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六章 看着惊心却似平常〈3〉
[第1章 第一卷]
第28节 第二十六章 看着惊心却似平常〈3〉
一听“没书号的非法出版物”，同来的调查组中教育部的那位老同志走过来说：“说到这没书号的非法出版物，我在你们海阳的中小学里就见过学校订的辅导读物，就有没有书号没出版社的。既然公安局介入，希望一同查个底，要追根查源，追究有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对，对。这事也由海阳县局负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家长和学生一个明白的说法。你们知道吗？那个书贩子，呵，郑老师，那是曾找你们联系订书的李小东啊。”
“又是他！”郑恩茂气愤地说。
“对，就是他。他还以为他只是卖书给学生，没偷没抢，不是犯罪呢！他还说老师也替他订过没书号的书，他也一样是卖书而已！”
“这种歪风不刹不得了啊。”那位老同志气愤的说。
“可有几个老师会这样敢这样订书给学生的？这都是学校、上级订的，咋就成了老师的责任呢？”郑恩茂更是气愤。
“我们会还老师一个清白的。”张平波安慰说。“呵，林局长，你把这小姑娘送医院吧，一定要让她的身心健康得到恢复。郑老师，你也辛苦一趟，陪着去，别再出一个吴淡稚啦。”张平波握着郑恩茂的手，鼻子酸酸的，“再出一个吴淡雅，我这老头的心可受不了呵！”
他们几个刚出门，大吴镇派出所长回来了，张平波忽然脑子一闪，忙喊：“郑老师，你回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郑老师，吴大胆案庭审你去旁听？”
“是的。判得太重啦。”
“吴大胆讲过曾给黄金财校长送过钱物？”
“他在法庭上讲过。”
“除了钱，另外是啥东西？”
“嗯，淡雅他爹讲，是柿子。”
“你认真回忆一下，去年在你填报吴淡雅为省级‘三好生’后，你或者其它老师是否见过黄校长办公室有过柿子？”
“这个……嗯，有个事，差点给忘了。去年六月中旬，学校一位新教师，叫方火的，是位愣头青，提了一大袋柿子到教师办公室，说是从校长办公室提来的，是学生家长送来感谢老师的，方火说既然是感谢老师的该给老师吃啰。正当老师们打开袋子时，黄校长勿勿赶来，把袋里一包报纸拿走，还说了句‘报纸我读，柿子大家吃’。这事重要吗？”
“重要。你去吧。善有善报，一个好的老师，学生和群众最终会看清楚的。就你个人，也会得到正确的对待的。”
郑恩茂走后，张平波问派出所长，“市局谢局长要求你了解的事咋样啦？”
派出所长没正面回答，反问张平波，“这几位同志是干啥的？”
“这几位是中纪委调查组的同志，但不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有啥情况尽管说，但要真实。”
“我能问吴耀宗那小子现在在哪吗？”
“他去年秋季被录取为省公安专科学校的新生。”
“啥？这小子上了警校？可别把我们干警的脸给丢尽啦！”
“别激动，慢慢说。”
“我不激动，不管哪一级领导来，让我把黑的说成红的，我就算白穿了这身警服啦。”
“咋的？”张平波有点摸不着脑子。
“不就是又要我写材料证明那小子有见义勇为的行为吗？”
“你们乡镇不是已给了吴氏侨中一份证明材料吗？”
“他们果真写啦。这不是糊弄人吗？”
“你讲具体点，我给弄糊涂啦。”
“吴耀宗上高中时，在校外参加好几次流氓斗殴，我们抓了几次，念他还是在校学生，教育后放啦，我还专门找过黄金财校长，要学校领导加强对他的教育。”
“呵，原来是这样的人。”
“别的不说，就说去年六月初那一次吧，都快高考啦，还从学校跑出来打群架，还动刀子。不过那小子倒还挺讲义气的，替被打趴下的同伙挡了一刀，还流着血把同伙送去医院包扎。”
“等等，时间是去年六月初？他挡一刀是为了同伙？送去医院的也是打群架的同伙？”
“对，对。”
“有案情笔录吗？”
“有，都在。”
“还有，有人让你写证明材料，咋回事呢？”
“去年九月份吧，就是吴大胆闹吴氏侨中，你带市局人马支援那一次，就那事后不久，镇上领导要我们派出所出一份证明，证明吴耀宗替同伙挡一刀，送同伙上医院是见义勇为的行为。”
“你没写吧？”
“哪能呢？我告诉镇领导，要写你们自己写，要我把黑的说成红的，我办不到。镇领导还批评我不好好配合工作。这叫我咋个配合？嘿，没想到他们也真的写啦，这……”
“对，你做得对，黑的不能说成红，说了就不配穿这身警服。我还告诉你，那小子上了警校还犯事，给刑拘啦。”
派出所长一听，笑了，“我说嘛，这小子要不改，早晚还得犯事进局子。”
“好，你把原来的案情记录，还有刚才说的关于写证明材料的事写一份详细材料给我。”
