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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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天空,好蓝

    sun dec 07 10:16:10 cst 2014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在最美的时刻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收获。――东海浪尽

    于是在夕阳下的篮球场上,从此便多了两个人的身影。

    易寒突然感觉自己比以前活泼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上课睡觉,但每到傍晚,他的心底都会有种莫名的激动与期待。说不出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觉的与钟恬在***球的日子里,总会感到有一股暖流悄悄流过自己的心房。

    “哎,我怎么老是抓不到球啊?”,钟恬一脸无奈地问。

    “叫声哥,告诉你为什么”,易寒逗她。

    “切,不教就算了,本小姐还学不会是咋的”,钟恬撅撅嘴。

    “好,来伸出你的手掌来,你看看你的手掌和我的有什么区别?”,易寒说着也伸出自己的手掌。钟恬抓着他的手与自己的手认真的比对着,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笨,”易寒摊开她的手掌,“你看你的掌心最脏,说明你完全是用掌心在控球,正确的方法应该是五指控球,要有弹性,切合球面的弧度。”说完他弯起中指轻轻地在她的发梢间扣了一下。

    “奥,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她只是嘿嘿的笑。

    回到班里,叶知青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易寒。

    “你神经病啊,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老实交待,你起不是钟恬……”,叶知青蹙眉,显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拜托,大哥,你不要耽误人家学习好不好,我知道你有才华,许多女孩子喜欢你,原来咱们班不是有很多女孩子给你写情书吗?”

    易寒旋而转身“哟,你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了,你整天去逗人家小姑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呢,你喜欢她,去追啊,别牵扯到我的身上”,不知怎的,易寒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却是说不出的不情愿。

    叶知青挠挠头,“唉,老兄啊,咱俩的历史都很失败,作为你最好兄弟的我也不能再阻挡你了,迈开你的步伐,去勇敢追寻你的幸福吧。”

    “去你的”,易寒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凳子。

    天气渐渐转凉,太阳落山,夜幕来的好快,两人也不再去操场打球了,易寒的心里颇有些失落。

    学习越来越紧张,每个人的步伐好像都加快了好多。卷子开始一张一张的往下发,当大家都有一种应对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漫天试卷时,易寒和叶知青确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晚上都会有十几张卷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课桌上,第二天早晨,课代表会排着队一张一张的收过。

    每天早上钟恬收卷子的时候,不管易寒做没做,她都会跟他说几句话,不是“下次不交就告诉老师了”,就是“别说了,又没做是不是”,更多的时候钟恬都会跟他开玩笑。每次她跟他说话的时候,易寒心底都会涌上一股暖流,脸上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晨读的时候,同桌白雅萱凑到钟恬耳边,“听说你前段时间和易寒走的很近啊,怎么回事啊?”白雅萱说话间带着求知的渴望。

    钟恬愣了一下,扭头说道,“小孩子瞎打听什么,读你的书吧”,然后瞪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你别看易寒不学习,他可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都在校刊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了,听说他的作品还得过省级大奖呢,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易枝笔”啊,你不要我可要了”,白雅萱痴痴的笑。

    “你这花痴,人是你的了”,钟恬说完便再也无心读书,她忍不住悄悄回头忘了一眼易寒,却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钟恬赶忙将头转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中午回到家中,钟恬在房间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却还是没找到那几本书。

    “爸,我那几本书呢,就是在我书桌上的那几本校刊”,她满脸焦急的问。

    “奥,你说那几本啊,被我扔到阳台上的废纸篓里了”,钟爸是初中历史老师,他扶了扶眼睛又继续说道“那几本书我看了看,没有几个人是自己写的,看那个有什么用”。

    那至少他是自己写的,钟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爸,你怎么这样,”钟恬带着哭腔冲到阳台,终于在纸篓里扒出了那几本已经泛黄褶皱的书。“爸,你以后别动我这几本书”,钟恬带着埋怨的语气责备道。钟爸显然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过身来“恬恬,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几本书对你的学习没有好处,快要高考了,你应该将心思用到正课的学习上才是。”

    钟恬还想说什么,钟妈从厨房走出来,“好好好,我们不动你东西了,快来吃饭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吃过饭后,钟恬走进房间坐在书桌前,她轻轻的翻开其中的一本找到了易寒的作品,那是一首诗《静》,她用指尖缓缓的滑过衬落在纸张上的文字,突然在易寒的名字前停住了。她的整个身心似乎回到了一年前,一年前与易寒初次见面的情景,却也只是擦肩而过。那也是一个初秋的傍晚,作为文学社社长的钟恬负责将每一期的校刊送到发表文章的同学手上。当时易寒刚打球回来,习惯性的将校服搭在左手腕上。

    “同学,恭喜你的作品发表了”,钟恬将书递到他面前。

    “这么快,”他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喂,小同学,送你吧,以后要是再有我的就不用送来了,你留着吧”。

    钟恬摇头:“我是社长,每一期我都有的,还是……”,没等他把话说完,易寒扭头走进了教室。

    从此钟恬都会留意这个有点桀骜的男孩子的作品,她开始收藏有关他作品的每一本校刊,她渐渐的被他的文字所吸引,在他的作品里不知怎的似乎总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匆匆地一年过去了,钟恬做梦都没想到会再遇见他,而且还会与他走的这么近。读他的作品,钟恬只是倾羡于他的文采,可是通过与他的接触,她才发现了他内心的孤独世界,有了他,似乎也填充了自己心里一直空缺的那个地方。她小心的打开日记本,将那首诗认真真的摘抄在了上面。

    我在陌生的城市望灯千盏

    挥手告别与有你的昨天

    梦里隐现

    你曾轻伏在我的耳畔

    红尘难断

    长空这一纸的思念

    从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钟恬收卷子的时候再也没和他说过话,只是从他身边快速的走过。看见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蹦的好快。有时两人的眼神正好对上,她会莫名的脸红。叶知青总逗她“哎,大美女怎么到这突然脸红了呢?”

    “天冷,谁让你们这里挨着窗户呢”,说完便转身离去。

    “天冷?明明关着窗好不好,我看这姑娘八成是看上某人了”,叶知青向正在埋头写卷子的易寒瞥了一眼喃喃道“最近怎么这么用功啊,真的假的?”

    易寒的心里像是有火一般在燃烧,中午放学他拉住钟恬的胳膊,“最近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哪里做错了吗?”

    “哪有”,钟恬挎上书包转身出了教室,易寒便在后面紧紧跟着。

    校园的小路上枫叶落了一地,一片片叶子在空中打着转儿,在两人面前娑娑飘落,微风轻轻吹动着钟恬脸颊前的头发,小路不长,可钟恬却感觉走了好久。

    钟恬向站牌方向走去,突然她停步转身对着还在紧紧跟着她的易寒说道“你到底想干嘛啊?”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

    “我喜欢你”,易寒握紧拳头,终于将自己内心挣扎了好久的话语说出了口。周围静的都能够听到叶落的声音。钟恬的眼眶湿润了,怵在那里好久,似乎想到些什么,猛然转身上了公交车。易寒则也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车上的人很多,两个人低头不语。车身一转弯,钟恬没站稳往旁边一侧倾了下去,易寒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扣的好紧好紧。不知怎么,钟恬却没勇气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挣脱出来,只感觉到了来自他手心的温暖。两个人深情望了彼此很长时间,钟恬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他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他则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两个人的手一直握着,一直握着……

    多希望你再一次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我轻轻抚着你的秀发,我们两个人的手就那样紧紧握着,从此不再放开……

    你的眼泪是我见过最致命的武器,当你的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我已早就将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好久好久。――东海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