劲地赔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敢找健平的麻烦了,金高说:“此言差矣,你找的是胡四和杨远的麻烦,再这么‘慌慌’,你的鸡巴就没有了。”吴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声不响挂了电话。

    说到这里,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千块钱,丢给金高:“你把这钱给健平送过去,跟他说,没有下次了。”

    金高说:“让春明去给他送吧,你不是说老七和那五要来吗?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掂对老七和那五的。”

    这有什么可掂对的?耍猴儿罢了,我笑了笑:“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江湖中友情为重啊。”

    话音刚落,老七驴鸣般的嗓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远哥,老七来也!”

    第一百九十二章 摸底

    金高出门,把老七拽进来,自己走了。老七打扮得可真有派头,一身紫色闪着光的西服,跟穿了一身茄子皮似的,头发齐刷刷地背向脑后,还染了几缕黄色,就跟在锅底上抹了一把屎一样,一只耳朵上还挂着几个银光闪闪的耳环,一甩脑袋簌簌颤动。他站在门口气宇轩昂地仰了一下头,碎步颠过来,冲我伸出了手:“远哥,我可见着你了。”

    我坐着没动,用手指了指沙发:“坐下吧,你娘了个逼的。”

    老七嘿嘿地笑:“远哥没变,拿我不当外人呢,打招呼都跟自家兄弟一样。”

    宫小雷扫了他一眼:“你就是一次能操七把的老七呀,果然有风度。”

    老七歪着脑袋乜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怎么说话啊伙计,你认识我吗?”

    宫小雷架起二郎腿,轻蔑地一笑:“我不认识你,可是你应该认识我。”

    “别闹了,”我挥了挥手,“老七,这是宫小雷,你宫哥。”老七一怔,仔细打量了宫小雷一眼,猛地一拍大腿:“呦,怪我眼拙,刚才还真没认出来呢……宫哥,我见过你,那年你去我们学校砸‘二斜’的时候我在场,那时候我还小,偷着帮你踹了二斜两脚呢。嘿嘿,刚才真对不起……不过宫哥你也太不注重形象了,不仔细看,我还以为你是个民工呢。”宫小雷笑了笑:“其实我就是个民工。”老七边给宫小雷敬烟边说:“哪能这么说呢?宫哥是我的偶像啊。”

    点上烟,我问老七:“你没去叫着那五一起来吗?”

    老七撇了一下嘴巴:“本来想去,后来一想,我去那里干什么?李杂碎差点儿让我受了胯下之辱……”

    宫小雷惊叫道:“胯下之辱?好嘛,老七有文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老七矜持地抬了抬下巴:“你连胯下之辱都不知道?哦,可也别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胜哥告诉我的。他说,当年韩信混得猪狗不如,去找刘备,刘备不尿他,让他从裤裆下面钻过去……对了,这个人是刘备还是刘邦?反正都是他们姓刘的那家子人……也不对,不是钻刘家人的裤裆吧?反正我差点儿钻了李杂碎这个混蛋的裤裆,妈的,他也太拿我老七不当人待了……远哥,这事儿你知道吧?”我摇了摇头,老七猛吸了一口气,唾沫横飞,“这事儿很难听,反正你们俩都是我的大哥,我就对你们说说,就算是我老七找娘家人诉苦吧。这不,胡四让我从小公共那里走了以后,我没有着落了,就回市场找李杂碎,我跟李杂碎说,我想回来干,反正远哥才判了两年,还有一年多就出来了,我在这里干上个一年半载的,等远哥出来再给我安排工作。李杂碎就让我交保证金,说怕我干不长远……当时四哥给了我几千块钱的工钱,我就交了三千。交上钱,他让我请大家吃饭,说是为了以后工作方便。我一想,请就请吧,现在找工作那么难,再说我真的喜欢跟着远哥干,反正凑合一阵远哥就出来了……最后,我被他‘滚’得连烟都抽不起了。实指望能去上班,可是……你猜他怎么了?叉开腿让我钻过去,说这是考验我对他忠不忠诚,这不他妈的污辱人嘛,我能那么干?我不干,他就让刘三他们打我,把我打得好几天下不来床……后来我听那五说,李杂碎曾经说过,只要是杨远以前的人,我就不会用他,除非他从我的裤裆里钻上三个来回。那五这个混蛋也真是……我估计他可能钻过李杂碎的裤裆……我经常跟以前那些跟着你干活的伙计碰面,大家都摇头,连说他一句坏话都不敢,妈的……”

