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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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证据不足

    wed mar 11 12:43:23 cst 2015

    朱冰洁被反贪局放出来取保候审,战江山听说后怒火上升。他恨市纪委,恨齐文芳没有立场:康云太收受礼品证据确凿;包“二奶”这也存在;虽然买楼款没查实来源但存在好多疑点?这么多的问题怎么就不处理?那党内警告算是什么处分?而郑海峰就不同了,单凭一张女人嘴就认定人家受贿,证据不足吗?

    从郑海峰被市纪委“双规”到移交躯反贪局反贪局收审那一刻起,战江山就想找齐文芳发难,朱冰洁这一放出来如同又烧了一把火,就更加剧了他的决心。

    数月来,战江山先后去市纪委十几次,收发、门卫都认识他,不用登记就上了楼。齐文方热情的和他打招呼:“来啦,老战大哥。”

    战江山却不顾人家的心情,没好气地:“来啦,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岂敢不欢迎。”齐文芳不计较他的态度,七十多岁的人啦,受了好多委屈,他爱说啥就说啥吧。

    “欢迎就好,别说我无理取闹,我问你,康云太的问题就算处理完了?”

    “我上次不是和您说了嘛,他收受礼品的问题确实存在,我们给了他党内警告、行政记过的处分。至于说他养情妇,包‘二奶’的问题没证据-----”

    “康云太在她家过夜还不算证据?”

    “是的,过夜了只能让我们更加怀疑他们有那方面的问题,但是,过夜了确不能就证明了他们就上了床!的确,康云太也承认他在她家过过夜,可他说是因为喝醉了,你能说他在朱冰洁家过夜了就能证明他们上床了吗?”

    “这-----”战江山被话噎的回答不上,只好又问:“那买楼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查?”

    “谁说没查?我们查了,可查来查去也查否了,楼是朱冰洁自己花钱买的,而且钱的来源也查清楚了,那是朱冰洁向藏獒借的,康云太只是帮助跑跑手续-----”

    “那郑海峰的事你怎么解释?他受贿有罪被抓进去,而行贿却无罪被放了出来,太不公平吗?我问了,行贿受贿一样罪,这属于典型的司法腐败,我要到政法委去告你们!”

    “不隐瞒观点,关于这事我也没弄清楚,检察机关办案有他们的办案原则,我们不好过问。”齐文芳说了一句脱词。

    “反贪局的事你管不了,可郑海峰的事你怎么能管了?你们市纪委要是不把郑海峰的案子转过去,反贪局就不会把他送进去。”

    齐文芳耐心解释:“郑海峰受贿有人举报,而且还有录音,行贿人也承认了,所以说我们把郑海峰确定为犯罪嫌疑人移交到检察机关立案侦察符合法律程序,是完全正确的!至于朱冰洁根据什么取保候审检察机关一定有它的道理,谁也不敢枉法的!”

    “那我就去找躯反贪局,要放就都放,咬押就都押-----”战江山的拗劲上来了。

    “老战大哥,您是老同志啦,我们敬重您,关心您,躯反贪局您就别去了,去了也没用,您要相信检察机关。从某一个角度来讲躯反贪局的介入更有利于案子的定性!”

    “不行,那我也得去问问,郑海峰也是五十六七的人啦,他在看守所那里受不了。我去问问他们,朱冰洁能取保候审郑海峰为什么就不行?难道就是因为康云太有钱能活动吗?”

    小老头一瘸一拐地下楼了,望着他的背影,齐文芳内心一阵酸楚,多好的老人哪!

    战江山犟是出了名的,这不,齐文芳不同意他去检察反贪局他还是去了。贾一超作为郑海峰一案的主办检察官不得不接待他。

    “你有什么事吗?”贾一超脸拉耷老长,像见了冤家似的。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利益,把他们对立起来。

    “我来就是想问问,郑海峰、我们郑书记犯了什么罪你们把他抓起来?”老战头开门见山,丝毫不惧。

    贾一超故做姿态假装不认识他,慢条丝理地回答:“你是他什么人,有权力过问案子吗?”

    “我叫战江山,是恒达煤炭企业集团的一个离休干部,我们领导被抓了,我们有权知道他为什么。”他把“离休”二字咬的很重,以突出自己的位置,引起对方的重视。

    “哦,那好,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犯的是受贿罪,现在正在接受组织审查,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我就没有义务告诉你了吧?”贾一超冷冷地说。

    “哎,贾检察官,这有问题呀,据我所知,郑海峰并没有承认他受贿。况且,行贿人也都放了嘛?案子不成立,没有证据,属非法监禁!”

