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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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只有傻蛋才不投自己

    tue feb 03 07:48:23 cst 2015

    多悬哪,事后,有人告诉林少堂,说那位名列第二的基层党支部书记已当了十八年的副处,在这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竟没投自己一票,也就是说,如果林少堂不是急中生智投自已一票,那麻烦可就大了!真想不到在当今政坛上,在选举的关键时刻还有不投自已的傻蛋,傻大黑粗的煤黑子是不是光研究怎么喝酒了?

    按考核层序,下一步要把林少堂的名字在公司上下公示七天,如果没有原则问题就算通过,由市委组织部下文任命。

    这次选举,林少堂损失了万多块钱,他想好了,钱是宝贵的,不能把它花瞎了,一定想办法变本加厉地把它捞回来,当官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么?有了权,还愁捞不到钱?

    历经半个月的煎熬,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当市委组织部的任命林少堂为恒达煤炭企业集团公司副书记的文件放在郑海峰面前时他恼恨不已:他恨自已,恨自已,当初为什么没再坚持!

    林少堂摆了两桌酒以感谢划票的有功人员,地点仍在“红双喜美食休闲中心”,为他划票的几位哥们都来了,这是划票前就承诺的,林少堂每人扔给他们一条高档香烟。

    酒桌上的气氛空前高涨,空酒瓶子扔了一地。

    “哎,林部长我敬你一杯!”

    “哎,叫错了,是林书记!”有人纠正。

    “林书记,这回您当书记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林少堂假惺惺地谦虚:“别瞎叫啊,是副书记,副书记!”

    “那着什么急,早晚都是正书记……”有人捧着,不时地向林少堂讨封,献着殷勤。

    酒过数巡,康云太终于来了,他提议和在座的每人喝了口酒。由于在场的人都喝高了,早忘了谁大谁小,纷纷起来敬他酒。康云太不喝,有人竟提议要往他脖领里灌,林少堂拦也拦不住。康云太气坏了,他本想过来煽动点什么,但看到这一个个醉酒的样,知道此时说啥也没用。

    “跟林少堂一样,都他妈地是酒馕饭袋!”走出大门,康云太气地骂了一句。

    初秋的晚风有点凉,康云太一个人在背街上走着,他觉的很无聊,他不想回家,可上哪去呢?他又想起了苏玉婷,那娘们的奶水真好,他心里想着,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他想给她打电话,可他没敢。苏玉婷已告诉了他,她老公上白班,晚上在家,不能联系。“真他妈地闹心!”他心里骂着,内心里生腾起一种强烈地排斥感和占有欲!

    康云太调查了,苏玉婷的老公叫邹成彪,在一个什么制钢厂当门卫。他没啥文化,除了个头大点,其他没什么过人的地方,康云太见过他,暗地里曾多次为苏玉婷鸣不平:这苏玉婷怎么了?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她怎么嫁了这么一个男人,简直就是彪子!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走着走着他又想起了朱冰洁,这娘们肯定在家,何不到她那找个乐呢?前两天,朱冰洁过生日他又给她买了部手机,直到现在他还没拨过呢,何不试试?

    “快过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女人笑嘻嘻地,真是**找野汉。

    康云太一阵欢喜,刚才的不悦一扫而光,随手招了一台车。

    康云太是自己开的门,朱冰洁忘情地扑上来,发贱地:“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

    “噢,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我的第六感官已告诉了我!”

    “该不是这里又痒痒了吧?”康云太顺手在她的两腿间狠狠地掏了一把。

    “滚!”女人很自豪。

    康云太每次会朱冰洁都感到很惬意,虽然肉体上受到了巨大的摧残,但身心上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这里名符其实地成了他的安乐窝。每次来这里,不管他身体是多么地疲惫,都会撩起他无尽地情欲。

    照例,朱冰洁把他推到洗浴间里冲了澡,又把他干那事前必吃的大药丸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康云太内心觉得很自卑,他自我开脱说:“这东西好哇,它能给人无尽的享受。”大药丸子他没嚼,一口水冲进肚里,噎地他直伸脖子。

    朱冰洁记得,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这大药丸子好了,所以她才到夫妻用品商店里给他买。她想不到,如果他不吃这大药丸子那该是个什么状态!

