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殇的愤怒
“你把俺老孙的台词都抢完了，让俺说啥？”
“啥？你说啥？你的台词？”
“不是俺的，还是你的？”
“废话，当然不是我的！这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孙……等等，你说俺老孙？难……难道你是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美猴王斗战胜佛孙悟空！？”
“唉——”良久之后，传来一声长叹，“是又如何？”
钱满满赶紧捡起夜明珠，飞溜溜向洞里深处跑去，途中还摔了一跤，也不在意，连滚带爬来到了山洞最深处。
山洞最深处是一面石壁，石壁下压着一只猴子，猴子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颗脑袋。光看这颗脑袋就知道猴子被压了很久很久，满脑袋积了很厚很厚的灰，都快积成石头了。
“你，你真是孙悟空？”
感觉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钱满满激动得都成结巴了。
“俺老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俺。”猴子脑袋贴在地面，眼睛都懒得睁开，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你有啥证据？”这样天荒夜谈的事，钱满满自然没那么容易相信。
“俺骗你这娃娃作甚？没有证据，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猴子倒是满不在乎的。
钱满满挖起了鼻粑粑，看向一边，抖着双腿，自言自语道：“切，不过是一只山林野猴子，竟然冒充传说中的盖世英雄孙大圣，不要脸！”
“你这娃娃，休得胡说！”
猴子睁开了双眼，两道金光破眼而出。
被猴子这么看着，钱满满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看了个透，连忙捂住下体，一声惊呼：“火眼金睛？难道你真是孙大圣？”
猴子闭上了双眼，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切，眼睛冒点金光算啥，只要有点道行的妖怪都能做到，我哪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火眼金睛！”
“那你还想怎样？”
“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答上了我就承认你是孙大圣。”
“反正俺闲着也是闲着，姑且说来听听。”
“唐僧屁股上有几颗痣？”
“五颗。”
“猪八戒屁股上有几颗？”
“十八颗。”
“沙悟净的屁股呢？”
“十三颗。”
“白龙马呢？”
“没有。”
钱满满掏着耳粑粑，望向一边，抖着双腿，自言自语道：“这都啥爱好，竟然把别人屁股看得这么仔细，而且还是同性的，咦——这口味！”
“呵——”猴子气得龇牙咧嘴，望向头顶道：“小娃娃，你看见俺头上这张金符了吗？”
钱满满抬头一看，在猴子头上的石壁上确实贴着张巨大的金符，“看见了，怎么了？”
“给俺把它撕下来。”
“为什么？”
“因为俺想揍你。”
“嘿嘿，大圣，开个玩笑啦，别这么小气嘛！”
“现在你承认俺是俺了？”
“当然承认了，连唐僧他们的屁股都记得这么仔细，除了大圣您还有谁啊？”
“呵——还说，讨打！”
“明明是你自己重口味，还不让人说！”钱满满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换上一张八卦脸，“大圣，你不是早就成佛了吗，怎么又被镇压了？难道你把观音那娘们儿给睡了，如来吃醋，才又把你给压了？”
“呵，呵！”孙悟空气得嘴角直抽，“来来来，有本事你把金符撕了再来跟俺说话！”
“咔咔，开个玩笑嘛，大圣别动怒，千万别动怒！话说，大圣您因为什么又被镇压了？”
孙悟空陷入了回忆，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意兴索然，“唉，真佛已逝，伪佛留存！这些糟心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能感觉到孙悟空低落的心情，钱满满没再追问，“大圣，是不是只要我撕了金符，就能把您救出来了？”
“理是这个理，不过在撕之前，你看看这个再决定不迟？”孙悟空看向一边。
钱满满顺着孙悟空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堆白骨。
“大圣，这是？”
轻叹口气，孙悟空道：“这都是为了救俺的人。”
钱满满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圣，撕这玩意儿还有生命危险啊？”
孙悟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大圣，我一介凡人，本领低微，看来是救不了您了，见谅，见谅啊！”钱满满打起了退堂鼓。
孙悟空睁开了双眼看着钱满满，但眼中没再冒金光，“要想撕下这金符，不需要天大的本领，只需要过人的心志。”
心志？
钱满满别的没什么自信，但心志嘛，他自认自己的心志还是不错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嘲笑辱骂与白眼不是白受的！
