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试
五龙城明月楼。
薛念迟领着两位入座明月楼勾栏处，正对着五龙城头，算是这一带绝佳的观战处。洛杨坦然入座，苏鱼有些拘谨，入座后一直低着头。那位武夫齐玄霄没有入座，站在薛念迟身后观察着四周，一些想要在一会开打后靠近勾栏位置观望的食客，看到齐玄霄的凶相，也就打消了念头。
薛念迟随意点了一桌子菜，笑道：“苏鱼小兄弟不必拘谨，刚听洛公子提过你喜欢吃鱼，一会明月楼的特色菜龙湖醋鱼你可得好好尝一尝。”
“这龙湖不比一般的小湖小溪，传闻出过蛟龙，也不知真假。”
薛念迟将那柄白扇放置桌上，站起身亲自为两位斟上酒，举杯道：“薛某敬二位一杯，还望二位别介意薛某的唐突。”
洛杨举起面前的酒杯，用脚提醒了一下还在低头发呆的苏鱼，苏鱼急忙抬头，不好意思得举起酒杯，三个酒杯碰到一起，清脆而悠扬。
“在下先谢过薛公子的招待，但是出门在外难免多心，初次见面便如此招待，若有事还望明说，也让在下心里有个底。”洛杨饮尽后并未将酒杯放下，双眼一直观察着薛念迟的一举一动。
对于洛杨的举动，薛念迟身后的武夫齐玄霄明显有些不悦，但也只是瞪了一眼。薛念迟放下酒杯，夹起一块最为鲜嫩的鱼肉放到苏鱼碗中，然后重新给自己满上酒，冲着洛杨微微一笑，说道：“洛公子多虑了，薛某之前便明言了并无恶意，只是想要结识一下洛公子与苏鱼小兄弟，仅此而已。”
“洛公子若是还不放心，此刻便可以带着苏鱼小兄弟一同离去，薛某绝不阻拦。”
苏鱼夹起鱼肉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似乎只要洛杨一句话，他便会将鱼肉重新放回碗中，一同离去，哪怕此刻饥肠辘辘。洛杨放下酒杯，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上，举杯道：“给薛公子赔罪，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薛念迟坦然接受，招呼道：“吃菜吃菜。”转而回头道：“齐武夫，坐下一起吃。”
“不用了先生，小的不饿。”
“嗯？”薛念迟轻轻皱了一下眉。
“是。”
齐玄霄来到空余的位置上坐下，却只是喝了几杯酒，没有动筷。
突然城内城外都传来了一阵喧嚣，不知何时，五龙城头出现了两位黑衣打扮的剑客，其中一位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满头白发。
“天玄境巅峰，伪法象。”还未等薛念迟开口，齐玄霄便报了出来。
薛念迟拿起白扇，在手掌上敲了敲，一脸笑意：“真有意思，天玄境巅峰都敢自称法象境了，齐武夫，那你以后自称圣人得了。”
齐玄霄面无表情，洛杨不免多看了几眼一副凶相的齐武夫，薛念迟如此说法，这位齐玄霄应该是法象境巅峰的实力。对于目前的江湖，法象境巅峰便是最强实力。
果然人不可貌相，洛杨看着低头吃鱼的苏鱼，笑着摇了摇头。
“洛公子，不如咱俩打个赌如何？”薛念迟回过头不再看那两位黑衣剑客，对于比试，他一向不放在心上，自己只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已，打打杀杀什么的对于他而言沾不到边。
“不知薛公子想要如何赌，事先说好，在下可没有银钱了。”洛杨笑道。
薛念迟拿着扇子朝城头指了指，说道：“一个白发，一个黑发，便赌谁赢好了，至于赌注……”
“若是薛某输了，将来送给洛公子一份大礼。若是薛某赢了，洛公子只需念着薛某一份情便足够了。”
“这般说来，不管结局如何，在下都占了便宜。”洛杨望了城头一眼，继续开口说道：“那在下便选白发的好了。”
薛念迟点了点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苏鱼，说道：“苏鱼小兄弟要不也来赌一赌？若是你赢了，薛某在你二十岁时也送一份大礼，如何？”
