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节 鱼老大选亲（第二）
mon apr 20 12:18:29 cst 2015
海洋岛位于长山群岛最南端的黄海深处，成不规则的u字型，缺口形成的“太平湾”朝向北方大陆。因为全岛18平方公里的面积几乎全都是山地，所以海洋岛现在再怎么发展，它那颇具欧洲小镇风格的建筑群，也只能集中在太平湾沿岸的平缓地形上。
和其他人家的别墅不同，被视为“神仙使者”的海富家别墅，房顶挂着四面象征着鱼老大的三角形黄旗――第二代鱼老大程风是第一代鱼老大鞭子爷的儿子，海富是程风的女婿，梁半海在丧失双亲后又是海富的养孙，所以四代鱼老大等于一家人。
“黄旗别墅”在这帮封建渔民心中完全就是个海神庙，本岛女人怀孕都会有事没事儿来这块风水宝地溜达，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下一代的鱼老大，梁半海他妈当年在这溜达的时候突然早产，这事儿相当邪门儿！
一回到家，梁半海忽然觉得神清气爽，再一看那海富的妻子、程风的女儿、六十岁的程浪花正穿着旗袍等在门口台阶上，思乡多年的小伙子终于是忍不住激动，大步跑过去钻到奶奶怀里放声痛哭，程浪花也是老泪纵横，一边搂着孩子一边跺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还是个人么你！半海爹妈没死的时候你虐待他，爹妈死了之后你还虐待他，去澳大利亚留学，你不许他跟岛上任何一个人通电话、通书信，每年就寄个明信片告诉大家他还活着就算完事儿……你……看把我孙子瘦的！走的时候多胖个孩子，怎么四年成这样啦！”
“你嚷什么你！你爹也是这么长大的，我也是这么被你爹逼出来的！鱼老大三分天赋，七分苦学，你以为黄旗随便挂啊！”
“挂你奶奶个腿！我不管什么鱼老大不鱼老大，我就管我孙子！你还我孙子身上的肉！他掉多少斤称，我今天就从你身上削多少斤肉！拿刀去！”
梁半海被这久违的撒泼给逗乐了，擦擦眼泪，从身上把那澳洲产的渔具包摘下，送给程浪花，道：“奶奶！我拿奖学金给你买的！电动渔轮，收线只要按按钮就行，省得您摇胳膊怪累的！”
程浪花跟这岛上的太太小姐们一样，最爱的娱乐方式就是钓鱼，而且她的钓技堪称一绝。一看大孙子给买的礼物，老太太立马拉开渔具包，只看一眼就组装好渔轮，靠着闻味儿选择饵料。挂好鱼钩后，程浪花左臂伸直，竖起手指当准星，瞄准十米外院墙角的水泥养鱼池，右臂只轻轻一抖，那鱼钩便拖着线轮转动，准确飞到鱼池中。一条三十多厘米长、被当地人叫做“黄鱼”的六线鱼不到十秒就被她给提了出来，院子里的人见到，纷纷鼓掌叫好。
程浪花得意一笑，把鱼摘下来扔给保姆，道：“小火炖六个钟头，等我孙子吃完那小美人之后，正好喝汤补身体！臭小子！还长大了！回来就知道要人了！顺风兄弟，你差不差那十几天呢？你要是觉得这样亏，那咱等十来天之后再说？”
“哎呦喂！浪花夫人，可千万别等了！我都让妮子在家给她洗澡打扮了！咱岛上的小闺女这几天摩拳擦掌，一个个就等着勾搭小老大，这要是不马上把事儿给定了，那才是我家亏呢！吃完饭！吃完饭咱马上让她伺候小老大睡个午觉，要是小老大不嫌弃，就直接在您家住着，占着地方我们家才放心啊！”
“我就知道你家那小丫头肯定是随了他爷爷，要不然哪来那么多心眼，不动声色就把全岛姑娘都想钓的鱼给钓上了啊？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这样的丫头！来来来！进来吃饭！我昨天让‘海碰子’出去捞的海货，可不是养殖场里的，全是活的！你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以后千万不许再骂人家赔钱货啦！这丫头比你养三十个儿子都赚！”
海碰子，辽东半岛沿海地区对潜水捕捞员的称呼。虽说程浪花疼孙子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季节让海碰子下水给他孙子捞海物，那真是有点缺德了！为什么呢？
