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来
thu apr 16 03:09:26 cst 2015
如果不是胸膛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着，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个活人，苍白的脸庞，杂乱而油腻的头发上不知道吸附了多少脏东西，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形容是有多么邋遢，床脚分别绑着的四肢，无力的扭曲着，床单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一个无动于衷，一个放声哭泣，这间小小的房子里，充满了堵心的酸涩，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对母子，不然怎会如此无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床边的妇人，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眼中的泪水从未停止过，在这样下去，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发生意外。
老天还是有眼的，终于在妇人崩溃的边缘，房外的开门声响起了！
“哐当”
来人已经进入了这个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撕心的哭声，脚步慢慢的加快了。
推开房门，入眼的一切，让他眼里微乎其微的希望再次破灭，顶着一头半白的头发，走向了妇人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没有言语，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这颗即将破碎的心，该说的能说的，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是却丝毫没有作用，只要自己怀里的人儿，再次见到躺在床上的人，就不能控制自己。
也许这个白了头的男子，有的时候并不是在安慰别人，而是安慰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心痛和心碎，自己才还没有到五十之年，几天时间半白了头，以前虽说苦工作累，但是一切都值得，为了这个家，他甘心付出自己唯一的身体。
每天无比累乏的身体，只要回家看见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快乐的坐在饭桌上等他回来，一切都不在乎，外面的排挤工作的辛苦，他都能统统忘掉，只要这两个人，能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足够了，他从未奢求过更多。
二十几年的时间，妻子时刻的关心和照顾，儿子体谅这个家而去拼搏奋斗，两年时间就学成了厨师，一切都多么完美，曾经的他对着上苍不知道感谢了多少次，给了他一次无比幸福的人生。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一个月前的电话破灭，他的脑海中依旧清晰的记得当时的画面，正是下午工作时间，跟着十几个工人朋友一起在太阳下热火朝天的挥舞着铁锤，口袋里传来的手机铃声，正好让他休息了片刻，可是他多么希望能用不停歇工作几十个小时来换从来没有这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一切，让他顿时懵了，不顾一身很脏的泥土，奋力的跑向了医院。
从护士那找到了地址，他急忙的跑了过去，一条通往急症室的走廊上，自己的妻子正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她抬起了头。
这一刻中年男子始终忘不了，每天都很快乐的妻子，看见他后就跑了过来，一头栽在自己的怀里，放声的哭泣着，是多么的无力和绝望，让他本来还有一丝希望的他，顿时像天塌了一般，机械般的用力抱住自己的妻子，眼睛深深的看向前面的那道门，他多么希望这一次是自己在做梦，可惜不是！没有说话，他流下了几十年都没有流过的这一滴泪。
而在现在的这个房间里，总是一天天的让他重复当时的画面，每次他的妻子来的时候，当一切都没有变化，他都会看见这一幕。
紧紧的抱住妇人，他的眼睛却始终看向那个年轻人，没有言语。
突来的一个人，没有打破这个房间的悲伤，反而有了些加重的迹象。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在中年人的心里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他推开了怀里的妇人，把她拉了起来，虽然妇人的身子已经瘫软了，可是几十年的苦力不是白做了，一只手就拉起了她。
中年人不能让自己的妻子继续哭下去，这样眼睛会受不了的，一边拉起自己的妻子，一边拿向了凳子，放在这个房间远离年轻人的角落，轻轻的扶着她坐了下去。
站在自己心里最在乎的两个人中间，一会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会看向还在低声呜咽的妻子，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未来的盼望，这种感觉将他慢慢推向了绝望。
“你是不是要永远都要沉沦下去！你是不是要将这个家毁了！你是不是要把你爸妈逼死！如果是！那好我现在就去买安眠药，我们一起死！但如果不是，我求求你醒过来吧！难道你真要等你妈眼睛哭瞎，等这个家变成满身疮痍的时候，等一切都晚了的时候，你才会醒过来？求你了，爸爸在这里求你了，你看看你妈妈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也看看我成什么样了！”
中年男子不顾自己妻子无力的拉扯，向自己的头上伸出了双手，轻轻的抓下，走到年轻人的眼前，将手上满满刺目的白发展现出来。
“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杰作，这就是你的报复。”
“你再看看你妈妈，恭喜你报复成功了，你的两个最亲最爱你的人，你都成功了。”中年男子伸出手指向了妇人。
“不要说了......国邦你不要再刺激他了......”后面的妇人带着哭腔祈求着。
“是我在刺激他？他给我们的都不是刺激了！他是要逼我们啊，逼我们一起陪他去死啊！而且是让我们在绝望中慢慢的死！”
唾沫横飞，中年男子语气越来越激动，情绪也渐渐的控制不住。
终于在这番话之后，年轻人的瞳孔展现了剧烈的颤动，好似自己在与自己做斗争。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也看到了，心里莫名的再次升起希望。
