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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竹楼艳遇

    苏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发现自己化身一条小蛇,这条蛇被困一个狭小的空间,它奋力的撞击空间之壁,哪怕撞的自己骨断筋折。



    苏耳缓缓醒来,一只翠绿色的小头抬起,正是蛇魂。一时有莫名的满足充斥在心中。



    



    接下来几日,异道人每日都会拿奇异的事物来逗弄蛇魂,蛇魂也因频繁的活动而变得壮大。苏耳与蛇魂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苏耳可以通过蛇魂感受到周围有无数亮点,蛇魂通过吸食亮点而壮大,苏耳却不能吸收,只是在左手合谷穴及灵墟穴有两个漩涡存在,苏耳甚觉奇异。



    异道人逗弄蛇魂时也会传递一些信息,苏耳了解到此地乃是紫荆剑宗所在,异道人在门派中地位很是独特,独自拥有一座小楼,自命“异珍阁”藏有天下奇珍,正是苏耳被困的小楼。



    渐渐的异道人对蛇魂的兴趣逐渐减弱,之后再也无兴趣继续逗弄蛇魂了。



    一日,异道人在小楼开启法阵,盘坐法阵中间,左手捻一块金色香料,右手掐诀念念有词。苏耳看的不明所以,忽然一副视野展现在眼前,却是碧蛇从宫藏穴钻出,晃动着身子,懒洋洋的趴在苏耳肩头。透过碧蛇的视野苏耳可以看到斗室中出现了无数金色亮点,异道人周身散发碧绿荧光,与金点格格不入。



    一个金点游离在囚禁苏耳的囚笼之外,苏耳伸出一根手指,点了那个金点一下,金点竟被手指吸入体内,金色荧光划过指尖、手心、小臂,最终落在合谷穴上,此处孕有苏耳炼化的胎韵神光,二者合二为一,莹莹而亮,闪烁着胎韵神光的纹路。



    随着时间推移,斗室金点越来越少,竟有大半被苏耳吸收。异道人神功不成,猛然见到苏耳左臂前伸剑指,在空中轻轻滑动,发出嗤嗤之声,锋锐之利,与传闻一般无二。异道人大怒,此枚金线香乃是其花了大力气才搞到手的,想不到竟被苏耳做了嫁衣,一时悲怒交加,对着苏耳隔空一掌拍出,这一掌乃是紫荆山熬炼筋骨入门的掌法,既不威猛又不霸道,对付任何一个对手都不会使用这招,何况此等距离,等掌力及近,十成中又削弱了七成,但苏耳却任何功法也无,被这一掌拍飞,狠狠的撞在身后笼壁。异道人拍出一掌竟觉得大为过瘾,呼呼呼双掌交错,掌风犹如暴风骤雨,轰然而过。



    苏耳受掌风交击,竟被狠狠的按在铁笼壁上,全身骨骼咔咔作响也不知断了几根。忽然一条绿线闪现而过,异道人一声惨叫,左手中指已被蛇魂咬断,鲜血淋漓。异道人大怒,大叫:“畜牲,竟然敢咬我。”右手虚空挥洒,画成一符,符成,虚空中竟形成一球形风穴,蛇魂被风穴吸入,左冲右突竟不能破。异道人快然长笑,右手掐做剑指,每一指出,蛇魂都会发出一声惨叫。苏耳与蛇魂魂魄共生,种种苦痛生受的一般无二。一指伸出,空气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异道人动作猛然僵住,不可思议的抹着胸口,手上已沾满鲜血。



    原来苏耳久练《半仙剑法》,来来回回只练成一式“胎韵神光”,其余剑招始终不得要领,今日异道人为修炼神通不惜消耗神物金线香,苏耳吸收的金点乃是世间最精纯的金之力,不是凡人消受的物品。苏耳所习《半仙剑法》号称超凡入圣,成就半仙,正是要以神物为佐,金点入体,自然而然的练成了第二式“灵犀半现”。这一指发出,瞬闪而过,异道人胸口被穿了个通透,此时护体灵佩才反应过来,唤出一个球形光圈。此枚灵佩亦非凡品,与异道人命魂相连,异道人遭此重击,灵佩仍吊住异道人一口气。异道人深知必死,一声长啸,口中发出一道白光射向苏耳,此道白光乃是异道人体内孕育数十年的剑种,剑种未发已刺破苏耳眉心,苏耳一时犹如被死神锁定。



