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玄黄
《云笈七签·轩辕本纪》曰：“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
这里说的是黄帝巡狩天下之时，在东海之滨得白泽神兽。白泽能言，且清晰地知道天下万物的情况。
当然轩辕本纪中记载的肯定不是这个白泽，但这里的白泽确实是神兽白泽。
也许，现在的这个地球上，也只剩下了这里的这个白泽。
巫小鱼发现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一个收养自己，教导自己十余年的爷爷，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只神兽。
在他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迷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爷爷会是一只神兽？为什么诸怀身负守护之名？为什么他们来到我的身边？为什么他们宁愿牺牲？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入不了境？爷爷说等我入境了也就一切都会明白，可为什么我就是入不了境？
无穷无尽的疑问带来的无力感，瞬间将巫小鱼击垮，这时候他的心中又冒出了一个问题：我是谁？
就像人类的先祖，无数人问过自己的问题；就像更多人在了解到生命的某些本质的时候，提出的疑惑；就像佛祖给人开示所问的问题——
我是谁？为什么我的记忆模糊一片，突然就有了从前村孤儿的记忆，那么之前我在哪？
“老猪，老猪！”他喃喃地喊着诸怀。诸怀一看巫小鱼，脸色惨白，神志迷糊，吓得赶紧搀扶着他。
天上的激战已经开始，一只通体洁白的神兽和一匹浑身漆黑的魔牛，以毁天灭地的姿态在战斗着。
诸怀看了一眼天上，又低头看了一眼巫小鱼，一咬牙把巫小鱼背了起来，对广成之灵说道：“广成前辈，我们走！”
“老猪！老猪！我到底是谁？你知道的对不对？”巫小鱼近乎呢喃的声音传进诸怀的耳朵。但诸怀无法回答。他只能守护下去，知道不需要他的守护。
胖子背着巫小鱼以最快的速度撤退，目中含泪，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广成叹了口气，看着天空中激战的两位大能，念了一声佛号，紧跟着诸怀快速地朝山外逃去。
江南省池庐市。市郊有一大湖名“平沙”，水面辽阔，湖中有岛二十四座。岛上幽林掩蔽，无船可至。
就在湖边，有一别墅区，唤作衔月居。
六号别墅。丁克甲坐在三楼的一间房内，处理一些文件。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丁克甲头也没抬。
一个大约二十来岁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的姑娘推门进来，快步走到丁克甲的办公桌前：“老大，京城那边刚刚传来命令。”
丁克甲放下文件，抬头问道：“谁的签署？”
“姜老总！”姑娘说着把记录薄递了过来。丁克甲快速看完，有仔细看了一遍。合上记录薄，往老板椅上一仰：“冥山吗？”
沉吟片刻，坐直身躯，对姑娘说道：“命令一组，立即启程去冥山，调查老魔踪迹。告诉陈天东，如果找不到就让他交回执法令滚回茅山去。”
这姑娘掩嘴而笑说了声是，转身下楼去了。
冥山的战斗十分惨烈，空中两头巨兽的咆哮声交织，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仿佛是被这巨大的声浪驱散的一般。
天空中鲜血洒落，两头巨兽都已伤痕累累。他们用本体相搏，舍弃了法术，只使能武力和神通，使得战斗显得直接而残暴。
魔牛蒙图身上的鳞甲破损不堪，它那剩余的巨大牛角上鲜血淋漓，那是白泽的血。
白泽身体上有两处巨大的贯穿伤口。伤口周边翻出的血肉还有丝丝黑色魔气侵蚀，他早已浑身披满鲜血。但他依然冷静：坚持，每过一分钟，小鱼儿就能跑得更远。
巨大的伤痛让白泽就算是站立对峙中，浑身都在颤抖。
“你阻挡不了我！”蒙图巨大的牛头上尽显狰狞之色，“你即将成为我的血食，两个逃走的小子也会成为我的血食，你们如今的意义，就是成为我恢复实力的灵药。”
白泽的眼睛里一片平静之色：“我还没倒下去，你想的太早了。”
说话之间，白泽张嘴一吐，一个荧光流转的内丹被他吐了出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阻止你，哪怕是死。”
巫小鱼的心神陷入了混乱。有一些东西想要突破某种阻碍来到他的身边，但有一层强大的力量把他裹住，禁止它们接触到他。
这种感觉十分清晰。巫小鱼的心底升起一股戾气，他想不顾一切地撕破那层力量，他有一种隐约的感觉，那些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阻拦我？”
诸怀背着巫小鱼已经来到了下天门，从前村、明山寺遥遥在望，据广成罗汉所说，明山寺有一大阵可以抵御大魔，乃是地藏法师弟子修山毕生所修。
我要尽快把小鱼儿送到明山寺，然后回去救回太公。这是诸怀现在心中唯一所想。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巨大的声浪以上天门为中心呈一个圆形向往扩张，无数的树木被推倒，树叶聚集成一道绿色的圈，瞬间这个圈就已到中天门，正在往下天门方向逼来。