洛杨与苏鱼齐齐皱眉，洛杨不懂为何自己是将来的一天而苏鱼却是在二十岁那天，苏鱼则是心寒，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
“若是我输了呢？”苏鱼的语气有些冰冷。
薛念迟打开白扇摇了摇，说道：“若是你输了，你只需记得一句话，不要为了苟活，违背道义。”
苏鱼不懂薛念迟为何说出这句话，只是轻轻点头道：“我跟洛哥选的一样。”
“爽快。”薛念迟看着齐玄霄，一脸笑意。
“小的就不参加了。”齐玄霄难得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恐怕先生得输。”
“输赢不重要，图个彩头罢了，况且现在说输赢还为时尚早，这个江湖没有那么简单了。”
“现在的江湖，为了声望名利，无所不用其极。”
洛杨与薛念迟重新望向城头，那两位黑衣剑客开始拱手客套。
黑发剑客率先拱手，大声道：“在下李屈，今日特来讨教第五兄。”
被称为第五兄的白发剑客同样拱手，声音更大：“在下第五空，今日邀约而至。”
听闻此话，李屈不爽得挑了一下眉，对方说的邀约已经让他落了下风。此前二人本是商量好的，输赢各凭本事，但是点到为止，不能伤及性命。今日第五空的语气，挑衅之意溢于言表，恐怕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良久之后，城头两位剑客还未动手，似乎想继续客套一番，直到底下的看官有些已经开骂了，才再次拱手，双双拔剑。
黑发李屈闭上了双眼，白发第五空见机如风一般贴上去，反握青锋，意欲贴身。
本是同个境界的高手，第五空的打算李屈又怎会不懂，就在第五空快要得逞时，李屈一个侧身，将整个身体侧出城墙外，独留双脚死死贴着城墙，第五空擦身而过。
第五空不屑一笑，直冲的身体突然停住，左手握爪直探李屈胸口。
李屈却如同双脚粘在城墙上一般，灵活得左右晃动躲避第五空的招式。
对于天玄境巅峰的高手来说，普通武器其实跟摆设没什么两样，李屈左手手指作剑状，在第五空出手的间隙突然发难，剑气直冲第五空心口。
第五空急忙收招，将全身的玄力调动起来，全力一避，剑气才堪堪擦着衣服穿过。
阴险！
第五空与李屈拉开一些距离，调整体内的玄力。
李屈重新站上城头，剑指第五空。
城下不时响起一些叫好声，有一伙人开始设摊开赌，围着不少人，纷纷下注。
第五空双眼死死盯着李屈，也不顾变得凌乱随风飘扬的白发，大喝一声继续逼近，只有近身，他才有更大的胜算。李屈左脚后退半步，丢掉手中剑，双手作剑状，剑气环绕。
就在李屈双手剑气射出的那一刹，第五空的长剑突然收缩成短剑，轻松挡去两道剑气，近身之势不减。
“灵剑！”李屈暗惊出声。
神武之地名剑皆出自焚剑冢，以灵剑为最次，但也是强于普通兵器太多，且不说材料珍贵，奇在可以变幻长短。焚剑冢剑器的等级排行依次为神剑，圣剑，天剑，灵剑。据说圣剑等级便可培养剑灵，与宿主定契。至于神剑，神武之地见过之人不超过一手之数，只听闻是焚剑冢的镇冢之宝。
李屈在多重防备下，还是险些吃了暗亏。
避过第五空的近身，李屈的双手缠绕出四道剑气，猛喝一声，变成八道。
“龙虎八道！”
八道剑气隐隐有龙吟虎啸，以极快的速度直冲第五空。
第五空猛得下蹲半身，掷出手中的灵剑，一分为二，二变四，四变八，八柄短剑将李屈的剑气破成虚无，独留一柄回到了第五空手中。
“本来没想起名字的，今儿就叫这招‘龙虎八剑’好了。”第五空挑衅道。
“欺人太甚！”
李屈用剑气划破双手的手指，鲜血瞬间流淌，八道剑气再次生成，只不过这一刻变成了血色，每道剑气都变成龙头虎身模样，时刻准备脱离手指去吞噬第五空。
“开始动真格了么。”
众目睽睽之下，第五空举起短剑，刺进自己的心口，直至短剑全部变成血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勾起嘴角。
