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没有如果
午夜昏暗的街道口，还在经营的街边饭店，等待着按耐不住腹中空乏折磨的食客们光临。
蹲在门口的老孙掸了掸衣服上积留下的风沙，眯着眼睛等待着约定好的客人到来。
他在这个街口已经待了十一年了，从刚开始的冲动无知的小孙到后来的处事圆滑老孙，他花费了两年来熬。
但是到现在的成为街上受人尊敬，人人都尊称一声“孙老”的地位，他花了九年时间来让这个排外的环境来接受他。
不过，这也就是尽头了。
用力嘬了口手上快要燃尽的香烟。
长白山，他抽了十一年，儿女们总是劝他不要继续抽，伤身，最有出息的大儿子还给他买回来个什么电子烟。
他抽了一口，就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长白山。
“没有这烟，我兴许挺不到现在。”
灯，还在风中左右摇摆。
狂风夹杂着风沙的掠过，在街口的拐角快速回旋成型。
正是“初到人间”的飞廉。
“你好欢迎光临，先生几位？”新来的服务员很有眼力见的撩开门口阻挡风沙的门帘，热情的给午夜的食客安排座位。
宋忠，很奇怪的名字，而且这小子没事总往厨房溜达，等他学会了饭店的手艺，这就留不住他了。
“我找小孙。”
坐在凳子上的飞廉冷不丁这么说，把宋忠和孙老弄的一愣。
用了一秒时间来反应的孙老换上一副笑脸对这位奇怪的客人回道“客人是不是弄错了，除了我这把老骨头，我这小店可就没有别的姓孙的人了。”
“我找孙孔武。”
飞廉直勾勾的盯着脸上笑容慢慢转为愤怒的饭店老板。
孙孔武在这个街上待了十一年，唯一没变的就是来自东北的暴脾气。
“十一年前，七月十三日午夜十二点整，我的哥哥在这里留下了一盒长白山，他叫婓理安。”
孙孔武又一次呆住了。
面前这位客人就是他要今晚等了三个小时的人。
“你！你是！安理蜚？！”
飞廉坦然的承认了这个和他哥哥完全相反的名字。
“可，可是，你哥哥他，他。”老孙还是不能相信。
“他长得那么，壮硕，是吧。”
安理蜚很自然的接过话头，顺势拉开袖子，露出右肩上的纹身。
一阵狂风，是的，上面文的正是一幅狂风掠过的景象，不，狂风都不足以形容它，更像是一场天罚，黑色的风覆盖了大部分肌肤，在那黑色的风中夹杂着撕碎的牲畜，从眼中景象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在底端，红色的大地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地底深处的白色烈焰挟风而起，以焚烧万物的气势冲向天边。
臂弯处，一个金色的身影屹立在天地的角落。
他高举双手，一道道红线飞向这地狱深处，在肩胛骨处，同样有一个身影在哪里，他的头好象孔雀的头，头上的角峥嵘古怪，他长着鹿一样的身体，身上布满了豹子一样的花纹，一条蛇一样的尾巴在身后扭曲撕咬。地狱的深处，无力的人在这煌煌天威中拼命哀嚎，祈求着上天的饶恕。
深深的绝望，和十一年前一样。
现在，他相信对方的身份了。
“吃点什么？”老孙心有余悸的询问着安理蜚。
“和十一年前一样，他吃什么，就给我来什么。”
菜，是简简单单的东北菜，饭，是从老家送过来的自家大米，汤，是当地正宗的胡辣汤，还跟着一份自作主张的陕西凉皮。
“如果客人吃的不开心，这个姓宋的小子就不用留在这干活了。”
老孙心里这么想着。
看着安理蜚接近于吞咽的吃法，孙孔武慢慢把兄弟二人的形象重合起来——他们的吃相都是一样的粗鲁。
那碗凉皮第一份被吃完，说是咽完可能更为贴切，还来不及换气，下一份菜就已经被扔进那张看似没有尽头的嘴中。
老孙侧身招呼宋忠过来，附耳说道：“去告诉厨房原样再来一份。”。
宋忠连忙跑向后厨。
他怕菜还没做好卓上的就被吃没了。
“回来！”刚走没两步宋忠就被喊回去。
老板满脸着急的对宋忠说道“你先做份凉皮出来顶一下。”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安理蜚瘫坐在凳子上，一脸满足的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漫不经心的从裤子里掏出几张红色钞票。
“做的很好吃，谢谢款待。”
说罢，便费力的撑起身体，一步一挪的走出门外。
“这么晚了，外面也不怎么安全，先留我这店里住一晚吧，有床有铺。”
安理蜚冷漠的挥了挥手，躲开了老板挽留的手，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
“有缘再见。”
门被一阵风推开，安理蜚踱步走出，消失在街口的转角。
待老孙宋忠看出去时，一轮旭日缓缓升起。
上午六点.
