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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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白瞎了那池子洁净的水

    mon feb 02 18:52:20 cst 2015

    只几天的功夫,苏玉婷白净的小脸就瘦了一圈,同行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以为她病了,建议她到医院去检查,每当这时,她只好用感冒来搪塞。

    胡春香也看出来她的变化,她把玉婷叫到办公室,没好气的问:“康总找你谈话啦?”

    苏玉婷低着头,点了点头。

    “他说什么啦?”

    康云太和胡春香好苏玉婷是知道的,但好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他们关系再好,康云太也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胡春香。况且这种事康云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没说什么。”

    “就这么简单?”

    “是的。”

    “事也拉倒?”

    “那你还想咋的?”苏玉婷恨她揭发她。

    “哟,你还有理啦?”胡春香忽地站起来,“他没叫你退脏?”

    “他说看我的表现!”

    “看什么表现,不行,得退赃-----”

    “那你找他去-----”话挺硬气。

    胡春香气呼呼的上楼去了,苏玉婷并不怎么害怕,自己和康云太已经那样啦,只要他不发话,老太太还能把她咋的?

    苏玉婷猜的没错,当胡春香气势汹汹地找康云太要求苏玉婷必须退赃时,康云太却不以为然,他说:“这个事我也想过,退了脏就得换人,否则,她还不恨死你,工作她也不会好好干!换她呢,攆她回家,我担心她会不会知道咱们太多的事,到躯反贪局去弄咱们,再说了,一时间,我们也找不着合适的人------”

    “你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拉倒了?”

    “拉倒是不能拉倒,我在想,我们不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了嘛,正好利用这一点为咱们办事!”康云太说到这见胡春香脸色不好,接着说:“我意见从现在起,你就物色新人选,有合适的马上换她,你看这样不行吗?”

    “那可是几万块钱哪!”

    “几万块钱算什么,拢住一个人比什么都重要-----”

    事已至此,胡春香还能说什么呢?

    苏玉婷坐在桌前,已经没心思工作,心神不安的等待着胡春香见康云太的结果。她心里有数,康云太是不会把她咋地,因在床上恰到好处时那个男人多次表态,只要自己能无原则地服从于他,他既往不咎。她现在担心的是老太太不听命于那个男人,那样的话就麻烦了,老太太只要到区反贪局一说,自己就得进去。想到这,苏玉婷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找老太太承认错误,甚至可以把贪污的钱拿出来一半给她,不,就是全给她也行,钱没了要总比进监狱好。如果真是后者,工作没了,钱也没了,用那个男人的话说,少说也得判十年!

    老太太终于下来了,见到苏玉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甩出一句:“你记住这笔账,我今后再和你算!”再没了下文。

    苏玉婷一阵高兴,什么今后算,老太太准是碰了钉子,今后算?今后是哪一天,一年,二年,还是十年?看来,那个男人还有点良心!苏玉婷开始工作了,算盘子扒拉的劈了巴拉的直响。

    中午,苏玉婷是和康云太一起吃的饭,康云太并没有提老太太找他要求处理她的事。但苏玉婷知道,老东西是等她主动问。想到这一点,苏玉婷拿起把来,偏偏不问,只是给老东西不停地倒酒。

    其实,苏玉婷从内心里感谢这个男人,不管咋说,老东西并没有把她咋的,不就是睡了自己嘛!用老东西的话说,“谁让你这么漂亮啦呀?”想到这,苏玉婷倒美滋滋地自豪起来。

    他们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老东西突然说:“哎,我那天答应你的事还没办呢!”

    苏玉婷莫名其妙的问:“什么事,我没要求你什么事啊!”

    “我没说你要求。”老东西站起来,说:“走,不喝了,我领你去个地方!”

    宝马车疾驶,康云太亲自开的车,他们跑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一处档次很高的温泉。苏玉婷记起来了,老东西曾说起过要领自己好好泡泡。

    温泉是在室外的,架空的屋顶很宽大,分成若干个小间,很温馨恬静。

    苏玉婷没洗过温泉,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切都任老东西摆布,两套泳衣花了八百元,苏玉婷很心疼,她没有穿过这么贵的泳衣。

    老东西只穿个大裤衩子,被水一湿,裆部鼓了起来,苏玉婷尽管已经和他那个多次,还是有些羞涩。

    自然,苏玉婷穿着三点式泳衣,老东西盯着她看,气的苏玉婷索性拿件浴巾披上了。老东西很不愿意,非逼着苏玉婷拿掉,美其名曰说他愿意看苏玉婷那该高的地方高,该低的地方低的线条。

    苏玉婷无奈,只好顺其自然,任老东西欣赏。然而,想不到的问题发生了,洗着洗着,老东西别出心彩,要在水里和她那个,说着说着竟扑了来,苏玉婷躲闪不开,被他摁在了水中,接着就开始脱苏玉婷的泳衣,慌乱中喝了不少泳池子里的水,尽管这样,她还是被老东西得逞了。幸运的是周围并没有人,老东西告诉她这里是单独泳池,可以尽情的玩,没人叨扰。

    苏玉婷终于从水里钻了出来,她望着那一池子清净的水,突然发现了问题,星星点点的白色液体漂浮在上面。她“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哎呀妈呀,可磕碜死了!”

