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节 再现绿眉头（十一）
sat may 16 02:27:37 cst 2015
中国式帆船的生活质量跟西方帆船没法比，三个只有九平方大小的水手舱，每个舱室都要住下六个船员，床铺根本铺不开，因此，吊床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很多人觉得，睡吊床是个很浪漫的事儿，这有什么困难的呢？
剧烈的摇摆！改造后的绿眉头，吨位不到二百，吃水线不过一米五，三级的风它就开始左右摇摆、前后颠簸，站在甲板上尚且如秋千一样，若是在这船上睡吊床，那熟睡中的水手就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抛出去。
这就需要水手练就一套睡觉的本领：在睡眠的时候，一定要保证不睡熟却还能睡得着，既要及时恢复体力来应付这种重体力的航行，又要保持极高的警惕性，随时准备睁开眼从床上跳下来，防止熟睡时被摔成重伤――这个技术的难度比什么技术都难，因为睡觉的时候人是无意识的，所谓意志力、聪明程度完全用不上，全靠养成习惯！
怎么养成习惯呢？海洋岛的老一代水手还真有办法！
选拔人之后，张顺风就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搭上吊床，白天午睡时间，让小伙子们回家跟媳妇团员亲热，但晚上大家却必须在这里睡。第一天住进来，大家伙知道张顺风肯定半夜会搞偷袭，于是大家都留着神儿，但等了一夜，张顺风却没来。第二天，张顺风给这帮人来了个全天重体力劳动，小伙子们一晚上没睡好，再被这么一折腾，晚上即便是想留神也留不住，进仓库后没多久，就一个个睡得跟狗一样。
也就是这天晚上开始，水手们的噩梦终于是来了，张顺风要么就半夜进去把吊床割断摔大家一个冷不防，要么就在门口点火、拿风扇往里吹烟，更缺德的是，他居然还能找来一盆子被拔了毒牙的蛇往仓库里倒，有个胆小的都被他给吓尿裤子了！船员被他这白天劳动、晚上捣乱的怪招一折腾，半个月下来，这帮人还真就能做到在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午睡时候翻个身抱抱梁半海，睡梦中的梁半海居然还能吓得窜出被窝蹦到床下……
1月31日，农历正月初二。群岛船厂人山人海，各级领导、各大船厂负责人，以及海内外七十多家媒体记者云集于此，中国造船业反击，随着一阵鞭炮声，和那艘崭新的绿眉头开出船坞的哗哗水声正式打响了！
和前几天的破烂船截然不同，今天的这艘绿眉头浑身上满锃亮的黑漆，船头被加上一双鸟眼，鸟眼上涂着翠绿色的眉毛，看起来炯炯有神。三根桅杆挂满圆滑梯形的古铜色传统中国风帆，望乡村的工匠在这船帆上增加了米不外传的金粉工艺，阳光一照，风帆上竟突然出现一尊隐藏的妈祖塑像，众人看到后是一片惊叹。
最让人眼花缭乱的，当属那雕刻在船身两侧正中部位、各有五条金色木龙盘曲组成的“望海960”字样。每条龙都被刻画到极度细致，龙须、鳞片不差一丝一毫，甚至表情也各不相同，高层的领导一看到这条船，第一反应，就是让海洋集团马上把捐赠协议给签了，防止海洋集团反悔不捐。
船儿划出船坞后，身穿传统白色马褂的海洋岛船员也从舱内走到甲板上。张顺风站在船尾平台左侧，手中挥舞一根两米长的皮鞭，先是嗖嗖轮着鞭子在头顶转圈，随后用力一抽，那鞭子随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他的一声领唱下，操纵绞盘、舵杆、船橹和船帆的水手们，同时唱起各自班组所使用的耶罗号子，几种声音夹杂一起，宛若一出精彩的多声部合唱，一点都没有不和谐的地方。很多懂音乐的媒体人这才发现，原来中国古人的船工号子，并不是什么劳苦大众编写出来的劳动艺术，而是一种真正的传统音乐，因为各种号子在齐唱时互为和弦伴奏，和弦音相差三度或五度，一般的劳动人民可没本事把音乐研究到这种地步。