诸怀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太公！”
白泽把毕生修为的内丹自爆了！
这种自杀式攻击是所有神兽最后最强的一击，不成功，即成仁！
巫小鱼听得诸怀的这声大喊，茫然地回过头看去，只见碧浪涛涛，所过之处一片荒芜。他刹那间就明白了——爷爷，白泽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他要与蒙图同归于尽。
无穷无尽的悲痛袭来，巫小鱼的心脏收缩成一块，无法舒张，窒息、压抑、像刀子捅进心脏一般的疼痛，巫小鱼一口鲜血吐在了诸怀的身上。
“小叔！小叔！”
巫小鱼的意识跌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他在急速地下落，越来越深的黑暗即将将他完全吞噬……
但跌落的过程中，似乎身边有一闪而过的光亮。
一个美丽的花园中，蝴蝶和鲜花相映成趣，碧绿的草地修剪得适合人们的脚，蔚蓝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还有清澈的溪流和远方成群的宫殿。
“小鱼儿。”一张美丽又亲切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好熟悉，很温暖，她的笑容让巫小鱼很安心，而她在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小鱼儿，小鱼儿……
正在他沉浸在这美好的画面中的时候，突然画面一转，变成了漫天的血火，无尽的厮杀和震天的战鼓声。他被抱在怀里，他被递给一个浑身是血的老爷爷，他看见那位亲切的夫人对老爷爷说道：“一切拜托您了！”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眼中饱含泪水，抚摸着他的脸，轻声喊到，小鱼儿，小鱼儿。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精美的铠甲的男人来到她的身边，那个男人眼神复杂地看了巫小鱼一眼，对老爷爷说了声保重，然后他们转身离开……
那是哪里？他们是谁？
巫小鱼在跌落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副又一副的画面，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画面都是他的眼睛记录的。莫名的温暖和悲伤交织。
“啊！”他无声地呐喊。一把看不见的刀在切割他的意识，他的意识即将崩溃而消失在那无尽的深渊中。
就在此时，一段熟悉的经文响起，宏大而光明。
《玄黄经》！
是谁在吟唱玄黄经！那清脆的声音，是当年的我吗？一道温暖的光照进深渊，把巫小鱼的意识包裹在其中。
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字！
一篇完整的玄黄经！
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
巫小鱼在这篇玄黄经的吟唱声中平静下来，他的意识变得稳固，并且隐约地变得晶莹剔透。倘若有大神通者得知这一情景，肯定会明白，这是神识正在形成的征兆。但是巫小鱼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沉浸在这种平静中，体味玄黄经中的种种玄妙。原本遗忘掉的大部分玄黄经现在一字不落地出现，对照这十年来的修行，可谓获益良多。
不知过了多久，十二万九千六百字的玄黄经念完，他的意识已完全转化成一块五彩水晶般的模样，其中隐隐有神光流转，一念通达，万念通达。
突然，一股神秘的气息从虚空中生出，包裹着巫小鱼的神识，以不能被人理解的速度，往深渊中坠去。但此刻，巫小鱼心中无有恐惧，平静地看着自己被带着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穿过无穷无尽的乱流，穿过令人目眩神迷的星域，穿过时间的长河。
也许是经历了千百年，又或者仅仅只过去一个刹那。
在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蓦然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宫殿，虚空中的地风水火全部湮灭，只剩下这一座透着无尽苍凉的宫殿。
眼前是长长的甬道，两旁有无数高达百丈的石柱对称排列，甬道尽头是长长的台阶，台阶上一方广场，立有九个高达千丈大鼎，按照东西南北中一一摆放，九个一模一样的大鼎散发出洪荒般的气息，仿佛他们从岁月的源头就已经存在，在虚空的深处，镇压或者护佑着某种存在。
而在更远处一座更为高大的宫殿耸立。华美与沉寂、繁华与萧索、光明与虚无、现实与沧桑，种种交织。
巫小鱼就这么远远地望着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庞大的宫殿，尽管离得如此之远，但偏偏又感觉是那么近。巫小鱼望向宫殿上那古老的牌匾，那是他不认识的三个古字，可是但他望向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却偏偏又仿佛非常熟悉——
