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仙罗怪七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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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狐狸精与蛤蟆怪

    魏教授说完虫落的事,感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泱泱大国,广域万里,物产何其多;古来今来,兴亡继灭,多少物事人非任是淹没无寻。昨日之怪,今日不怪;今日之怪,又是咋日之不怪,怪与不怪,只在人的认识,咋日怪今不怪,是今人眼界渐广,今日怪昨日不怪,是今人不识昨日真面目。揭昨日幕于今人看,不正是我们这些人要做的工作嘛!”

    “是,教授说的对。”我也不管他说的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就随声附和到。

    魏教授又兴致勃勃看起接下来的内容,并说道:“天蓬集,这个地方我知道,在焦阳以北的草河边嘛!

    焦阳之所以叫作焦阳,原是在其城南有条古润河,按古代堪舆学的说法,山的南面为阳,河的北面为阳。但即使是这样,焦阳却不称为润阳,而称焦阳,这是因为同一条河水源远流长,阳地也多,为区别不同,虽在同流域,名称却以所在地比较有影响力的事物或抽象的概念来命名而有所不同,焦阳有两处陂塘,唤作焦塘,又有焦丘在其北,所以叫焦阳。

    古润河,在焦阳其实有两条,称大润河、小运河,土话中,运润同音。

    古清河南北走向,大润河则西北至东南,将古清河一分为二,古清河南段又交汇于小运河。

    古润河上游有一支流,终年水中水草荡漾,因而称作草河,草河东北有一集,名叫天蓬集,天蓬是一个神仙名,天蓬集原是有北极天蓬圣庙的,只是后来毁了。我曾经带人去专门考察过这处遗址。要说这天蓬是北极紫微大帝(北帝)的部将,又称天蓬元帅,亦为雷部首帅,全称叫“九天尚父五方都总管北极左垣上将都统大元帅天蓬真君”,称呼很长,传说他姓卞名庄。形象为三头六手,手执斧、索、弓箭、剑、戟等六物,黑衣玄冠,领兵三十万众,即是北斗破军星化身,又为金眉老君后身。

    传说凡是要行雷法,没有天蓬则不可以役雷神。独独行雷法,没有天蓬则不可以显示灵验”。

    “对的教授,我听杨熙讲过,当年他太爷青云子就是布的五雷大阵,据说诛杀黄狼岗鼠怪时,就见到了云雾中显现出四头八臂,手持金尺摇帝钟,铜牙铁瓜的天蓬法相。能见天蓬行经之处,皆雷震电发,奔走天光。草木焦枯尽皆摧伤、崩山竭石断山梁之声不绝于耳。”我插嘴说道。

    “嗯,经过研究对照神祗知识我们得知,天蓬元帅是北极紫微大帝座下四圣之首,北极紫微大帝,是昊天玉皇大帝之前的三界主宰,在宋朝以前,尤其是唐朝的北派最为推崇。昊天玉皇大帝信仰是从宋朝开始盛行的,在此之前的三界主宰是北极紫微大帝。

    北帝派为初唐道士邓紫阳开创,授“北帝录”等经录,最崇拜北极紫微大帝——北帝,以擅长治制六天鬼神、辟邪禳祸之事而称着。始祖邓紫阳,名思权,亦名思璞。江西临川人。初隐县境内麻姑山修炼。“后因省亲,路获神剑,佩之。性颇刚毅,自负济世之材,每憩溪壑之间,诵天蓬咒不辍,遂感北帝,遗神人授以剑法。

    由此我们可以得知北帝其座下四圣也是非常厉害的。到明朝时,一部《西游记》,却把天蓬元帅描述成了肥头大耳的朱八戒,但也让天蓬元帅就这样成为家喻户晓的神祇。而我们考察发现这座天蓬圣庙大约建于元明两朝之际,比《西游记》出书的时间要早了好多年,所以,我们认为庙里的形象也没有受小说的影响,反而小说受庙里形象影响。

    我们还是可以从残存的壁画中看到,天蓬元帅头像为双头黑面,形象威猛,圆眼斜立,方口猿牙,毛发竖起,气吞山河。天蓬画像在唐末时已经流行。此像与山西永乐宫壁画十分接近。天蓬元帅在西游记中为什么被描述成黑猪的模样,大概是受到天蓬庙中黑面猿牙形象的影响。

    民国诸如胡适等不少研究者认为,孙悟空的形象来源于印度教的哈奴曼。诸如此类研究中,黑猪形象神是印度教摩利攴天神的御车大神,摩利攴天是以猪为坐骑的,可以讲小说是有借鉴的,两国相互之间也是有着某种串联的。这样的例子很多,说明中国传统中原本没有形象的神祇,用了一些印度的神祇形象,当然,找的也是神格比较接近的形象,如斗姆用的就是摩利攴天神形象,但斗姆并不是摩利攴天。”魏教授详细的说明了天蓬集的名称来自于天蓬庙,以及对天蓬庙神祗的研究。说完又继续看了起来。

