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武道大会
“慕李，去林子里拾些干柴回来，天要黑了，你自己注意点啊”，一妇人的声音从一低矮的茅草房的正堂中传来。
“晓得来”，焦慕李从院落里一石凳上站起身来，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光芒已经十分黯淡的月亮正照在他看起来很普通，但五官却别有一番味道的面颊上，下身着一灰色的粗布长裤，上身紧裹着黑色的外衣，看起来十分厚重，脖子里围着一条同裤子一样颜色的围巾，一头短发显得十分精神，身材也就一米七左右高的样子，一副普通的农家少年模样。
少年的两只眼睛却生的十分特别，眼角细长，勾起的弧度十分耐人寻味，让人看上去便有一种仿佛魂魄被勾走一般的感觉。眼线就像画匠用色彩仔细的涂抹一般得工整，最特别的是少年的两只眼睛瞳孔却生的不同的颜色，左眼瞳孔曾现暗红色，右眼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冰蓝色，极其特别，普通人望去，就好像两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穴一般。
答应了母亲的话，少年走进院落一侧的厨房，从厨房中拿出一竹筐背在了身上，又在角落里提起了一把打磨的十分锃亮的斧头，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正上空快要被黑夜淹没的月亮，便走出门去。
刚走出院落门口，慕李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小慕李，去拾柴火？”说话的正是焦慕李的邻家，曹老先生。
曹老先生向来是自己一个人独住，至于曹老的儿女，慕李从记事之时起便没有见过，曹老不曾提起，慕李你没有过问。
曹老虽然此时年纪已过六旬，但身体依旧十分的硬朗，平日里足以操持自己的生活，此时的曹老正坐在家门前，手拿着一把匕首在削着一根木棍，似是在做着什么。
“是呀，曹爷爷，母亲让我去拾些柴来”少年礼貌着回到道。
慕李对邻家的这位曹老爷子一向十分有好感，平时中他和母亲也没少得到过曹老的帮助，所以慕李对曹老先生一向十分尊敬，说话的时候也十分客气。
“去吧，小慕李”曹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小刀和木棍。“天黑了，你自己注意点”，曹老温和的口吻充满了之意。听的慕李心中感到十分的温暖。
“会的，再见曹爷爷”慕李拜别了曹老，便转身走开了。
“天快黑了，一定要快去快回”少年抖了抖身上的竹筐，使背着刚刚好，握紧了握手中的斧头，朝着村外的一片树林飞快的走去。
这片树林很大，至少在视野之内看不到边际，平时村子里的村民和附近村子里的人都来打柴或者抓些兔子一类的野味。
林子里也十分的杂乱，到处是枯枝落叶，虽然已是深秋时节，但是林子里大树的叶子却并没有落多少，依然密密麻麻的，月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慕李便走到了林子旁，抬头看了看只剩微弱微光芒的月亮，深吸了口气，少年蹑着脚走进林子。脚掌踩在落叶堆上吱吱作响，慕李顺手捡起着地上的树枝丢进背上的竹筐里，不一会已经捡了大半筐，少年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此时月亮的轮廓已经看不清了，只剩下最后的余晖，留给慕李几米的视野，再远一点视野就只是一片模糊了。
“再捡一点就差不多了，应该够几天烧的了”慕李拍了拍背上沉甸甸的竹筐，又扶了扶脑袋，这时慕李的脑中已经泛出了很明显的眩晕感。一阵风刮过，少年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把整个下巴都埋到了围巾下面，风在林子里也越吹越凶，周围的氛围显得有几分阴冷，慕李感到身体更冷了，四面八方而来的风使得慕李感觉心神越发的不宁。
“就这吧”少年捡起最后一根树枝丢进竹筐里，强打着精神，忍受着脑海中的眩晕感。转身朝着进来的方向走去。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月亮的最后一次光明也已经被黑暗吞噬。少年眼睛的可视范围已不足半米，只得两只手摸着一步一步的挪动。又一阵风从慕李脚下急促的掠过，少年开始发现自己心跳也跳的急促起来，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喘息也越发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好了，不要这样”少年颤颤巍巍的手更加紧抓着手中的斧子，嘴里大声的叫喊道，“不要，走开”手中的斧子跟着疯狂的挥砍着。
慕李此刻的感觉真是恐怖极了，就像掉到了无边无际的冰窖中，而四周却有无数的黑影在漂浮，这些黑影却仿佛有生命一般，与慕李的意思进行着复杂的交流，慕李可以感受到，但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恐怖，以为那些黑影，给慕李的感觉，就像地狱一样。
突然，一种无比强烈的眩晕感从慕李的意识深处猛然爆发出来，少年整个人差点倾倒在地上，手中的斧子也被甩到了很远的地方，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曹爷爷”少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艰难的抬起头朝远处望去，只见一盏微弱的烛火在寒风中摇曳着，紧接着一个老人的模样出现在了少年的视野中，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少年面前。
“小慕李，别怕，爷爷来了，走，爷爷这就带你回家”老人用他布满了岁月痕迹的手掌握住了少年颤抖的手，慕李这才感觉心神稍稍稳定了些，身体也不再那么发抖，少年凝视了一眼老人手中的烛火，稍稍凑近了一些，便感到一些暖意融进了胸膛。
“爷爷，我们走吧”慕李坚强的迈开了步子，老人转过了身，拉着焦慕李朝树林外走去。
树林外面，慕李看到了此时正正站在寒夜里满脸焦急母亲。看到一老一小从林子里走出来，焦母急忙迎了上去，“慕李，你怎么样了”一把搂住此时惊颤未定的慕李，“没事了，孩子”深深抱紧了怀中的少年。
慕李的情绪此时已经大致稳定了下来，“母亲，我没事了，只是...”慕李看了一眼满脸担忧之情的母亲，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母亲，我知道了”，少年略带憔悴着低下了头，又显得有些沮丧。