玄黄殿！
这里说的是黄帝巡狩天下之时，在东海之滨得白泽神兽。白泽能言，且清晰地知道天下万物的情况。
当然轩辕本纪中记载的肯定不是这个白泽，但这里的白泽确实是神兽白泽。
也许，现在的这个地球上，也只剩下了这里的这个白泽。
巫小鱼发现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一个收养自己，教导自己十余年的爷爷，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只神兽。
在他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迷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爷爷会是一只神兽？为什么诸怀身负守护之名？为什么他们来到我的身边？为什么他们宁愿牺牲？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入不了境？爷爷说等我入境了也就一切都会明白，可为什么我就是入不了境？
无穷无尽的疑问带来的无力感，瞬间将巫小鱼击垮，这时候他的心中又冒出了一个问题：我是谁？
就像人类的先祖，无数人问过自己的问题；就像更多人在了解到生命的某些本质的时候，提出的疑惑；就像佛祖给人开示所问的问题——
我是谁？为什么我的记忆模糊一片，突然就有了从前村孤儿的记忆，那么之前我在哪？
“老猪，老猪！”他喃喃地喊着诸怀。诸怀一看巫小鱼，脸色惨白，神志迷糊，吓得赶紧搀扶着他。
天上的激战已经开始，一只通体洁白的神兽和一匹浑身漆黑的魔牛，以毁天灭地的姿态在战斗着。
诸怀看了一眼天上，又低头看了一眼巫小鱼，一咬牙把巫小鱼背了起来，对广成之灵说道：“广成前辈，我们走！”
“老猪！老猪！我到底是谁？你知道的对不对？”巫小鱼近乎呢喃的声音传进诸怀的耳朵。但诸怀无法回答。他只能守护下去，知道不需要他的守护。
胖子背着巫小鱼以最快的速度撤退，目中含泪，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广成叹了口气，看着天空中激战的两位大能，念了一声佛号，紧跟着诸怀快速地朝山外逃去。
江南省池庐市。市郊有一大湖名“平沙”，水面辽阔，湖中有岛二十四座。岛上幽林掩蔽，无船可至。
就在湖边，有一别墅区，唤作衔月居。
六号别墅。丁克甲坐在三楼的一间房内，处理一些文件。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丁克甲头也没抬。
一个大约二十来岁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的姑娘推门进来，快步走到丁克甲的办公桌前：“老大，京城那边刚刚传来命令。”
丁克甲放下文件，抬头问道：“谁的签署？”
“姜老总！”姑娘说着把记录薄递了过来。丁克甲快速看完，有仔细看了一遍。合上记录薄，往老板椅上一仰：“冥山吗？”
沉吟片刻，坐直身躯，对姑娘说道：“命令一组，立即启程去冥山，调查老魔踪迹。告诉陈天东，如果找不到就让他交回执法令滚回茅山去。”
这姑娘掩嘴而笑说了声是，转身下楼去了。
冥山的战斗十分惨烈，空中两头巨兽的咆哮声交织，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仿佛是被这巨大的声浪驱散的一般。
天空中鲜血洒落，两头巨兽都已伤痕累累。他们用本体相搏，舍弃了法术，只使能武力和神通，使得战斗显得直接而残暴。
魔牛蒙图身上的鳞甲破损不堪，它那剩余的巨大牛角上鲜血淋漓，那是白泽的血。
白泽身体上有两处巨大的贯穿伤口。伤口周边翻出的血肉还有丝丝黑色魔气侵蚀，他早已浑身披满鲜血。但他依然冷静：坚持，每过一分钟，小鱼儿就能跑得更远。
巨大的伤痛让白泽就算是站立对峙中，浑身都在颤抖。
“你阻挡不了我！”蒙图巨大的牛头上尽显狰狞之色，“你即将成为我的血食，两个逃走的小子也会成为我的血食，你们如今的意义，就是成为我恢复实力的灵药。”
白泽的眼睛里一片平静之色：“我还没倒下去，你想的太早了。”
说话之间，白泽张嘴一吐，一个荧光流转的内丹被他吐了出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阻止你，哪怕是死。”
巫小鱼的心神陷入了混乱。有一些东西想要突破某种阻碍来到他的身边，但有一层强大的力量把他裹住，禁止它们接触到他。
这种感觉十分清晰。巫小鱼的心底升起一股戾气，他想不顾一切地撕破那层力量，他有一种隐约的感觉，那些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阻拦我？”
诸怀背着巫小鱼已经来到了下天门，从前村、明山寺遥遥在望，据广成罗汉所说，明山寺有一大阵可以抵御大魔，乃是地藏法师弟子修山毕生所修。
我要尽快把小鱼儿送到明山寺，然后回去救回太公。这是诸怀现在心中唯一所想。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巨大的声浪以上天门为中心呈一个圆形向往扩张，无数的树木被推倒，树叶聚集成一道绿色的圈，瞬间这个圈就已到中天门，正在往下天门方向逼来。
诸怀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太公！”