    忽然,杂务架轰然倒塌,一个囚笼重重的砸在囚禁苏耳铁笼之下的箱柜,铁笼倾倒。铁笼之后轰然炸响,剑种剑锋堪堪擦着苏耳额头划过。异道人见到苏耳竟未身死,瞪大眼珠,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苏耳全然不顾额头伤痕,亦瞪大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才反应过来。此时箱笼倒了一地,囚禁苏耳的铁笼亦被剑种削去半边。



    苏耳杀了异道人,自知闯了大祸,在此地久待必被人揪住不可,慌乱中急忙奔出斗室。推门而出时竟一脚踏空,原来异道人“异珍阁”悬空建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栋阁楼竟如镶嵌在光秃秃的崖壁上,门户之外就是悬崖,这一跤已跌落在半空之中。苏耳惊恐的挣扎,却全然无受力之处,肩膀蛇魂仿佛一条绳索,缠绕不远处一枝松木,苏耳身躯一紧,已撞在松枝上,苏耳抓住救命稻草,死命抱着松树躯干,松枝却受不了这巨力冲击,断折开来,苏耳与松枝一同掉落在崖谷,好在崖底树木繁茂,松木挂在枝叶之间,削掉了大部分冲力,此时苏耳仍紧紧抱着松枝,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未死,慢慢从树上爬下,惊魂久久不定。便在此时头顶警钟长鸣,在空旷的山谷中远远传播,无数飞剑亮光呼啸而来,奔向崖壁上的“异珍阁”,苏耳情知事发,急忙奔走,不变方向,只知离此地越远越好。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空旷,一巨型山石悬空伸出,山石末端建有一八角凉亭,山石对面就是一巨大瀑布,大量水汽轰然坠下,说不出的壮美。



    远处山间忽然传出一声长啸,苏耳犹如惊弓之鸟,急忙俯下。一大汉声音传来:“想不到我‘天狼剑’又回来了,二十年一别,紫荆山你还是老样子。”话声未毕又是肆意长笑。一声呼和,又一人言道:“大胆贼子,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透过凉亭栏杆看到远处石板官道蜿蜒的盘在山体上,一人身材魁梧,周身锁满铁链,身旁二人解压。大汉“天狼剑”暴怒,怒怼言道:“老夫快意恩仇,纵横天下之时,你还未出生那,也敢在老夫面前张狂!”解压二人大怒,大棍砸下,发出雷鸣电闪的声势。天狼剑闷哼一声,猛然撞向左边一人,此人横棍当前,天狼剑一脚踹在棍上,借势急退,反身一个筋斗翻出,一头槌撞向右侧之人。此人竟不料天狼剑如此攻击,被天狼剑正中脑门,二头相交,却是天狼剑的头更硬几分,右侧之人被撞的脑浆崩裂。左侧之人本已高举“雷火棍”,只见天狼剑满脸狰狞,头颅之上又挂满红白之物,一时被惊的呆了,这一棍竟击不下。差这一刻,已是生死之别,天狼剑胸口伸出一臂,猛然抓向那人胸口,臂膀回缩时已抓着一棵鲜血淋漓的心脏。



    天狼剑连杀二人,转过头来看了苏耳所处凉亭一眼,苏耳一时冷汗如注。半晌,天狼剑走的远了,苏耳才稍敢深喘一口气。



    苏耳亡命之人,不敢走大道,顺着山坡缓缓而下,不一时走到谷底,瀑布冲击形成好大一片湖泊,湖泊边上一座竹楼独立。苏耳走进竹楼,竟觉说不出的精致典雅,一桌一椅皆是精巧细致。走进里屋才发现是一闺房。苏耳听得脚步声,急忙躲进柜中,左右皆是女性贴身衣物,散发淡淡幽香,苏耳大囧。透过柜门缝隙,看见一美丽少女推门而入,只见其双眼无神,竟是盲的。