“大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在试之前，俺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俺？”
“因为您是盖世大英雄啊，不救您救谁？”
听完这句话，孙悟空看着地面，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传来他的声音。
“英雄？俺不是什么英雄。俺只是只猴子，一只失败的猴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变成了这般模样？
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钱满满虽然满心好奇，但没有问这个问题。他露出了谄媚的嘴脸，搓着双手道：“那个，大圣，其实我救您还有其他目的啦！”
孙悟空从低落中恢复了过来，看着钱满满道：“哦，什么目的，说来听听？”
“大圣，我是天生废体，无法修炼，我救您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办法解决我这个问题？”
“天生废体吗？”孙悟空想了想道：“这好像又叫天生石体，俺是石猴，你是石体，说起来咱俩也是有缘。”
“大圣，别管有没有缘了，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能不能解决啊？”
孙悟空不屑道：“不就是区区石体吗，有啥难的，还能难倒俺老孙？”
“大圣威武！”钱满满双眼精芒大放，迫不及待就要去撕金符，“大圣，我救您出来，您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在你撕之前俺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啥事？快说快说！”
“在这的不是俺的本体。”
“啥意思啊大圣？”
“在你面前的只是俺的一根毛。你再想想还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俺。”
“您只是一根毛！”钱满满惊呆了，“观音给您的三根救命毫毛中的一根？”
孙悟空摇了摇头。
“那是？”
“只是一根毛。”
“一根普通的毛？”
孙悟空点了点头。
“大圣，你身上有几根毛啊？”
“十万八千根。”
“我滴个天啊！大圣，您现在是有多强，连一根毛都要特意镇压了！”
“俺成佛之后都过这么多年了，自然不是刚出生那会儿能比的。”孙悟空露出自傲之色，这才有了一丝齐天大圣该有的风采。
钱满满抠着裤裆，看向一边，抖着双腿，自言自语道：“切，牛什么牛，还不是又被镇压了！”
“呵——”这下孙悟空气急败坏了，“你这娃娃懂什么，要不是那群秃驴勾结天庭那帮伪神暗算于俺，俺老孙岂会被这些虚伪的家伙打败？”
吼完这句话后孙悟空平静了下来，变得异常低落，“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是俺失败了，俺就是个失败者。”
“大圣，胜佛，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呗！”钱满满好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孙悟空摇了摇头便再无动静，显然无心讲出这桩惊天秘闻。
钱满满也不追问，开始沉思起来。
要是这是孙悟空的本体的话，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也无不可。可只是一根毛的话，那就要考虑考虑了。毕竟，拼死拼活就为了一根毛，自己的命是不是太那啥了！
“大圣，如果我不救出您这根毛，您能不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啊？”
“你这娃娃说的啥话，你才是根毛呢！”
“您本来就是根毛嘛，您自己说的，怪我咯！”
“呵——跟你这娃娃说话忒的气人，俺不理你了。”
“大圣，别啊，怎么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孙悟空将头扭向一边不搭理钱满满，钱满满只好认怂，“大圣，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就快点告诉我，我不救您出来，您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吧？”
“俺被压在这破山底下，日受万火袭身之苦，夜受万寒噬心之痛，就连动下手指都是艰难，就算想帮你，又如何帮得了你？”
“说到底还是要救出您才行啊！”钱满满望着金符，露出无惧生死之大气概，“大圣，等着吧，我钱满满一定会救您出来的！”说着钱满满奋力一跳，手向金符抓去。孙悟空聚精会神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哎呀！”被一块石头绊到，钱满满摔了个狗吃屎，“这破符，贴那么高干什么，摔死我了！”
孙悟空将头扭向一边，不忍直视。
“别怪俺说大实话，来救俺的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最没用的，出去可别说俺认识你啊！”
捂着鼻血飙飞的鼻子爬了起来，钱满满委屈得不要不要的，“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以钱满满这连常人都不如的身子跳起来是万万够不到金符的，只好爬上石壁，将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中途还摔下来好几次，却未曾言弃。花了个把时辰，遍体鳞伤的钱满满终于拽到了金符一角。