宋忠推着用了三年的自行车走回住处，天边的红日带来了一丝温暖。
宋忠的脸色却没有因为阳光的照耀而变红，相反，就连红日也无法掩盖他脸色的苍白，眼中流露出几分遇到未知事物的恐慌。
人，总是会害怕未知的事物。
从怀里掏出那本没有印着出版社的《山海经》。
书页无风自动快速翻动，最后书上方隐约映现着一只异兽。
两个苍劲有力的暗金大字缓缓浮现——蜚廉。
鸟首兽身，和安理蜚身上的文身相差无几。
在异兽后，亮着一行淡淡的字迹。
“集天下异兽，成千古奇书。”
无奈的把书放回到车筐里。
“如果我不多管闲事，该多好。”
宋忠一路上都在懊恼不已的埋怨自己。
蹲在门口的老孙掸了掸衣服上积留下的风沙，眯着眼睛等待着约定好的客人到来。
他在这个街口已经待了十一年了，从刚开始的冲动无知的小孙到后来的处事圆滑老孙，他花费了两年来熬。
但是到现在的成为街上受人尊敬，人人都尊称一声“孙老”的地位，他花了九年时间来让这个排外的环境来接受他。
不过，这也就是尽头了。
用力嘬了口手上快要燃尽的香烟。
长白山，他抽了十一年，儿女们总是劝他不要继续抽，伤身，最有出息的大儿子还给他买回来个什么电子烟。
他抽了一口，就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长白山。
“没有这烟，我兴许挺不到现在。”
灯，还在风中左右摇摆。
狂风夹杂着风沙的掠过，在街口的拐角快速回旋成型。
正是“初到人间”的飞廉。
“你好欢迎光临，先生几位？”新来的服务员很有眼力见的撩开门口阻挡风沙的门帘，热情的给午夜的食客安排座位。
宋忠，很奇怪的名字，而且这小子没事总往厨房溜达，等他学会了饭店的手艺，这就留不住他了。
“我找小孙。”
坐在凳子上的飞廉冷不丁这么说，把宋忠和孙老弄的一愣。
用了一秒时间来反应的孙老换上一副笑脸对这位奇怪的客人回道“客人是不是弄错了，除了我这把老骨头，我这小店可就没有别的姓孙的人了。”
“我找孙孔武。”
飞廉直勾勾的盯着脸上笑容慢慢转为愤怒的饭店老板。
孙孔武在这个街上待了十一年，唯一没变的就是来自东北的暴脾气。
“十一年前，七月十三日午夜十二点整，我的哥哥在这里留下了一盒长白山，他叫婓理安。”
孙孔武又一次呆住了。
面前这位客人就是他要今晚等了三个小时的人。
“你！你是！安理蜚？！”
飞廉坦然的承认了这个和他哥哥完全相反的名字。
“可，可是，你哥哥他，他。”老孙还是不能相信。
“他长得那么，壮硕，是吧。”
安理蜚很自然的接过话头，顺势拉开袖子，露出右肩上的纹身。
一阵狂风，是的，上面文的正是一幅狂风掠过的景象，不，狂风都不足以形容它，更像是一场天罚，黑色的风覆盖了大部分肌肤，在那黑色的风中夹杂着撕碎的牲畜，从眼中景象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在底端，红色的大地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地底深处的白色烈焰挟风而起，以焚烧万物的气势冲向天边。
臂弯处，一个金色的身影屹立在天地的角落。
他高举双手，一道道红线飞向这地狱深处，在肩胛骨处，同样有一个身影在哪里，他的头好象孔雀的头，头上的角峥嵘古怪，他长着鹿一样的身体，身上布满了豹子一样的花纹，一条蛇一样的尾巴在身后扭曲撕咬。地狱的深处，无力的人在这煌煌天威中拼命哀嚎，祈求着上天的饶恕。
深深的绝望，和十一年前一样。
现在，他相信对方的身份了。
“吃点什么？”老孙心有余悸的询问着安理蜚。
“和十一年前一样，他吃什么，就给我来什么。”
菜，是简简单单的东北菜，饭，是从老家送过来的自家大米，汤，是当地正宗的胡辣汤，还跟着一份自作主张的陕西凉皮。
“如果客人吃的不开心，这个姓宋的小子就不用留在这干活了。”
老孙心里这么想着。
看着安理蜚接近于吞咽的吃法，孙孔武慢慢把兄弟二人的形象重合起来——他们的吃相都是一样的粗鲁。
那碗凉皮第一份被吃完，说是咽完可能更为贴切，还来不及换气，下一份菜就已经被扔进那张看似没有尽头的嘴中。
老孙侧身招呼宋忠过来，附耳说道：“去告诉厨房原样再来一份。”。
宋忠连忙跑向后厨。
他怕菜还没做好卓上的就被吃没了。
“回来！”刚走没两步宋忠就被喊回去。
老板满脸着急的对宋忠说道“你先做份凉皮出来顶一下。”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安理蜚瘫坐在凳子上，一脸满足的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漫不经心的从裤子里掏出几张红色钞票。
“做的很好吃，谢谢款待。”
说罢，便费力的撑起身体，一步一挪的走出门外。
“这么晚了，外面也不怎么安全，先留我这店里住一晚吧，有床有铺。”
安理蜚冷漠的挥了挥手，躲开了老板挽留的手，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
“有缘再见。”
门被一阵风推开，安理蜚踱步走出，消失在街口的转角。
待老孙宋忠看出去时，一轮旭日缓缓升起。
上午六点.
宋忠推着用了三年的自行车走回住处，天边的红日带来了一丝温暖。
宋忠的脸色却没有因为阳光的照耀而变红，相反，就连红日也无法掩盖他脸色的苍白，眼中流露出几分遇到未知事物的恐慌。
人，总是会害怕未知的事物。
从怀里掏出那本没有印着出版社的《山海经》。
书页无风自动快速翻动，最后书上方隐约映现着一只异兽。
两个苍劲有力的暗金大字缓缓浮现——蜚廉。
鸟首兽身，和安理蜚身上的文身相差无几。
在异兽后，亮着一行淡淡的字迹。
“集天下异兽，成千古奇书。”
无奈的把书放回到车筐里。
“如果我不多管闲事，该多好。”
宋忠一路上都在懊恼不已的埋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