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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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夫妻情深嫁祸伊人

    凯旋归来的叔孙拔还没进家就听到了要命的消息。她那生性乖张的女儿惹恼了万岁下了大狱。具体的原因他已听秦王府派来报信的下人细细讲述了一遍。不禁为他那可怜的女儿捶胸顿足。

    “爷,秦王来了。”

    “请,快请!”疾步迎出殿外将女婿迎进堂屋,吩咐下人倒茶,急切地询问起女儿眼下的处境。

    拓跋翰将事情的始末又絮叨了一遍,最终的话题落在了皇帝老子大清早的那句话上,“父皇他老人家说:区区一名女子,比大魏国的颜面还重要吗?”

    “大魏国的颜面,还是万岁爷的颜面?”叔孙拔焦躁地捋了捋胡须,“万岁爷不想丢脸,为什么呢?为那个女人。他想那个女人,不然丢什么脸呢?”

    一语道破天机,拓跋翰无不认同地点了点头,“对对对,岳父大人所言极是!”

    “这话,万岁爷没有旨意,贾公公不好开口,所以才让王爷下去琢磨。”长叹一口气,低头思量了片刻,“关键就在那个女人身上。”

    “怎么讲?”

    “敢问王爷对小女情谊如何?”

    “恩爱。”

    “与那女子可有夫妻之实?”

    “照岳父大人的意思,没有。”

    “此事一出。。。。。。”顿挫,揉了揉眼眶,“小女难活!老夫眼下的话句句是替王爷的安危着想。”

    “父皇他。。。。。。没有说情的余地吗?”

    “万岁到此时还能想起‘颜面’二字,足见那女子在万岁心目中的分量。老夫教女无方,亦难辞其咎。可死也有许多死法,但求一个‘好死’。”心如刀绞,转身望向秦王,“老夫问你,那女子受了何等酷刑?聋了?瞎了?挂了花?”

    “谨记岳父大人教诲,不曾动过刑。”

    “这就怪了?因何而惹怒万岁?”

    “王妃用了一种药,大食商人自遥远的番邦带来的一种奇毒——阿芙蓉,常服会使人上瘾。那女子铮铮傲骨,王妃原以为可以消磨其锐气,令其饮恨自尽。”

    “结果,那女人没死。”

    “只因为瘾癖未深,尚未及抑郁求死的程度。只是想不到叛乱结束的这么快,岳父大人早先估算着可能会三年五载。”

    “若不服那药又会如何?”

    “轻则精神萎靡、流泪涕诞、打呵欠、畏寒眩晕。再则,恶心呕吐腹痛。四肢酸痛麻木抽搐、关节骨骼剧痛。视物模糊,大汗淋漓。总之,让人生不如死。”

    叔孙拔心口一沉,轰的一声跌坐回筵席上,“唉,天亡我儿。。。。。。王爷,提前叫府上为小女预备后事吧。救不下来,救不下来了。。。。。。”矍铄的脸庞瞬间失去了往日光彩,“害人者终害己,杀人者终被杀。心数不正,德行不够,这就叫现世报!”

    拓跋翰心里发酸,毕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怪只怪人心之中有个‘妒’字。不只王妃心里有,父皇有,本王也有。”

    “王子若要自保,只需暗示万岁你与那女子并无夫妻之实。”苍老的手指无精打采地点了点桌子,“此乃我儿的业障。王爷当初肯听老夫一句劝,心里自然有了分寸,她不该一心想着置那女子于死地。”

    “这。。。。。。也怪本王无德,王妃她信不过本王的定力。”

    “还是那个‘妒’字。。。。。。女人啊,尤其是自视有几分能耐的女子,轻慢习气,打娘胎里一出来就喜欢把身边胜于自己的一切人物当做假想敌。父母亲友不知善导,愈发助长了这番气焰,美其名曰:要强。”

    “岳父放心,本王绝非薄情寡义之徒。豁出去被贬为庶民,也要保住王妃的性命。”为了王妃,只有把自己的脑袋伸出去由着父皇砍了。夫妻一场,他不担待谁来担待?

    晚膳过后,拓跋翰再次来到万寿宫,跟在贾周身后进了安乐殿。父亲此时正倚在案头打瞌睡,大概是被脚步声惊醒,整了整睡袍缓缓坐起身,“是翰儿来了,进前坐,朕已等候多时了。”

    “父皇知道儿臣的来意。。。。。。”绕过屏风,看了看侍奉左右的宫婢。

    “都下去吧。”帝轻轻挥了挥手。

    宫人退去,拓跋翰袍襟一甩砰的跪下身来,“求父皇饶我王妃一命。只怪儿臣一时色迷心窍。。。。。。惹恼了王妃。。。。。。”

    “色不迷人,纳的什么妾?”虽说是人之常情,可听起来还是让他不高兴。

    “自那萧氏入府,儿子夜夜放纵,从此,再没进过王妃的门儿。”一盆脏水泼给了那名无辜的女子。若是他有错在先,父皇或许能从轻发落。他若连侧室的小手都没摸过,王妃就痛下杀手,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妇人本就善妒,儿臣也有不当之处。”

    “你是有错!该好好反省反省了。父皇不求你治大国平天下,修身齐家的小事都做不好么?”气归气,女人是人家的,人家就算夜夜放纵,与你这当爹的何干?

    “怪那女子狐媚了得,夜夜求欢。。。。。。儿臣一时糊涂。。。。。。”满嘴谎话,伏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拓跋焘心里忽然间七荤八素的,闷火之中还夹杂着几分不屑:夜夜求欢,就凭你?上下打量着微微发福,却貌比潘安的儿子——

    哼,草包一个,可惜了一张俊脸!

    指尖下意识地擦过颊边的旧伤,悠悠叹了一声,“萧氏长期身处囚室,饮食,心情,难免虚弱了一点。朕已命人仔细查验过,并没有遭受过凌辱殴打。”

    抓住时机赶忙爬向榻边,含泪乞求,“但求父皇放我王妃一条生路!”

    “萧氏淫逸放浪,不知检点,致使王妃长期独守空房,理当受些惩罚。不过王妃的心肠狠毒。。。。。。朕实在不敢恭维。”起身下了榻,摆弄着案头盛放的菊花,“朕就法外开恩,准你将人接回王府。敕令闭门谢客,面壁思过!”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拓跋焘心里隐约觉得哪里有不妥,嗔恨心起,秦王一番苦口婆心,到了他耳朵里就只剩下“夜夜求欢”四个字了。两人若如胶似漆,那奴儿为何又去寺庙里私会宝胤?又言私奔,不合常理。

    思来想去,多半是那臭小子牛皮吹过了头,可那水性杨花的贱奴,着实可恨!勾着这个,搭着那个,她就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