    “哈哈,还有这事儿,”我微微一笑,“你经常跟那五见面吗?”

    “不大见面,没有共同语言了……再说他成了李杂碎的人,我跟他见面没什么意思。”

    “一会儿他来了,你‘刺挠’他两句,听听他怎么说,没准儿他还真受过李俊海的胯下之辱呢。”

    “那种人还用‘刺挠’?”老七哼了一声,“他来了直接就跟你诉上苦了,不信你看着。”

    “他诉苦你就替我揍他,让他好好哭一场。”

    “远哥又开玩笑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那样的人大家还能想着你?不过,我还真想揍他一顿呢。”

    “真的,他要是跟我装逼,你就揍他,看我的眼色。”

    老七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开口说:“远哥对待我真跟亲兄弟一样……好,我听你的。远哥,我还想求你件事儿,我能不能再跟着你干……咳,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我跟一帮弟兄倒腾旧货,经常被一些小混子敲诈,我不是害怕他们,关键是我不想折腾了,有几次他们‘滚’我,还把跟我合伙的几个伙计给打了,幸亏我找了胜哥,胜哥帮我说了些好话……我真不想折腾了,连常青打胜哥我都没去管……当然了,我也不敢管,吹吹牛逼罢了。远哥,我的意思是,以后我打着你的旗号,就说这个生意是远哥你的,我看谁还敢欺负我?答应我吧远哥,赚了钱有你的一份儿。”

    你那点儿小破生意我还真看不在眼里,我笑道:“行啊,你干你的,钱我不要,不过我也有事儿求你。”

    老七的脸像打了一束光,熠熠发亮:“太谢谢你了远哥,你说,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这是任人唯贤啊,你老七有这个能力我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的,别人我还不想用呢。”

    老七反应很快,把手在眼前猛地一挥:“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个探子,探探李俊海的底细?”

    “老七厉害,果然是混社会的材料,”我哈哈大笑,“是啊,你说得真对。这样,我跟李俊海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也很明白,我再瞒着你就不是我杨远的性格了。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想让他把吃我的吐出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我想了解一下他有哪些漏洞,也好乘虚而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老七颔首道:“明白,我也知道我应该怎么干了。我知道李杂碎是个什么东西,跟着他干的兄弟,除了刘三他们几个贴心的,其余的他全拿他们不当人待。有个叫匪兵甲的是他的跟班,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李杂碎把尿撒在啤酒瓶里,当着很多人的面让他喝下去,他还真喝了……尽管他一直没有说什么,可是我分析他的心里肯定有自己的看法,谁能受得了这种污辱?匪兵甲以前和我一起跟着胜哥玩儿过一阵,我们俩能说进话去,这阵子我就跟他联络联络感情,他肯定知道李杂碎不少内幕,那样就好办多了。”

    老七的态度让我很满意,我正色道:“老七,记住一点啊,给我杨远办事儿要注意你那张嘴……”

    老七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远哥,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还去提他?我现在很注意这个问题。”

    宫小雷插话道:“提醒提醒你这没错,你知道蝴蝶的脾气,一旦咧着个大嘴胡叨叨,你就要注意舌头了。”

    老七急得汗都出来了:“宫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远哥罩着我,我哪能去害他?”

