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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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相思家信甜蜜唠叨

    “太子,不能再犹豫了,杀掉参将,引兵杀回京城去!”手握剑柄的护卫冒死给出建议。

    “是该有个了结了!但京城无关紧要——夺了京城有什么用?父皇率军北归,我等能敌得过吗?”

    “太子有何高见?”

    “瓜步山。。。。。。”停了许久,举眉将油灯移向地图上王师扎营的地方,“父皇下令开凿瓜步山修筑盘山道,并在山上用毛毡搭起了行军大帐。听说宋帝遣使臣送去了许多奇珍异果,父皇得到黄柑拿过来就吃,还痛饮酃酒,只顾着给濬儿说亲,全然不担心食物被下毒。”

    “属下明白了,太子是想借宋人之手。。。。。。”

    “不错。至少名义上可以推说是宋人所为。父皇宾天,本宫引兵还京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妙计,妙啊!”

    “属下也以为此计可行。”几名亲信不约而同的附和。

    “既然如此,尔等就下去安排吧。此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本宫在漠南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胡袖一挥,砰的一声打翻了油灯,蹿动的火焰一路向瓜步山汹涌而去。。。。。。

    拓跋焘终于实现了饮马长江的夙愿,身披大氅,站在瓜步山头眺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他知道,此处就是这场战争的终点,渡江——纯属无稽之谈!这样说,无非是想让南朝闻风丧胆。他的优势是骑兵,不习水性,而长江一万年都不会结冰成全他南下的雄心。

    “皇祖父——”拓跋濬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他一跳。“有姐姐的信!”握着信笺的小手在耳边晃了晃。

    “拿来!”帝王喜忧参半。虽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可在这数千里之外的战场上收到她的信,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由担心,京中可能出了什么大事。

    “总该有些赏赐吧?”皇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孙儿莫急,朕不是正在替你向刘宋讨媳妇嘛!”一把抢过孙子手里的信,独自步入御帐。

    信的前半段无非思念。后半段轻描淡写地说起太子战场敛财中饱私囊的事被告发,心中大概有几分情绪。用词相当含蓄,却又不断地提醒他不论率军出战,还是饮食起居都要加倍小心。。。。。。

    她能大老远叫人带封信给他,说明太子已暴露出不轨之心。照她的个性,不会只凭几缕空穴来风就提醒他格外小心。

    晃儿心里有鬼,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瓜步行刺的确占尽了天时地利,他若不幸倒下,对内大可以把袭驾的罪名推到宋人的身上。也或许会在他的饮食起居上下功夫,到时候只说他是不服水土,染上了不治的顽疾。

    信的最后是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对方找到了望儿的尸骨,就在皇后当初送去鹿苑的那尊十一面观音里。如此一来,他便是死也能瞑目了,待大军凯旋之日,他便亲自将其送往金陵妥善安葬。

    祝颂词怪怪的,分明透着一股子酸味,什么恭祝我主早日迎娶新宠还宫?谁告诉她他要纳娶刘宋的公主了?他只不过是要刘义隆把女儿嫁给拓跋濬,而自己则把女儿嫁给南朝的武陵王刘骏。不过让她担心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他这把老骨头好歹还能惹得女人争风吃醋。

    可得意归得意,还是下令将宋文帝送来的奇珍异宝打包装上马车,钦点了三百名护卫小心护送回京。傻丫头担心他另觅新欢,总得摆出点姿态好好安慰安慰人家。时逢新岁,征人不归,对方万一叫起真儿来,搞不好真跑到鹿苑剃度当了尼姑。

    又是一个相望天涯的新春。正月初一,拓跋焘在瓜步山上召集全体随行官员,按照功劳大小加官进爵,予以封赏。为渲染胜利的气氛,还命人在长江北岸燃起烽火。

    一场战争可以隆重收场了,忽然觉得有些落寞,仿佛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大清早,御帐内外便人来人往,捧着贺礼,殷勤朝拜。日落长河,瓜步山上燃起篝火,君臣围坐,推杯换盏。。。。。。

    醉里嗤笑:酒鬼终究是酒鬼,究竟喝了多少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模糊,猛一起身,天旋地转。两腿发软,踉踉跄跄地接过臣僚斟满的银碗,正要往嘴里灌却被什么人拉住了衣袖。

    “皇祖父,您不能再喝了。”

    猛一回头,却怎么也看不清拓跋濬的小脸,反应有些迟钝,笑道,“濬儿。。。。。。一醉方休。。。。。。不喝酒,不好色。。。。。。哪里像个男人?”断断续续地打着酒嗝。

    “我临行前答应过姐姐,替她看着皇祖父,不准你贪杯。”赶忙搀扶起眼前晃晃悠悠地身体。

    “女人——真麻烦!朕是大魏国的皇帝。。。。。。”嘴里嘟嘟囔囔,极不情愿,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碗。牢骚不断,仿佛是经验之谈,“濬儿啊,听祖父一句。天下之大,爱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去爱一个女人!”

    搀扶着脚步踉跄的祖父走出喧闹的人群,没大没小地感慨道,“有人管着不是挺好的吗?每个男人小的时候都被娘管着,有时候是挺烦人的,可好歹是真心疼你的。将来,娘不在了,我到希望有个女人管我疼我。”

    “那个冯。。。。。。”酒精作祟,脑袋发蒙。

    “冯婉儿,”拓跋濬接话说道,“她也爱唠叨。可她跟姐姐不一样,她常常是在替左昭仪说话。一样是唠叨,我更喜欢从前的她。”

    拓跋焘轻拍脑门,昏沉的思绪中始终徘徊着两个字: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