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每天都想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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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意外来客

    “怎么还掉金豆豆?这事又不赖你。”沈听澜哭笑不得的安慰冬雪。也只有冬雪,敢在她面前直白的表露情绪了,沈思思和秋月见了事,从不敢在她面前抹眼泪的。

    冬雪粗暴的抹了泪花,“夫人自是不用怕,秋月她们又不找您算账。”

    “好了好了,回去后我帮你兜着。”沈听澜拿冬雪没办法了,这些事儿也不是冬雪能拦得住的,总归是她理亏,回去后护着她就是了。

    这下,冬雪破涕为笑“那奴婢就谢谢夫人了。”

    这变脸的速度之快,让沈听澜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冬雪给算计了一道。

    只是冬雪都不给沈听澜思考的时间,就催促着沈听澜快些出发,“爷那边肯定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也要快些走,可不能叫爷久等。”

    今日,是白远濯和沈听澜动身去澄州寻找北芒的日子。

    沈听澜走出庭院去,白远濯果然已经到了,他站立在马车边上,微微低着头,与白曲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沈听澜如同琉璃般清澈美丽的眼瞳中出现几分迷惘。

    原本该启程的日子不是今天,而是昨天。是沈听澜去同白远濯商量,将日子改到了今天。昨日发生之事,缓缓占据沈听澜的心神。

    昨日,冬雪将即将启程一事告诉沈听澜后,说起了白远濯的身体。

    沈听澜的想法与其他人一样,白远濯伤的那么重,不应该那么快就启程,虽然她本身对于白远濯安排去澄州这件事情很意外,却还是同意去白远濯那边走一遭。

    她去劝白远濯,也是去看白远濯。

    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总要看看白远濯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叫沈听澜惊讶的是,她进入白远濯的房间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已经能够伏案处理公务的白远濯,从神态上看,一点都看不出白远濯还是个重伤未愈的伤患。

    “夫人可好?我忙于公事,未能去看你。”白远濯见来人是沈听澜,眸底闪过一抹幽光,又飞快低下头去工作。

    沈听澜道“妾身已好了大半,此次过来,是想同爷商量商量去澄州日程的事情。”明日启程太快,她是希望能往后拖几日的。

    她无大碍,但是白远濯的伤势如何能受得了颠婆?

    听闻沈听澜拖行程的原因,白远濯心情复杂“你可知道,北芒离开濠州已有几日的光景,我们晚一日启程,就多一分变故。”故此,白远濯才将时间定在了很赶的明日。

    “妾身未能完成爷的要求,却得爷眷恋,还能去澄州寻找北芒叔叔,已经是一件大幸事了。爷待妾身情深意重,妾身又怎么能不顾爷的身子?”

    一厢话,说得白远濯无言。

    良久,白远濯才道“你虽未完成我的要求,却也救了我一命,与救命之恩相比,小小一个要求算什么?”

    沈听澜只是摇头。

    救命之恩?

    她对白远濯的救命之恩,早在当初遇到陈烨和斗篷人时,白远濯冒险从玄武功中觉醒救她和杨艺时就已经还了。

    玄武功,是一种秘法,能让身体在陷入沉睡状态中,同时催发体内生气,让伤势加速回复。当时在涌流之上白远濯睡去,便是在运行此功。

    这是一种逆天的秘法,缺陷却也同样明显。若是运功者在伤势还没有恢复完全,贸然将身体从沉睡状态中强行唤醒,很有可能会遭遇反噬,重则一命呜呼,轻则伤势加重。

    玄武功是白远濯的秘密,上一世沈听澜也是偶然得知。这也是现在,沈听澜不能将这些话托之于口的原因。

    “那就后日出发。”白远濯的改口,来得突然,不过好在,他还是退了一步。

    若是往日,沈听澜喜欢看着白远濯的眼睛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惯于拿捏言辞,而看着白远濯的眼睛,至少让她还有另一个评判标准。

    但是今日,沈听澜避着他的目光,眼神在房间各处游弋,就是不同白远濯对上。

    她如此,却不知,他也是如此。

    白远濯的退步,明明是沈听澜想要的结果,可在听到那人没有苛责、没有要求的退让时,她的心却像拱桥一般块块碎落,慌乱崩塌得沈听澜不知所措。

    于是,她维持着体面,带着满心的狼狈苍然离开。

    为自己心所迷惘的夫人并不知道,她的夫君久伏于案前,处理公务的速度飞快,但是在他来后,他笔动纸翻,却未曾再写下一个字。

    “夫人。”

    不知为何,沈听澜总觉得白远濯这一声声夫人叫的太过亲昵。

    她与白远濯点头示意,却不等待他同行,径自先上了马车,待得白远濯进车厢后,沈听澜已经靠着软垫睡着了。

    看似睡着的沈听澜,其实只是在闭目养神,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带着宣扬热气的白远濯,在她身边坐下。

    向下凹陷的垫子弧度,身边人温热的体温,都叫沈听澜难以平静。

    曾经何时,她还在腹诽白远濯不像活人像死人,人前人后笑着还是怒着,周身的气息都是冰冷的。怎么如今,却觉得他身上有阳光的温度,温暖得叫人贪恋?

    强行将白远濯从自己的思想中驱逐出去,沈听澜感觉到异常的疲惫,她想起幼年时期跟在父母身边到处游玩的记忆,陷入了梦乡之中。

    梦中她又同父母相见了,她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跟在父母身边放肆的笑,痛快的苦。

    她多么想,一切都如同从前一般,还能做父母身边任性的明珠。

    坐在沈听澜身边看书的白远濯,心神却并不完全在书本上,沈听澜睡着了,她睡相不好,总是喜欢踢毯子,而冬雪又被白远濯遣退了。

    车厢之中只剩下两个人,给沈听澜盖毯子的重任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白远濯身上了。

    不知道第几次给沈听澜盖毯子,白远濯看见沈听澜蹙起了眉头,眼角有晶莹的水珠在闪烁,她低声呓语着什么。

    白远濯凑近了,才听清她喊的是“爹爹,娘亲。”

    一时间,白远濯凝了眸,多次举起却没有落下的手,终于一把,将沈听澜揽进了自己怀中。

    他不该这样。内心有道声音在阻止白远濯,可白远濯却置若罔闻,闻着怀中人身上那种淡淡的药材香味,柔和了面容。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你靠在最不想靠的那个人的肩头,你会有什么反应?

    沈听澜眨了眨眼睛,再三确定自己靠着白远濯的肩头,下意识的扯了个笑容“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还以为是自己硬靠在白远濯身上的。

    白远濯没有立即回话。

    只是过了一会,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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