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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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门铃背后这时一位女士的声音出现了,阿乐听出了是谁,他有些紧张的不敢吭声。

    “叮咚——”

    “你好,哪位?”

    “您……您好,阿姨,小……小伊在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陌生人声音的缘故,阿乐可以清楚听到门后那一阵快速急促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他的心也跟着开始剧烈跃动了起来。

    “你是她朋友?她不在家,你有急事吗?”

    “哦哦,没事,阿姨,这个也没什么事,其实我……我有段时间那个……没和她联系了,本来正好想路过您家来看看的,她不在就不打搅了,我有她电话的,我去找她好了”

    听到门后的声音,阿乐立刻本能的应答,既然知道人不在,他心里也蹦出了尽快离开的想法。

    小伊的妈妈听到后向他说明道:“噢,她说和同事下班出去逛了,回家比平时晚点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阿姨,那,我就先走了,打扰了。”

    阿乐说完,刚要离开,这时突然被小伊妈妈叫住。

    “没事,你叫什么名字?要么晚点我让她联系你吧。”

    “不,不用了,阿姨,我去找她就行了~”

    中年女士这时打来了门,阿乐是第一次见到小伊的妈妈。

    小伊妈妈见了阿乐,在打量了这孩子片刻后,突然说道:“额?你?你是小乐吗?”

    “啊?”

    阿乐突然一惊,有些惶恐,这剧情有些出乎意料。

    “啊,阿姨你,你知道我?”

    阿姨开门看着他后,眉开目笑,却是几分喜欢,可能这孩子还是长的白白净净,如玉一般。

    由于被猜中了,于是微笑地说:“你果然是小乐~我就猜到了,小伊一直说到你。”

    听到这话,阿乐有些难掩心中的窃喜,可是脸上还要故作镇定,毕竟不能才见面就让人家看上去觉得奇奇怪怪的,他小心地问道:“她一直说到我吗?”

    小伊妈妈笑着:“我家这孩子周围同事朋友不多,和她聊天一直说到的男孩子就你一个了,我当然知道~原来你就是阿乐啊~她一直夸你懂事,而且非常聪明,尤其是理科。”

    “嘿嘿,她……一直说到我的吗……”

    被阿姨的一番话,阿乐心里是既高兴,却又更加愧疚,明明昨晚还发生那样的事。

    “你是姥姥一个人带大的吧,也是不容易的。”

    这好好的突然说到了姥姥,阿乐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不是自卑心理的作祟,这让他说话的语气都低了好多。

    “嗯……”

    小伊妈妈还是亲切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温柔的说。

    “你要好好加油读书啊,将来有出息了好好报答你姥姥,她挺不容易的。”

    阿乐低下了头,他有些不敢看眼前的伯母,于是轻轻地说:“嗯……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小伊的妈妈看着这个孩子,没有说话,这气氛难免让阿乐有些尴尬,沉默片刻之后,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说:“那阿……阿姨……我先回去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说的非常小声,极其的想缓解下他的这份尴尬,真的已经非常的紧张了。

    阿姨这时才注意到时间,突然想留下他道。

    “对啊,不早了,这样吧?我打给电话问问小伊什么时候回来,你也留下等她一起吃饭吧。”

    这突发的状况完全出乎了阿乐意料之外,就这样和未来的丈母娘吃饭?他摇了摇头绝对不行,紧张的汗珠一个个蹭蹭的往外跑,他立刻转的飞快蹦出了脱身的借口。

    “啊,阿姨,是太晚了,还是不打扰了,姥姥还一个人在家的,晚饭我就不留下吃了,没和她说过,她要担心的,还是先谢谢阿姨好意了.....”

    说着他打了个招呼,佯装着急焦虑的样子,准备遁走。

    他刚要转身,小伊妈妈立刻叫住了他:“那你等下,既然这样也是,老人一人在家也不放心,你是要早些回去才是,不过等一下。”

    小伊的妈妈门都没关的回了屋,阿乐一看这不敢走,没多久,她再从屋内出来,手中拿着两只鸡蛋,还有一些苹果。

    “阿乐,这个是我刚煮好的,没什么东西,你随便当零食吃吧,这个你也带回去吧。”

    阿乐一看立刻收回了手,不敢去拿。

    “阿姨!这……这个我不能拿!”

