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祭典:破碎的灵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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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眷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刹那,扑倒在地上。许久,他呜呜咽咽起来,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他双手颤抖着拿着那把钥匙,钥匙扣上晃着一个类似“恶魔之眼”的挂饰,那眼珠反着寒光。

    林眷浑身打着寒颤走到那书房上了锁的木门前,突然靠在了那扇门上,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种极端的恐惧突然自头顶传到了脚尖,他想喊却喊不出来。他努力用握着钥匙的右手将恐惧抖进了那把旧锁的锁眼中,“啪嗒”一声,那把旧锁被抖开了,一些锈蚀的铁屑从锁眼里掉了出来。

    林眷像发了疯似的冲进这个黑暗的房间,用力而快速地将门关上了,并拉上了门栓。

    “安全了。”林眷呼了一口气,把灯拍亮后,身体向前一瘫,倒在了地上,苍白的灯光在地上描出了他蜷缩起来的影子。

    林眷把自己的脸贴在地板上,感受着凉意侵犯的快感,突然,他抬起头来,盯着天花板狂笑起来。

    天花板上用铜钉钉着长短不等的几十条黑红混色丝线,每个丝线上都用s勾挂着不同尺寸的bjd娃头,那些娃头都有着火烧的痕迹。

    没错,那些娃娃头都是林眷一手捏出来的。他也曾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形师……直到那年一个拥有他的娃娃的小女孩跳楼自杀了。

    六年前,夏至。

    “你还我女儿!”那个挂着泪痕的男人拿着打火机和汽油找到了他的工作间。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去珍惜?”林眷手里握着那款叫做昂达提亚的六分娃娃,那个娃娃正是面前的男人女儿曾经拥有过的同样的一款娃娃,“为什么把什么过错都推脱给她的玩具娃娃?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吗?她有多痴迷这个娃娃,有多喜欢这个娃娃,甚至是摧残,毁坏她的娃娃,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林眷毫不畏惧地正视他说。

    就这样,刺鼻地气味扑面而来,林眷被浇了一身汽油,然而,林眷没有躲避。这让拿着打火机的男人开始

    林眷还在吼着:“你以为,你爱你的孩子,你把她交给了娃娃,你高兴时抱她亲她,但你生气时,喝酒闹事时,你以为是谁当了你的出气筒?你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娃娃扔进垃圾桶里,把她锁进黑暗的琴房里要求她给你弹一晚上的钢琴,如果错了一个音,你就要像掰断娃娃手指那样掰断她的指头?有虐待狂的到底是谁?是我让你女儿变成抑郁症的吗?我不心疼我创造的孩子吗?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过错都抛给我?你够了吗?还不醒悟吗?”

    火簇燃了起来,工作间瞬间被印上火光,那个男人看着站在火光里林眷开始狂笑。

    笑声渐渐被工作间哔剥的燃烧声淹没了,林眷躺在烧毁的娃娃堆里,看着那个引火上身的人一言不发。

    一个叫作“苍眷”的人形师,于那个夏至消失在火海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林眷看着那些像风铃一样悬挂着的娃娃头放声笑着,“本该是美丽的带来快乐的东西啊,现在于恐惧中寻找安慰吧。”

    林眷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拉过躺椅坐了下去,手向桌子下的黑暗里摸出一块塑泥,很快,一只怪异的鸭子在他的手里初露原型。

    他能活下来,是靠着这门手艺,但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只能是在黑暗中创作,用他的另一个名字——“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