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归途（上）
众人分作三组，墨空和陆羽生从山庄西面、东面独行。正门前，朱尧蒲扇般的手掌一挥，掀翻山庄大门，正准备领着众弟子进庄。忽然，两旁的石狮抖落细尘，稍稍活动僵硬的四肢后，眨眼就挡在朱尧面前。
朱尧面目严峻，两头威风凛凛、凶悍无比的石狮在他眼里只能唤作小猫，脚步不停依然朝门槛跨去。临近石狮时，两头石雕野兽咆哮不止，纷纷扑向老人。老人第二下脚步落地，无形的气浪自脚底迸发撞上了石狮，之后他对身后的弟子喊道：“还不跟上。”
皇甫极细细瞧去，原来镇宅凶兽已走上粉身碎骨的路程。
山庄内，喊杀声已经四起，看来墨空和陆羽生动手更快。朱尧带着弟子以摧枯拉朽之姿，堂堂正正从门前打到中堂，对手不堪一击。
不过片刻，墨空回到中堂，“没找到人，这些都是守庄的普通武夫，不是玄冥的精锐。”
朱尧抿着嘴，也不说话，对着中堂内的景致看来看去。墨空知晓朱长老肚中自有尺寸，不再催促，便和张芷兮般落在一旁。几名弟子还未出过手，就见着自家长老大发神威，一拍一个准，满地脑袋开花。此时，血煞之气未散，几人亦是摩拳擦掌，胸中热血沸腾。
陆羽生最后一个回到中堂，刚进屋就说道：“随我来，找到了。”
朱尧许久未松的面容上这才出现一丝笑容，落在皇甫极眼里又是一个惊颤，还有人要倒霉。
烟麓山庄掩藏的地宫入口，哪能蒙得过阵法造诣深厚的陆羽生。待到了入口，陆羽生伸手一指：“便是这里，稍等会，我把阵破了。”
朱尧拦下他，又让墨空过来，陆羽生明白这是要强行毁阵。一时间，道气翻转，窜上天空后径直落下，泥石溅散后，地宫入口成了大坑，一个黑咕隆咚的窟窿暴露在外，隐隐能见到层层石阶。
“走吧，该收账了。”朱尧率先走进窟窿。
石阶曲折，下了估摸两三层后，众人眼前变得明亮，镶嵌在石壁上的荧石照亮了这间宽敞的石殿，四名全身裹着黑衣的武者气定神闲的站立在殿中间，看样子是在特意等候。四人背后另有三条石道，应该是通往其他偏殿。
“凑了巧，那鬼法阵仪式还没结束吧？”墨空咧着嘴，嘲讽道。他故意显摆窃听者的身份，自然引得四人的目光统统转了过去，尽是充满恶意与愤怒。
眼神若是能杀人，便不过如此。
墨空放大眼睛如铜铃，“咬我啊？”话虽说的大不正经，却暗暗警觉起来。
四名大汉被话刺激，闲定的模样瞬间破碎，四具凶目獠牙的恶神浮现在他们背后，那是君玄六道下三重化三恶的第一道坎炼出的恶念化作的形，可见被气的不轻。
墨空心中大定，对付四个小喽喽不成问题，大声道：“你们先去，这里我接下了。”
三条路，刚好三人各选一条。张芷兮带着皇甫极和李莹选了右边的通道，陆羽生带着两名弟子走向左边，朱尧和秦月走向中间的石径。
四名魁梧汉子愣是没阻拦，直勾勾的盯着墨空，梁子算是结下了。
先出手的是墨空，要说常年在乾道府任职院师，鲜有活动筋骨的机会，抢先揽下一活，还不要兴致冲冲的拿下。他使出的不是乾道府的《太清诀》，而是一套虎虎生威的拳法，携带着缕缕灰蒙蒙的道气，席卷四人。
武者生出道气，那是君玄六道中上三重境界的象征，又唤作夺三玄。四人对视一眼，知晓光凭目前的状态抗衡不得，当即下手果断，动用某种秘术，脸色骤然苍白无血色，眼瞳却猩红似血，背后四座恶神变得更为传神，连半敞的衣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拳轰开一人，墨空露出亮白的牙齿，“狗急跳墙也没用。”