    我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没意思的了,我相信你。一会儿那五来了,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老七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远哥不好意思揍他,我来。远哥出来以后见过那五吧?”

    我点了点头:“见过,他跟你不一样,跟我玩脑子呢。”

    那是上个礼拜的事儿了。那天下午我喝了点儿酒,不由自主地踱到了市场。刚进大门猛然觉醒,我来这里干什么?转身就走,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刚要发作就愣住了:“远哥?你怎么来了?”我一看,操,阎坤。我笑道:“想你了,来看看你啊。”阎坤很激动,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去了马路对面的饭店。那个饭店换了门头,老板也换了。阎坤一进门就咋呼上了:“你妈那些逼的,赶紧给我上菜,不知道谁来了吗?蝴蝶,你蝴蝶爷爷来啦。”老板是个外地人,好象压根就没听说过蝴蝶这个名字,蔫蔫地说:“阎师傅,你什么时候把帐给我结结啊,快要一年了。”阎坤怒道:“还能瞎了你的钱?你问问你蝴蝶爷爷,我什么时候欠过别人的钱?”一听这话我就知道,阎坤这小子穷得冒泡了,笑道:“今天算我的。”阎坤不乐意了,一把将我推进了一个房间:“这叫什么话?欺负我阎八爷没有银子?”喝着酒,我问阎坤,我进去的这几年他干得什么样?阎坤开始还振振有辞地吹,后来蔫了:“我混得不是人了……跟青面兽刚来的时候一个样,卖袜子。想走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当年我在这里也是个人物啊。有一阵我想跟着李俊海干,李俊海不要我,说我是个杂碎……我能比他还杂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结果人家李俊海不饶我啊,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他,他整天派他的几个兄弟折腾我,我挣的那几个钱,全请他们喝酒了……青面兽也挤兑我,巴不得我从这里滚蛋……现在我混得跟泡狗屎也差不多了。”我给他打气道:“别丧气,有咱们挺起来的时候。”

    “这话对啊,”阎坤瞪大了眼睛,“我就等着你回来呢,你回来以后,我帮你把李俊海砸跑了……”

    “你这么说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打断他道,“我凭什么要砸跑了李俊海?”

    “远哥你开始不实在了,街面上谁不知道你跟李俊海的事儿?你的老窝都让他给占了……”

    “滚你妈的,”我火了,“我告诉你,李俊海是我的把兄弟,不许你胡说八道。”

    “好,好好,”阎坤没趣地摇了摇头,“算我多嘴……远哥,我很失望。”

    我心想,你先这么失望着吧,有我用你的时候。我不是不想拉巴你,可是你是那个材料吗?再说,你靠李俊海那么近,备不住哪天你就变成了魏延。等我想用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的。现在可不能告诉你我的想法。胡乱聊了一阵,阎坤忽然说:“大昌结婚了。”这我知道,我曾经去过他家,让他去我的酒店上班,他不去,宁可让他老婆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跟个病秧子似的。我问:“大昌刚出来的时候干什么?”阎坤说:“来市场卖了一阵蛤蜊,被刘三他们砸了几次摊子,走了,后来开了一个发廊,养了几个小姐,他老婆不让他干,倒闭了,再以后回家‘卧’起来了,李俊海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吃软饭的小伙子’……操,大昌彻底完蛋了,没有人带着他,他连我都不如。”

    心里烦躁,酒也喝不进去,勉强喝了几杯,我把帐结了,对阎坤说:“以后喝酒去我那里,我让你签字,别他妈整天跟个叫花子似的到处赊帐,咱哥们儿还不到那种程度。”阎坤沮丧地拉了一下脸:“哪好意思去你那里?金高和春明他们都在那里,让他们笑话。”看来这小子还有点儿自尊心,我走到门口,摸着他的肩膀说:“没什么,金高有一阵连你都不如呢,也卖袜子……想弟兄们了就去,钱不钱的无所谓。”阎坤刚说了一句“那我还不如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