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流失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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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wed mar 04 13:50:14 cst 2015

    下了车,看到建兵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不禁暗自好笑,就冲他们大喊了一句:”八哥逗你们的,秀菊嫂子在家早就把饭做好了!“

    建兵第一个冲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问:”真的,陈哥?“

    ”我骗你干啥,又不是上我家!“我说。

    "万岁,万岁!“建兵高兴得举起双手一边欢呼一边向食品店跑出,“买酒去咯!”

    “我说啦,八哥不是那样的人!”跟着国庆也跑去追建兵了。

    八哥埋怨我不该早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又去乱花钱买酒。

    我心里盘算着去八哥家也不能空着手,正想转身离去,却被八哥一把拉住:“你干嘛去呀?”

    “他们都买东西了,我也不能空着手去呀!”我想挣开八哥的手。

    “不带这样的呀,你看你帮秀菊换了那么好的一个工作,工资又高,秀菊说早想请你喝顿酒,还要亲自陪你呢!”八哥一把拉着我往他家走一边说。

    “那我来这儿不还是全靠你帮忙的吗!”我不好意思冲八哥一笑。

    ”你来了我们哥儿几个都沾你的光,你看工资也涨了,老板再也没有成天在车间里盯着,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地喝一杯。“八哥说的很高兴。

    “那不还是靠兄弟们一块努力,”这时我记起老板下班时交待的一件事:“老板说现在活儿多了,想加个人,你看谁来合适?”

    “那想来的人还不多呀,我们这儿时间比一般的会社短一个点,而工资比他们还高。“老八一听可来劲了,“再说现在你带着大伙儿干,又不受韩国人的气,多好呀!”

    倒是老八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莫不是老板想开那个韩国人吧?我没来之前,老板请了一个韩国人领班,因为那个韩国人无法跟老八他们很好的沟通,干活儿总是出错,有时当天要出的件没打磨出来,而第二天出货的件又磨了,气得总社的人直跺脚。自我来后,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老板和总社的人对我都很满意。这样一来,那个韩国领班就成了多余的人,白拿工资不干活儿。韩国人是非常现实的,尤其像朴正淳长着一双绿豆王八眼,成天算计着别人,早就想开除这个领班了。

    “莫不是老板想开走工厂长?”我这样问了老八一声。

    “开了更好,看那儿的成天不干活儿瞎逛游我就来气!”说着话,我们已来到了八哥的门外。

    秀菊听到我们的说话声,在屋里喊道:“下班了陈哥,快进屋!”

    进屋一看,我惊呆了,晓梅怎么在这儿,莫非她跟八哥他们从前就是朋友?

    “晓梅!”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这几个月的牵挂,这几个月的思念,顷刻间就像泻了闸的洪水飞涌而出。

    那女的正在帮秀菊择菜,听到我的喊声抬起了头。这一下我失望了,她不是晓梅,但她长得跟晓梅太像了,无论是身高还是发型,初一看是去简直跟晓梅一模一样。

    秀菊没感觉出我的失态,忙指着那女的给我介绍说:“她叫淑娟,是我在家的一姐们,刚从江原道那边的菜地里过来。”