    “有什么不能拿的,你看我拿都拿出来了,难道让我再拿回去?呵呵快拿着,早点回去吧。”

    小伊妈妈一把热情地将东西塞在阿乐的手上。

    “阿姨,这个……这个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快回去忙吧,替我问候下姥姥,蛋记得吃,你这孩子也挺瘦的。”

    阿乐的眼睛有些湿润,却忍住没有让它跑出来。

    “那……先谢谢阿姨了,我,我就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的,快去吧,有空常来玩。”

    “嗯,好……有……有机会的……”

    “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阿乐微笑的招着手转身离去,他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有个洞能转进去,同时小伊的妈妈真是温柔。

    在躲开了小伊家后,他并没有立刻回家,看了看天现在还不算晚,准备再等等。

    可是空气却很闷,天空甚至有些落下了小雨,他想着小伊的情况,于是沿着小伊可能回家的方向走着,想着沿途也许能等到她,在路上遇见。

    走着走着,雨更大了,天空飘下了绵绵细雨,他躲到了一颗大树下,就地避避,这刚想等着,一辆熟悉的车从路口驶了进来。

    那跑车他认识,这不是李铭聪的车?由于高调,学校里的人没有不认识的。怎么会开到这里,他正晃过了一丝念头,不想在车的副驾驶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小伊。

    阿乐瞬间头脑一片空白,甚至脑中瞬间划过多种可能,他有许多质疑,不过无论究竟是什么,都先看看再说,他迅速地闪在了树边,躲起来不要让二人看到,而其实二人也正在说笑,丝毫没有注意到他。

    车并没有开到小伊的家,行至半路,李铭聪便将小伊放了下来,这应该也是小伊的要求。

    阿乐一直躲在树下,他望着小伊下车撑起了伞和李铭聪互相打了招呼。

    车灯闪烁了下,重新调头开走了,小伊一个人在路口站着张望了片刻,望着车消失在路口后,她撑起伞转身准备回家,这时她看到了阿乐。

    阿乐站了出来,手上还拎着小伊妈妈给的苹果。

    小伊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阿乐会在这里,然而在这短暂定格的片刻后,她收拾了心情,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很生气的从他面前擦肩而过,头也没回。

    “小伊!”

    阿乐这时回头叫住她。

    “你来干什么!”

    “你和他是不是!”

    “你说什么啊!”

    小伊生气的转过身看着他,眼里既是生气,又是羞愤。

    “我说什么?刚才是什么!我都看到了!他为什么会送你回家!”

    “你!...”小伊非常生气,她没想到回家了竟然还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见阿乐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也不愿意再与他争辩什么了,突然立刻转身就走。

    “我不需要和你解释.....”

    阿乐怒不可揭,他见小伊转身就跑,立刻丢下了苹果,追了上来,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小伊的手,还很疼。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们今天都干了什么!”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立刻划破的夜空的静谧。

    很重,很响。

    阿乐有些被打懵,他立刻转过头,脑袋一热甚至有了想动手的念头,而突然他看到一张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的脸........小伊哭了......这种梨花带雨的伤心是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的那种......

    “我们只是正巧遇见!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伊伤心到了极点,这让阿乐立刻放下了一切.......他瞬间也软了……

    “小伊.......我........”

    “不过现在你怎么想已经无所畏了。”

    小伊擦了自己的眼泪,她冰冷而绝望的说道。立刻甩手想转身就走,而阿乐马上重新抓住她,没有放手。

    “你不能离开我!小伊!”

    “你放开我!”她想甩开他的手,失声叫道。

    “我不!我偏不!”

    阿乐见小伊执意要走,于是立刻一把从后面将她抱住,小伊手握的伞掉在了地上。

    “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小伊非常的生气,她完全不愿意理会现在这样的阿乐,也不想去看阿乐的脸,她想挣脱,却被阿乐牢牢的抱住,她又羞又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不想怎样,我……”

    阿乐抱着她,将头贴近在了小伊的后背上,小伊停下了,她不在挣扎,她哭了,是那种歇斯底里地大哭。

    “你……你到底今天是干什么来的....”