黑衣大汉不做声，背后恶神吐出一股阴风，沿着他的肩膀蔓延整个手臂；另一人却是雷光烁烁缠在肉拳上；被击飞的大汉返回战局，整个人带着熊熊烈火；最后一名大汉站在后头，双掌猛得一拍地面，数不清的地刺朝墨空飞出。
墨空来者不拒，皆以直拳相碰，或是摧散阴风，或是击碎岩刺，或是锤灭烈火，或是泯灭雷光，都未曾让他挪动开脚步。
想必当初死去的弟子们也是这般无奈、绝望，身为道府院师今日便把痛楚尽数还在这帮恶匪身上。
墨空拳劲越来越猛，大有收不住的趋势，灰蒙蒙的道气逐渐变化，慢慢多起了金潺潺的色泽，隐隐约约夹杂了真龙吟吼声。
四人愈加感到飘摇无力，看见起变化的道气，顿时心底一寒似是想到什么，急忙聚合在一起，手中印诀不断，一阵恍惚就把墨空拉进杀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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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芷兮走得甚是小心，通道由窄入宽，目光始终未从两侧石壁松下心中警惕。皇甫极心思灵活，走几步便要回首留意一番，前头自然不用操心，但这后头的隐患他担下了。
李莹夹在中间，磨磨蹭蹭，到了这地，渐渐与她记忆相合。老鸨领着她们经过走道，往深处的偏殿而去，曾是一群互不相识的姐妹困觉的地儿，一人一张石床，随时随地都会有汉子闯进来，驰骋在石床上，怨不得、哭不得，还要睁大眼睛看。
她向左边瞄去，那儿应该有另外一条石道通往练功石殿，可现在却是一面光滑的石壁。原本想开口提醒张芷兮，但脑海中种种屈辱挥之不去，不知名的念头在心底不断小作祟。
“有人！”张芷兮看见前头有道黑影没入一座偏殿。
李莹闻声望去，浑身惊起寒颤，她是一点都不想过去，只要殿前石门一闭就会深陷黑暗孤寂中苦苦无助，更何况里面永不间断的香薰似有邪恶的魔力，但嘴上却鬼使神差道：“我记得那，快快。”
张芷兮听罢不再犹豫，捎上李莹身子几番腾挪就到了殿前，皇甫极紧随其后。三人走进看去，没有刚才的人影，只有一张张空置的石床，刚想回头，却听到咔嚓声，不知哪来的两道石门紧紧锁住了入口。
“哈哈哈，以为有多厉害，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栽在我手里。”四面八方传出声音。
“出来！藏头露尾。”皇甫极吼道。
“哦~现在还不行，要等等，我怕你们拍死我。”
张芷兮全身紧绷，忽然觉得额前一空，就与识海断了连结，她惊慌道：“你做了什么？！”
皇甫极自然也感受到，无法调动灵识之力，光凭体内真元，就只比普通武夫浑厚几倍罢了，眼下真成了待宰的猪羊。
“怎么？我们这位叛逆的小女子没有告诉你们此地的风险吗？或者，她本就不愿说。”
“李莹！”皇甫极满脸愠色的盯着她。
“我…我…”李莹慌张无措，张口无词。
张芷兮望了李莹一眼，摇头低叹，似是极为失望。
“哈哈哈。”隐藏在殿内的人欢快之极，“雀儿，你还真能跑，不过既然都跑走了何必再回来呢，我可不是烟雨楼里懂得怜香惜玉的贵客啊。”
李莹弱不禁风的柔弱身子颤颤发抖，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没错！我恨你们，我要报仇，只有你们死了这场火才会越来越大。”
“你们！”她指着四壁歇斯底里道：“等着乾道府把你们当做虫豸一只只碾死！”
说完，她坐落在地，止不住得泪水淌着脸颊落下，嘴里含含糊糊，“对不起，对不起。”