“那便以命搏命吧！”
薛念迟领着两位入座明月楼勾栏处，正对着五龙城头，算是这一带绝佳的观战处。洛杨坦然入座，苏鱼有些拘谨，入座后一直低着头。那位武夫齐玄霄没有入座，站在薛念迟身后观察着四周，一些想要在一会开打后靠近勾栏位置观望的食客，看到齐玄霄的凶相，也就打消了念头。
薛念迟随意点了一桌子菜，笑道：“苏鱼小兄弟不必拘谨，刚听洛公子提过你喜欢吃鱼，一会明月楼的特色菜龙湖醋鱼你可得好好尝一尝。”
“这龙湖不比一般的小湖小溪，传闻出过蛟龙，也不知真假。”
薛念迟将那柄白扇放置桌上，站起身亲自为两位斟上酒，举杯道：“薛某敬二位一杯，还望二位别介意薛某的唐突。”
洛杨举起面前的酒杯，用脚提醒了一下还在低头发呆的苏鱼，苏鱼急忙抬头，不好意思得举起酒杯，三个酒杯碰到一起，清脆而悠扬。
“在下先谢过薛公子的招待，但是出门在外难免多心，初次见面便如此招待，若有事还望明说，也让在下心里有个底。”洛杨饮尽后并未将酒杯放下，双眼一直观察着薛念迟的一举一动。
对于洛杨的举动，薛念迟身后的武夫齐玄霄明显有些不悦，但也只是瞪了一眼。薛念迟放下酒杯，夹起一块最为鲜嫩的鱼肉放到苏鱼碗中，然后重新给自己满上酒，冲着洛杨微微一笑，说道：“洛公子多虑了，薛某之前便明言了并无恶意，只是想要结识一下洛公子与苏鱼小兄弟，仅此而已。”
“洛公子若是还不放心，此刻便可以带着苏鱼小兄弟一同离去，薛某绝不阻拦。”
苏鱼夹起鱼肉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似乎只要洛杨一句话，他便会将鱼肉重新放回碗中，一同离去，哪怕此刻饥肠辘辘。洛杨放下酒杯，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上，举杯道：“给薛公子赔罪，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薛念迟坦然接受，招呼道：“吃菜吃菜。”转而回头道：“齐武夫，坐下一起吃。”
“不用了先生，小的不饿。”
“嗯？”薛念迟轻轻皱了一下眉。
“是。”
齐玄霄来到空余的位置上坐下，却只是喝了几杯酒，没有动筷。
突然城内城外都传来了一阵喧嚣，不知何时，五龙城头出现了两位黑衣打扮的剑客，其中一位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满头白发。
“天玄境巅峰，伪法象。”还未等薛念迟开口，齐玄霄便报了出来。
薛念迟拿起白扇，在手掌上敲了敲，一脸笑意：“真有意思，天玄境巅峰都敢自称法象境了，齐武夫，那你以后自称圣人得了。”
齐玄霄面无表情，洛杨不免多看了几眼一副凶相的齐武夫，薛念迟如此说法，这位齐玄霄应该是法象境巅峰的实力。对于目前的江湖，法象境巅峰便是最强实力。
果然人不可貌相，洛杨看着低头吃鱼的苏鱼，笑着摇了摇头。
“洛公子，不如咱俩打个赌如何？”薛念迟回过头不再看那两位黑衣剑客，对于比试，他一向不放在心上，自己只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已，打打杀杀什么的对于他而言沾不到边。
“不知薛公子想要如何赌，事先说好，在下可没有银钱了。”洛杨笑道。
薛念迟拿着扇子朝城头指了指，说道：“一个白发，一个黑发，便赌谁赢好了，至于赌注……”
“若是薛某输了，将来送给洛公子一份大礼。若是薛某赢了，洛公子只需念着薛某一份情便足够了。”
“这般说来，不管结局如何，在下都占了便宜。”洛杨望了城头一眼，继续开口说道：“那在下便选白发的好了。”
薛念迟点了点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苏鱼，说道：“苏鱼小兄弟要不也来赌一赌？若是你赢了，薛某在你二十岁时也送一份大礼，如何？”