“慕李会慢慢克服对黑夜的恐惧的，没事，母亲相信你，只是...只是你一定要坚强，我并不想这样”语罢，焦母不经意擦去了眼角的几滴泪水，溺爱着抚摸着慕李的头发。
“咱们回家吧”焦母拉起了心爱的儿子，“谢谢你了，曹老先生”焦母这才转身对一边的曹老先生连忙道谢，“哈哈，没事，慕李没事就好”曹老急忙摆了摆手，“你娘俩赶紧回去吧”“嗯，”焦母对着老者道别。
回到家中，焦母把慕李送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母亲”
焦母正欲转身离开被少年一把拽住了右手，“能不能陪我一会”。
“当然了”焦母溺爱的摸了摸少年头发，转身坐在了少年旁边。
此时可见少年的卧室陈设，暗黄色的土培房墙壁，屋内只简单摆放了衣柜，一张床，还有角落里堆放的杂乱的东西，最显眼的就是床的上方一口诺大的窗户，横竖精致的窗棂，透过窗，是茫茫不见一点光亮的夜。。
“母亲”少年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母亲。
“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月亮从来不会落下”说着，少年又深深凝望了一眼窗外浩瀚的夜色。
“妈妈？”慕李看到母亲坐在一边有点走神，轻轻喊了一声。
“虽然我们从没有出过村子，但是我却记着曾经西陵城的轮廓”，少年又露出了满脸憧憬，眼色中却又带着迷茫。
“孩子”焦母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一只手搭在了少年的肩上，“就像我们记得一日三餐，柴可以生火，米饭可以填饱肚子，月亮又为什么要落下，是不是？嗯？”焦母看了慕李一眼又继续说道
“我们村子只是个边远的小山村，世世代代不出村子，那西陵城在十几年前的王朝战争中已经被夷为平地，再者说，我们又从未去过，你又怎么知道你做的梦里，就一定是那西陵城的模样”又顿了一下，焦母继续说道：“你从小就性格内向孤僻，眼睛生的特别，便害怕被人嘲笑。不喜欢和人交流，又从小就害怕天黑，所以自己也就会整天想那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焦母叹了口气
“好了，赶紧睡觉吧，好吧，曹泽明天就回来了，你一大早还要去找他呢？嗯？睡吧，别明天起不来了”说到此曹母咯咯的笑了起来。焦慕李也跟着笑了起来
“知道了母亲，阿泽明天就回来了，我还要去接他呢？”慕李答道。
“好了，睡觉吧”焦母这时站起身来，轻亲了一下自己宝贝儿子的额头，“晚安”
“晚安母亲”焦慕李钻进了被窝，瞥了一眼窗外，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慕李就被咚咚的的敲门声吵醒了。
“李子，李子，喂还在睡呢?”
不用想，慕李也知道谁来了，“来了”慕李从床上一跃而起，随手穿上衣服便匆匆的跑出了门外。
此时门外正有一少年在拍门，那少年正是慕李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玩伴曹泽，少年身材约有一米八多的身高，一身强壮的肌肉，和慕李差不多的短发，身着粗布衣衫，年龄比慕李大了两岁，脸上却显示着远超年龄的成熟，眉宇间却又透漏着一丝的玩世不恭。
“哎，我说你小子又赖床了是吧，你看看这都几刻钟了，哎呀，快给我开门，磨磨蹭蹭的”曹泽大大咧咧道。
“你小子，哎，刚回来也不好好的休息休息”慕李嗔怪道，随后也会心笑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院落的大门。慕李心里最清楚，同龄人中唯一不会嘲笑慕李那双特别的眼睛的只有曹泽一人，并且对待自己非常的真诚。
“哎休息什么休息，你还有个母亲，我可就孤苦伶仃了，哎，连谁给我养大的都不知道，哎，你说，我都怀疑我是石头缝里蹦出阿来的，哈哈”曹泽一脚迈进大门，显得无比豪爽。
“来吧，来吃些早饭”慕李对曹泽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显得无奈，但是并不反感。便拉着曹泽走进了院落，坐在院落石凳上。
此时焦母刚好做罢早饭从厨房中出来，手中还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食，放在石桌上，曹泽立马夺过一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惹得曹母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慢点慢点，厨房还有。
“阿姨，哎，你是不知道，俺都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哎”口中还杂着面，曹泽吞吞吐吐道，“好好，那你就多吃些”。
一口气吃了三大碗，曹泽才放下碗筷，打了个满意的饱嗝。
“哎，饱了，哈哈”曹泽拍了拍肚子嘿嘿道。
慕李好气又好笑的瞥了曹泽一眼，“够不够，要不我这份也给你吧”说着。慕李还故意把碗筷往曹泽面见推了推。
“嘿嘿，不不，你吃，俺已经饱了”曹泽略显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嬉皮笑脸。“李子，我给你讲讲这次我出猎的过程吧”曹泽忽然抬高了嗓门。
“好啊，你说”慕李故作脸色平静，晃了晃筷子，“说吧”。
“哎”曹泽尴尬的摊了摊手，“哎，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给你说吧”
“这一次我跟着咱们村的猎队去的是北边三十里外的玲珑山，除了例常的打了些野猪，野山羊外的，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在这玲珑上的最北部半山腰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这个林子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当整个猎队进入不到数十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极其刺耳的嚎叫，震得我耳朵现在还疼着嘞，众人都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野兽的叫声，只是猎队长不知为何突然让我们撤退，不许再深入一步，哎，你说这队长也是怂，这野兽再凶猛，也不过老虎狮子吧，何况就算是来了一头老虎，狮子，猎队二十几个精壮汉子，又有何惧，你说是不，哎”说完，曹泽显出了一丝可惜，“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待曹泽讲完，慕李也吃罢了面，放下碗筷，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曹泽，冷不丁的一眼，在与慕李眼神对上的时候，曹泽竟然从慕李那一红一蓝的眼睛中感到一丝莫名的阴冷，那感觉，如同被一只饥不择食的苍鹰直勾勾的盯着一样，又如同被一匹贪狼回头盯着，直教身子打了个冷颤。