石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石墙后面那人似乎震惊李莹的滔天恨意，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用她仅有的办法赔上身家性命加深乾道府和玄冥的仇怨，争得一线希望。
皇甫极心头莫名翻起一阵烦躁，是该同情地上无助可怜的女子，还是责怪她心思狠毒，谋害他人。
张芷兮跨出一步站到皇甫极身前，对着李莹道：“李莹，你可知为何我始终坚持把你留在乾道府。其实，你的容貌与我一个学生极为相似，她很要强，为了能有保护家人的力量不断努力，可惜上天不公，在千仞石林内香消玉损，不过她始终坚信自己的信念，哪怕是在最后她依然保护了她的师弟。我的这名学生名字也与你很像，她叫李翠，她说要重新来过，我便给她取名傅水柔。”
李莹一把抹去眼泪，急急站起身，浸满泪痕的双目正视张芷兮，道：“她，她的左眼下是不是有颗痣？”
张芷兮讶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李莹捂住嘴巴，但泪如泉涌，怎么也止不住，“姐姐，她是我姐姐，她是我亲姐姐……”
“够了！聒噪污耳，便送你们去见阎王好相认。”一道亮光骤现，急速刺向张芷兮。
“不要！”李莹转身挡在张芷兮身前，亮光闪过，她的左臂掉落在地，肩膀的鲜血喷溅一地。
“傻丫头。”张芷兮银齿紧咬，把她交于皇甫极扶好，眨眼就出现在殿内另一头，洁白的柔荑捏成拳，一锤砸下。
“不！怎么你…”那道亮光的主人的脑袋瞬间被砸成泥巴。
张芷兮唾了口沫子，“土包子，没听过老娘的《心剑灵生》就别当大爷。”
“张院师，她昏过去了。”皇甫极对走回来的张芷兮道。
“拿上她的手臂，我们走。”张芷兮站在石门前摸了摸，点点头，示意皇甫极退后些，接着后撤几步，握紧铁拳一个加速撞了上去。
嘭！乱石纷飞，尘土四起。
张芷兮站在殿外的石道上，挥着手轻咳几声，“哎咧，过了点。”
朱尧面目严峻，两头威风凛凛、凶悍无比的石狮在他眼里只能唤作小猫，脚步不停依然朝门槛跨去。临近石狮时，两头石雕野兽咆哮不止，纷纷扑向老人。老人第二下脚步落地，无形的气浪自脚底迸发撞上了石狮，之后他对身后的弟子喊道：“还不跟上。”
皇甫极细细瞧去，原来镇宅凶兽已走上粉身碎骨的路程。
山庄内，喊杀声已经四起，看来墨空和陆羽生动手更快。朱尧带着弟子以摧枯拉朽之姿，堂堂正正从门前打到中堂，对手不堪一击。
不过片刻，墨空回到中堂，“没找到人，这些都是守庄的普通武夫，不是玄冥的精锐。”
朱尧抿着嘴，也不说话，对着中堂内的景致看来看去。墨空知晓朱长老肚中自有尺寸，不再催促，便和张芷兮般落在一旁。几名弟子还未出过手，就见着自家长老大发神威，一拍一个准，满地脑袋开花。此时，血煞之气未散，几人亦是摩拳擦掌，胸中热血沸腾。
陆羽生最后一个回到中堂，刚进屋就说道：“随我来，找到了。”
朱尧许久未松的面容上这才出现一丝笑容，落在皇甫极眼里又是一个惊颤，还有人要倒霉。
烟麓山庄掩藏的地宫入口，哪能蒙得过阵法造诣深厚的陆羽生。待到了入口，陆羽生伸手一指：“便是这里，稍等会，我把阵破了。”
朱尧拦下他，又让墨空过来，陆羽生明白这是要强行毁阵。一时间，道气翻转，窜上天空后径直落下，泥石溅散后，地宫入口成了大坑，一个黑咕隆咚的窟窿暴露在外，隐隐能见到层层石阶。
“走吧，该收账了。”朱尧率先走进窟窿。
石阶曲折，下了估摸两三层后，众人眼前变得明亮，镶嵌在石壁上的荧石照亮了这间宽敞的石殿，四名全身裹着黑衣的武者气定神闲的站立在殿中间，看样子是在特意等候。四人背后另有三条石道，应该是通往其他偏殿。