    少女提一大木桶放在屋子中央,在墙壁上拉动机关,一竹竿从屋顶伸出,向木桶注入热水,不一时将竹竿拉回,拉动另一机关向木桶注入凉水,将凉水竹竿也拉回之时,苏耳已是目瞪口呆。原来少女竟在苏耳眼前宽衣解带,将周身衣物尽皆褪去,进入木桶,洗起澡来。苏耳一生之中何曾遭遇如此境遇,一时大囧,艳遇非凡。



    便在此时,屋外一人喊道:“紫荆风少游捉拿逃犯,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屋中少女大怒:“逃犯自去别处捉拿,我这小地方还能藏的了逃犯?”



    风少游言道:“我等一路追踪逃犯踪迹,姑娘还是让我等检查一下,也可摆脱嫌疑。”



    少女趁着这一来一回交谈功夫,已穿戴整齐,推门而出,怒而言道:“我才在紫荆山住了几日,这就要搜查住处,莫不是欺辱姑娘无依无靠。”



    不待风少游作答,少女念动法决,自竹屋屋顶伸出两只机械臂,骇然朝风少游抓去。风少游掐动剑诀,虚空点了两下,一道青光闪过,却是风少游驱动“风吟剑”对敌。风吟剑灵动绵密,此刻驱动的“一剑双闪”更是风少游的得意剑招。两条机械手臂顿时被断为四截,不想断掉的两节手臂竟弹跳而起,猛然扑向风少游身旁的两名同伴,此刻异峰突起,谁也没有料到这两柄机械臂被斩断仍能驱动,二人被机械臂锁个正着,竟都动弹不得。机械臂极速缩回,二人被少女驱动法术绑了个严实。风少游不想师弟被拿,急忙驱动风吟剑攻击少女,此时风少游心思慌乱,再也顾不得拿捏分寸,一柄风吟剑雷射而出。少女料理二人,风吟剑距离面庞仅剩数寸,少女却未动容分毫,两柄机械臂左右交击,将风吟剑锁在半空,可谓险到极处。风少游面目扭曲,极力催动飞剑,但机械手臂粗大异常,飞剑竟似锁死在空中。少女伸手握住空中的风吟剑剑柄,两条机械臂自少女手臂左右贴合,咔咔声后化为一只护臂,风吟剑在少女手中不住颤动,少女手掌猛然握合,风吟剑遭到重击,碎为数段,风少游本命法器受创,神魂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少女正要料理风少游,山谷中传来一人大喝:“女儿你在哪里,你老爹来接你了。”此一声震的山谷轰轰作响,发声之人神力可想而知。少女闻得此声,一时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紫荆山剑修,急忙奔进小楼之中。



    苏耳躲在衣柜之中,只是隐约知道楼中少女与紫金山剑修动起手来,一时分外忐忑,若是少女被紫金山剑修击退,自己必然无幸,却也害的少女蒙受牵连;若是少女得胜,发现洗澡被人偷看,少女如何自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似乎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忽然一物在衣柜中钻动,苏耳一惊,发现竟是一只幼狼,身躯娇小,连眼睛也未睁开。苏耳害怕幼狼发出动静,引来他人,将幼狼抱在怀中,幼狼竟也不避他人,顺着苏耳衣领钻进衣服之中。



    苏耳正在彷徨之间,一厚重的声音传来:“女儿,你老爹来了。我知道错了,不该瞒着你母亲的事情,我父女二人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将她寻回。女儿,让你老爹见你一眼。”



    来人声音悲切,竟在小楼中嚎啕大哭,接着嚎道:“我找了你母亲一十九年,她若想让我寻着,便是十个人也让我找全了,不会瞒你到今日,其中苦痛就让我一个人受吧,不能让你也遭受与我一样的煎熬。”



    



    大汉猛然一喜,叫道:“女儿。”已奔进闺房,大手一挥,已将衣柜门打开。苏耳与大汉大眼瞪小眼,苏耳认得来人,正是日间被铁索锁拿的犯人“天狼剑”,不想正是闺阁少女的父亲。



    天狼剑将苏耳一把抓出,大喝道:“我女儿那,你把我女儿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