在复杂的讲话仪式、舞龙舞狮、点睛祈福完成后，众人分批上船参观。曾经的贩人船，现在也已经以一艘标准渔船的面貌迎接着诱人，整艘船每一个位置都按照“国家”级别的标准精雕细琢，墙壁上有字画、有雕刻，每一把凳子、每一张桌子也都选用最名贵的木材，甚至连厕所的蹲坑的位置上，都摆着画有四大美人的屏风，虽然是半个屁股要搂在外面吹风，但在这艘船上拉屎，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君王般的享受。
当天晚上，各大新闻在黄金时段至少拿出十分钟的时间，播出仿古帆船即将远航意大利参展的新闻，中国的各大船企也是掐准日子，向有船舶需求的客户们发出邀请，还说，如果客户来参观，船企将会出面协调，带他们在绿眉头靠岸的时候上船，并赠送海洋集团提供的等比例船只模型。客户们都对这来自古代的船型非常感兴趣，欣然答应并开始安排行程，韩国人那艘不能远航的龟船，马上就被比了下去。
2月1日，海洋岛人齐聚太平湾，大家在按照正月初三祭海的老传统举办完隆重的仪式后，各分队马上出发。海富率领的那艘长达八十米的冰鲜二号，在大长山岛最大的金蟾港做启航前准备，而稍小的绿眉头则是可以在本岛的关门嘴码头准备出航。
离港进入航线后，十几个大小伙子拉着缆绳升起风帆，绿眉头以九节航速出现在中韩货运航线的主航道上，中国船只看到它后，纷纷拉响汽笛向其致敬，绿眉头则是用船尾平台上的大鼓向他们问好。
九点半，绿眉头与那艘三层舰岛、甲板配两个大型吊臂的冰鲜二号在海上相会，两艘船一前一后列队航行，水手们在转完帆后，终于是可以下甲板休息一会儿了。
客厅里，众人点着汽灯，围着长方形的炭炉喝起茶来。张顺风看看这帮在甲板上挨冻一上午的小伙子，乐道：“怎么样啊？开帆船遭罪不？”
梁半海摇头一笑，道：“真累人啊！风变向，船帆就要按照角度转向，没陆地的地方，风向一致倒还轻松点，可这有陆地的地方，风向变化厉害，简直就是折磨人啊！”
萧永方一边雕刻着手中的船模，一边接话道：“小老大，你偷着乐吧！咱这艘绿眉头虽然是渔船，但是它的内舱却是比游艇还游艇。真正打渔用的绿眉头，根本就不可能让你们管够烧炭、管够开灯，这得打多少鱼才够买这一盆子无烟碳啊？”
萧仲强点点头，说道：“等咱们开离海南的时候，你们就能在南海上看到那些跟咱开一样渔船的东南亚渔民。他们的水手宁可在甲板上暴晒淋雨，也不愿意下到船舱里过这种不分日夜的生活，中国帆船有一点最不人性，那就是不开舷窗！”
“对了！你们不说我还纳闷呢！咱这艘船虽然没有光线进来，但是这船舱的空气却流通得很好，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船体有大量的空心苇杆，藏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四面八方的空气都能够顺着它进来，这个技术也是中国帆船最独特的一点！”
张顺风看看萧永方手里那刚雕出来的正方形船身，有些诧异，问道：“萧把头，你这是做的什么船啊？这船型怎么看起来这么怪，这船能开么？”
萧永方吹吹木屑，又拿起一块木头开始雕刻，说道：“我最近查了一下资料，我发现韩国人所谓的龟船是用来冲撞敌舰使用的帆桨并用船，我怀疑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古代朝鲜人仿造的中国艨艟，所以我打算做出来一个艨艟的模型，靠岸后找几个亲眼看过龟船的老外问问！要是对的话，那韩国人可糗大了！”
梁半海问：“萧把头，为什么会糗大了呢？”
“艨艟的作战手法就是撞船接舷，曾经是水师九大船型之一，自打三国起，它就是水师舰队的主力。但是到了宋元时期，大量的铁炮被装上战船，艨艟不等靠近，就被打的粉碎，很快就被咱中国人给淘汰了！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韩国人吹上天的龟船出现在明朝嘉靖年之后，那个时候，艨艟已经被中国淘汰接近一百年啦！”