“我知道你是个男子汉，你不会让你妈妈就这样哭下去，你想想以前，我们一家人是多么的快乐，你心里其实并不想把一切都毁掉。爸爸爱你妈妈也爱你，我们不怪你，况且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入心了，才会变成如此，让我和妈妈还有时间，让我们一起来帮你，她不在乎你，那是她以后的损失，可是我们在乎你，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是最优秀的，你是独一无二的，给你时间，会有人比她更爱你，更在乎你。让爸妈来帮帮你，好不好儿子？”
中年人的话语越来越温柔，他的柔情也只对那几个有限的人才会表露。
柔情的攻击，让年轻人不知在颤动眼珠，右手的一根手指也微微了动了一下。
而坐在一边的妇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心里的希望瞬间充满了，快速的跑向床头，她知道丈夫的话语已经起了作用，不然已经一个月没有动过分毫的儿子，此时的一切不可能只是巧合。
“儿子我是妈妈啊！爸爸说的对，没有人会怪你，妈妈以后只会对你更加的好，只要你能醒过来，妈妈就什么都不再奢求了。”
可是这一番话并没有带来任何效果，妇人无助的看着自己丈夫，而中年男子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不能停！
“飞儿，等你醒了后，妈妈给你买一辆自行车，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嘛！然后带你去游乐场玩，你以前总怪妈妈从来没有带你去过，妈妈这次带你玩个够，等你好了之后，今年过年我们全家出去旅游，我们去看大山去看大河，为你买帅气的衣服，好不好？你答应妈妈啊！难道你不想去吗？那我们就不去了，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们回乡下，跟姥姥一起住，姥姥最疼你了，这几天她老人家天天打电话问飞儿的情况，我说你很好，长得越来越帅了，姥姥听了不知道有多开心，还说会来看看我们。难道你不想见见姥姥吗？姥姥每次来最喜欢就是你做饭给她吃了，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还说这是我孙儿做给我吃的，我当然会吃完！这些你都忘记了吗？那姥姥肯定会很伤心的。”
一番说到口干舌燥的话，终于起了明显的作用，年轻的嘴唇轻轻的动着，仿佛是要说什么话，手指的幅度也在加大。
终于在两人的注视下，年轻人的动作一点点在加大，眼睛咕噜的转动着，脑袋也慢慢的扭向上方，呼吸声慢慢的加大。
这一切都被妇人看在眼里，她捂着嘴唇哭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是兴奋！
中年男子一直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开心的注视着眼前的每一丝的变动，努力让自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醒来吧儿子，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我们的一切，当我们老去，你还要为我们养老送终呢！”中年男子送上最后的鼓励。
随着最后最强大的外在力量加入，终于两个人期待化为了无比的兴奋。
“我饿了......”
年轻人终于开口，说出了这一个月的第一句话。
夫妻两人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纷纷哭了起来，一切都回来了！
如果不是胸膛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着，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个活人，苍白的脸庞，杂乱而油腻的头发上不知道吸附了多少脏东西，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形容是有多么邋遢，床脚分别绑着的四肢，无力的扭曲着，床单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一个无动于衷，一个放声哭泣，这间小小的房子里，充满了堵心的酸涩，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对母子，不然怎会如此无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床边的妇人，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眼中的泪水从未停止过，在这样下去，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发生意外。
老天还是有眼的，终于在妇人崩溃的边缘，房外的开门声响起了！
“哐当”
来人已经进入了这个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撕心的哭声，脚步慢慢的加快了。
推开房门，入眼的一切，让他眼里微乎其微的希望再次破灭，顶着一头半白的头发，走向了妇人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没有言语，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这颗即将破碎的心，该说的能说的，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是却丝毫没有作用，只要自己怀里的人儿，再次见到躺在床上的人，就不能控制自己。
也许这个白了头的男子，有的时候并不是在安慰别人，而是安慰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心痛和心碎，自己才还没有到五十之年，几天时间半白了头，以前虽说苦工作累，但是一切都值得，为了这个家，他甘心付出自己唯一的身体。
每天无比累乏的身体，只要回家看见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快乐的坐在饭桌上等他回来，一切都不在乎，外面的排挤工作的辛苦，他都能统统忘掉，只要这两个人，能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足够了，他从未奢求过更多。
二十几年的时间，妻子时刻的关心和照顾，儿子体谅这个家而去拼搏奋斗，两年时间就学成了厨师，一切都多么完美，曾经的他对着上苍不知道感谢了多少次，给了他一次无比幸福的人生。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一个月前的电话破灭，他的脑海中依旧清晰的记得当时的画面，正是下午工作时间，跟着十几个工人朋友一起在太阳下热火朝天的挥舞着铁锤，口袋里传来的手机铃声，正好让他休息了片刻，可是他多么希望能用不停歇工作几十个小时来换从来没有这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一切，让他顿时懵了，不顾一身很脏的泥土，奋力的跑向了医院。