“凑了巧，那鬼法阵仪式还没结束吧？”墨空咧着嘴，嘲讽道。他故意显摆窃听者的身份，自然引得四人的目光统统转了过去，尽是充满恶意与愤怒。
眼神若是能杀人，便不过如此。
墨空放大眼睛如铜铃，“咬我啊？”话虽说的大不正经，却暗暗警觉起来。
四名大汉被话刺激，闲定的模样瞬间破碎，四具凶目獠牙的恶神浮现在他们背后，那是君玄六道下三重化三恶的第一道坎炼出的恶念化作的形，可见被气的不轻。
墨空心中大定，对付四个小喽喽不成问题，大声道：“你们先去，这里我接下了。”
三条路，刚好三人各选一条。张芷兮带着皇甫极和李莹选了右边的通道，陆羽生带着两名弟子走向左边，朱尧和秦月走向中间的石径。
四名魁梧汉子愣是没阻拦，直勾勾的盯着墨空，梁子算是结下了。
先出手的是墨空，要说常年在乾道府任职院师，鲜有活动筋骨的机会，抢先揽下一活，还不要兴致冲冲的拿下。他使出的不是乾道府的《太清诀》，而是一套虎虎生威的拳法，携带着缕缕灰蒙蒙的道气，席卷四人。
武者生出道气，那是君玄六道中上三重境界的象征，又唤作夺三玄。四人对视一眼，知晓光凭目前的状态抗衡不得，当即下手果断，动用某种秘术，脸色骤然苍白无血色，眼瞳却猩红似血，背后四座恶神变得更为传神，连半敞的衣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拳轰开一人，墨空露出亮白的牙齿，“狗急跳墙也没用。”
黑衣大汉不做声，背后恶神吐出一股阴风，沿着他的肩膀蔓延整个手臂；另一人却是雷光烁烁缠在肉拳上；被击飞的大汉返回战局，整个人带着熊熊烈火；最后一名大汉站在后头，双掌猛得一拍地面，数不清的地刺朝墨空飞出。
墨空来者不拒，皆以直拳相碰，或是摧散阴风，或是击碎岩刺，或是锤灭烈火，或是泯灭雷光，都未曾让他挪动开脚步。
想必当初死去的弟子们也是这般无奈、绝望，身为道府院师今日便把痛楚尽数还在这帮恶匪身上。
墨空拳劲越来越猛，大有收不住的趋势，灰蒙蒙的道气逐渐变化，慢慢多起了金潺潺的色泽，隐隐约约夹杂了真龙吟吼声。
四人愈加感到飘摇无力，看见起变化的道气，顿时心底一寒似是想到什么，急忙聚合在一起，手中印诀不断，一阵恍惚就把墨空拉进杀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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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芷兮走得甚是小心，通道由窄入宽，目光始终未从两侧石壁松下心中警惕。皇甫极心思灵活，走几步便要回首留意一番，前头自然不用操心，但这后头的隐患他担下了。
李莹夹在中间，磨磨蹭蹭，到了这地，渐渐与她记忆相合。老鸨领着她们经过走道，往深处的偏殿而去，曾是一群互不相识的姐妹困觉的地儿，一人一张石床，随时随地都会有汉子闯进来，驰骋在石床上，怨不得、哭不得，还要睁大眼睛看。
她向左边瞄去，那儿应该有另外一条石道通往练功石殿，可现在却是一面光滑的石壁。原本想开口提醒张芷兮，但脑海中种种屈辱挥之不去，不知名的念头在心底不断小作祟。
“有人！”张芷兮看见前头有道黑影没入一座偏殿。
李莹闻声望去，浑身惊起寒颤，她是一点都不想过去，只要殿前石门一闭就会深陷黑暗孤寂中苦苦无助，更何况里面永不间断的香薰似有邪恶的魔力，但嘴上却鬼使神差道：“我记得那，快快。”
张芷兮听罢不再犹豫，捎上李莹身子几番腾挪就到了殿前，皇甫极紧随其后。三人走进看去，没有刚才的人影，只有一张张空置的石床，刚想回头，却听到咔嚓声，不知哪来的两道石门紧紧锁住了入口。