“哎哟！这要是真的被验证了，韩国人这个龟船可就是他们航海技术落后于中国的最好证据，还不如不造呢！”
萧永方叹了口气，感叹道：“论传统的造船技术，中国领先韩国一百年，但是论这现代船只的制造……出海了，咱爷们儿们就说点实话吧！真正掌握核心造船技术的国家根本不会出来抢夺造船订单，人家只需要攥住那些技术专利，供应一般国家造不出来的动力系统和航电系统，干吃专利费，反而比造船的更加赚钱！新加坡就是个例子，以前它玩的是造船吨位，但现在人家的船厂却是有单子都挑着接，因为人家主要精力都投入在核心技术的研发上，一张造船的图纸，可能就能卖到几百万美元，根本用不着实际建造了！唉！真希望咱们的望海船厂，以后能成为核心技术的研发企业，而不是拼吨位、抢订单的造船企业啊！”
梁半海笑了笑，说道：“这个梦想最少需要一百年时间才能实现，估计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不过我愿意给后人埋下这个种子，就像咱中国老祖宗留来下的技术，能够让你们望乡村吃到现在一样！”
“怎么埋下这个种子啊？”
“重视人才，鼓励创新，大胆采纳！宁可赔钱买新技术的教训，也不能扼杀任何一种可能让我们走在行业最前端的想法！这不但是望海船厂的经营理念，也是海洋集团以后的永久经营理念！我和海富爷要像你们改造绿眉头一样，给新时代的海洋集团注入一个全新的灵魂！”
众人刚要给梁半海鼓掌，张顺风手里的对讲机突然传来海富的声音：“望海960注意！前方两海里出现大量高速航行的渔船，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三艘渔船排成战阵追击八艘渔船，这八艘船凶多吉少。这事儿虽然跟咱没关系，但是咱们也得做好应对得准备，渔民打起架来跟古代水军没有区别，我怕他们会伤到你们船！”
中国式帆船的生活质量跟西方帆船没法比，三个只有九平方大小的水手舱，每个舱室都要住下六个船员，床铺根本铺不开，因此，吊床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很多人觉得，睡吊床是个很浪漫的事儿，这有什么困难的呢？
剧烈的摇摆！改造后的绿眉头，吨位不到二百，吃水线不过一米五，三级的风它就开始左右摇摆、前后颠簸，站在甲板上尚且如秋千一样，若是在这船上睡吊床，那熟睡中的水手就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抛出去。
这就需要水手练就一套睡觉的本领：在睡眠的时候，一定要保证不睡熟却还能睡得着，既要及时恢复体力来应付这种重体力的航行，又要保持极高的警惕性，随时准备睁开眼从床上跳下来，防止熟睡时被摔成重伤――这个技术的难度比什么技术都难，因为睡觉的时候人是无意识的，所谓意志力、聪明程度完全用不上，全靠养成习惯！
怎么养成习惯呢？海洋岛的老一代水手还真有办法！
选拔人之后，张顺风就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搭上吊床，白天午睡时间，让小伙子们回家跟媳妇团员亲热，但晚上大家却必须在这里睡。第一天住进来，大家伙知道张顺风肯定半夜会搞偷袭，于是大家都留着神儿，但等了一夜，张顺风却没来。第二天，张顺风给这帮人来了个全天重体力劳动，小伙子们一晚上没睡好，再被这么一折腾，晚上即便是想留神也留不住，进仓库后没多久，就一个个睡得跟狗一样。
也就是这天晚上开始，水手们的噩梦终于是来了，张顺风要么就半夜进去把吊床割断摔大家一个冷不防，要么就在门口点火、拿风扇往里吹烟，更缺德的是，他居然还能找来一盆子被拔了毒牙的蛇往仓库里倒，有个胆小的都被他给吓尿裤子了！船员被他这白天劳动、晚上捣乱的怪招一折腾，半个月下来，这帮人还真就能做到在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午睡时候翻个身抱抱梁半海，睡梦中的梁半海居然还能吓得窜出被窝蹦到床下……