    淑娟冲我笑了笑,我也回了她一个笑脸。

    她笑的时候更像晓梅。

    “建兵他们几个呢?”大概没见到建兵他们几个,秀菊问了八哥一句。

    “去食品店买酒去了。“八哥用手胡乱地指了一下外面,对秀菊说。

    ”买什么酒呀,家里不是有酒吗?“秀菊一边洗着菜一边说。

    ”就你家的那点酒,今晚够喝?“这时建兵已抱着一箱啤酒进了屋,”烙有大饼没,嫂子?“

    ”你就知道惦记着大饼,当初嫂子喷漆的时候你咋不惦记给嫂子换份工作!“秀菊跟建兵开了一个玩笑。

    ”你就知道我不会说韩语,想笑我是不是?“

    ”别一见了女人脚就挪不了地,赶紧让让!“方新也抱着一箱啤酒,跟在建兵的后面进了屋,看样子他们今晚是要海喝了。

    秀菊见方新也抱了一箱啤酒,立马笑了:”就你那样,抱箱啤酒来吓唬谁呀!“

    ”我吓唬谁,吓唬你呗!“方新把啤酒往地上一搁,对秀菊说,”上次不小心让你给灌趴了,这次我就不信,一个男人能让一个娘们儿给喝倒?“

    ”你不服那就今晚再好好喝喝呗!“秀菊一扬手里正在洗的菠菜,吓的方新赶紧缩着脖子躲过飞来的水珠。

    这一点我还真的佩服北方女人的豪爽和泼辣。

    ”秀菊嫂子,这是哪来的一位姐呀,我们咋都不认识呢?“国庆提着一个很大的方便袋最后才走进来,我知道那肯定又是鸭脖,鸡爪什么的下酒菜。

    ”你不认识,赶明儿你给她找一好活儿,我肯定介绍你认识!“秀菊见他们都站在外面厨房这一小块地方,转身就有点困难,不禁催促道:”赶紧进里屋去,,别耽误嫂子干活儿。“

    我们几个人把八哥的这一间小屋挤得满满的。

    秀菊弄得挺丰盛的,中间一个大火锅,还有蒜台炒肉,油炸花生米,加上国庆提来的鸭脖鸡爪,摆了满满一大桌。

    大家都让我坐首席,我当然不同意。

    我指了一下淑娟,对大伙儿说:”既然有客人,就让客人坐上面吧!“

    ”那不行,今天的这顿酒主要是为你准备的,一来是感谢你帮我找了一个好工作,二来也想请你再为我这姐们找一活儿。“秀菊这样说着,拿手一指大伙儿,”你们可不许见怪呀,嫂子说话就这么一人,直来直去。“

    ”谁见怪呀,我们跟在陈哥后面混,可省心了。“建兵说话的时候想用手偷拿花生米吃,被秀菊拦住了。

    ”不见怪就好,要见怪了那就不是兄弟了。“这时八哥插了一句。

    ”既然秀菊嫂子这么说了,那你就赶紧坐吧,“方新等不及了,催促我说:”我早就想吃了。“

    ”还是让客人坐吧!“我执意站着,

    ”那你就俩人坐!“秀菊一把推过淑娟,然后按住我的肩头说。

    ”好好好!“建兵举双手赞成。

    在大家一阵说笑和起哄声中,我和淑娟坐在了一起。

    这时八哥早已把每个人的杯子到满了白酒,他自己首先端起了酒杯,对着我们大家伙儿说:”来,为我们在韩国有缘走到一起,为秀菊她妹子的到来,我们干一杯!“

    八哥说完一扬脖子,首先干了第一杯酒。

    我们大家相继都干了杯里的酒。

    这时只见秀菊拿过八哥面前的酒瓶,冲我说:”来,陈哥,这个酒该我敬你!“

    我赶紧站了起来,摆摆手:”不行,我不能喝酒。“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秀菊执意不愿。

    ”我真不能喝酒,你就饶了我吧!“我急得双手直给秀菊作揖。

    ”那不行,哪有一个女人邀一个男人喝酒的,就这么一点面子不给!“

    秀菊的话说得很诚恳,我无法再拒绝,只好端起了酒杯接过一杯酒,然后把它放在桌上。

    秀菊还是不依不饶,非要干了这杯不可:”敬的酒不可以放在桌上,得把它干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一口喝了杯子里的酒,并趁机想转移目标,就对方新说:”你看,你秀菊嫂子今天忙一大天,你也不给她敬杯酒?“

    方新果然明白我的意思,立马端起酒杯对秀菊说:”来,嫂子,我敬你一杯!“

    ”好,就冲你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嫂子怎么的也得陪你一杯!“秀菊倒是非常大方地端起了酒杯。

    方新没有立马跟秀菊碰杯,倒是端着酒杯转向了我身边坐着的淑娟,说:”来,你也得一起喝一杯吧!“

    方新这一举动害得淑娟马上站了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那秀菊嫂子怎么这么能喝?“方新有点不甘。

    ”她是她,我是我吗!“淑娟一边把方新端过来的酒瓶往回推,一边说。

    ”就一杯,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抿一口也行!“

    ”好,那我就抿一口吧!“淑娟实在拗不过去,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一点点。

    很快两瓶白酒就喝了个底朝天。

    这时八哥提了一个建议,说大家平日里工作紧张,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在一块聚聚,图的就是开心,喝酒喝好而不要喝醉,所有建议大家喝啤酒。别看八哥这个人平时话不多,但和朋友相处得特别融洽。在会社干活儿,他总是抢重活儿和累活儿干,从不争多讲少。给咱们这帮哥们儿的印象就是他身是有一种特能吃苦耐劳的精神,和一种让人特别愿意和他相处的亲和力。