长山群岛周边海域地处北纬38°线这个奇怪区域，每年十二月至次年开春，陆地上的强风和黄海的海风会在这片地方对着吹，近海的暖流和远海的寒流也在水下不断地对撞，海面上的浪高最平静的时候也要达到危险的三米以上，水下不但异常寒冷而且暗流极多，渔船出海很容易船毁人亡，潜水员为了海货下水，一旦被暗流卷走，逃生的概率几乎为零――所以啊！这一桌子海鲜对于梁半海来说，只是野生和养殖的区别，但这一桌子海鲜对于那些不出海就会被开除的海碰子来说，却是生活和死亡的抉择。
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澳洲受过高等教育的梁半海不但觉得这是理所应当，而且只往桌子上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拿起一只紫色的海胆闻闻，问道：“奶奶！你派出去的海碰子是不是周边那三十九个岛的贱种啊？”
“对呀！海碰子就得他们干，这规矩你走之后也没改！这么危险的事儿，哪能让内地来的工人干啊！有朋自远方来么！”
“这个紫海胆不是野生的，而是咱们投放下去让其野长的养殖货！海胆身上的紫水草是生态养殖系统引进外来物种，除了我们的养殖场，没人会拿这么贵的东西来调节水质，你被那些贱种忽悠了！”
海富一听，也是沉着脸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九寸大的皱纹盘鲍看了看、戳了戳，往盆子里一摔，道：“这个也是养殖的！野生的皱纹盘鲍拿在手里应该跑，而养殖的皱纹盘鲍因为在育苗期被来回的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跑！虽然咱的生态养殖技术能做到让一般的渔民分不清野生还是养殖，但是这点小把戏可瞒不过鱼老大的眼睛！打电话给小萍，让她把那些海碰子全开，让他们回家开渔船赔钱去吧！岂有此理，贱种就是贱种！”
生态养殖技术是海洋集团的专利、海富的独创，简单来说，就是用一个大网圈定几亩的巨大海区，根据圈定区域的实际情况，定期往里投放各种种苗、水草甚至是砂石来模拟出一个真实的食物链和生长环境，这样做不但能够养出以假乱真的“野生”货，而且还能修复被渔民过度捕捞所破坏的海洋环境，也正因如此，国家才会把海洋集团当宝供着，恨不得把领海全给他们搞养殖――为什么这帮人这么恨同是长山群岛居民的其他三十九个岛屿，还要把人家骂成贱种呢？
话说，长山群岛除海洋岛外所有的渔民祖先都来自辽东半岛的沿海地区，而群岛最远的海洋岛的渔民祖先，则是来自东海的南方渔民后裔。这北方渔民信奉的是白发、白须的“马祖”老爷子，而南方渔民则是信奉被海洋岛称作海神娘娘的“妈祖”女神，就连谁都知道龙王，在这群岛都有两种不同的形象，其他岛屿的龙王是白色领子的北海龙王敖顺、而海洋岛的龙王则是绿色领子的东海龙王敖广！
在清朝末年之前，其他三十九个岛屿天天欺负不拜马祖、乱画龙王的海洋岛，因为这个岛屿地处渔场更盛产美女，所以其他岛子也是借着信仰，定期过来抢人、杀人，俨然就是海盗行为。或许真是妈祖娘娘和东海龙王看不惯了，他们将极少出现的第一代鱼老大鞭子爷落到了海洋岛上，随后被抢女人都不敢说话的海洋岛男人就开始反击，其他三十九个岛根本就没法抗衡，唯一的办法就是想着把下代鱼老大程风弄死，争取早点结束鱼老大的噩梦。但是，比鞭子爷更狠的程风长大了不说，紧跟着海洋岛又出了个比霸王还霸王的海富。虽然解放后的三十年，海洋岛霸占的渔场不得不还回去，封建迷信也被生产队给破除了，但是改革开始以后，海富就又开始抢占商场，独创的生态养殖系统成了他垄断长山群岛的法宝，想跟风办企业的其他岛屿根本就没有能力跟与对抗，于是又开始动心思弄死梁半海，梁半海她妈就是因为生了鱼老大、延续了海洋岛霸权，而被人趁其不备推下海而死的。
更要命的是，五年前，一个其他岛屿的老把头在股份制企业破产之后，火烧海富家宅院泄愤，虽然关键角色都不在家，但是海富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一个女婿、两个孙子和一个外甥女全都被反锁在屋里活活烧死。这个案子破了之后枪毙了一大批人、政府也是及时出面压住正在点将准备杀人的海富，但是海洋岛和其他岛屿的仇恨却是因此被推向了新的高峰。现在，海洋集团对外采取的是合作政策、对内陆来的工人也采取高福利的待遇，但是对邻居却是采取残酷压制，虽然碍于政府的面子不得不给那些破产渔民提供点就业机会，但是这些人从事的，一定是最低级、最危险和永远不能提拔的工作！