    “我……”

    阿乐低下了头,咬着牙,他羞愧无力地低语着。

    “我……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小伊抽泣道。

    “我……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不要!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小乐,我不想在在这样下去了,我受够了!”

    而这时大雨倾盆,雨水重重的拍打在两人的身上,阿乐静静地贴着小伊,牢牢的锁住,他怕一旦松手,就会立刻失去眼前的女孩。

    “小伊,我知道错了,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阿乐我爱你,但是这个事你一直会在意的,这就是我的过去,我已经很后悔了,我还能怎样,我也想当初为什么不是先遇见的是你!”

    “小伊,我知道了你不要说了,我恨我自己。”阿乐不断的摇着头,他不敢去看她。

    “我要说,我……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你知道昨晚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小伊说着继续哭了出来,而此时也已经分不清她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阿乐看着,想去抱她,被她重重地推开。

    “小伊,我.......”

    “你不要碰我,我们真的结束了,小乐,就这样吧.....”

    “小伊我,我真的不要.....”

    阿乐也哭了。

    “你不要碰我,这次是真的我下定决心了,”

    “为!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小伊整个人在阿乐的手臂中颤抖着,“这就是你心里的刺,你介意我,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正常过去的,你每次都会有不一样的理由来来回回地和我吵跟我闹,这就是你介意的,你心里的刺,无论我对你多好,再好,都是没用的.....”

    “我不会再介意的,我真的爱你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阿乐的大吵大闹,小伊反而有些平静了。

    “没用的,我想了非常清楚了小乐,我们还是这样分手吧,这样我们还能好过点,趁现在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不要做朋友!我要我们做恋人!做夫妻!”

    “已经不能了........”

    阿乐这时跪在了小伊的面前,他拉着小伊的衣服,小伊却没有回头,任雨水拍打在二人的身上。

    这时,阿乐突然愤怒了,他望着地面的水坑,看着雨水落下打起的水花和阵阵涟漪,四周嘈杂的声音,他喊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他!一定是因为他!为什么会有他!”

    “你看,你又来了!”

    “就是他!就是因为他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阿乐愤怒的大喊着,声音淹没在了雨中。

    “也许吧,不过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的,其实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是我们两个人自己的问题。”

    小伊抬头望着天,回答的很坚决,雨水重重的拍在她的脸上。

    “已经都结束了........”

    阿乐抱住了小伊,他还是那样大哭着,在大雨中。

    “没有!没有结束!没有!”

    “都结束了……”

    时间过了多久阿乐自己都不记得了,他不知道后来自己是如何一个人回到家的,连姥姥问他他都不说,浑身都湿透着,他很失落,伤心,也陷入了极度的绝望。

    淋浴冲完之后,他擦干坐在床上,一个人傻傻的望着电话,一直这样不知道望了有多久。

    “叮——”

    手机这时突然震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

    “小伊!是小伊!小伊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阿乐立刻扑上去,拿起手机!

    不是……垃圾信息……

    他咒骂着,谁这么晚这么无聊!他立刻给垃圾信息回了“滚”,将手机丢了出去。

    他一个人不断地颤抖着,反反复复的呢喃着小伊的名字。他思念着,望着那手机,这时他冲上前又捡起了手机,他开始和中邪了一样不停地打着小伊的电话,而电话的那头始终都是空号,怎么也打不通,他头痛,无法入睡,就喝了点牛奶,服了安眠药,然后一直就这样的坐着,他憎恨,怨恨,也相当苦恼着。渐渐的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极其不舒服的梦......

    [仇恨是稞种子,一旦种下了,它只会肆意长大,是野蛮扩张或平稳增长?一个人的心里一旦种下了,是永远不可能磨灭的。]

    他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一般,不断地浮现都是小伊的脸,李铭聪的脸,他们一起开心的笑着,在一起玩耍着,而后李铭聪不见了,小伊是和自己一起开心的笑着,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总之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他迷迷糊糊地望见太阳是出来了……

    之后这样混混沌沌的日子不知过了有多久,对阿乐来说每天的学校生活都是这样的不真实,他总感觉心中缺失了一块,开始的几天他依旧给小伊打电话,渐渐地他开始只发短信,而小伊却一次也没有回复过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