1月31日，农历正月初二。群岛船厂人山人海，各级领导、各大船厂负责人，以及海内外七十多家媒体记者云集于此，中国造船业反击，随着一阵鞭炮声，和那艘崭新的绿眉头开出船坞的哗哗水声正式打响了！
和前几天的破烂船截然不同，今天的这艘绿眉头浑身上满锃亮的黑漆，船头被加上一双鸟眼，鸟眼上涂着翠绿色的眉毛，看起来炯炯有神。三根桅杆挂满圆滑梯形的古铜色传统中国风帆，望乡村的工匠在这船帆上增加了米不外传的金粉工艺，阳光一照，风帆上竟突然出现一尊隐藏的妈祖塑像，众人看到后是一片惊叹。
最让人眼花缭乱的，当属那雕刻在船身两侧正中部位、各有五条金色木龙盘曲组成的“望海960”字样。每条龙都被刻画到极度细致，龙须、鳞片不差一丝一毫，甚至表情也各不相同，高层的领导一看到这条船，第一反应，就是让海洋集团马上把捐赠协议给签了，防止海洋集团反悔不捐。
船儿划出船坞后，身穿传统白色马褂的海洋岛船员也从舱内走到甲板上。张顺风站在船尾平台左侧，手中挥舞一根两米长的皮鞭，先是嗖嗖轮着鞭子在头顶转圈，随后用力一抽，那鞭子随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他的一声领唱下，操纵绞盘、舵杆、船橹和船帆的水手们，同时唱起各自班组所使用的耶罗号子，几种声音夹杂一起，宛若一出精彩的多声部合唱，一点都没有不和谐的地方。很多懂音乐的媒体人这才发现，原来中国古人的船工号子，并不是什么劳苦大众编写出来的劳动艺术，而是一种真正的传统音乐，因为各种号子在齐唱时互为和弦伴奏，和弦音相差三度或五度，一般的劳动人民可没本事把音乐研究到这种地步。
在复杂的讲话仪式、舞龙舞狮、点睛祈福完成后，众人分批上船参观。曾经的贩人船，现在也已经以一艘标准渔船的面貌迎接着诱人，整艘船每一个位置都按照“国家”级别的标准精雕细琢，墙壁上有字画、有雕刻，每一把凳子、每一张桌子也都选用最名贵的木材，甚至连厕所的蹲坑的位置上，都摆着画有四大美人的屏风，虽然是半个屁股要搂在外面吹风，但在这艘船上拉屎，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君王般的享受。
当天晚上，各大新闻在黄金时段至少拿出十分钟的时间，播出仿古帆船即将远航意大利参展的新闻，中国的各大船企也是掐准日子，向有船舶需求的客户们发出邀请，还说，如果客户来参观，船企将会出面协调，带他们在绿眉头靠岸的时候上船，并赠送海洋集团提供的等比例船只模型。客户们都对这来自古代的船型非常感兴趣，欣然答应并开始安排行程，韩国人那艘不能远航的龟船，马上就被比了下去。
2月1日，海洋岛人齐聚太平湾，大家在按照正月初三祭海的老传统举办完隆重的仪式后，各分队马上出发。海富率领的那艘长达八十米的冰鲜二号，在大长山岛最大的金蟾港做启航前准备，而稍小的绿眉头则是可以在本岛的关门嘴码头准备出航。
离港进入航线后，十几个大小伙子拉着缆绳升起风帆，绿眉头以九节航速出现在中韩货运航线的主航道上，中国船只看到它后，纷纷拉响汽笛向其致敬，绿眉头则是用船尾平台上的大鼓向他们问好。
九点半，绿眉头与那艘三层舰岛、甲板配两个大型吊臂的冰鲜二号在海上相会，两艘船一前一后列队航行，水手们在转完帆后，终于是可以下甲板休息一会儿了。
客厅里，众人点着汽灯，围着长方形的炭炉喝起茶来。张顺风看看这帮在甲板上挨冻一上午的小伙子，乐道：“怎么样啊？开帆船遭罪不？”
梁半海摇头一笑，道：“真累人啊！风变向，船帆就要按照角度转向，没陆地的地方，风向一致倒还轻松点，可这有陆地的地方，风向变化厉害，简直就是折磨人啊！”