“咳”曹泽干咳了一声。
“阿泽，要不要我们两个一起去一趟吧，偷偷的去，去看一看你说的是何野兽”听了曹泽的讲述，慕李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感，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对慕李召唤着，冥冥之中，却又无可抗拒。
“啊哈，我没听错吧”曹泽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胆子，你这小身板，一到夜晚你就像没了魂似的...”看到慕李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曹泽尴尬的淹了口唾沫，“李子，你真要去？前提说好，路上很危险的，我可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
“对”
“你母亲会同意吗？”曹泽摊了摊手，显得无可奈何。
“他会同意的”说着慕李站起了身，走进了厨房，此刻焦母还在厨房中忙活，约莫半个时辰，慕李和焦母一块走出了厨房进了正堂，一小会儿，两人便走出来了，此刻慕李身上多了一个包袱。
“阿泽，我们这就走吧，这样下午就可以赶到玲珑山脚下”慕李走到曹泽面前说道。
“啊”曹泽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慕李，紧接着看向焦母。
“没事，你们去吧，慕李这孩子，今年都十六岁了，也该出去走走，历练历练了，阿泽，你可要照顾好慕李，嗯？听到没”焦母详作怒说道。
“额，好的，阿姨”曹泽这时候感到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这娘俩这么认真。曹泽暗叹了口气，真想自己找个角落里狠打自己几巴掌，嘴贱。
焦母把二人一直送到村子的出口处，这是慕李长这么大第一次走出曹家村，回望身后的村子，慕李竟然心生出一种渐行渐陌生的感觉，仔细看村子的轮廓，村子旁庞大的树林，和母亲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慕李脑袋又回想起了分别前母亲对自己的叮嘱，“慕李，一路上记得要听阿泽的，遇到什么危险，记得不要惊慌，如果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记住，你试着用眼睛与其交流”。
“用眼睛交流，不可思议的事情”慕李小声低估了几句。
不知不觉，曹泽已经拉开了慕李几百米的距离。
“竟然趁我走神自己走了，哼”慕李急忙追了上去。
约莫行走了十公里左右，此时已是正午，二人又渴又累，抬头望了望正上方的月亮，静谧的仿佛永恒一般。原地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又喝足了水，二人继续往前走去，又约莫行了六七公里，一条河拦在了面前，河水不深很清澈，河流也很平缓，慕李脱下鞋正欲光脚趟过这河流，曹泽突然拦住了慕李。
“怎么了”慕李被曹泽突如其来的阻拦吓了一跳。
“别脱鞋，把裤腿裹紧裹好了，这河水古怪得很，当时我们就吃了大苦头”曹泽表情严肃的说道。
看了一眼再平常不过的河水，再一看曹泽一脸的严肃，慕李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乖乖穿上了鞋，包裹好了裤腿，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一只脚慢慢放入到河水中并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慕李然后把另一只脚也放入到了水中，这时慕李才感到脚上传来一丝不适感，有一种被很多小虫子啃噬的微痛觉，这种感觉逐渐从脚开始向上蔓延，仔细观察了河水，慕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除了倒映在水中自己那格外显眼的深红色和幽蓝色眼睛。
“果然古怪”慕李不再多想急忙跑向了对岸，待他上岸，这种微痛感已经蔓延到了膝盖处，然后开始慢慢往下褪去。随后曹泽也赶了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古怪”曹泽看了一眼在原地发呆的慕李。又继续说道：“之前跟着猎队来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两个新人不听队长的劝说，脱鞋就趟下了水，结果不过呼吸间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在河中抓狂，表情什么的狰狞，现在想起来那场景都有些心惊，这些人被我们拉出来后几个时辰才恢复神智但整个人就像大病一场，十分的虚弱”
慕李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依旧平静无波的河水，曲折蜿蜒，流向了很远的地方。
“如此古怪的河水，从何而来”。
“哎，不知道，队长说过一些东西，但是也十分的模糊，好像说什么这条河通往什么魂界什么的”。曹泽撇了撇嘴，“估计就是流传的一些说法，到底怎么回事，估计也没人知道”
“魂界”慕李嘴里念叨了几句，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经历了恐怖的河流，二人继续前行。
距离玲珑山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后面的路就没之前的那么平坦好走了。远远望去有很多深浅大小不一的坑，大的则有数丈宽，小的也有井口般大小，二人皆小心翼翼的行走，慕李仔细观察了地上这些大小深浅不一的坑，发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坑里的土壤有程度不同的被火烧过的痕迹，有一些还散发着滚烫的热气，更有一些甚至还有火面在燃烧。
“阿泽，你前些时间去狩猎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吗？”慕李疑惑的问道。
