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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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我想买条大吨位的船

    tue apr 21 11:14:17 cst 2015

    半夜时分,寒冷的车站人流稀少,胡春香拎着个旅行包走出站台。一出租车司机迎上来,“大嫂您坐车吗?”不容胡春香回答坐与不坐抢过旅行箱就被小司机放进了后备箱里。

    “多给你五块钱你帮我把皮箱送上楼?”胡春香疲倦地上了车。

    胡春香家的地上、桌上全是灰,她已经二十多天没回来,她没心思擦,脱巴脱巴就钻进了被窝里。

    她躺在被窝里翻来复去的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给康云太挂电话,她知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办公室里住。“老公,你在哪呢,是在办公室吗?”

    康云太的晚上不能没有女人,有了女人他不睡觉,没有女人他睡不着觉。临脱衣服前,他在办公室走了好几个来回,没地方去――和黄脸婆闹离婚家里不能回;答应给小翠姑娘买户楼直到现在还没兑现;朱冰洁在站里他也去不了;苏玉婷不欢迎他去……此时,他真成了孤家寡人。无奈,他打开一盘黄色录像“蛇一般的腰”正在看。

    胡春香的电话使他异常兴奋,“你回来了,啥时间回来的?”

    “刚到家。”

    “那我马上过去。”录像中的镜头贯串在他的脑海里,他要立马找这个女人去实现,他麻利地穿好衣服下了楼。

    已经下半夜了,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刮。康云太被战江山跟怕了,他左右环顾了一下,见没有人,放心了,这才大步向胡春香家奔去。

    胡春香早候在门边,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随既把门打开一个缝,侧视着。

    “怎么喘的这么厉害?”胡春香接过康云太脱下的大衣,关心地问着。

    “我没打车走来的。”康云太大口地喘着粗气。

    “为什么?”胡春香不解。

    “这样安全些,我现在被人盯怕了。”

    “我说云太,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真得收敛点,苏玉婷那事刚平息,怎么又和家里那位闹上了?你这样整不出事才怪呢!”

    康云太边脱衣服边问:“你都知道了?消息挺灵通呢。唉,也不知道是谁,把电话打到家里,纯粹是挑拨,要不黄脸婆不会闹-----”

    “什么挑拨?我这耳朵满满的,你同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不出事才怪呢?”胡春香十分不高兴,她问:“那朱冰洁是怎么回事,她在取保候审期间,你怎么能提她当副站长呢?这要叫区反贪局知道了,准又来事。”

    “能怎么地,一个小站,还是个副的,工作需要吗……”康云太不愿提朱冰洁的事,他现在满脑子是录象里那些镜头。他把胡春香抱到床上,双双钻进被窝……

    “你呀你,一天到晚就想着这点破事,抱一抱得了呗,还非得……到多大年纪你才能不想?”胡春香开始抱怨着,后又嘻笑着把乳罩和裤叉从大被里仍出。

    被窝里,康云太问起滨海的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你指的是啥?是咱们的‘康氏太郎’号还是集团的‘三产’?”

    “当然是‘康氏太郎’号啦!”

    “现在的问题还是煤供应不上,我已叫我那老头子再买十台大吨位车。”

    “你哪来的钱?”

    “咱们不是已经挣了三百多万嘛,就用那钱去买的!多拉一吨就多挣二百多块,真过瘾……”

    “得注意安全------”

    “咱们的船买小了,我想再买一条船??????”女人想起船就兴奋,她滔滔不绝地讲着,身边的男人由于太累了,不知何时早已进入梦乡!

    市纪委派出的秘密调查组兵分两路,一路由临省的海岸线向南。一路由南方大港沿海岸线向北进行摸查,最后碰头会合。

    齐文芳带领的第一调查组在渤海最大的港口之一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里有一艘以c市胡春香为法人注册的私营货轮。他们星夜赶回家里向纪委陈书记汇报。

    为减少干扰,陈乐林在没有向任何领导请示的情况下,亲自主持召开了纪委常委会议。会议决定先把胡春香秘密监视起来,免得她闻声外逃,然后派员再赴货轮注册地滨海市调查取证。

    滨海市码头,“康氏太郎”号货轮装着满满的煤炭驶出,船吃水很深,晃晃悠悠的……胡春香老伴王老头站的甲板上只恨船走的太慢。

    船因为超载,王老头不放心,最近几次出海他都亲自跟着。

    海上起风了,海面被吹起层层涟漪。

    一艘万吨货轮从后面驶来,很快撵上了“康氏太郎”号。王老头觉的很没面子,他闷闷不乐地走进驾驶舱,对开船师傅说:“这船开的太慢啦,能不能再快点?”

    开船师傅很不高兴的回敬一句:“什么船开的太慢?而是这船超载太多。这船额定运载才二千吨,可你们却装了三千多吨,你们这就是自家买卖,这要是公家的生意没人给你干,多危险哪!不能挣钱不要命……”

    船舱里一个角落供奉着几尊神像,有西天佛祖如来、南海菩萨观世音、大肚子尼勒佛等诸多神仙!

    老王头跪立下去,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诸佛、诸神、诸仙,保佑我‘康氏太郎’号顺畅而去,平安而归……”

    船已驶入深海,水天一色。老王头闭着眼睛仍跪立喃喃祈祷,而这时海面的风更大,浪更高,船晃荡的更厉害。

    一船员担心的上来问他,“卸一部分煤吧?”

    老王头瞪着大眼,“什么,卸煤?”他不同意,他站立起来,走进驾驶舱。此时,测风仪已指向禁航级别。

    开船师傅请示:“返航吧?”

    “返什么航?路程都走了快一半了!”老王头没有航海经验,此时,他仍想着挣钱。

    一个浪头打来,船剧烈地晃荡起来,老王头没有防备,险些掉进海里。

    “和外边的联系还正常吧?”老王头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幸,他想到了救援,头发都站立起来。船上有七个人,有两个是刚招进来第一次出海,没有参加人身意外险。王老头想到了他们的死亡保险费支付问题。

    船晃的更厉害啦,开船师傅开始紧张,他对老王头说:“叫大家把救生衣都穿上,把救生小艇也准备好,以防万一!”

    船上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老王头有些慌乱,他想到了死亡――

    天空阴云密布,视线也只能看到二三百米,巨浪一个紧接一个,船开始倾斜……富有航海经验的开船师傅发现不好,断定沉船已成定局,他大喊着:“快把救生艇拖下海,全体人员上小艇!”而自己仍紧握大舵不撒手。

    “快发求救信号!快发求救信号!”老王头声竭力嘶地喊着,他仍想着救船。又一个更大的巨浪打来,船开始进水,渐渐地下沉……很快,船帮上“康氏太郎”号五个醒目的大字浸入水中――

    苍天哪,大海呀,你为什么要灭我?

    开船师傅知道救船无望,他松开大舵,拽起哭天抹泪的老王头跳上救生小艇,劝道:“王老板,别叫了,认命吧!”

    “康氏太郎”号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