    康云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咋的啦?”

    苏玉婷指着水面,“快把那些埋汰东西捞出来,这池子水是白瞎了-----”

    一天又一天,战煤海上访的事杳无音讯,他老爸开导他说:“你想的太简单了,朴龙珠和康云太都穿一条裤子,我就知道你去市里告也白告!”

    “马后炮,当初不是你同意我去的嘛,现在又来说这个!”战煤海顶撞着父亲。

    不过,父亲的话倒提醒了战煤海,是啊,康云太神通广大,说不上市长哪早买下了,否则,他能当上总经理吗?还有那个那个小秘书,装腔做势,鼻梁上架着副有色眼镜看着挺斯文,肚子里说不上有多少坏水呢!

    战煤海真就犯难了,市里最大的官都记恨他,他在这还能告赢吗?他决定去省城,有理走遍天下,他就不信找不着说理的地方。

    “我去省里。”

    “我也去。”战江山也想过这个问题。

    “去什么去,在家把病养好得了。再说了,两个人去得多花多少钱?”战煤海坚决不同意。

    火车缓缓起动,他望着车外飞驶而过的农田、树木、电线杆,心里充满了惆怅……

    战煤海没有买卧铺,坐的还是慢车,他算了慢车和快车相比能省几十元呢,如果再把不买硬卧的钱加起来,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战煤海下岗已经两个月啦,住院费还没有报,家里少有的积蓄也都花光了,日子过的真是囊中羞涩,捉襟见肘。

    战煤海刚把目光从车窗外移回来,却一眼看见拐了拐了的父亲走了过来,心里是又气又怜:“爸,你到底还是来了?”

    “你年轻力壮地,又不会说话,我怕省里说你闹事把你扣下,我是离休老干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战江山坐到了儿子身边。

    “又显摆你那点老资格,你不显摆就不行啊?”战煤海考虑父亲的身体,担心地:“您那身体能行么-----”

    徐徐的列车缓缓地停在省城车站,战煤海搀着老爷子随着人流走出站台。时值早晨上下班的高峰期,宽阔的街道大小车辆排着长队络绎不绝……老爷子走的很慢,战煤海只好搀着他。

    转了几次车,爷俩终于来到了壮观高耸的省人民政府楼前,在一块挂有“信访接待办公室”牌子的门前站住了。

    把门的年轻武警神气多了,胸前配着“微冲”,甚是威武。战江山瞅瞅自己又看看儿子,一副穷酸相。顿时,他产生一种自卑感,他想好了,等上访赢了,报销了药费,他一定给儿子买套新西装。

    战江山很有经验,他毕恭毕敬地对小武警说:“我们是c市的,要找领导反映问题,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不行,今天不是信访接待日,明天再来!”年轻的武警毫不开面,冰冷的像块石头。

    战江山并不生气,他从兜里掏出他的伤残证双手递给年轻武警,低三下四地:“小同志,c市离这几百公里,来这一趟很不容易,坐硬板还得几十块呢,您看我又是个残……”

    不知是小本子起了作用还是战江山的态度好,小武警把小本子还给战江山,指了指楼头:“顺侧门进去吧!”

    战江山喜出望外,他飞快地拉起儿子,嘴里一个劲地“谢谢,谢谢”,退着从侧门溜了进去。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小伙子,西装革履,长的英俊不说,说话也干练,他接过战江山递上去的一沓子上访材料,迅速看了一遍,然后说:“老同志,您简单的把情况说说吧。”

    战江山很激动,他一股脑的把已想过千百遍的委屈说了一遍,最后他又说:“康云太是个大贪官,他凭什么能当上总经理?市长也他妈的腐败了!”

    后半句话小伙子显然不愿意听,边开抽屉边说:“贪官不贪官的不归我这管,您要有证据可到纪检委,躯反贪局去反映,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小伙子说着在印有省人民政府信访办公室字样的公文纸上写到:

    c市信访办:

    “……如该同志确实是建国前参加革命的,你们不予报销医药费是不对的,国家有政策,应予纠正-------如系刑事案件造成的,在案子没有侦破前,也应该为其先垫付医药费------”

    二零零年七月十七日

    小伙子在上面盖了一个鲜红的节,连同那一沓子上访材料一快递给了他,“老同志,拿着这个回去吧,你们市里会给解决的……”

    战江山很满意,频频地冲小伙子点着头,嘴里不停的说:“谢谢,谢谢。”

    “就他妈的推,屁用没有-------”战煤海并不满意这种接待,一走出信访室大门,就冲他老爹发牢骚。

    战江山可不这样看,训斥着儿子:“你懂什么?‘应予纠正’这就是说咱们赢了,这里是省政府信访办,市里不敢不听!”

    “但愿如此!”战煤海不以为然,他不报什么希望。

    战江山心情挺好,他觉出肚子饿了,对儿子说:“走,吃碗混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