海富一个电话过去，他唯一幸存的女儿海萍立刻在集团大楼里下达了开除那些海碰子的命令，之后让人搬运一批海鲜回来，一进门就气呼呼地说道：“王八蛋！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孩子上大学？贱种上完大学，那不还得来海洋岛欺男霸女啊！来人！给我把那些贱种弄来的东西全倒了！换这个！他们肯定下毒，想毒死我弟弟！”
海萍今年三十，长腿、细腰、披肩发，羽绒服一脱，白色的小毛衣瞬间就因为她那纤细的身段而变得更加可爱，乍一看，她的年龄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根本想不到她已经是个丧夫、丧女的五年寡妇――梁半海八岁被收养的时候，因为经历丧亲之痛，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十六岁的海萍因此就天天晚上搂着梁半海睡觉，结婚后也是陪着梁半海读完书才会回房休息，虽然俩人是姑侄关系，但其实俩人总是姐弟相称。
沙发上的梁半海一看海萍，立马窜起来，张开双臂跑过来搂住她，兴奋道：“姐！抱抱！想死我啦！”
“呀！你这么帅了！来来来！给姐姐亲一下！”
“嗯嗯！大大的啊！我结业考试考出好多个一百，按照咱俩的规矩，你得亲我十几下呢！”
海富一脸无奈，看着抱一块开亲的俩人，一敲桌子，道：“你俩有病啊！这称呼我给你们改了十六年，怎么就是改不过来了！撒手！分开坐着！小萍，你弟弟多大了？二十二岁你抱着亲啊？唉呀妈呀！我怎么也绕进去了！你得喊他侄子，他得喊你姑姑！顺风爷在这坐着呢！你让人家怎么放心嫁闺女啊！”
张顺风笑道：“老大！咱岛上谁不知道半海是浪花夫人养育、小萍伺候长大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咱岛上都是浪尖上闯荡的爷们，心里坦荡，没人那么矫情！”
海洋岛位于长山群岛最南端的黄海深处，成不规则的u字型，缺口形成的“太平湾”朝向北方大陆。因为全岛18平方公里的面积几乎全都是山地，所以海洋岛现在再怎么发展，它那颇具欧洲小镇风格的建筑群，也只能集中在太平湾沿岸的平缓地形上。
和其他人家的别墅不同，被视为“神仙使者”的海富家别墅，房顶挂着四面象征着鱼老大的三角形黄旗――第二代鱼老大程风是第一代鱼老大鞭子爷的儿子，海富是程风的女婿，梁半海在丧失双亲后又是海富的养孙，所以四代鱼老大等于一家人。
“黄旗别墅”在这帮封建渔民心中完全就是个海神庙，本岛女人怀孕都会有事没事儿来这块风水宝地溜达，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下一代的鱼老大，梁半海他妈当年在这溜达的时候突然早产，这事儿相当邪门儿！
一回到家，梁半海忽然觉得神清气爽，再一看那海富的妻子、程风的女儿、六十岁的程浪花正穿着旗袍等在门口台阶上，思乡多年的小伙子终于是忍不住激动，大步跑过去钻到奶奶怀里放声痛哭，程浪花也是老泪纵横，一边搂着孩子一边跺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还是个人么你！半海爹妈没死的时候你虐待他，爹妈死了之后你还虐待他，去澳大利亚留学，你不许他跟岛上任何一个人通电话、通书信，每年就寄个明信片告诉大家他还活着就算完事儿……你……看把我孙子瘦的！走的时候多胖个孩子，怎么四年成这样啦！”
“你嚷什么你！你爹也是这么长大的，我也是这么被你爹逼出来的！鱼老大三分天赋，七分苦学，你以为黄旗随便挂啊！”
“挂你奶奶个腿！我不管什么鱼老大不鱼老大，我就管我孙子！你还我孙子身上的肉！他掉多少斤称，我今天就从你身上削多少斤肉！拿刀去！”
梁半海被这久违的撒泼给逗乐了，擦擦眼泪，从身上把那澳洲产的渔具包摘下，送给程浪花，道：“奶奶！我拿奖学金给你买的！电动渔轮，收线只要按按钮就行，省得您摇胳膊怪累的！”
