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字体: 16 + -

第321章 金陵祭奠四面楚歌

    照常伺候他用膳,照常替他宽衣解带,照常替他洗脚盖被子,照常被他肆无忌惮地扯进被窝。。。。。。

    萧竹大睁着眼睛望着毡房高大的穹顶,只能在心里暗自赌气:不爽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是皇帝——不是人的东西!

    “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起大早去皇陵呢。”拓跋焘打量着直勾勾的大眼睛,将怀里的身子圈得更紧。

    “灯那么亮,我睡不着。”不爽,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

    “想好了再说。你是第一天侍寝吗?”若非特殊的旨意,皇帝寝宫里的灯向来不会全部熄灭,以防刺客有机可乘。她又不是没在宫里待过,这借口太烂了。

    “我这辈子头一次住毡房。换了不同的地方,兴奋。”

    裘皮被子下的手开始不安分,柔声恐吓,“被你这么一说,朕也开始兴奋了。”

    “你有完没完?放手。。。。。。”用力掰开果断占据了她胸口的大手。

    “那就给朕乖乖闭眼!”

    不晓得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清晨起床的时候只觉得周身酸痛。像个尽职的内侍一样伺候主子起床,伺候主子梳洗,服侍主子在餐桌旁落了座。

    一看见那只银壶心里就开始打怵,桌上分明摆了两个小碗。拓跋焘翻看着一大早送来的战报,全然不理会她紧皱的娥眉。

    在对方的杯子里斟满了白花花地乳汁,回想起羊奶的腥膻味儿忍不住一阵反胃。

    “你的?”扔下奏章,瞥了眼她面前空空的银碗。

    萧竹眼看就要被逼疯了,近乎崩溃般地跪在地上央求道,“就别再逼我浪费那些宝贵的羊奶了,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拓跋焘提起银壶将她的小碗里斟满乳汁,刚直的线条微微牵动,轻轻吐出两个字,“牛奶”,望着女人尴尬的小脸,坏坏地挑起眉头,“起来吧。喝一点暖暖身子,用过早膳即刻启程。”

    马车迎着远处绵延的山脉在辽阔的草场上撒欢似的狂奔,拓跋焘一路扒在地图上思考着战报里奏报的战况。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窄,貌似进入了一道幽深的峡谷。

    “这是什么地方?”萧竹心里一时没了底,莫名心虚,忍不住问出了口。

    拓跋焘终于从边疆的刀兵战火中醒了过来,抬头望向窗外,“哦,快到了。”

    “怎么会把皇陵修在这个地方?”印象里的皇陵范本应该是清东陵那种。没去过,只是在旅游宣传片上看过。

    “此乃拓跋鲜卑的发祥地,朕的历代祖先都葬在这里。怎么,让你失望了?没有想象中的奢华气派。”

    “不奇怪,你一向节俭。”

    “你在挖苦朕?”

    “不是。据我所知,许多皇帝将国库收入的很大一部分都用在了修陵上。你这样的难得一见,堪为帝王楷模。”

    “勤俭持家,奢靡亡国。朕一生谨记先祖的教诲。酒池肉林绝不会出现在朕的天下。”

    追随左右的马蹄声在金陵的入口附近停了下来,随驾的亲军已列队封锁了通往皇陵的大道。仰望半山腰,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大殿,拓跋焘说,那是皇室祭祀祖先的地方。

    然而今天他们轻装简从来到这里,目的不是为了祭奠历代祖先,只是来看看那些先一步躺在未曾竣工的地宫里的人,顺便观照一下皇陵修筑的进展。

    地宫依山而建,从入口往里看俨然一口黑漆漆的山洞。沿着倾斜地墓道一路下行,在距离入口不远处的一间狭小墓室外停了下来。

    “宗爱在这里吗?”萧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宦官服,不由感慨自己就是个”活死人”。

    拓跋焘点了点头,“还有,朕的书女——雁落羽。”暗暗感谢老天,他的奴儿如今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萧竹忽然邪门地发笑,“宗爱一定会感激你。我俩生不能同床,死了却能同穴。”很多事情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来世,她嫁了该嫁的人。

    元宝、蜡烛、黄纸、冥钱,简短而肃穆的祭奠。主仆两人都没有讲话,女人跪在地上点燃了黄纸,拓跋焘就站在身后静静的望着,在那些纸钱快要熄灭的时候击掌合十,猜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正午的阳光渐渐变得灼热,两人相扶下了山。远远看上去仿佛是奴才搀扶着主子,殊不知她才是被刻意保护的人。

    大概是因为地势险要,护驾的马队刻意收拢,围在轻巧的马车周围。行至峡谷的隘口处,天空中忽然惊起了一大片飞鸟。

    “停下!”统帅亲军的年轻都尉谨慎地一扬手,周遭的空气霎时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

    拓跋焘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心底隐约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狼眼渐渐眯起,扫视着两侧断崖上的风吹草动。

    “有危险吗?”萧竹从对方警觉的眼神中察觉到几分不寻常。

    拓跋焘许久没做声,忽然伸手握住女人的肩膀,“怕吗?”认定逃不脱一场血雨腥风。

    “不怕。”勉强扯开一朵僵硬的笑容,“不知道项羽当初会不会这样问虞姬?”

    “即使是四面楚歌,朕也不要你死。下车——朕带你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