白泽把毕生修为的内丹自爆了！
这种自杀式攻击是所有神兽最后最强的一击，不成功，即成仁！
巫小鱼听得诸怀的这声大喊，茫然地回过头看去，只见碧浪涛涛，所过之处一片荒芜。他刹那间就明白了——爷爷，白泽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他要与蒙图同归于尽。
无穷无尽的悲痛袭来，巫小鱼的心脏收缩成一块，无法舒张，窒息、压抑、像刀子捅进心脏一般的疼痛，巫小鱼一口鲜血吐在了诸怀的身上。
“小叔！小叔！”
巫小鱼的意识跌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他在急速地下落，越来越深的黑暗即将将他完全吞噬……
但跌落的过程中，似乎身边有一闪而过的光亮。
一个美丽的花园中，蝴蝶和鲜花相映成趣，碧绿的草地修剪得适合人们的脚，蔚蓝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还有清澈的溪流和远方成群的宫殿。
“小鱼儿。”一张美丽又亲切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好熟悉，很温暖，她的笑容让巫小鱼很安心，而她在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小鱼儿，小鱼儿……
正在他沉浸在这美好的画面中的时候，突然画面一转，变成了漫天的血火，无尽的厮杀和震天的战鼓声。他被抱在怀里，他被递给一个浑身是血的老爷爷，他看见那位亲切的夫人对老爷爷说道：“一切拜托您了！”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眼中饱含泪水，抚摸着他的脸，轻声喊到，小鱼儿，小鱼儿。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精美的铠甲的男人来到她的身边，那个男人眼神复杂地看了巫小鱼一眼，对老爷爷说了声保重，然后他们转身离开……
那是哪里？他们是谁？
巫小鱼在跌落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副又一副的画面，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画面都是他的眼睛记录的。莫名的温暖和悲伤交织。
“啊！”他无声地呐喊。一把看不见的刀在切割他的意识，他的意识即将崩溃而消失在那无尽的深渊中。
就在此时，一段熟悉的经文响起，宏大而光明。
《玄黄经》！
是谁在吟唱玄黄经！那清脆的声音，是当年的我吗？一道温暖的光照进深渊，把巫小鱼的意识包裹在其中。
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字！
一篇完整的玄黄经！
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
巫小鱼在这篇玄黄经的吟唱声中平静下来，他的意识变得稳固，并且隐约地变得晶莹剔透。倘若有大神通者得知这一情景，肯定会明白，这是神识正在形成的征兆。但是巫小鱼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沉浸在这种平静中，体味玄黄经中的种种玄妙。原本遗忘掉的大部分玄黄经现在一字不落地出现，对照这十年来的修行，可谓获益良多。
不知过了多久，十二万九千六百字的玄黄经念完，他的意识已完全转化成一块五彩水晶般的模样，其中隐隐有神光流转，一念通达，万念通达。
突然，一股神秘的气息从虚空中生出，包裹着巫小鱼的神识，以不能被人理解的速度，往深渊中坠去。但此刻，巫小鱼心中无有恐惧，平静地看着自己被带着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穿过无穷无尽的乱流，穿过令人目眩神迷的星域，穿过时间的长河。
也许是经历了千百年，又或者仅仅只过去一个刹那。
在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蓦然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宫殿，虚空中的地风水火全部湮灭，只剩下这一座透着无尽苍凉的宫殿。
眼前是长长的甬道，两旁有无数高达百丈的石柱对称排列，甬道尽头是长长的台阶，台阶上一方广场，立有九个高达千丈大鼎，按照东西南北中一一摆放，九个一模一样的大鼎散发出洪荒般的气息，仿佛他们从岁月的源头就已经存在，在虚空的深处，镇压或者护佑着某种存在。
而在更远处一座更为高大的宫殿耸立。华美与沉寂、繁华与萧索、光明与虚无、现实与沧桑，种种交织。
巫小鱼就这么远远地望着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庞大的宫殿，尽管离得如此之远，但偏偏又感觉是那么近。巫小鱼望向宫殿上那古老的牌匾，那是他不认识的三个古字，可是但他望向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却偏偏又仿佛非常熟悉——
玄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