走在慕李前面的曹泽此时也在表情凝重十分诧异的打量着这些奇怪的大坑，“没有”曹泽顿了顿说，“之前猎队走着一段路的时候并没有这些坑，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也并没有，这些应该是今天上午才出现的，你看这些坑里面有一些还有火在燃烧”
“我们赶紧往前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太过古怪”曹泽对慕李挥了挥手，慕李点点头便跟了上去，二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一直前行了一个时辰，二人才终于不见这些大小的坑。此时距离玲珑山已经不过五六公里的路程。整个玲珑山脉的轮廓已经完整的显露了出来，远远望过去，就像一条匍匐在浩瀚大地上的巨龙，背顶着云霄，身体之长横贯东西绵延不绝。
“这就是玲珑山啊!”慕李感叹道，从小他只是听母亲和曹爷爷讲过一些关于玲珑山的故事，今日自己亲眼所见，才方知高山之巍峨。
看到一旁满脸震撼的慕李，曹泽得意的晃了晃头，“怎么样，方圆八百里最雄伟的山脉，玲珑山”
傍晚时分，月色已经有一点暗淡，二人终于赶到了玲珑山脚下，抬头望着一座又一座直耸入云霄的山峰，慕李感觉此刻有一种心胸十分开阔的感觉，毕竟在村子里呆了十几年，一直都是那么大小的地方，一直都是一样的人，今日得以看见如此巍峨的山脉，自然心中有不一样的感觉。
“阿泽，今晚咱们就在山脚下歇息吧，明天再上山”慕李说道，此刻他们周围也有一些林子，到时也可以作为休息的场所。
“行”曹泽环视了一圈周围，二人转身走近了山脚下一片林子里，在林子里找了一块相对开阔平坦的地方，随意收拾了收拾。“我们去捡一些柴来，生一堆火，晚上取暖，顺便，以免你晚上再出什么问题了”曹泽无奈的摊了摊手。
慕李也理解，曹泽也是为了自己好，他赞同曹泽说的，二人便去周围捡了一大堆柴来，曹泽拿出一些大小差不多的树枝很快便利索搭成了一个简易的火堆。
“嘿嘿，怎么样，李子，俺的手法可以不”曹泽得意的朝慕李扬了扬头。
“切~~”
“嘿嘿”曹泽这时从口袋里拿出拿出两块打火石，只见他摩擦了一下，便点燃了眼前的柴堆，火苗逐渐点燃了整个柴堆，天色在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被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热腾腾的火苗在夜空中舞动着它的身姿。
两人皆靠在树上，慕李抱着腿，蜷缩着身子，目光看着火苗，有点失神。
“哎，慕李，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为什么你执意要来玲珑山，你母亲为什么会支持你”曹泽朝慕李抛来一根树枝，打断了慕李的失神。
“不知道，你猜“慕李一蓝一红的眼睛饶有意味的看着曹泽，表情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咳。”被慕李盯得全身发毛，曹泽干咳了一声。“那你...”
“别说话”慕李突然表情凝重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泽的身后，吓得曹泽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曹泽刚准备开口，却闭上了嘴巴，只见一把呈现出全体通红色，刀身上刻满了奇异纹路的匕首正紧挨着曹泽的咽喉处，曹泽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举起了双手。握着匕首的在曹泽的肩膀处是一双年轻女子才会有的修长的手，虽然仅仅透着柴火微弱的光，但慕李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双手的皮肤白皙与细腻，美的令人窒息。
“你是？”并没有感觉到曹泽背后女子的的杀意，慕李缓缓的站起了身，“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临时在这里休息，也不会伤害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刀放下，先放开我朋友。”慕李一字一句淡淡的吐出。
曹泽背后的黑暗中并没有任何回答，气氛沉默了片刻，这时，一名俏生生的少女模样从曹泽背后探出了头，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与慕李年龄相仿。
一头青丝直垂到腰间。借着火苗微弱的光亮，慕李打量了着少女那在火光映衬下美的令人窒息的脸庞，白皙到无暇的皮肤，粉嫩的樱桃小嘴极为可爱，少女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正和慕李对视着，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一座冰山般清冷的女神。
少女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角度，“你不害怕我会杀了你们吗？”少女挑衅般的冲着慕李晃了晃手中的焰火红色的匕首，看着匕首脱离自己的咽喉，曹泽激动地大呼了一口气，“李...”刚欲开口说话，曹泽又满脸苦涩的闭上了嘴巴，匕首又回到了他的咽喉处。
“噗~~”曹泽的一幕惹得少女忍俊不禁笑了一声，但马上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我可以感受到，你没有丝毫的杀意，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和阿泽一样也是某个猎队的成员吧，你现在自己在这里，应该是迷路了吧，或者和队友走散了”慕李和少女对视着，他一红一蓝的眼眸也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少女。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某个猎队的成员，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们”少女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樱桃小嘴微启，吐气如兰。
“你手掌上和头发上有着一些血迹，应该是捕猎时候留下的”慕李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想杀我们，就不会问我这么多话，而且你的刀是反着的，对着曹泽的是刀背”说完，慕李迈开脚朝少女的方向走去。
“哎”少女尴尬的摇了摇头，无奈的丢开了曹泽，将手中的匕首收在了腰间。“啊”曹泽如释重负般狼狈的摊在了地上，“李子，还是你行”曹泽对慕李竖起了大拇指。