(本章完)
“啥？你说啥？你的台词？”
“不是俺的，还是你的？”
“废话，当然不是我的！这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孙……等等，你说俺老孙？难……难道你是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美猴王斗战胜佛孙悟空！？”
“唉——”良久之后，传来一声长叹，“是又如何？”
钱满满赶紧捡起夜明珠，飞溜溜向洞里深处跑去，途中还摔了一跤，也不在意，连滚带爬来到了山洞最深处。
山洞最深处是一面石壁，石壁下压着一只猴子，猴子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颗脑袋。光看这颗脑袋就知道猴子被压了很久很久，满脑袋积了很厚很厚的灰，都快积成石头了。
“你，你真是孙悟空？”
感觉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钱满满激动得都成结巴了。
“俺老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俺。”猴子脑袋贴在地面，眼睛都懒得睁开，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你有啥证据？”这样天荒夜谈的事，钱满满自然没那么容易相信。
“俺骗你这娃娃作甚？没有证据，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猴子倒是满不在乎的。
钱满满挖起了鼻粑粑，看向一边，抖着双腿，自言自语道：“切，不过是一只山林野猴子，竟然冒充传说中的盖世英雄孙大圣，不要脸！”
“你这娃娃，休得胡说！”
猴子睁开了双眼，两道金光破眼而出。
被猴子这么看着，钱满满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看了个透，连忙捂住下体，一声惊呼：“火眼金睛？难道你真是孙大圣？”
猴子闭上了双眼，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切，眼睛冒点金光算啥，只要有点道行的妖怪都能做到，我哪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火眼金睛！”
“那你还想怎样？”
“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答上了我就承认你是孙大圣。”
“反正俺闲着也是闲着，姑且说来听听。”
“唐僧屁股上有几颗痣？”
“五颗。”
“猪八戒屁股上有几颗？”
“十八颗。”
“沙悟净的屁股呢？”
“十三颗。”
“白龙马呢？”
“没有。”
钱满满掏着耳粑粑，望向一边，抖着双腿，自言自语道：“这都啥爱好，竟然把别人屁股看得这么仔细，而且还是同性的，咦——这口味！”
“呵——”猴子气得龇牙咧嘴，望向头顶道：“小娃娃，你看见俺头上这张金符了吗？”
钱满满抬头一看，在猴子头上的石壁上确实贴着张巨大的金符，“看见了，怎么了？”
“给俺把它撕下来。”
“为什么？”
“因为俺想揍你。”
“嘿嘿，大圣，开个玩笑啦，别这么小气嘛！”
“现在你承认俺是俺了？”
“当然承认了，连唐僧他们的屁股都记得这么仔细，除了大圣您还有谁啊？”
“呵——还说，讨打！”
“明明是你自己重口味，还不让人说！”钱满满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换上一张八卦脸，“大圣，你不是早就成佛了吗，怎么又被镇压了？难道你把观音那娘们儿给睡了，如来吃醋，才又把你给压了？”
“呵，呵！”孙悟空气得嘴角直抽，“来来来，有本事你把金符撕了再来跟俺说话！”
“咔咔，开个玩笑嘛，大圣别动怒，千万别动怒！话说，大圣您因为什么又被镇压了？”
孙悟空陷入了回忆，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意兴索然，“唉，真佛已逝，伪佛留存！这些糟心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能感觉到孙悟空低落的心情，钱满满没再追问，“大圣，是不是只要我撕了金符，就能把您救出来了？”
“理是这个理，不过在撕之前，你看看这个再决定不迟？”孙悟空看向一边。
钱满满顺着孙悟空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堆白骨。
“大圣，这是？”
轻叹口气，孙悟空道：“这都是为了救俺的人。”
钱满满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圣，撕这玩意儿还有生命危险啊？”
孙悟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大圣，我一介凡人，本领低微，看来是救不了您了，见谅，见谅啊！”钱满满打起了退堂鼓。
孙悟空睁开了双眼看着钱满满，但眼中没再冒金光，“要想撕下这金符，不需要天大的本领，只需要过人的心志。”
心志？
钱满满别的没什么自信，但心志嘛，他自认自己的心志还是不错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嘲笑辱骂与白眼不是白受的！
“大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在试之前，俺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俺？”