程浪花跟这岛上的太太小姐们一样，最爱的娱乐方式就是钓鱼，而且她的钓技堪称一绝。一看大孙子给买的礼物，老太太立马拉开渔具包，只看一眼就组装好渔轮，靠着闻味儿选择饵料。挂好鱼钩后，程浪花左臂伸直，竖起手指当准星，瞄准十米外院墙角的水泥养鱼池，右臂只轻轻一抖，那鱼钩便拖着线轮转动，准确飞到鱼池中。一条三十多厘米长、被当地人叫做“黄鱼”的六线鱼不到十秒就被她给提了出来，院子里的人见到，纷纷鼓掌叫好。
程浪花得意一笑，把鱼摘下来扔给保姆，道：“小火炖六个钟头，等我孙子吃完那小美人之后，正好喝汤补身体！臭小子！还长大了！回来就知道要人了！顺风兄弟，你差不差那十几天呢？你要是觉得这样亏，那咱等十来天之后再说？”
“哎呦喂！浪花夫人，可千万别等了！我都让妮子在家给她洗澡打扮了！咱岛上的小闺女这几天摩拳擦掌，一个个就等着勾搭小老大，这要是不马上把事儿给定了，那才是我家亏呢！吃完饭！吃完饭咱马上让她伺候小老大睡个午觉，要是小老大不嫌弃，就直接在您家住着，占着地方我们家才放心啊！”
“我就知道你家那小丫头肯定是随了他爷爷，要不然哪来那么多心眼，不动声色就把全岛姑娘都想钓的鱼给钓上了啊？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这样的丫头！来来来！进来吃饭！我昨天让‘海碰子’出去捞的海货，可不是养殖场里的，全是活的！你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以后千万不许再骂人家赔钱货啦！这丫头比你养三十个儿子都赚！”
海碰子，辽东半岛沿海地区对潜水捕捞员的称呼。虽说程浪花疼孙子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季节让海碰子下水给他孙子捞海物，那真是有点缺德了！为什么呢？
长山群岛周边海域地处北纬38°线这个奇怪区域，每年十二月至次年开春，陆地上的强风和黄海的海风会在这片地方对着吹，近海的暖流和远海的寒流也在水下不断地对撞，海面上的浪高最平静的时候也要达到危险的三米以上，水下不但异常寒冷而且暗流极多，渔船出海很容易船毁人亡，潜水员为了海货下水，一旦被暗流卷走，逃生的概率几乎为零――所以啊！这一桌子海鲜对于梁半海来说，只是野生和养殖的区别，但这一桌子海鲜对于那些不出海就会被开除的海碰子来说，却是生活和死亡的抉择。
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澳洲受过高等教育的梁半海不但觉得这是理所应当，而且只往桌子上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拿起一只紫色的海胆闻闻，问道：“奶奶！你派出去的海碰子是不是周边那三十九个岛的贱种啊？”
“对呀！海碰子就得他们干，这规矩你走之后也没改！这么危险的事儿，哪能让内地来的工人干啊！有朋自远方来么！”
“这个紫海胆不是野生的，而是咱们投放下去让其野长的养殖货！海胆身上的紫水草是生态养殖系统引进外来物种，除了我们的养殖场，没人会拿这么贵的东西来调节水质，你被那些贱种忽悠了！”
海富一听，也是沉着脸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九寸大的皱纹盘鲍看了看、戳了戳，往盆子里一摔，道：“这个也是养殖的！野生的皱纹盘鲍拿在手里应该跑，而养殖的皱纹盘鲍因为在育苗期被来回的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跑！虽然咱的生态养殖技术能做到让一般的渔民分不清野生还是养殖，但是这点小把戏可瞒不过鱼老大的眼睛！打电话给小萍，让她把那些海碰子全开，让他们回家开渔船赔钱去吧！岂有此理，贱种就是贱种！”
生态养殖技术是海洋集团的专利、海富的独创，简单来说，就是用一个大网圈定几亩的巨大海区，根据圈定区域的实际情况，定期往里投放各种种苗、水草甚至是砂石来模拟出一个真实的食物链和生长环境，这样做不但能够养出以假乱真的“野生”货，而且还能修复被渔民过度捕捞所破坏的海洋环境，也正因如此，国家才会把海洋集团当宝供着，恨不得把领海全给他们搞养殖――为什么这帮人这么恨同是长山群岛居民的其他三十九个岛屿，还要把人家骂成贱种呢？
