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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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变味相思褪色钟情

    拓跋焘斜睨着神色凛然的小女人,冲着围上前来的亲军低喝一声,“退下去!”

    不愿那些粗鲁的家伙触碰她的身体,更不想被人发现她是个女的。暗自头疼:绑了又如何,锁了又如何,他能要她的命吗?

    他不过是想私下里同她亲近一下,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说几句慰藉相思的话。可那个小女人却偏要与他针锋相对,当着这么多下人,他能低三下四地哄她吗?

    当众折他的颜面,杀她的心都有了!

    举步下了辇。虎着脸行至女人面前,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火气,沉声抱怨,“朕——不喜欢这样的结局,”深眸光华一闪,躬身凑近她耳边,“朕要那个女巫!”

    “万岁恕罪。小的不是导演,您也没办法左右两千年后的影视编剧。”目不斜视,语调冰冷。

    “好在朕还能左右你,”微微侧目,薄唇似有若无地掠过粉嫩耳垂,“木兰军医?”

    雁落羽下意识地缩紧酥痒的香肩,侧目对望,情势暧昧之极。心跳骤然加快,忽听营门处传来一声大喊,“臣司马楚之叩见万岁!不知万岁深夜出营所为何事?”话音刚落,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司马老爷子便在氤氲的夜色中匆匆现了身。

    拓跋焘轻合眼帘,看上去有些扫兴。无奈提起嘴角,淡淡地搪塞道:“没什么。朕一时兴起,趁夜巡查——”瞄了一眼身边的“假小子”,“碰巧遇到了出营办药的军医。”圣心暗自揣度:琅琊王晓得有名女子藏身军营吗?

    今夜之计非调虎离山,乃是打草惊蛇,事先他并不肯定司马宝胤知道这奴儿的踪迹。而像她这样的女子若非什么人在背后刻意安排,很难混进军营,最直接的怀疑对象当然是司马宝胤。

    结果,一场感天动地的重逢,莫名变成了一腔酸涩而苦楚的味道。期待她会自投罗网,却又隐约盼望她不要出现。不该妄断她与司马宝胤有染,却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失落感。他是至尊帝王,天下没有第二个男人可以与他比肩。她多看那个男人一眼,都是冒犯他的尊严!

    司马楚之怯怯地瞟了眼万岁爷身后的“新军医”,五脏六腑随之一颤:啊?

    该死!这——这不分明是个柔弱可人的二八佳人吗?这女子究竟是如何混入军营的?招募兵勇的录事眼瞎了?此事干系重大。若非受人指使,其中定有隐情。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沉思片刻,猛一咬牙:这事死也不能认!一旦拆穿躲不过治军不严的罪名。唯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先探探皇帝老子的口风。凑上前去,扬起一脸略显尴尬的笑容,战战兢兢地解释道:“臣也是第一次得见营中军医——想不到居然。。。。。。唉!”

    “记得那录事曾说,此儿乃木兰氏之子,从小被父母当做女娃儿养大的。”拓跋焘神色诡异,转身打量着紧咬下唇的“娇俏儿郎”,“女儿习气不足为奇,却想不到生得如此标志。”

    万岁小有断袖之癖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那气焰熏天的宦官宗爱就是最好证据。别说是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就算是太子亲王也得让那阉货几分。行伍寂寞,莫不是动了春心?录事的话对方记得清清楚楚,大概在阅兵那日就惦记上了。

    可那“小子”真是名男子吗?万岁兴起之时,若发觉对方是个女子那还了得?不过也难说,也许还正中下怀呢!天下哪有男人不爱美色的?

    围绕在身边的怪异目光直盯得雁落羽脊背发麻。心里暗暗咒骂:拓跋焘——混蛋!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做“玻璃”很荣耀吗?非要人家把她当做“宗爱”一样看待?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退场,斗胆上前一步跪地参拜:“万岁,时辰不早了,小人还有公干在身,恕不奉陪。”

    想跑,没那么容易!笑望着面色酡红的小女人,越发关切地回应道:“夜黑风高,只身前往几里之外的山坡只恐不大安全,反正睡不着,索性随你去见识一下。朕平生猎取的豺狼虎豹不计其数,却当真不知这全蝎该怎么捉?”

    雁落羽瘪着小嘴眼看就要崩溃了:属蚂蝗的?黏上就甩不掉了!绷着通红的小脸,狠狠翻了对方一眼,“请万岁务必以龙体为重,早些入营安歇。此等闲杂琐事无须圣心挂虑,交予小的一人足矣。”

    在一旁观望良久的琅琊王忽然插进话来:“放肆!胆敢公然违逆圣心?万岁有心看个究竟,就算是刀山火海你也得把人安全带去!军令如山,哪儿来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据他观察,万岁今夜俨然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思。且不论这俏军医是男是女,唯有得了“宠幸”,大悦龙心,他才能摆脱眼下的尴尬处境。

    “呃。。。。。。”雁落羽一时被对方噎得说不出话来。这老家伙怎么这样!明知道皇帝老子没安好心,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拉皮条?

    可恶!

    无耻!

    对方若不是宝胤他亲爹,她八成会由着性子骂出声来。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忍了。小脸拉得老长,极不服气地嘟囔道:“小的该死,王爷恕罪!”

    “起来吧。”未及琅琊王应声,男人带着玉韘的大手已扣住她的削肩,欲扶她起身。

    雁落羽始终顺着眉,低头拍了拍小腿上的浮土,草草谢了恩。一想起乱石堆里翘着尾巴张牙舞爪的蝎子,便忍不住心惊胆寒。她不过是随便哈啦几句蒙人的,哪里敢动那些挑着毒针的凶悍毒虫?

    如今,非得硬着头皮下手才能自圆其说。她要是坦白告诉他她最害怕虫子,他会因为欺君之罪砍她的脑袋吗?

    呵,不会的。

    她看得出那家伙并不想杀她,一条人命对他原本无足重轻,所求无非欢情声色。她把一颗心完整地交给他,他从未珍惜。当她心里住进了另一个男人,他又肆意闯入她的生命。而此时的她已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痴心沦陷,钟情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