“因为您是盖世大英雄啊，不救您救谁？”
听完这句话，孙悟空看着地面，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传来他的声音。
“英雄？俺不是什么英雄。俺只是只猴子，一只失败的猴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变成了这般模样？
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钱满满虽然满心好奇，但没有问这个问题。他露出了谄媚的嘴脸，搓着双手道：“那个，大圣，其实我救您还有其他目的啦！”
孙悟空从低落中恢复了过来，看着钱满满道：“哦，什么目的，说来听听？”
“大圣，我是天生废体，无法修炼，我救您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办法解决我这个问题？”
“天生废体吗？”孙悟空想了想道：“这好像又叫天生石体，俺是石猴，你是石体，说起来咱俩也是有缘。”
“大圣，别管有没有缘了，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能不能解决啊？”
孙悟空不屑道：“不就是区区石体吗，有啥难的，还能难倒俺老孙？”
“大圣威武！”钱满满双眼精芒大放，迫不及待就要去撕金符，“大圣，我救您出来，您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在你撕之前俺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啥事？快说快说！”
“在这的不是俺的本体。”
“啥意思啊大圣？”
“在你面前的只是俺的一根毛。你再想想还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俺。”
“您只是一根毛！”钱满满惊呆了，“观音给您的三根救命毫毛中的一根？”
孙悟空摇了摇头。
“那是？”
“只是一根毛。”
“一根普通的毛？”
孙悟空点了点头。
“大圣，你身上有几根毛啊？”
“十万八千根。”
“我滴个天啊！大圣，您现在是有多强，连一根毛都要特意镇压了！”
“俺成佛之后都过这么多年了，自然不是刚出生那会儿能比的。”孙悟空露出自傲之色，这才有了一丝齐天大圣该有的风采。
钱满满抠着裤裆，看向一边，抖着双腿，自言自语道：“切，牛什么牛，还不是又被镇压了！”
“呵——”这下孙悟空气急败坏了，“你这娃娃懂什么，要不是那群秃驴勾结天庭那帮伪神暗算于俺，俺老孙岂会被这些虚伪的家伙打败？”
吼完这句话后孙悟空平静了下来，变得异常低落，“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是俺失败了，俺就是个失败者。”
“大圣，胜佛，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呗！”钱满满好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孙悟空摇了摇头便再无动静，显然无心讲出这桩惊天秘闻。
钱满满也不追问，开始沉思起来。
要是这是孙悟空的本体的话，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也无不可。可只是一根毛的话，那就要考虑考虑了。毕竟，拼死拼活就为了一根毛，自己的命是不是太那啥了！
“大圣，如果我不救出您这根毛，您能不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啊？”
“你这娃娃说的啥话，你才是根毛呢！”
“您本来就是根毛嘛，您自己说的，怪我咯！”
“呵——跟你这娃娃说话忒的气人，俺不理你了。”
“大圣，别啊，怎么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孙悟空将头扭向一边不搭理钱满满，钱满满只好认怂，“大圣，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就快点告诉我，我不救您出来，您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吧？”
“俺被压在这破山底下，日受万火袭身之苦，夜受万寒噬心之痛，就连动下手指都是艰难，就算想帮你，又如何帮得了你？”
“说到底还是要救出您才行啊！”钱满满望着金符，露出无惧生死之大气概，“大圣，等着吧，我钱满满一定会救您出来的！”说着钱满满奋力一跳，手向金符抓去。孙悟空聚精会神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哎呀！”被一块石头绊到，钱满满摔了个狗吃屎，“这破符，贴那么高干什么，摔死我了！”
孙悟空将头扭向一边，不忍直视。
“别怪俺说大实话，来救俺的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最没用的，出去可别说俺认识你啊！”
捂着鼻血飙飞的鼻子爬了起来，钱满满委屈得不要不要的，“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以钱满满这连常人都不如的身子跳起来是万万够不到金符的，只好爬上石壁，将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中途还摔下来好几次，却未曾言弃。花了个把时辰，遍体鳞伤的钱满满终于拽到了金符一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