(本章完)
“晓得来”，焦慕李从院落里一石凳上站起身来，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光芒已经十分黯淡的月亮正照在他看起来很普通，但五官却别有一番味道的面颊上，下身着一灰色的粗布长裤，上身紧裹着黑色的外衣，看起来十分厚重，脖子里围着一条同裤子一样颜色的围巾，一头短发显得十分精神，身材也就一米七左右高的样子，一副普通的农家少年模样。
少年的两只眼睛却生的十分特别，眼角细长，勾起的弧度十分耐人寻味，让人看上去便有一种仿佛魂魄被勾走一般的感觉。眼线就像画匠用色彩仔细的涂抹一般得工整，最特别的是少年的两只眼睛瞳孔却生的不同的颜色，左眼瞳孔曾现暗红色，右眼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冰蓝色，极其特别，普通人望去，就好像两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穴一般。
答应了母亲的话，少年走进院落一侧的厨房，从厨房中拿出一竹筐背在了身上，又在角落里提起了一把打磨的十分锃亮的斧头，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正上空快要被黑夜淹没的月亮，便走出门去。
刚走出院落门口，慕李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小慕李，去拾柴火？”说话的正是焦慕李的邻家，曹老先生。
曹老先生向来是自己一个人独住，至于曹老的儿女，慕李从记事之时起便没有见过，曹老不曾提起，慕李你没有过问。
曹老虽然此时年纪已过六旬，但身体依旧十分的硬朗，平日里足以操持自己的生活，此时的曹老正坐在家门前，手拿着一把匕首在削着一根木棍，似是在做着什么。
“是呀，曹爷爷，母亲让我去拾些柴来”少年礼貌着回到道。
慕李对邻家的这位曹老爷子一向十分有好感，平时中他和母亲也没少得到过曹老的帮助，所以慕李对曹老先生一向十分尊敬，说话的时候也十分客气。
“去吧，小慕李”曹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小刀和木棍。“天黑了，你自己注意点”，曹老温和的口吻充满了之意。听的慕李心中感到十分的温暖。
“会的，再见曹爷爷”慕李拜别了曹老，便转身走开了。
“天快黑了，一定要快去快回”少年抖了抖身上的竹筐，使背着刚刚好，握紧了握手中的斧头，朝着村外的一片树林飞快的走去。
这片树林很大，至少在视野之内看不到边际，平时村子里的村民和附近村子里的人都来打柴或者抓些兔子一类的野味。
林子里也十分的杂乱，到处是枯枝落叶，虽然已是深秋时节，但是林子里大树的叶子却并没有落多少，依然密密麻麻的，月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慕李便走到了林子旁，抬头看了看只剩微弱微光芒的月亮，深吸了口气，少年蹑着脚走进林子。脚掌踩在落叶堆上吱吱作响，慕李顺手捡起着地上的树枝丢进背上的竹筐里，不一会已经捡了大半筐，少年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此时月亮的轮廓已经看不清了，只剩下最后的余晖，留给慕李几米的视野，再远一点视野就只是一片模糊了。
“再捡一点就差不多了，应该够几天烧的了”慕李拍了拍背上沉甸甸的竹筐，又扶了扶脑袋，这时慕李的脑中已经泛出了很明显的眩晕感。一阵风刮过，少年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把整个下巴都埋到了围巾下面，风在林子里也越吹越凶，周围的氛围显得有几分阴冷，慕李感到身体更冷了，四面八方而来的风使得慕李感觉心神越发的不宁。
“就这吧”少年捡起最后一根树枝丢进竹筐里，强打着精神，忍受着脑海中的眩晕感。转身朝着进来的方向走去。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月亮的最后一次光明也已经被黑暗吞噬。少年眼睛的可视范围已不足半米，只得两只手摸着一步一步的挪动。又一阵风从慕李脚下急促的掠过，少年开始发现自己心跳也跳的急促起来，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喘息也越发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好了，不要这样”少年颤颤巍巍的手更加紧抓着手中的斧子，嘴里大声的叫喊道，“不要，走开”手中的斧子跟着疯狂的挥砍着。
慕李此刻的感觉真是恐怖极了，就像掉到了无边无际的冰窖中，而四周却有无数的黑影在漂浮，这些黑影却仿佛有生命一般，与慕李的意思进行着复杂的交流，慕李可以感受到，但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恐怖，以为那些黑影，给慕李的感觉，就像地狱一样。
突然，一种无比强烈的眩晕感从慕李的意识深处猛然爆发出来，少年整个人差点倾倒在地上，手中的斧子也被甩到了很远的地方，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曹爷爷”少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艰难的抬起头朝远处望去，只见一盏微弱的烛火在寒风中摇曳着，紧接着一个老人的模样出现在了少年的视野中，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少年面前。
“小慕李，别怕，爷爷来了，走，爷爷这就带你回家”老人用他布满了岁月痕迹的手掌握住了少年颤抖的手，慕李这才感觉心神稍稍稳定了些，身体也不再那么发抖，少年凝视了一眼老人手中的烛火，稍稍凑近了一些，便感到一些暖意融进了胸膛。
“爷爷，我们走吧”慕李坚强的迈开了步子，老人转过了身，拉着焦慕李朝树林外走去。
树林外面，慕李看到了此时正正站在寒夜里满脸焦急母亲。看到一老一小从林子里走出来，焦母急忙迎了上去，“慕李，你怎么样了”一把搂住此时惊颤未定的慕李，“没事了，孩子”深深抱紧了怀中的少年。
慕李的情绪此时已经大致稳定了下来，“母亲，我没事了，只是...”慕李看了一眼满脸担忧之情的母亲，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母亲，我知道了”，少年略带憔悴着低下了头，又显得有些沮丧。
“慕李会慢慢克服对黑夜的恐惧的，没事，母亲相信你，只是...只是你一定要坚强，我并不想这样”语罢，焦母不经意擦去了眼角的几滴泪水，溺爱着抚摸着慕李的头发。