洛杨与苏鱼齐齐皱眉，洛杨不懂为何自己是将来的一天而苏鱼却是在二十岁那天，苏鱼则是心寒，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
“若是我输了呢？”苏鱼的语气有些冰冷。
薛念迟打开白扇摇了摇，说道：“若是你输了，你只需记得一句话，不要为了苟活，违背道义。”
苏鱼不懂薛念迟为何说出这句话，只是轻轻点头道：“我跟洛哥选的一样。”
“爽快。”薛念迟看着齐玄霄，一脸笑意。
“小的就不参加了。”齐玄霄难得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恐怕先生得输。”
“输赢不重要，图个彩头罢了，况且现在说输赢还为时尚早，这个江湖没有那么简单了。”
“现在的江湖，为了声望名利，无所不用其极。”
洛杨与薛念迟重新望向城头，那两位黑衣剑客开始拱手客套。
黑发剑客率先拱手，大声道：“在下李屈，今日特来讨教第五兄。”
被称为第五兄的白发剑客同样拱手，声音更大：“在下第五空，今日邀约而至。”
听闻此话，李屈不爽得挑了一下眉，对方说的邀约已经让他落了下风。此前二人本是商量好的，输赢各凭本事，但是点到为止，不能伤及性命。今日第五空的语气，挑衅之意溢于言表，恐怕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良久之后，城头两位剑客还未动手，似乎想继续客套一番，直到底下的看官有些已经开骂了，才再次拱手，双双拔剑。
黑发李屈闭上了双眼，白发第五空见机如风一般贴上去，反握青锋，意欲贴身。
本是同个境界的高手，第五空的打算李屈又怎会不懂，就在第五空快要得逞时，李屈一个侧身，将整个身体侧出城墙外，独留双脚死死贴着城墙，第五空擦身而过。
第五空不屑一笑，直冲的身体突然停住，左手握爪直探李屈胸口。
李屈却如同双脚粘在城墙上一般，灵活得左右晃动躲避第五空的招式。
对于天玄境巅峰的高手来说，普通武器其实跟摆设没什么两样，李屈左手手指作剑状，在第五空出手的间隙突然发难，剑气直冲第五空心口。
第五空急忙收招，将全身的玄力调动起来，全力一避，剑气才堪堪擦着衣服穿过。
阴险！
第五空与李屈拉开一些距离，调整体内的玄力。
李屈重新站上城头，剑指第五空。
城下不时响起一些叫好声，有一伙人开始设摊开赌，围着不少人，纷纷下注。
第五空双眼死死盯着李屈，也不顾变得凌乱随风飘扬的白发，大喝一声继续逼近，只有近身，他才有更大的胜算。李屈左脚后退半步，丢掉手中剑，双手作剑状，剑气环绕。
就在李屈双手剑气射出的那一刹，第五空的长剑突然收缩成短剑，轻松挡去两道剑气，近身之势不减。
“灵剑！”李屈暗惊出声。
神武之地名剑皆出自焚剑冢，以灵剑为最次，但也是强于普通兵器太多，且不说材料珍贵，奇在可以变幻长短。焚剑冢剑器的等级排行依次为神剑，圣剑，天剑，灵剑。据说圣剑等级便可培养剑灵，与宿主定契。至于神剑，神武之地见过之人不超过一手之数，只听闻是焚剑冢的镇冢之宝。
李屈在多重防备下，还是险些吃了暗亏。
避过第五空的近身，李屈的双手缠绕出四道剑气，猛喝一声，变成八道。
“龙虎八道！”
八道剑气隐隐有龙吟虎啸，以极快的速度直冲第五空。
第五空猛得下蹲半身，掷出手中的灵剑，一分为二，二变四，四变八，八柄短剑将李屈的剑气破成虚无，独留一柄回到了第五空手中。
“本来没想起名字的，今儿就叫这招‘龙虎八剑’好了。”第五空挑衅道。
“欺人太甚！”
李屈用剑气划破双手的手指，鲜血瞬间流淌，八道剑气再次生成，只不过这一刻变成了血色，每道剑气都变成龙头虎身模样，时刻准备脱离手指去吞噬第五空。
“开始动真格了么。”
众目睽睽之下，第五空举起短剑，刺进自己的心口，直至短剑全部变成血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勾起嘴角。
“那便以命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