从护士那找到了地址，他急忙的跑了过去，一条通往急症室的走廊上，自己的妻子正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她抬起了头。
这一刻中年男子始终忘不了，每天都很快乐的妻子，看见他后就跑了过来，一头栽在自己的怀里，放声的哭泣着，是多么的无力和绝望，让他本来还有一丝希望的他，顿时像天塌了一般，机械般的用力抱住自己的妻子，眼睛深深的看向前面的那道门，他多么希望这一次是自己在做梦，可惜不是！没有说话，他流下了几十年都没有流过的这一滴泪。
而在现在的这个房间里，总是一天天的让他重复当时的画面，每次他的妻子来的时候，当一切都没有变化，他都会看见这一幕。
紧紧的抱住妇人，他的眼睛却始终看向那个年轻人，没有言语。
突来的一个人，没有打破这个房间的悲伤，反而有了些加重的迹象。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在中年人的心里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他推开了怀里的妇人，把她拉了起来，虽然妇人的身子已经瘫软了，可是几十年的苦力不是白做了，一只手就拉起了她。
中年人不能让自己的妻子继续哭下去，这样眼睛会受不了的，一边拉起自己的妻子，一边拿向了凳子，放在这个房间远离年轻人的角落，轻轻的扶着她坐了下去。
站在自己心里最在乎的两个人中间，一会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会看向还在低声呜咽的妻子，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未来的盼望，这种感觉将他慢慢推向了绝望。
“你是不是要永远都要沉沦下去！你是不是要将这个家毁了！你是不是要把你爸妈逼死！如果是！那好我现在就去买安眠药，我们一起死！但如果不是，我求求你醒过来吧！难道你真要等你妈眼睛哭瞎，等这个家变成满身疮痍的时候，等一切都晚了的时候，你才会醒过来？求你了，爸爸在这里求你了，你看看你妈妈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也看看我成什么样了！”
中年男子不顾自己妻子无力的拉扯，向自己的头上伸出了双手，轻轻的抓下，走到年轻人的眼前，将手上满满刺目的白发展现出来。
“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杰作，这就是你的报复。”
“你再看看你妈妈，恭喜你报复成功了，你的两个最亲最爱你的人，你都成功了。”中年男子伸出手指向了妇人。
“不要说了......国邦你不要再刺激他了......”后面的妇人带着哭腔祈求着。
“是我在刺激他？他给我们的都不是刺激了！他是要逼我们啊，逼我们一起陪他去死啊！而且是让我们在绝望中慢慢的死！”
唾沫横飞，中年男子语气越来越激动，情绪也渐渐的控制不住。
终于在这番话之后，年轻人的瞳孔展现了剧烈的颤动，好似自己在与自己做斗争。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也看到了，心里莫名的再次升起希望。
“我知道你是个男子汉，你不会让你妈妈就这样哭下去，你想想以前，我们一家人是多么的快乐，你心里其实并不想把一切都毁掉。爸爸爱你妈妈也爱你，我们不怪你，况且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入心了，才会变成如此，让我和妈妈还有时间，让我们一起来帮你，她不在乎你，那是她以后的损失，可是我们在乎你，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是最优秀的，你是独一无二的，给你时间，会有人比她更爱你，更在乎你。让爸妈来帮帮你，好不好儿子？”
中年人的话语越来越温柔，他的柔情也只对那几个有限的人才会表露。
柔情的攻击，让年轻人不知在颤动眼珠，右手的一根手指也微微了动了一下。
而坐在一边的妇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心里的希望瞬间充满了，快速的跑向床头，她知道丈夫的话语已经起了作用，不然已经一个月没有动过分毫的儿子，此时的一切不可能只是巧合。
“儿子我是妈妈啊！爸爸说的对，没有人会怪你，妈妈以后只会对你更加的好，只要你能醒过来，妈妈就什么都不再奢求了。”
可是这一番话并没有带来任何效果，妇人无助的看着自己丈夫，而中年男子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不能停！
“飞儿，等你醒了后，妈妈给你买一辆自行车，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嘛！然后带你去游乐场玩，你以前总怪妈妈从来没有带你去过，妈妈这次带你玩个够，等你好了之后，今年过年我们全家出去旅游，我们去看大山去看大河，为你买帅气的衣服，好不好？你答应妈妈啊！难道你不想去吗？那我们就不去了，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们回乡下，跟姥姥一起住，姥姥最疼你了，这几天她老人家天天打电话问飞儿的情况，我说你很好，长得越来越帅了，姥姥听了不知道有多开心，还说会来看看我们。难道你不想见见姥姥吗？姥姥每次来最喜欢就是你做饭给她吃了，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还说这是我孙儿做给我吃的，我当然会吃完！这些你都忘记了吗？那姥姥肯定会很伤心的。”
一番说到口干舌燥的话，终于起了明显的作用，年轻的嘴唇轻轻的动着，仿佛是要说什么话，手指的幅度也在加大。
终于在两人的注视下，年轻人的动作一点点在加大，眼睛咕噜的转动着，脑袋也慢慢的扭向上方，呼吸声慢慢的加大。
这一切都被妇人看在眼里，她捂着嘴唇哭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是兴奋！
中年男子一直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开心的注视着眼前的每一丝的变动，努力让自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醒来吧儿子，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我们的一切，当我们老去，你还要为我们养老送终呢！”中年男子送上最后的鼓励。
随着最后最强大的外在力量加入，终于两个人期待化为了无比的兴奋。
“我饿了......”
年轻人终于开口，说出了这一个月的第一句话。
夫妻两人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纷纷哭了起来，一切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