萧永方一边雕刻着手中的船模，一边接话道：“小老大，你偷着乐吧！咱这艘绿眉头虽然是渔船，但是它的内舱却是比游艇还游艇。真正打渔用的绿眉头，根本就不可能让你们管够烧炭、管够开灯，这得打多少鱼才够买这一盆子无烟碳啊？”
萧仲强点点头，说道：“等咱们开离海南的时候，你们就能在南海上看到那些跟咱开一样渔船的东南亚渔民。他们的水手宁可在甲板上暴晒淋雨，也不愿意下到船舱里过这种不分日夜的生活，中国帆船有一点最不人性，那就是不开舷窗！”
“对了！你们不说我还纳闷呢！咱这艘船虽然没有光线进来，但是这船舱的空气却流通得很好，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船体有大量的空心苇杆，藏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四面八方的空气都能够顺着它进来，这个技术也是中国帆船最独特的一点！”
张顺风看看萧永方手里那刚雕出来的正方形船身，有些诧异，问道：“萧把头，你这是做的什么船啊？这船型怎么看起来这么怪，这船能开么？”
萧永方吹吹木屑，又拿起一块木头开始雕刻，说道：“我最近查了一下资料，我发现韩国人所谓的龟船是用来冲撞敌舰使用的帆桨并用船，我怀疑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古代朝鲜人仿造的中国艨艟，所以我打算做出来一个艨艟的模型，靠岸后找几个亲眼看过龟船的老外问问！要是对的话，那韩国人可糗大了！”
梁半海问：“萧把头，为什么会糗大了呢？”
“艨艟的作战手法就是撞船接舷，曾经是水师九大船型之一，自打三国起，它就是水师舰队的主力。但是到了宋元时期，大量的铁炮被装上战船，艨艟不等靠近，就被打的粉碎，很快就被咱中国人给淘汰了！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韩国人吹上天的龟船出现在明朝嘉靖年之后，那个时候，艨艟已经被中国淘汰接近一百年啦！”
“哎哟！这要是真的被验证了，韩国人这个龟船可就是他们航海技术落后于中国的最好证据，还不如不造呢！”
萧永方叹了口气，感叹道：“论传统的造船技术，中国领先韩国一百年，但是论这现代船只的制造……出海了，咱爷们儿们就说点实话吧！真正掌握核心造船技术的国家根本不会出来抢夺造船订单，人家只需要攥住那些技术专利，供应一般国家造不出来的动力系统和航电系统，干吃专利费，反而比造船的更加赚钱！新加坡就是个例子，以前它玩的是造船吨位，但现在人家的船厂却是有单子都挑着接，因为人家主要精力都投入在核心技术的研发上，一张造船的图纸，可能就能卖到几百万美元，根本用不着实际建造了！唉！真希望咱们的望海船厂，以后能成为核心技术的研发企业，而不是拼吨位、抢订单的造船企业啊！”
梁半海笑了笑，说道：“这个梦想最少需要一百年时间才能实现，估计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不过我愿意给后人埋下这个种子，就像咱中国老祖宗留来下的技术，能够让你们望乡村吃到现在一样！”
“怎么埋下这个种子啊？”
“重视人才，鼓励创新，大胆采纳！宁可赔钱买新技术的教训，也不能扼杀任何一种可能让我们走在行业最前端的想法！这不但是望海船厂的经营理念，也是海洋集团以后的永久经营理念！我和海富爷要像你们改造绿眉头一样，给新时代的海洋集团注入一个全新的灵魂！”
众人刚要给梁半海鼓掌，张顺风手里的对讲机突然传来海富的声音：“望海960注意！前方两海里出现大量高速航行的渔船，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三艘渔船排成战阵追击八艘渔船，这八艘船凶多吉少。这事儿虽然跟咱没关系，但是咱们也得做好应对得准备，渔民打起架来跟古代水军没有区别，我怕他们会伤到你们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