“咱们回家吧”焦母拉起了心爱的儿子，“谢谢你了，曹老先生”焦母这才转身对一边的曹老先生连忙道谢，“哈哈，没事，慕李没事就好”曹老急忙摆了摆手，“你娘俩赶紧回去吧”“嗯，”焦母对着老者道别。
回到家中，焦母把慕李送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母亲”
焦母正欲转身离开被少年一把拽住了右手，“能不能陪我一会”。
“当然了”焦母溺爱的摸了摸少年头发，转身坐在了少年旁边。
此时可见少年的卧室陈设，暗黄色的土培房墙壁，屋内只简单摆放了衣柜，一张床，还有角落里堆放的杂乱的东西，最显眼的就是床的上方一口诺大的窗户，横竖精致的窗棂，透过窗，是茫茫不见一点光亮的夜。。
“母亲”少年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母亲。
“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月亮从来不会落下”说着，少年又深深凝望了一眼窗外浩瀚的夜色。
“妈妈？”慕李看到母亲坐在一边有点走神，轻轻喊了一声。
“虽然我们从没有出过村子，但是我却记着曾经西陵城的轮廓”，少年又露出了满脸憧憬，眼色中却又带着迷茫。
“孩子”焦母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一只手搭在了少年的肩上，“就像我们记得一日三餐，柴可以生火，米饭可以填饱肚子，月亮又为什么要落下，是不是？嗯？”焦母看了慕李一眼又继续说道
“我们村子只是个边远的小山村，世世代代不出村子，那西陵城在十几年前的王朝战争中已经被夷为平地，再者说，我们又从未去过，你又怎么知道你做的梦里，就一定是那西陵城的模样”又顿了一下，焦母继续说道：“你从小就性格内向孤僻，眼睛生的特别，便害怕被人嘲笑。不喜欢和人交流，又从小就害怕天黑，所以自己也就会整天想那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焦母叹了口气
“好了，赶紧睡觉吧，好吧，曹泽明天就回来了，你一大早还要去找他呢？嗯？睡吧，别明天起不来了”说到此曹母咯咯的笑了起来。焦慕李也跟着笑了起来
“知道了母亲，阿泽明天就回来了，我还要去接他呢？”慕李答道。
“好了，睡觉吧”焦母这时站起身来，轻亲了一下自己宝贝儿子的额头，“晚安”
“晚安母亲”焦慕李钻进了被窝，瞥了一眼窗外，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慕李就被咚咚的的敲门声吵醒了。
“李子，李子，喂还在睡呢?”
不用想，慕李也知道谁来了，“来了”慕李从床上一跃而起，随手穿上衣服便匆匆的跑出了门外。
此时门外正有一少年在拍门，那少年正是慕李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玩伴曹泽，少年身材约有一米八多的身高，一身强壮的肌肉，和慕李差不多的短发，身着粗布衣衫，年龄比慕李大了两岁，脸上却显示着远超年龄的成熟，眉宇间却又透漏着一丝的玩世不恭。
“哎，我说你小子又赖床了是吧，你看看这都几刻钟了，哎呀，快给我开门，磨磨蹭蹭的”曹泽大大咧咧道。
“你小子，哎，刚回来也不好好的休息休息”慕李嗔怪道，随后也会心笑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院落的大门。慕李心里最清楚，同龄人中唯一不会嘲笑慕李那双特别的眼睛的只有曹泽一人，并且对待自己非常的真诚。
“哎休息什么休息，你还有个母亲，我可就孤苦伶仃了，哎，连谁给我养大的都不知道，哎，你说，我都怀疑我是石头缝里蹦出阿来的，哈哈”曹泽一脚迈进大门，显得无比豪爽。
“来吧，来吃些早饭”慕李对曹泽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显得无奈，但是并不反感。便拉着曹泽走进了院落，坐在院落石凳上。
此时焦母刚好做罢早饭从厨房中出来，手中还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食，放在石桌上，曹泽立马夺过一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惹得曹母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慢点慢点，厨房还有。
“阿姨，哎，你是不知道，俺都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哎”口中还杂着面，曹泽吞吞吐吐道，“好好，那你就多吃些”。
一口气吃了三大碗，曹泽才放下碗筷，打了个满意的饱嗝。
“哎，饱了，哈哈”曹泽拍了拍肚子嘿嘿道。
慕李好气又好笑的瞥了曹泽一眼，“够不够，要不我这份也给你吧”说着。慕李还故意把碗筷往曹泽面见推了推。
“嘿嘿，不不，你吃，俺已经饱了”曹泽略显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嬉皮笑脸。“李子，我给你讲讲这次我出猎的过程吧”曹泽忽然抬高了嗓门。
“好啊，你说”慕李故作脸色平静，晃了晃筷子，“说吧”。
“哎”曹泽尴尬的摊了摊手，“哎，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给你说吧”
“这一次我跟着咱们村的猎队去的是北边三十里外的玲珑山，除了例常的打了些野猪，野山羊外的，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在这玲珑上的最北部半山腰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这个林子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当整个猎队进入不到数十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极其刺耳的嚎叫，震得我耳朵现在还疼着嘞，众人都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野兽的叫声，只是猎队长不知为何突然让我们撤退，不许再深入一步，哎，你说这队长也是怂，这野兽再凶猛，也不过老虎狮子吧，何况就算是来了一头老虎，狮子，猎队二十几个精壮汉子，又有何惧，你说是不，哎”说完，曹泽显出了一丝可惜，“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待曹泽讲完，慕李也吃罢了面，放下碗筷，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曹泽，冷不丁的一眼，在与慕李眼神对上的时候，曹泽竟然从慕李那一红一蓝的眼睛中感到一丝莫名的阴冷，那感觉，如同被一只饥不择食的苍鹰直勾勾的盯着一样，又如同被一匹贪狼回头盯着，直教身子打了个冷颤。