“哈哈哈，以为有多厉害，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栽在我手里。”四面八方传出声音。
“出来！藏头露尾。”皇甫极吼道。
“哦~现在还不行，要等等，我怕你们拍死我。”
张芷兮全身紧绷，忽然觉得额前一空，就与识海断了连结，她惊慌道：“你做了什么？！”
皇甫极自然也感受到，无法调动灵识之力，光凭体内真元，就只比普通武夫浑厚几倍罢了，眼下真成了待宰的猪羊。
“怎么？我们这位叛逆的小女子没有告诉你们此地的风险吗？或者，她本就不愿说。”
“李莹！”皇甫极满脸愠色的盯着她。
“我…我…”李莹慌张无措，张口无词。
张芷兮望了李莹一眼，摇头低叹，似是极为失望。
“哈哈哈。”隐藏在殿内的人欢快之极，“雀儿，你还真能跑，不过既然都跑走了何必再回来呢，我可不是烟雨楼里懂得怜香惜玉的贵客啊。”
李莹弱不禁风的柔弱身子颤颤发抖，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没错！我恨你们，我要报仇，只有你们死了这场火才会越来越大。”
“你们！”她指着四壁歇斯底里道：“等着乾道府把你们当做虫豸一只只碾死！”
说完，她坐落在地，止不住得泪水淌着脸颊落下，嘴里含含糊糊，“对不起，对不起。”
石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石墙后面那人似乎震惊李莹的滔天恨意，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用她仅有的办法赔上身家性命加深乾道府和玄冥的仇怨，争得一线希望。
皇甫极心头莫名翻起一阵烦躁，是该同情地上无助可怜的女子，还是责怪她心思狠毒，谋害他人。
张芷兮跨出一步站到皇甫极身前，对着李莹道：“李莹，你可知为何我始终坚持把你留在乾道府。其实，你的容貌与我一个学生极为相似，她很要强，为了能有保护家人的力量不断努力，可惜上天不公，在千仞石林内香消玉损，不过她始终坚信自己的信念，哪怕是在最后她依然保护了她的师弟。我的这名学生名字也与你很像，她叫李翠，她说要重新来过，我便给她取名傅水柔。”
李莹一把抹去眼泪，急急站起身，浸满泪痕的双目正视张芷兮，道：“她，她的左眼下是不是有颗痣？”
张芷兮讶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李莹捂住嘴巴，但泪如泉涌，怎么也止不住，“姐姐，她是我姐姐，她是我亲姐姐……”
“够了！聒噪污耳，便送你们去见阎王好相认。”一道亮光骤现，急速刺向张芷兮。
“不要！”李莹转身挡在张芷兮身前，亮光闪过，她的左臂掉落在地，肩膀的鲜血喷溅一地。
“傻丫头。”张芷兮银齿紧咬，把她交于皇甫极扶好，眨眼就出现在殿内另一头，洁白的柔荑捏成拳，一锤砸下。
“不！怎么你…”那道亮光的主人的脑袋瞬间被砸成泥巴。
张芷兮唾了口沫子，“土包子，没听过老娘的《心剑灵生》就别当大爷。”
“张院师，她昏过去了。”皇甫极对走回来的张芷兮道。
“拿上她的手臂，我们走。”张芷兮站在石门前摸了摸，点点头，示意皇甫极退后些，接着后撤几步，握紧铁拳一个加速撞了上去。
嘭！乱石纷飞，尘土四起。
张芷兮站在殿外的石道上，挥着手轻咳几声，“哎咧，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