    天蓬集东南三里张郢,为张姓聚集地,天蓬集百里范围内的张鹤、张鸣、张腾等人皆是明朝的封疆大吏。张氏在中国历代都是名门旺族,其祖先出自上古八姓之一的姬姓,因擅长使用长弓,而得张氏族名。

    天蓬集张氏,亦是大族,张凉住张郢村西,从事兽医工作,在政策放开以后,也接一些看宅相地风水先生的活,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张灵。

    夏日的某一天,艳阳高照,张凉被请到了几十里地外的湖沿村刘老汉家,给几头不吃食光拉肚子的家猪瞧病,当时还小的张灵闲的无聊,非吵着要跟着去。在经济与交通都不发达的农村地区,不管是人或动物生病,都意味着自身一场浩劫的到来。所幸的是,猪的病是因为天热,导致不思饮食,建议准备一些水,用以降热。在一番询问之后,得知猪之所以拉肚子,是因为吃了因天热变馊的食物,刘老汉心疼食物,不舍得倒掉,拿来喂猪,却害得猪拉肚子。

    张凉配了一些药面,让每顿掺在猪食里,两三日即可痊愈。刘老汉千恩万谢,送出张凉父子一里多远了还要送,被张凉极力劝回,父子俩蹬着装有药箱的大链盒自行车朝自家而去。

    “这个湖沿村到咱们天蓬集,要挎过刚才走过的古清河畔的青板桥。这桥又被叫作一百担三洞,就是因为这桥的下面有三眼孔洞,而桥上又长有一棵碗口粗的柏树,因此才被人称呼为一柏担三洞。

    青板桥大摡建于明朝初年,约莫着至少也已有五百余年历史了,至于柏树何时长出,却已经无从知晓。想来能在这么贫瘠而又苛刻的环境下长成碗口粗,时间也是不会太短才对。”张凉一边走着一边对张灵讲到。

    “古清河说是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传说是古代楚国攻打北方的水路运兵通道,现在这河历经无数春秋,昔日的甲兵浩荡的场面早就已经不见了往日模样,平日里倒可以看到南大山中无数动物沿着这条河来往迁徙。”张凉一边努力的蹬着车子一边继续说着。

    还没到青板桥,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转眼之间聚起大片云彩,狂风瞬间大作,狂风吹扬着尘土使得眼睛都没法刚张开。

    夏天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的,眼见着暴雨将至,近处也没有人家,张凉父子只好去找棵有树洞的大树好避雨,好不容易看到一棵好似三棵树长到一起像宝鼎般模样的怪树,树空处也刚好能躲得下人,却不料天空中电闪雷鸣接踵而至。

    一道闪电从张凉眼前掠过,重重劈向眼前那棵可以躲人的怪树,炸裂的巨响着实让张凉父子吃惊不小,两耳都被震的生疼。尽管如此,张凉依然侥幸父子因为没进去而逃过一劫。

    就在张凉父子俩惊慌于天雷滚滚之时,只见那被劈裂的怪树中,猛然窜出一只烧黑了的大狗,向张凉这边逃来,挣扎着倒在了近前。那大概是它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逃出来的。第二道闪电再次击中那棵树后,怪树便烧了起来。

    大狗在近处看来,却原本应是一只白毛狐狸,体形不亚于一只成年土狗,一身漂亮的白毛,也被烧的层次不齐,空气中弥漫着毛发烧焦的刺鼻气味。

    “爸爸,快救它呀!它伤的好重。”张灵焦急的催促道。

    作为兽医的张凉,此时也顾不上周围的风雷之声,当即为白狐检查伤情,烧伤严重的地方涂上药膏,又给灌了淡的生理盐水,待一切收拾好,风雷之声也停息了,烧起的怪树已看不见火苗,烟也越来越淡。

    白狐苏醒的很快,仿佛通人性的白狐向张凉点头致谢,然后拖着伤重的身体慢慢的离开了。这时天空并未落雨,反而云彩在逐渐散去,风也彻底停了,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那棵烧焦的怪树,在述说着刚才的真实,述说着一只硕大的白狐,又渡劫成功,逃过了一场灭身劫难。

    “爸,雷为什么击到了它?”年幼的张灵问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对万物都是一样的,人会被雷电打死,动物也会;人有善恶,动物也有善恶。很多时候,人们认为人的行为离经叛道,就有五雷轰顶之难,动物的行为违背了自然法则,也有天打雷劈之劫。”张凉解释道。张灵听了父亲的解释,也是似懂非懂。

