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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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意思表达清楚了

    sat jan 24 10:56:23 cst 2015

    凌晨,林少堂这才醒了酒,他努力捕捉昨晚上的事,这才想起昨天请客的目的,他一拍大腿,后悔道:坏了,光知道喝了,康云太交代的事也没和顾明远谈哪,这要叫康云太知道他准挨駡。救场如救火,他急忙扒拉口饭,打上一台出租车,救火似的直奔市政府大楼而去。他要立即见到顾明远,把康云太对战江山父子的处理意见表达好,万不能让康云太知道昨天晚上喝醉了,误了大事!

    一进屋,林少堂就急三火四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顾秘书长,我们班子已经研究过了,老战头的住院费全部给报,他儿子的工作也给安排-------”

    顾明远并没有因为康云太请他而改变态度,而是一脸的严肃,训斥说:“老战头是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同志,扛过枪,打过仗,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立过功,今年已经七十多了,这样的老同志目前我们国家已经不多,而且一天比一天少,连住院费都不给报,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

    林少堂嗫嚅着:“我们在认识上是有些问题,总考虑他那是刑事案件,应该等案子破了再说------”

    顾明远几乎要拍桌子,声色俱厉:“什么,等案子破了?他那案子要一辈子不破住院费就一辈子不报?亏你们想的出来,你们不要忘了,战江山是老同志,国家对老干部有政策,他和别人不一样------”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林少堂一个劲地承认错误。

    “还有,你们借整顿劳动组织精简人员的名义把他的儿子也撵回了家,这能对吗?且不说战煤海该不该照顾,他是专业干部呀!你们把一个负责矿山井下救护的专业干部攆回家,你们就是说出天花来也不对,这不是明显的打击报复吗,难道还得株连九族不成?从这件事上恰恰说明你们康云太的心胸气度太小,道德修养差劲------”

    “这小子是不安定因素,搞的恒达煤炭企业集团机关乌烟瘴气!秘书长您不知道哇,合并那天开机关干部大会,他肆无忌惮地大骂我们老总和市长……”林少堂添枝加叶的为康云太辩解。

    “骂市长又能怎么地?市长不也是完人,没有十全十美的!美国民众骂总统的大有人在!小林呀,别小题大做了,那天的事我调查了,战煤海那天就是太不冷静发了几句牢骚,那又算得了什么?如果那天康云太要理智一点,别踢他那一脚,更别叫那个叫藏译獒的拿凳子砸他,也就不会发生那天的事,这怎么能全怪他们父子呢?我还是那句话,战江山是老革命啦,如何对待他的问题就是我们党对老同志的政策问题,你们必须认真考虑,认真落实,妥善解决!一句话,老战头的药费必须得报!至于他儿子下岗问题,我意见你们也得考虑------恒达煤炭企业集团是共产党领导下的煤炭企业集团,不能搞子天下……”

    “是,是------”林少堂蔫蔫了,一时间只会点头。

    在送林少堂出门的时候,顾明远主动提起昨晚上的事,虚假地:“小郑啊,昨天晚间喝多了,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回去替我谢谢你们康总啊……”

    瞧,多他妈的滑,什么喝酒喝多了?扯**蛋,纯粹是不告而辞借尿道溜了吗!这个大滑头,还他妈地张嘴谢,闭嘴谢,谢他妈的什么?全都是虚情假意,支持支持我们“老大”的工作,治一治老战头比什么都强。林少堂心里恨着,嘴里还得说着过年话,“谢什么,有时间再过去,我们康总昨天因没陪上您感到很抱歉,说改天还要再请呢,到时候您可一定赏光啊!”

    “一定,一定,你们康总啊就是太客气!”

    一回到单位,林少堂就听说康云太到处找他,他断定一定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暗自庆幸自己先把事情搞圆了,否则,“大卤面”必吃无疑。特别是康云太说准备提拔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现差错啊,否则,这些年自己低三下四的工作就白干了。

    “昨晚上顾明远表现的咋样?咱们答应给老战头付住院费他什么态度?”

    林少堂没敢说自己昨天喝多了,更不敢说今天早上才和顾明远通气,而是添枝加叶的通篇编造,“您这事办的太好了,可以说一箭三雕,市长高兴,顾明远也高兴,我们自己也了了一块心病-----”

    “顾明远就没说点什么吗?”

    “说了,当然说了,他说您英明,看得远,识大局,识整体,识时务-----”

    “别他妈的识了,净他妈的虚的,他就没说说什么具体的事?”

    “还说什么说呀,都他妈的喝朦登了,高兴的手舞足蹈-----”林少堂把自己的事安到了顾明远身上。

    “什么,难道他喝多了?”康云太一下子兴奋起来。

    “当然多了,都上后楼了-----”

    “啊?”在康云太看来去后楼的那就是***,“你看见了,可别栽脏陷害啊?”

    “没,没有,真去后楼了------”这句话怎么理解都行,林少堂想,去后楼了。我并没有说他***,在大事大非的问题上,他终归没敢继续编辑下去。

    “唉,看见了也没关系,人之常情嘛-----”康云太很理解。

    “那是,那是!”林少堂附和着。

    “不过,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告诉藏译獒,派一个保干天天盯着战煤海,只要那小子一进市委、市府大院就给我把他拖回来,我分析虽然我们答应给他们报销住院费,但他们也不会罢手,因为郑海峰要的不是什么住院费,他是想要我的位子,他是想把我送进大狱!”

    “是,我知道了。”林少堂应着。

    “关于战江山父子的住院费问题,就按咱们商量的,先把他们的药费条子收上来,一分钱不报,上边要问,就说给报,拖它个三月五月的再说。关于战煤海的工作问题,我意见先哄哄他,别说不安排,就说等例会研究-----”

    “好,就按您说的,痛痛快快的给他们报了我们太贱,他们要是找我我就叫他们找您,叫他们给您跪下,非得治治他们不可------”

    “你今天怎么态度变了?”

    “没变,我那天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您没理解罢了-----”

    “我发现你小子比我还坏!”康云太并不是批评,而是赞赏,他接着说:“哎,这两天看见郑海峰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康云太突然想起了什么。

    “每天都来,天天都往矿上跑。”林少堂的办公室和郑海峰的办公室在同一层楼,斜对着门,这是康云太有意安排的,郑海峰的所有活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盯着点他,看他一天都忙些什么,东跑西颠地,没什么好事,得防着点他------”康云太累了,他摆摆手示意林少堂出去。他一点精神没有,他想睡一会儿,昨天晚上他叫朱冰洁折磨半宿,现在还没缓过劲来——那娘们劲头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