派出所长把有关材料交给了张平波，张平波看了一遍后，对调查组那几位同志说：“你们就按原计划到吴氏华侨中学调查，我必须赶回驻军招待所向刘主任和商副书记汇报情况。”
张平波匆匆赶回驻军招待所。刘主任看见张平波神色，笑着说：“看你的神色，就知道有急事。好象还有收获。”
“是有收获，可收获的是有悲有喜啊。”
商副书记把茶杯递给张平波，“那你说说这悲和喜吧。”
“还记得我材料中提到的两名学生吗？”
“记得。”刘主任接口说，“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他们嘛。”
“今天到大吴镇派出所，又见到那位想找老师订书合作赚回扣的李小东啦。不过是在审讯室里见的。”
“他犯事啦？”
“不仅犯事，祸害不小呢。他找老师联系订书不成，竟然向中学生贩卖黄色小说，受其影响，五名初中生竟然轮奸一名五年级小学生。”
“这还得了！”
“更可悲的是，他还以为只是跟老师替他们订没书号的书一样，没偷没抢，不是犯罪。”
“不行，对学校替学生订各种资料必须规范，不然其误导作用将产生很坏的社会影响。”
“我已通知海阳县公安局，一星期内全面清查书店、书摊，以及学校，查封所有的黄色书刊和非法出版物，然后全面消毁。对没书号和出版社的所谓辅导资料，要追根朔源，追究有关订购者的责任。”
“对。到时大家都到消毁现场，参加消毁活动，以体现党和政府的重视。”
“还有喜的收获，说说。”商副书记也高兴地催促张平波。
“我们发现那位学生吴淡雅的省级‘三好生’被换一事，其校长黄金财有弄虚做假和索贿行为。”
“有证据吗？”
“有。黄金财提议换上的那个学生，其所谓见义勇为其实是流氓斗殴中的哥们义气，另外，学校的老师见过吴淡雅的家长送给黄金财的东西。这是派出所的原始记录和证明材料。”
张平波把材料递给刘、商二人并说：“我建议对黄金财实行‘双规’。”
看完材料后，刘主任对张平波说：“你马上通知谢榕江局长，立即派员到该校找有关老师取证。同时把黄金财带回来，实行双规。”
为了不过分暴露调查目的，有利于联合调查组在海阳继续开展调查，黄金财被带到驻军招待所，而不是滨江市公安局。张平波和商副书记亲自跟他谈话。
“黄校长，你我早就认识啦，不用自我介绍了，这位是省纪委的商副书记。我们受中纪委联合调查组的委派跟你谈话，党的政策我就不用重复啦。希望你能认清形势，把自己的问题向组织说清楚。”
（案子粘上了黄金财，能问出啥来呢？请看下一章。）
第28节 第二十六章 看着惊心却似平常〈3〉
一听“没书号的非法出版物”，同来的调查组中教育部的那位老同志走过来说：“说到这没书号的非法出版物，我在你们海阳的中小学里就见过学校订的辅导读物，就有没有书号没出版社的。既然公安局介入，希望一同查个底，要追根查源，追究有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对，对。这事也由海阳县局负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家长和学生一个明白的说法。你们知道吗？那个书贩子，呵，郑老师，那是曾找你们联系订书的李小东啊。”
“又是他！”郑恩茂气愤地说。
“对，就是他。他还以为他只是卖书给学生，没偷没抢，不是犯罪呢！他还说老师也替他订过没书号的书，他也一样是卖书而已！”
“这种歪风不刹不得了啊。”那位老同志气愤的说。
“可有几个老师会这样敢这样订书给学生的？这都是学校、上级订的，咋就成了老师的责任呢？”郑恩茂更是气愤。
“我们会还老师一个清白的。”张平波安慰说。“呵，林局长，你把这小姑娘送医院吧，一定要让她的身心健康得到恢复。郑老师，你也辛苦一趟，陪着去，别再出一个吴淡稚啦。”张平波握着郑恩茂的手，鼻子酸酸的，“再出一个吴淡雅，我这老头的心可受不了呵！”
他们几个刚出门，大吴镇派出所长回来了，张平波忽然脑子一闪，忙喊：“郑老师，你回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郑老师，吴大胆案庭审你去旁听？”
“是的。判得太重啦。”
“吴大胆讲过曾给黄金财校长送过钱物？”
“他在法庭上讲过。”
“除了钱，另外是啥东西？”
“嗯，淡雅他爹讲，是柿子。”
“你认真回忆一下，去年在你填报吴淡雅为省级‘三好生’后，你或者其它老师是否见过黄校长办公室有过柿子？”
“这个……嗯，有个事，差点给忘了。去年六月中旬，学校一位新教师，叫方火的，是位愣头青，提了一大袋柿子到教师办公室，说是从校长办公室提来的，是学生家长送来感谢老师的，方火说既然是感谢老师的该给老师吃啰。正当老师们打开袋子时，黄校长勿勿赶来，把袋里一包报纸拿走，还说了句‘报纸我读，柿子大家吃’。这事重要吗？”
“重要。你去吧。善有善报，一个好的老师，学生和群众最终会看清楚的。就你个人，也会得到正确的对待的。”