    终归是近六十岁的人啦,吃大药丸子也延长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康云太就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床上哼呀起来!

    “看你这个熊样,还叫我吃药呢,不吃药都比你强!”女人**未尽。

    康云太只是哼呀着,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好任她折磨。见状,女人到同情起他来。她下了床,在微波炉上热了一杯蒙牛牌鲜奶递给他。

    “妈的,我一定要把他弄走……”康云太骂道,他把一肚子不快都归咎在郑海峰身上。

    “把谁弄走?”朱冰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有谁,郑海峰呗!就他妈地像个丧门星,到处都在挡我的道,有他在什么事都不顺!”康云太气不打一处来,他轻轻地把朱冰洁搂在怀里,柔声地问:“宝贝,你说句心里话,我对你咋样?”

    “这还用说,好呗!没有你哪有我今天?”朱冰洁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只小手轻抚着他那因气愤而扭曲了的长脸。

    “我想叫你为我办件事。”

    朱冰洁仰起脸,有意气他:“干什么,该不是叫我陪别的男人上床吧?”

    “说什么呢?那样我可舍不得,你是我的女人,我哪能让你干那个。”康云太板起了脸,“哎,我说,你怎么能想到那上呢?我问你,你是不是表面上跟着我背地里还跟着别的男人?我告诉你,你要背着我还跟别人,看我不整死你!”

    “你怎么能这么心思我呢!”朱冰洁小脸子变的飞快,刚才还乐呵呵的转眼间就哼叽叽地哭了起来,而且哭的还是那么伤心:“你个没良心的,人家一个心思对着你,你却这样不相信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和你好呢!呜――呜――”

    康云太也觉的说过了火,连哄带编地逗着:“真是小性子,谁说你什么啦?我是在跟你逗着玩,‘整’是什么意思?‘整’那就是干!干还不懂吗?你要这样小脸子,今后可没人敢跟你开玩笑!”

    “缺德……”朱冰洁噗哧一声笑了,他用手擦擦眼角挤出来的泪,脸像变戏法似的,阴的快晴的也快。

    “说正经的,我想叫你陷害一次郑海峰!”

    “陷害,怎么陷害?”朱冰洁扬起充满红晕的小脸。

    “送钱,你给他送钱。”

    “送钱,送什么钱?”朱冰洁不解这个男人的意图,很吃惊。

    “你不是想当外销科科长吗,我给你先拿五万块钱你送给他,他要是收了,你这个科长不就当上了嘛?他要是不收,你也说他收了,拿着录音去纪检委告他,那样的话,他准完蛋,你想想看,他要是完蛋了,这个公司我一手遮天,你还愁当不上那个破科长吗?”

    “他要是收了呢?”

    “收了你也去告他,但我估计他不会收-----”康云太先知先觉。

    朱冰洁恍然大悟,这哪里是拿钱去买官,分明是拿她当枪使,给郑海峰下绊子!她说:“我不干,这么做有点太损了,太缺德,养活孩子都没有**!”

    “不干拉倒,外销科长也别想当。”康云太不高兴啦,本来就长的脸显的更长,他翻着小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把郑海峰整跑,整倒,我这个总经理当不安生……我对你还咋地,还不够意思啊?平时小嘴叭叭地净说好听的,这一到真咯的就拉了松套,还能用你干点什么?不就是叫你跑趟腿,说几句话,下个套子,钱又不用你拿……”

    见康云太生气了,朱冰洁觉的对不起他。凭心而论,这个男人对她不薄,别说她干这事对自已有利,从良心上讲她也不能不干。于是,她把话拉了回来,“你光想你自己说了算,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这恒达煤炭企业集团我还呆不呆了?每人一口吐沫都能把我淹死-----”

    康云太急忙说:“这别人怎么能知道呢?郑海峰收钱了他不会说,你当你的科长你会说吗?”