    在此后数年中,张灵每面临危险时,总能看到那个熟悉的白狐的身影,而直到这时张灵才能理解父亲的那句天地不仁的深意。白狐若是为孽,为何还知道报答恩情?若是为善,为何又有天雷毁灭形体?天当真是天,以万物为刍狗,天若有情天亦老,正是因为天不仁,才得以永恒。

    古清河南通南隍,流经处有一清河村,清河村与王杨村相邻,清河村北有一白衣娘娘庙,实则就是慈航大士观音娘娘的庙宇。当年吕颜太爷吕修志的姐姐吕莲湘就是嫁在了白衣庙西的王家,此处的王姓与王杨村的王姓同出一门,是为本家。吕莲湘与其母一样,性格泼辣,婚后夫妻也是不合,倒是育有王柏、王际两个儿子,在王际两岁多时,其父便溺死在古清河中,据吕颜说,村上多有传言说是遭了吕氏毒手,但却没有证据说夫妻不和,就一定会杀人,无凭无据,只能说是意外事故。其后改嫁于本村一口眼歪斜的男子王重,再育一子一女。

    王柏性格如他母亲,吕古离虽是其舅舅,却不喜欢有来往,又因为脾气暴躁,以至于老婆都不愿意与他过了,没两年离家就再没回来,以后也没有再婚。

    由于家庭的多种原因,王际结婚比较晚,生有两子,大儿子叫王风,二儿子就是王哲。但王际与他表弟吕奇相比,王际又早结婚了好几年,以至于吕奇能够带着还在上学的儿子吕颜参加表侄子王风在腊月二十八举办的婚礼。

    吕奇来到王际家,先去看望了姑母吕莲湘,一番叙谈之后,便坐上桌等待着开桌吃饭。农家人的喜事,总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场面。

    就在这个时间段,吕颜和王哲都见到了长这么大以来所见到的最为奇怪的事情。

    只见一只两眼发红,硕大如猪头般又浑身长满红肉疙瘩的大蟾蜍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还没有上菜的桌子上,丑陋的大嘴中还垂着长长的舌头。

    吕奇的姑母吕莲湘虽然年青时性子刚烈,却也明白这其中明堂。要说七月间三伏天,有癞蛤蟆不奇怪,但是试想现在这是个寒冬腊月,癞蛤蟆都藏了冬了,寻都寻不到。这无故来了一只硕大的蟾蜍,吃喜酒的众人莫不都是称为怪事。

    吕姑母知道冬日里有这样不寻常的事情也不敢怠慢,吩咐宾客和家人要好生对待它,莫开罪了精怪,它虽异类,也能在此时来喝喜酒,当高兴才是。

    王际虽不像哥哥一样暴佞,但也有三分脾气,他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嗔怪这癞蛤蟆长的甚丑,恶其捣乱,是在破坏儿子的喜宴。不待别人反应过来,已进柴房抄家伙,兴冲冲的过来,不由众人劝阻,猛的抽出斧刀,当场就斩落了怪蟾蜍头身,只惊得众人哑口无言,他却没事般该干嘛干嘛!

    婚宴过后,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样,然而明白此中玄机的术人堂客们,却暗道他的命将不会太长久了。果不其然,第二年开春没多久,王际到城中置办物品时,丧命在了汽车车轮之下,当场碾掉了他的头,其死亡时的惨状,真不比当初被斩杀的蟾蜍差了多少。

    “虽然说王际的非正常死亡时的特征与被杀的蟾蜍很像,但是这也并不能代表就是精怪为害吧!魏教授看完之后质疑道。

    “就是说呀!再说那个蟾蜍已经死掉了,又是什么在复仇做怪呢?”我也跟着疑惑道。

    “前面倒是有讲过小蛇被害,老蛇复仇的事,那还是通过吕颜出堂子的太爷才知道的,这个事,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倒不得而知,又或许那本就是个意外也说不定呢!”魏教授似是而非的说道。

    “咚咚咚…咚咚咚…”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魏教授大声说道。

    “教授”杨熙刚推开门就张口说道,后面陈团、王哲、张灵等人也陆续鱼贯而入。

    “哦,你们都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魏教授略感惊讶的问道。

    “我们希望教授在下一次有活动时让我们去”杨熙说话很直接,然后看了看我继续说道:上次许训他们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要是换了我们,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冒失的结果。”

    “呵呵,搞得好像你们很厉害一样。”我轻蔑的说道。

    “至少不会像你们这么狼狈。”杨熙也不客气。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和许训研究了一下,准备对黄狼岗进行发掘,我和杜主任就这个事情要进行商讨,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实施了,到时你们都可以去。”魏教授见我们要吵起来,忙说道。

    “什么,黄狼岗!哪个黄狼岗?”杨熙惊愕的问道。

    “还能哪个,就是你报复的那个有黄皮子精的地方呀!是不是不敢动?”我回答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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