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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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手足积怨致命仙丹

    拓跋焘对两位王爷同时出现在南城教坊感到匪夷所思,当初那老宦官回宫之后对此事居然只字未提。想想又仿佛隐晦地提醒过一句,说什么“万岁忽然驾临太乐署,恐怕会连累了雁姑娘的安全”此类。

    当初以为,对方是怕后宫的嫔妃们得知消息后暗做手脚;现在想想,这话外之音针对的很可能是他那两个兄弟。许是因为两人身份显赫,手握重兵,实乃镇国安邦之栋梁,所以那老宦官才息事宁人,绝口未提。

    急欲细听事情的经过,沉思片刻,握着惨不忍睹的小手转弯抹角地问道,“与朕说说你发配阴山之后的事情。朕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到了京城的?”故意忽略了中山,以为那是莫大的禁忌。若非被拓跋辰送到了那里,她就不会碰上那张见鬼的面具。嫉恨压在心头,彻底忘记了那就是自己。

    “一肚子委屈,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一路坎坷,颠沛流离,受了许许多多的苦,遭了几辈子都遭不完的罪。”而唯一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佛狸。。。。。。

    该死!或许根本就谈不上幸运。她成了御用的奚官女奴,此时正依偎在皇帝的怀里。一场梦醒了,那家伙跟她再也扯不上关系。

    用力搬正纤巧的下巴,抓回飘向窗外的眼神,“朕要你一件一件的说,朕有的是耐心。”

    事到如今,还是不忍连累拓跋辰,毕竟对方曾经救了她,教坊那次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想了想,挑了个避重就轻的说法,“大风刮了一路,终于熬到了戍镇,一进军营就被管事派去烧火。后来,杀了人!”

    “杀了人?”一脸诧异的神色,怀疑这双柔弱的小手是否能拿得动刀戈。

    “戍镇中很久见不到女人,一群士兵围着我。。。。。。为首的一个被我用斧子劈死了。”记忆中的血腥与黑暗被夺目的光芒驱散,第一次看到了骑着雪狮的女神杜尔迦。欣然笑出了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杀了人,你会治我的罪吗?”

    “呵,他罪有应得。”笑容僵硬,暗自掬起一汪心酸。他当然不会治她的罪,那些混蛋若是落在他的手里,一定会死得更惨——

    千刀万剐!

    “为此我被副戍关了起来,依律当斩首示众。中山王心生恻隐,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救了我,唯恐难平士卒之愤,更怕陛下怪罪,连夜将我遣送到中山的尼姑庵,要我在那里静心思过。”适度篡改了一部分事实,抹去了那段风花雪月的情事。

    “原来如此。后来,又如何到了京城?”

    “不知什么原因,尼姑庵里忽然来了些匪徒,为了逃命,我拼命冲到了街上。谁知阴差阳错被押上一辆宫车。后来才知道,车上的那些歌妓恰巧是中山王送给乐平王的寿礼。”抿了抿嘴唇,轻叹一声,“一到京城就被送去了教坊培训,见鬼的幸运——正巧碰上那个大淫摩去拜祭被他折磨死的冤鬼。后来,他想那个我。。。。。。恰逢中山王来教坊看烟翠,得知烟翠已经被乐平王侮辱了。俩人为烟翠争执的时候,中常侍就去了,还好我侥幸逃过一劫。”

    “是朕的一纸诏书救了你,还不快谢恩?”拓跋焘故作轻松,扬手抚过她柔顺的长发。这番话还算可信,但也不能全信。细推敲漏洞百出,至少能挤出三五成的水分。包庇中山王——原在他意料之中。。。。。。

    拓跋丕,着实可憎!

    因为朕对赫连充容睁一眼闭一眼,你就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骑在朕的脖子上吗?朕纵容你自有纵容你的道理。当初给你一方自由伸展的土壤,是有意培植你的野心,以防你与太子结成一党。此时,朕已打消了对晃儿的顾虑,今后做事可要当心了!

    “谢恩?算了吧!你若是下旨放我出宫,我就跪在地上给你磕三个响头。可惜你偏偏把我弄进了宫里。毒蛇,刺客,诬陷,大火,幽僻,毒薯,严刑拷打,这一切的一切都得感谢你的恩赐。”

    真真是逃出了虎口又掉进了狼窝。比起教坊里的水井,这幽暗的皇宫更加深不见底。正如宗爱公公所说:最是阴毒妇人心。一个不会吃人的女人,待在这里,早晚会被人生吞活剥。

    “幸而那日朕梦到你惨死在长江边,不然。。。。。。落羽,是朕害了你。”话一出口,直想抽自己嘴巴,这样的话怎能出自一名帝王的金口?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那才是帝王应有的气魄。

    “现在放我走也不晚。”明知道没有可能,还是嘟起小嘴调侃。

    “呵,”为彻底断了她的奢望,故意恐吓,“留在这禁宫之内,你在朕的榻上。一旦出了着萧墙,你恐怕会在乐平王榻上。”

    “没有第三种选择?”一个禽兽,一个禽兽不如。跳槽想起席乔政常常对狄威说起的那句粗话:什么他妈的见鬼选择!

    自从飘到了这个世界,她快活活憋死了!她就是件任由别人拿来拿去的东西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儿去?”

    “搭载航天飞机逃到月亮上。”神情落寞,自言自语。

    “航天——飞机?”怀疑她说的语言来自西域,“哪国的番话?”

    “摩揭陀国。”现买现卖,前些天刚听咖喱大师说过的,“就是——铁鸟。向鸿雁一样,能长途飞行的那种。铝铁造的,上面能坐好多人。”

    “痴人说梦!”啪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他大魏国没有的东西,那些番邦小国更不会有,八成只是个神奇的传说。

    “会有的!再过一千几百年就会有。”砰的一声跳下他的膝盖。

    “朕潜心修道,但愿福寿齐天。你不提朕到忘了,自从来了这鹿苑行宫,那寇天师就没有再给朕送过丹药。传——”话未出口,就被她极没规矩地打断。

    “不想早死就别吃!这个我知道,那些丹药里除了汞,砷,就是硫磺,硝石。有的是慢性毒药,有的迅速致癌,搞不好还会急性中毒。传说秦始皇就是这么被自己毒死的。”

    “胡扯!”嗤之以鼻,眼中少半是愤怒多半是疑虑。

    “这个是我的专业!汞就是水银。砷就是砒霜,硫啊,硝啊都不可食用过量。”

    “《神农本草》所载,水银乃入药之上品。”

    “不信我的话,你只管吃。吃死了活该,怪不得别人!”真想找台电脑帮他搜索一下,当初席乔政最喜欢用这种办法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