“咳”曹泽干咳了一声。
“阿泽，要不要我们两个一起去一趟吧，偷偷的去，去看一看你说的是何野兽”听了曹泽的讲述，慕李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感，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对慕李召唤着，冥冥之中，却又无可抗拒。
“啊哈，我没听错吧”曹泽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胆子，你这小身板，一到夜晚你就像没了魂似的...”看到慕李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曹泽尴尬的淹了口唾沫，“李子，你真要去？前提说好，路上很危险的，我可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
“对”
“你母亲会同意吗？”曹泽摊了摊手，显得无可奈何。
“他会同意的”说着慕李站起了身，走进了厨房，此刻焦母还在厨房中忙活，约莫半个时辰，慕李和焦母一块走出了厨房进了正堂，一小会儿，两人便走出来了，此刻慕李身上多了一个包袱。
“阿泽，我们这就走吧，这样下午就可以赶到玲珑山脚下”慕李走到曹泽面前说道。
“啊”曹泽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慕李，紧接着看向焦母。
“没事，你们去吧，慕李这孩子，今年都十六岁了，也该出去走走，历练历练了，阿泽，你可要照顾好慕李，嗯？听到没”焦母详作怒说道。
“额，好的，阿姨”曹泽这时候感到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这娘俩这么认真。曹泽暗叹了口气，真想自己找个角落里狠打自己几巴掌，嘴贱。
焦母把二人一直送到村子的出口处，这是慕李长这么大第一次走出曹家村，回望身后的村子，慕李竟然心生出一种渐行渐陌生的感觉，仔细看村子的轮廓，村子旁庞大的树林，和母亲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慕李脑袋又回想起了分别前母亲对自己的叮嘱，“慕李，一路上记得要听阿泽的，遇到什么危险，记得不要惊慌，如果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记住，你试着用眼睛与其交流”。
“用眼睛交流，不可思议的事情”慕李小声低估了几句。
不知不觉，曹泽已经拉开了慕李几百米的距离。
“竟然趁我走神自己走了，哼”慕李急忙追了上去。
约莫行走了十公里左右，此时已是正午，二人又渴又累，抬头望了望正上方的月亮，静谧的仿佛永恒一般。原地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又喝足了水，二人继续往前走去，又约莫行了六七公里，一条河拦在了面前，河水不深很清澈，河流也很平缓，慕李脱下鞋正欲光脚趟过这河流，曹泽突然拦住了慕李。
“怎么了”慕李被曹泽突如其来的阻拦吓了一跳。
“别脱鞋，把裤腿裹紧裹好了，这河水古怪得很，当时我们就吃了大苦头”曹泽表情严肃的说道。
看了一眼再平常不过的河水，再一看曹泽一脸的严肃，慕李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乖乖穿上了鞋，包裹好了裤腿，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一只脚慢慢放入到河水中并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慕李然后把另一只脚也放入到了水中，这时慕李才感到脚上传来一丝不适感，有一种被很多小虫子啃噬的微痛觉，这种感觉逐渐从脚开始向上蔓延，仔细观察了河水，慕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除了倒映在水中自己那格外显眼的深红色和幽蓝色眼睛。
“果然古怪”慕李不再多想急忙跑向了对岸，待他上岸，这种微痛感已经蔓延到了膝盖处，然后开始慢慢往下褪去。随后曹泽也赶了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古怪”曹泽看了一眼在原地发呆的慕李。又继续说道：“之前跟着猎队来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两个新人不听队长的劝说，脱鞋就趟下了水，结果不过呼吸间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在河中抓狂，表情什么的狰狞，现在想起来那场景都有些心惊，这些人被我们拉出来后几个时辰才恢复神智但整个人就像大病一场，十分的虚弱”
慕李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依旧平静无波的河水，曲折蜿蜒，流向了很远的地方。
“如此古怪的河水，从何而来”。
“哎，不知道，队长说过一些东西，但是也十分的模糊，好像说什么这条河通往什么魂界什么的”。曹泽撇了撇嘴，“估计就是流传的一些说法，到底怎么回事，估计也没人知道”
“魂界”慕李嘴里念叨了几句，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经历了恐怖的河流，二人继续前行。
距离玲珑山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后面的路就没之前的那么平坦好走了。远远望去有很多深浅大小不一的坑，大的则有数丈宽，小的也有井口般大小，二人皆小心翼翼的行走，慕李仔细观察了地上这些大小深浅不一的坑，发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坑里的土壤有程度不同的被火烧过的痕迹，有一些还散发着滚烫的热气，更有一些甚至还有火面在燃烧。
“阿泽，你前些时间去狩猎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吗？”慕李疑惑的问道。
走在慕李前面的曹泽此时也在表情凝重十分诧异的打量着这些奇怪的大坑，“没有”曹泽顿了顿说，“之前猎队走着一段路的时候并没有这些坑，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也并没有，这些应该是今天上午才出现的，你看这些坑里面有一些还有火在燃烧”