    朱冰洁一时没想明白,“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不是说叫我去纪检委告他吗?”

    “是啊,告他不假,我们可以匿名呀,把录音和信往纪检委一寄,万事大吉!”

    “你叫我想想,你叫我想想-----”朱冰洁终于明白过来,康云太这招够毒的。当外销科长对朱冰洁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如果康云太真能说话算话,她啥也不用付出何乐而不为?不就是给书记送次钱嘛!想到这她也假装生起气来,她翻身坐起,“叫我干就明说,别拿什么科长不科长地来忽悠我,你对我这么好,我没有理由不干的!不过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行贿受贿一样罪,别到时候我把事情弄大了,你一推六二五不管我?”

    这话康云太爱听,刚才的不悦一扫而光,他觉得他没白疼她一场。他把她重新拉回怀里解释道:“能有啥事出的?其实,郑海峰收与不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把话说清楚了,录音一放出来能让人相信你把钱送给了他,这还不懂吗?”

    朱冰洁心知肚明,这不就是权力之争中的政治陷害嘛!

    朱冰洁没搞过窃听,康云太给她的窃听器像支钢笔似的。她穿的上衣和下衣都没有兜,她拿不准该把这窃听装置藏在何处为好。藏深了怕录音效果不好,藏浅了又怕被别人发现。寻思再三,她决定把那小钢笔似的东西藏在乳罩里。她认为这地方最把握,除了康云太没人敢翻。

    朱冰洁私下里没和郑海峰说过话,除了开会时台上台下见过,再就是走廊里,电梯里碰见几回,相互间只是礼貌的会意一笑。由于心里有鬼,她敲门的手都有点哆嗦。

    “进来。”郑海峰伏在桌前正在看文件,朱冰洁浑身不自在,犹豫间郑海峰打破僵局,他热情地打着招呼:“小朱啊,有事吗?坐!”

    “郑书记,我听说我们外销科要提一副科长,我心思您能不能考虑考虑我?”朱冰洁把话说的很直白。

    郑海峰不悦,他问:“你听谁说的?这种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郑书记,你就别糊弄我啦,外边一哄哄的,你当书记的会不知道?”她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双手递给郑海峰,一字一顿地说:“郑书记,您别见外,现在都兴这个,我想当外销科长,这是五万元钱您收下,有机会您提拔我!”

    “你这是干什么?乱弹琴,收回去!”郑海峰把大信封推回去,由于愤怒脸涨的通红。

    “人家这是真心的。”朱冰洁把大信封放到郑海峰面前的桌子上,转身要走,却被郑海峰一把拽住。

    “拿回去,你的心情我理解……”

    “理解我就收下吗?”朱冰洁抢过话头,装出一副羞嗒嗒地样:“郑书记,其实我对您一直挺仰慕,只是您一天板个脸,清高自负,别人很难接近您------”

    郑海峰听着心里肉麻,心里想就这样的人也能当科长?他把大信封拿起来塞回她的手里:“拿回去吧,你这一套在我这不管用,至于你想当科长的事那得看工作需要不需要!”

    “这就好,您收下了我这心里也就坦然了。”朱冰洁把钱接过来放进挎包里,她实在不想把钱送给他,要知道五万块钱能办多少事啊!她记得康云太说过的话:收不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录音里能听出郑海峰收了五万块钱才是目的。

    为录音效果好些,朱冰洁刚才那番话是低头说的,由于生气,郑海峰没有听清她叨叨的是啥。他起身送客:“走吧,走吧,下次别再这么干啦!”

    朱冰洁走了,俊秀的圆脸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望着她的背影,郑海峰认为:女人的微笑应该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