郑恩茂走后，张平波问派出所长，“市局谢局长要求你了解的事咋样啦？”
派出所长没正面回答，反问张平波，“这几位同志是干啥的？”
“这几位是中纪委调查组的同志，但不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有啥情况尽管说，但要真实。”
“我能问吴耀宗那小子现在在哪吗？”
“他去年秋季被录取为省公安专科学校的新生。”
“啥？这小子上了警校？可别把我们干警的脸给丢尽啦！”
“别激动，慢慢说。”
“我不激动，不管哪一级领导来，让我把黑的说成红的，我就算白穿了这身警服啦。”
“咋的？”张平波有点摸不着脑子。
“不就是又要我写材料证明那小子有见义勇为的行为吗？”
“你们乡镇不是已给了吴氏侨中一份证明材料吗？”
“他们果真写啦。这不是糊弄人吗？”
“你讲具体点，我给弄糊涂啦。”
“吴耀宗上高中时，在校外参加好几次流氓斗殴，我们抓了几次，念他还是在校学生，教育后放啦，我还专门找过黄金财校长，要学校领导加强对他的教育。”
“呵，原来是这样的人。”
“别的不说，就说去年六月初那一次吧，都快高考啦，还从学校跑出来打群架，还动刀子。不过那小子倒还挺讲义气的，替被打趴下的同伙挡了一刀，还流着血把同伙送去医院包扎。”
“等等，时间是去年六月初？他挡一刀是为了同伙？送去医院的也是打群架的同伙？”
“对，对。”
“有案情笔录吗？”
“有，都在。”
“还有，有人让你写证明材料，咋回事呢？”
“去年九月份吧，就是吴大胆闹吴氏侨中，你带市局人马支援那一次，就那事后不久，镇上领导要我们派出所出一份证明，证明吴耀宗替同伙挡一刀，送同伙上医院是见义勇为的行为。”
“你没写吧？”
“哪能呢？我告诉镇领导，要写你们自己写，要我把黑的说成红的，我办不到。镇领导还批评我不好好配合工作。这叫我咋个配合？嘿，没想到他们也真的写啦，这……”
“对，你做得对，黑的不能说成红，说了就不配穿这身警服。我还告诉你，那小子上了警校还犯事，给刑拘啦。”
派出所长一听，笑了，“我说嘛，这小子要不改，早晚还得犯事进局子。”
“好，你把原来的案情记录，还有刚才说的关于写证明材料的事写一份详细材料给我。”
派出所长把有关材料交给了张平波，张平波看了一遍后，对调查组那几位同志说：“你们就按原计划到吴氏华侨中学调查，我必须赶回驻军招待所向刘主任和商副书记汇报情况。”
张平波匆匆赶回驻军招待所。刘主任看见张平波神色，笑着说：“看你的神色，就知道有急事。好象还有收获。”
“是有收获，可收获的是有悲有喜啊。”
商副书记把茶杯递给张平波，“那你说说这悲和喜吧。”
“还记得我材料中提到的两名学生吗？”
“记得。”刘主任接口说，“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他们嘛。”
“今天到大吴镇派出所，又见到那位想找老师订书合作赚回扣的李小东啦。不过是在审讯室里见的。”
“他犯事啦？”
“不仅犯事，祸害不小呢。他找老师联系订书不成，竟然向中学生贩卖黄色小说，受其影响，五名初中生竟然轮奸一名五年级小学生。”
“这还得了！”
“更可悲的是，他还以为只是跟老师替他们订没书号的书一样，没偷没抢，不是犯罪。”
“不行，对学校替学生订各种资料必须规范，不然其误导作用将产生很坏的社会影响。”
“我已通知海阳县公安局，一星期内全面清查书店、书摊，以及学校，查封所有的黄色书刊和非法出版物，然后全面消毁。对没书号和出版社的所谓辅导资料，要追根朔源，追究有关订购者的责任。”
“对。到时大家都到消毁现场，参加消毁活动，以体现党和政府的重视。”
“还有喜的收获，说说。”商副书记也高兴地催促张平波。
“我们发现那位学生吴淡雅的省级‘三好生’被换一事，其校长黄金财有弄虚做假和索贿行为。”
“有证据吗？”
“有。黄金财提议换上的那个学生，其所谓见义勇为其实是流氓斗殴中的哥们义气，另外，学校的老师见过吴淡雅的家长送给黄金财的东西。这是派出所的原始记录和证明材料。”
张平波把材料递给刘、商二人并说：“我建议对黄金财实行‘双规’。”
看完材料后，刘主任对张平波说：“你马上通知谢榕江局长，立即派员到该校找有关老师取证。同时把黄金财带回来，实行双规。”
为了不过分暴露调查目的，有利于联合调查组在海阳继续开展调查，黄金财被带到驻军招待所，而不是滨江市公安局。张平波和商副书记亲自跟他谈话。
“黄校长，你我早就认识啦，不用自我介绍了，这位是省纪委的商副书记。我们受中纪委联合调查组的委派跟你谈话，党的政策我就不用重复啦。希望你能认清形势，把自己的问题向组织说清楚。”
（案子粘上了黄金财，能问出啥来呢？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