话说，长山群岛除海洋岛外所有的渔民祖先都来自辽东半岛的沿海地区，而群岛最远的海洋岛的渔民祖先，则是来自东海的南方渔民后裔。这北方渔民信奉的是白发、白须的“马祖”老爷子，而南方渔民则是信奉被海洋岛称作海神娘娘的“妈祖”女神，就连谁都知道龙王，在这群岛都有两种不同的形象，其他岛屿的龙王是白色领子的北海龙王敖顺、而海洋岛的龙王则是绿色领子的东海龙王敖广！
在清朝末年之前，其他三十九个岛屿天天欺负不拜马祖、乱画龙王的海洋岛，因为这个岛屿地处渔场更盛产美女，所以其他岛子也是借着信仰，定期过来抢人、杀人，俨然就是海盗行为。或许真是妈祖娘娘和东海龙王看不惯了，他们将极少出现的第一代鱼老大鞭子爷落到了海洋岛上，随后被抢女人都不敢说话的海洋岛男人就开始反击，其他三十九个岛根本就没法抗衡，唯一的办法就是想着把下代鱼老大程风弄死，争取早点结束鱼老大的噩梦。但是，比鞭子爷更狠的程风长大了不说，紧跟着海洋岛又出了个比霸王还霸王的海富。虽然解放后的三十年，海洋岛霸占的渔场不得不还回去，封建迷信也被生产队给破除了，但是改革开始以后，海富就又开始抢占商场，独创的生态养殖系统成了他垄断长山群岛的法宝，想跟风办企业的其他岛屿根本就没有能力跟与对抗，于是又开始动心思弄死梁半海，梁半海她妈就是因为生了鱼老大、延续了海洋岛霸权，而被人趁其不备推下海而死的。
更要命的是，五年前，一个其他岛屿的老把头在股份制企业破产之后，火烧海富家宅院泄愤，虽然关键角色都不在家，但是海富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一个女婿、两个孙子和一个外甥女全都被反锁在屋里活活烧死。这个案子破了之后枪毙了一大批人、政府也是及时出面压住正在点将准备杀人的海富，但是海洋岛和其他岛屿的仇恨却是因此被推向了新的高峰。现在，海洋集团对外采取的是合作政策、对内陆来的工人也采取高福利的待遇，但是对邻居却是采取残酷压制，虽然碍于政府的面子不得不给那些破产渔民提供点就业机会，但是这些人从事的，一定是最低级、最危险和永远不能提拔的工作！
海富一个电话过去，他唯一幸存的女儿海萍立刻在集团大楼里下达了开除那些海碰子的命令，之后让人搬运一批海鲜回来，一进门就气呼呼地说道：“王八蛋！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孩子上大学？贱种上完大学，那不还得来海洋岛欺男霸女啊！来人！给我把那些贱种弄来的东西全倒了！换这个！他们肯定下毒，想毒死我弟弟！”
海萍今年三十，长腿、细腰、披肩发，羽绒服一脱，白色的小毛衣瞬间就因为她那纤细的身段而变得更加可爱，乍一看，她的年龄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根本想不到她已经是个丧夫、丧女的五年寡妇――梁半海八岁被收养的时候，因为经历丧亲之痛，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十六岁的海萍因此就天天晚上搂着梁半海睡觉，结婚后也是陪着梁半海读完书才会回房休息，虽然俩人是姑侄关系，但其实俩人总是姐弟相称。
沙发上的梁半海一看海萍，立马窜起来，张开双臂跑过来搂住她，兴奋道：“姐！抱抱！想死我啦！”
“呀！你这么帅了！来来来！给姐姐亲一下！”
“嗯嗯！大大的啊！我结业考试考出好多个一百，按照咱俩的规矩，你得亲我十几下呢！”
海富一脸无奈，看着抱一块开亲的俩人，一敲桌子，道：“你俩有病啊！这称呼我给你们改了十六年，怎么就是改不过来了！撒手！分开坐着！小萍，你弟弟多大了？二十二岁你抱着亲啊？唉呀妈呀！我怎么也绕进去了！你得喊他侄子，他得喊你姑姑！顺风爷在这坐着呢！你让人家怎么放心嫁闺女啊！”
张顺风笑道：“老大！咱岛上谁不知道半海是浪花夫人养育、小萍伺候长大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咱岛上都是浪尖上闯荡的爷们，心里坦荡，没人那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