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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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漓,不哭

    fri apr 03 22:25:10 cst 2015

    “我,祝颂,从来都不是谁的。”

    “包括浓姐姐吗?”

    “她是我的。”

    “阿颂,那我呢?”

    “与我何干……”

    萧漓好像听到头顶的云在移动的声音,抬头,纤指将刘海抚到耳后,“我知道啊。”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祝颂有一瞬间的晕眩,她的回答永远都是肯定,就像不知道别人在问什么,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萧漓,要不要吃晚饭?”

    “要要要!!!”

    “胃不疼啦?”

    “疼……”

    “嗯?”

    “陪你嘛!”

    ………………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是猪啊!”

    “是啊!”我是猪才衬托你聪明机智嘛!

    ………………

    “一起去吧。”

    “哪?”

    “南都监狱。”

    “……嗯。”

    雨水是在途中开始低落的,冰凉的雨冲散夏天的温热,空气不像方才那样稀薄,祝颂从行李中找到一把伞。

    依浓说南都多雨。

    “阿颂,你……”眼见他的衬衣已淋湿,萧漓忍不住开口。

    “我比你清楚。”目不斜视,毫无表情。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阿央……”似是呢喃,萧漓不解的“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一头,雨里的人像被抽空一般,眼里再没有那时的奕奕神采,背包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肩上,头发也只有两厘米左右……

    阿央,你瘦了。右臂上有道伤疤,是不小心碰的还是受了什么欺负,锁骨的朱砂痣还是那么漂亮……

    “呵~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羡慕的一对啊!”

    萧漓,我的朱砂痣,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阿央,我来接你。”接你回家,回我们共同的过去,回我们友谊的起点。

    “咚!”一拳过去,两人双双倒地。

    “啊!阿央!你干什么?放开他!”我永远不懂你们之间的兄弟情,我只知道我的阿颂不可欺。

    “接我?!你他妈是人吗?五年?!你他妈都干什么去了?你知道这傻子都干了些什么吗?!你这个畜牲!!!我打死你!!”一把推开萧漓,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祝颂身上,萧漓从地上爬起来,当看到祝颂给他递眼神,警告她不要插手的时候一下子瘫软到地上,捂眼痛哭。

    雨一直下,三人身上早已湿透。尤央渐渐没了力气,大口地喘起粗气,声音也变得嘶哑,祝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的血刚流出来就被雨冲进衣服里,原本雪白的衬衫像开了一朵朵娇艳的蔷薇。

    “对不起,阿央,对不起。”

    “啊!……祝颂,你这个混蛋,混蛋……”

    真正感情深的人,少在一起一秒生命都是不完整的,我已经残缺不堪了,你要怎么样才能把我修补好……

    “我洗好了。阿嚏!……我先睡了。”从宾馆浴室出来就看见两人神同步的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安静,窗外的雨水滴答声莫名让人心烦,一下一下,敲打着不安分的心。

    “盖好被子。咳,晚安。”连最基本的问候都变得无比艰难而又尴尬。

    是不是过去的都没有办法再找回?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愿一人背负所有,将所有安好附送于你。

    余光瞟见她进了卧室,尤央用手肘撞了撞祝颂,下巴朝吧台方向微抬示意,随即站起。后者望过去,会意,支起胳膊欲要起来,不想却触碰到伤口,“嘶”。

    “嗯!”尤央伸出手,祝颂轻笑,被尤央拉起,互相搀扶着坐进吧台。尤央拿出酒杯,倒出两杯白酒,习惯性的将右手的递给祝颂。“叮”,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扫清一切。

    “为什么不愿见她?”

    “为什么不带她走?”

    “阿央……”

    “既然都明白,不必解释太多。”仰脸一口饮尽杯中的透明液体,好像把不痛快都给消化了。

    “颂,她过得不好,她来看我是想问我关于你的消息,哈~还有那个什么乔依浓……”

    “阿央……”

    “嗯,依浓,呵~”

    “她是在乎你的,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是知道她爱你爱得神经质,还是知道她什么都放弃了就为了一个你?嗯……颂,刚才……她让我住手!我动了她的心尖肉……”

    “是你的话她照样会阻止……”

    “颂,萧漓……啊……算了,算了。乔依浓,你……你和乔依浓怎么样了?”一杯连一杯,五年多没有沾酒的尤央开始有了醉意,东边卧室门后的人听得无奈,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依浓,她很好,我……”

    “好?!哈哈哈哈笑话!祝颂啊祝颂,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啊,哈哈哈哈~她很好?那萧漓呢?你告诉我,哎哎哎算我求你呗,萧漓是什么?”

    “你喝醉了……”

    “……我是醉了,我他妈宁愿不醒了,妈的,天天做梦都有她,慢慢的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呜……”

    萧漓从来不知道尤央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是会哭的。小时候玩捉迷藏他一个人躲到树上,天上突然一声雷,惊得他摔下来,大家看的都惊呆了,直觉得自己身上都犯疼,他却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把脸上的泥巴擦干净,拍拍屁股咧嘴一笑“没事没事,瞧把你们吓的,哎哎哎,下轮谁啊谁啊??”还记得那是十八岁那年成人礼,几个人约好了晚上在一起闹,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个衰人被命运选中,大冒险,带个女生回家,掩门,躺在一张床上,要亲昵……恰好尤父从检察厅回来看到这么一幕,二话不说,家法伺候。

    尤家家法只有幼时的萧漓见过。第二天,第三天,往后的一个多月都没见尤央来上课。后来,他被祝颂制服在男厕,上衣被悉数扒下,当时的祝颂是什么反应?好像是没反应,孩子已经被尤央满身的鞭痕震住。

    一只手轻轻抚上那些伤疤,尤央怪叫起来“我靠,扒的时候可没说要摸啊!”说话的声音掩盖了某些抽噎声,尤央扭过头却看见泪流满面的萧漓……

    “阿央!呜……咳咳……阿央,你疼不疼,呜……小漓儿……呜……小漓儿给你吹吹”说着就抱住了**着上身的尤央。

    “我我我我我,这这这……男厕啊!!!”手指着怀里哭的起劲儿的泪人,连忙向祝颂求救。眼见厕所门口堵了一群三急的男同胞,祝颂把萧漓扯开“痊愈了,死不了,走!”

    不求你爱我,不求你对我有多好,不求你时刻念着我,甚至不求相见,只求你抱着我的时候心里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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