    “笑话,你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还要什么证据?有检举信,有现场录音,而行贿者也供认不讳,这些还不够给他定罪吗?我告诉你,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跑这里无理取闹!”贾一超终于压不住火,爆发了。

    “哎,贾检察官,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能张嘴骂人,太有损于检察官的形象啦!我怎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又闹什么了?我告诉你姓贾的,我打听过了,行贿受贿一样罪,要抓都得抓,要放都得放,朱冰洁你凭什么就放了?你们这里有猫腻,我要去人大那去告你!”老战头的嗓门更大。

    贾一超没有想到这老头言词这么厉害,一时间到无言对付,他镇静一下说道:“老家伙,办案是我们躯反贪局的事,你跑到这里闹腾啥?抓有抓的道理,放有放的理由,你没有权力过问此事,难道我们躯反贪局办案还用请示你吗?再在这闹我就把你扣起来!”

    老战头不惧这些:“吹什么牛?你有什么权力扣下我?你要这么说我还不走了。”他说着一屁股做在地板上耍起磨磨囚来。

    贾一超无计可施,吵嚷中过来好多人看热闹。这影响有多坏,无奈之下,他给法警队打了电话。很快上来两个法警硬把战江山拖出大门。他挥着胳膊大声叫骂:“姓贾的,你办案腐败,司法不公,你拿了康云太的脏钱,我要到政法委去告你……”

    战江山到躯反贪局一闹腾到给贾一超敲了警钟,这老头告状是出了名的,他要真为这事纠缠下去决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会惹出什么麻烦?他决定去找康云太商量一下。

    两年前他去过大宇公司,那时候是写字台,硬板凳。而现在呢,老板台,大靠椅,想工作就支起来,想休息就放下来,再不就脚一蹬转几圈,悠斋悠斋,真是今非昔比呀!

    贾一超的到来康云太是又惊又喜,还存有一点戒心。他来干什么?又想勒钱哪?贾一超用手摁摁客厅里的一大圈真皮沙发,十分羡慕。他说:“老同学,我敢说就你这办公条件市长也比不了你,看这商标像是进口的。”

    “出口转内销,出口转内销!”康云太赶忙纠正。

    贾一超挺感兴趣,他问:“挺贵吧?”

    “贵不贵我真不知道,这是一个搞家俱批发的朋友送的,贾老兄要是喜欢我给你搞一套?”康云太看出了他的心思。

    “哦,你真有此意?”贾一超抓住时机。

    “当然,只要贾老兄喜欢我康云太那有不送之理?”康云太显得很大度。“明天我就安排人给你弄一套!”

    “那好,我贾一超就先谢谢喽!”贾一超大言不惭,说着说着就进了套间,向发现了什么问题在那张席梦思床前站住了。“老同学,这床上睡过不少女人吧?”

    “说什么呢老兄,你老弟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外面扯扯还行,办公室里哪敢?”

    “摆什么正经?我还不知道你,见了女人还管什么地方?”贾一超突然弯下了腰,从床上捡起了一根长头发,顿时像哥仑布发现了新大陆惊呼道:“看看,看看,这回看你还有什么所说的?这女人的头发都在床上,你还不承认?”

    康云太吓了一跳,他接过长发细看是黄色的,他认出了,那是苏玉婷的头发。他虽然常去她的家,但有时也把她找上来,在办公室里温纯一下子。他不慌不忙地说:“你是联想集团的?这定是卫生员的头发!”

    “我没说这是谁的头发,我只是认定这是女人的头发,女人的头发在你床上说明什么问题?哎,老兄,这人长的挺漂亮吧?”

    康云太是哭笑不得,得,这种事编也不圆,干脆默认算了,人就这样,有些事你一认了,到没嚼舌头的滋味了!康云太想到这说:“随你怎么想,有就有吧。哎,我说老同学,你今天来干什么啊?怎么老盯着我的床?”

    贾一超重新回到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面孔板了起来,很严肃:“我说老同学呀,你一个大老总当着,怎么就摆不平那个战江山,他三天两头到反贪局闹这可如何是好?”

    “战江山去了反贪局?”

    “是啊,真愁人!”

    “他到那里都说了什么?”

    “替郑海峰抱不平,说郑海峰不该抓,说朱冰洁不该放,说我贪脏枉法……”

    “这个老东西,真可恶,仗着是个建国前的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康云太在地上来回渡着步子,好一会儿,说了句:“老同学,你放心,我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噢?你有什么办法?”

    “这你不用管了,我保证今后叫他不去了就是------”

    “反正你安排好,为了你们可别把我扯进去,现在郑海峰和朱冰洁的事外面一哄哄的,别节外生枝,闹出什么事来就晚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