“我们赶紧往前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太过古怪”曹泽对慕李挥了挥手，慕李点点头便跟了上去，二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一直前行了一个时辰，二人才终于不见这些大小的坑。此时距离玲珑山已经不过五六公里的路程。整个玲珑山脉的轮廓已经完整的显露了出来，远远望过去，就像一条匍匐在浩瀚大地上的巨龙，背顶着云霄，身体之长横贯东西绵延不绝。
“这就是玲珑山啊!”慕李感叹道，从小他只是听母亲和曹爷爷讲过一些关于玲珑山的故事，今日自己亲眼所见，才方知高山之巍峨。
看到一旁满脸震撼的慕李，曹泽得意的晃了晃头，“怎么样，方圆八百里最雄伟的山脉，玲珑山”
傍晚时分，月色已经有一点暗淡，二人终于赶到了玲珑山脚下，抬头望着一座又一座直耸入云霄的山峰，慕李感觉此刻有一种心胸十分开阔的感觉，毕竟在村子里呆了十几年，一直都是那么大小的地方，一直都是一样的人，今日得以看见如此巍峨的山脉，自然心中有不一样的感觉。
“阿泽，今晚咱们就在山脚下歇息吧，明天再上山”慕李说道，此刻他们周围也有一些林子，到时也可以作为休息的场所。
“行”曹泽环视了一圈周围，二人转身走近了山脚下一片林子里，在林子里找了一块相对开阔平坦的地方，随意收拾了收拾。“我们去捡一些柴来，生一堆火，晚上取暖，顺便，以免你晚上再出什么问题了”曹泽无奈的摊了摊手。
慕李也理解，曹泽也是为了自己好，他赞同曹泽说的，二人便去周围捡了一大堆柴来，曹泽拿出一些大小差不多的树枝很快便利索搭成了一个简易的火堆。
“嘿嘿，怎么样，李子，俺的手法可以不”曹泽得意的朝慕李扬了扬头。
“切~~”
“嘿嘿”曹泽这时从口袋里拿出拿出两块打火石，只见他摩擦了一下，便点燃了眼前的柴堆，火苗逐渐点燃了整个柴堆，天色在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被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热腾腾的火苗在夜空中舞动着它的身姿。
两人皆靠在树上，慕李抱着腿，蜷缩着身子，目光看着火苗，有点失神。
“哎，慕李，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为什么你执意要来玲珑山，你母亲为什么会支持你”曹泽朝慕李抛来一根树枝，打断了慕李的失神。
“不知道，你猜“慕李一蓝一红的眼睛饶有意味的看着曹泽，表情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咳。”被慕李盯得全身发毛，曹泽干咳了一声。“那你...”
“别说话”慕李突然表情凝重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泽的身后，吓得曹泽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曹泽刚准备开口，却闭上了嘴巴，只见一把呈现出全体通红色，刀身上刻满了奇异纹路的匕首正紧挨着曹泽的咽喉处，曹泽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举起了双手。握着匕首的在曹泽的肩膀处是一双年轻女子才会有的修长的手，虽然仅仅透着柴火微弱的光，但慕李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双手的皮肤白皙与细腻，美的令人窒息。
“你是？”并没有感觉到曹泽背后女子的的杀意，慕李缓缓的站起了身，“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临时在这里休息，也不会伤害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刀放下，先放开我朋友。”慕李一字一句淡淡的吐出。
曹泽背后的黑暗中并没有任何回答，气氛沉默了片刻，这时，一名俏生生的少女模样从曹泽背后探出了头，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与慕李年龄相仿。
一头青丝直垂到腰间。借着火苗微弱的光亮，慕李打量了着少女那在火光映衬下美的令人窒息的脸庞，白皙到无暇的皮肤，粉嫩的樱桃小嘴极为可爱，少女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正和慕李对视着，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一座冰山般清冷的女神。
少女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角度，“你不害怕我会杀了你们吗？”少女挑衅般的冲着慕李晃了晃手中的焰火红色的匕首，看着匕首脱离自己的咽喉，曹泽激动地大呼了一口气，“李...”刚欲开口说话，曹泽又满脸苦涩的闭上了嘴巴，匕首又回到了他的咽喉处。
“噗~~”曹泽的一幕惹得少女忍俊不禁笑了一声，但马上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我可以感受到，你没有丝毫的杀意，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和阿泽一样也是某个猎队的成员吧，你现在自己在这里，应该是迷路了吧，或者和队友走散了”慕李和少女对视着，他一红一蓝的眼眸也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少女。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某个猎队的成员，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们”少女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樱桃小嘴微启，吐气如兰。
“你手掌上和头发上有着一些血迹，应该是捕猎时候留下的”慕李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想杀我们，就不会问我这么多话，而且你的刀是反着的，对着曹泽的是刀背”说完，慕李迈开脚朝少女的方向走去。
“哎”少女尴尬的摇了摇头，无奈的丢开了曹泽，将手中的匕首收在了腰间。“啊”曹泽如释重负般狼狈的摊在了地上，“李子，还是你行”曹泽对慕李竖起了大拇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