    “喝啤酒咱们就不一杯一杯的了,那样倒着麻烦,"八哥把开啤酒用的启子递给了建兵,说:”来,先给他们一人来一瓶。“

    ”好,这样爽快!“方新第一个赞同。

    大家一人一瓶,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有点纳闷的是我身边坐着的淑娟,她一直没喝酒,这时也很爽快地接过了建兵递给她的啤酒。

    不知是平日里大家吃韩国的泡菜吃腻了,难得有机会吃一次这么纯正的中国味儿,还是今天的气氛特别开心和高兴,大家喝酒喝得一点也不拘谨,不一会儿,每人面前的啤酒都喝完了。

    这时,坐在我身边一直没说话的淑娟站了起来,拿着刚才建兵开给她的啤酒对我说:”来,陈哥,我敬你一杯,我刚来韩国,什么也不懂,以后少不了麻烦陈哥的地方!“

    酒精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大脑开始兴奋起来,看到众人这么众星捧月地抬举我,我有点飘飘然了。

    ”我们都是中国人,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帮,但是酒就免了吧!“我也站了起来,对身边的淑娟说。

    ”那不行,你不接我这杯酒,那不就证明你看不起我吗!“淑娟再次把酒瓶伸了过来。

    ”看,陈哥,你有点太摆谱了吧,人家姐儿这么有诚意,你就好意思拒绝?“建兵拿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仰着头调皮地对我说。

    ”小毛孩子,少说话!“我用手按了一下坐在我另一边的建兵。

    建兵跟八哥的性格有点相反。建兵的话多一点,但他话多却不招人烦,有时在你想生气的时候,他一句话能恰到好处的把你逗乐,因此我们哥儿几个还蛮喜欢他的。

    “我还小毛孩子?我早已是小毛孩子的爸了。”建兵拨开我的手,说:“陈哥,你说你这杯酒喝不喝?”

    “喝,陈哥,不就一杯酒吗!”方新也在一旁鼓劲。

    喝就喝,大不了就是个醉。好久没这么开心过,好久没这么多的朋友在一起聚过。在韩国我们除了上班睡觉,早晨天不亮就出去等车,晚上**点才回到家里。一天繁重的工作把人累的回家就想睡,等睡醒了半夜再难入睡得时候,就开始想家,想老婆和孩子,想在黄土地里刨了一辈子食最终又回归于黄土地的父亲和母亲......

    那边建兵和方新早已和秀菊拼上了。秀菊还真能喝,看样子建兵已有点招架不住了,端酒杯的手战战巍巍,说话已有些语无伦次:“嫂......嫂子,我就不信......不信两个男人喝不过你!”

    “建兵,你喝多了!”我说。

    “没......没多,陈......陈哥,我还能喝!”建兵结结巴巴地说,可他的手已不听使唤,手中的酒杯掉了下来,杯子里的酒洒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

    八哥立马站了起来,架住了建兵,对坐着的国庆说:“这小子看样子喝高了,走......我俩把他架回去让他睡觉去!”

    八哥和国庆架着建兵走了,剩下的人还在继续喝着。

    不一会儿,八哥和国庆就回来了,我忙问:“建兵那小子怎么样?”

    “老实着呢,放在床上就呼呼地睡了!”八哥还喘着粗气。

    这时我的酒劲也上来了,现在倒不是他们劝我喝,而是我找着要跟他们喝:“来,秀菊妹子,我替老八敬你一杯,八哥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在韩国遇上你!”

    说完我一仰脖子,干了自己杯里的酒。

    “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把我这淑娟妹子介绍给你,怎么样?”秀菊拿起酒杯在我的杯上碰了一下。

    又是好几杯酒下肚,这时我看到眼前的人影已是双影,分不清哪是八哥和方新,哪是国庆,哪是秀菊,哪是淑娟......

    我也醉了,醉意中我只感觉到有两个人架着我的手。我嘴里不停地说着酒话,深一脚浅一脚像是走在弹簧上似的。

    恍恍惚惚,我像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且床边还坐着一个人,就是晓梅。

    看着“晓梅”的身影,我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不停地喊着。那种压抑了很久很久的冲动和欲望涌上心来,像一股巨大的魔力吸引着我,那颗加速巨跳的心撞击着我不安的灵魂,我的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双眼喷出的火苗燃烧着我身体内的每一个部位,我终于爆发了。

    我扑向了她。

    我把她压在我的身体下面,在她的脸上胡乱的吻着......

    这一切都好像感觉来自另一个世界,我好像走到了一个很遥远的世外桃源。

    我不再拘谨,我要把我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