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逆流
墨家非攻城
冰河沙漠，这里在人们的印象中就是天启大陆的尽头，也是这个世界的尽头。太阳在冰河的那边降落，每一天，这里都是大陆上最后的亮土。
一座平凡的城池，坐落在这群山之中。山不挺拔，不陡峭，山下就是那片大漠，山脚下流淌的就是冰河。
非攻城坐落的这座山就像是被人用刀横腰切过一般平整，落日的余晖照耀着这片不大不小的还算充满生机的土地。
“娘亲。”
冷漠的风中传来一个嗲嗲的小姑娘的声音，这荒芜中，突然多了一丝暖流。
小姑娘一只手握着一枝粉色的花，另一只手托着一抔泥土。那花还在泥土中绽放，就如小姑娘的笑靥。
一个女人回过头，捋了捋有些凌乱地头发，充满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突然，女人的笑容静止了，她眼中的慈爱慢慢的变成迷茫，又扭曲成恐惧。顺着她的目光，是那片冰冷的沙漠。
“娘亲，我把这个小花种到咱们的家里好吗？”
小姑娘没有注意到女人神情的变化，正开心的她一不注意，手中的土漏出了不少。小姑娘赶紧用双手捧住剩下的泥土，一脸担心的神色。
“娘亲，我们快走吧，我怕小花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小姑娘嘟着嘴，像是在乞求女人。
“走···回去···”
女人被小姑娘的话惊醒，猛地扔掉臂弯下的木篮，跑过去将小姑娘一把抱起，奋力地跑回家的方向。
篮子滚了一圈定了下来，各种各样的草药撒了一地。
女人抱着小姑娘终于到了家门口，这几乎耗掉了她浑身的力气。
“鹰冕！”
女人几乎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喊出这两个字。
可惜，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她。女人有些悲伤，她不知所措，虽然她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娘亲，你怎么了，小花的土都没有了，呜呜···”
小姑娘看着手中渐渐枯萎的花朵，一副大眸子里面噙着满满的泪水，看着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小姑娘抽了抽鼻子，豆粒一样大的泪珠最终还是滚了下来。
那抔土经不起颠簸，全都散落了。
女人回身搂起默默哭泣的小姑娘，“百灵，是娘亲不好，娘亲向你保证，以后一定给你种一棵永远都不凋谢的小花，好···吗？”
小姑娘一头埋到女人的怀里啜泣着，他没有听到女人颤抖的声音，没有看见女人满脸的泪痕。
女人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搂着小女孩的手指被挤得发白。
就这样，一直到日暮。
“吱~”大门开了，可门前的母子谁都没有去看来的是谁，也许是她们哭累了，睡着了。
“夫人···”
青年男子一身白色的朴素布衣，他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想缓一缓干涸的嗓子。
“你走吧。”
女人的话有些歇斯底里，也许，她是真的哭累了。
“这···是鹰大哥留下的。”
男子看着几乎倒在泪泊中的母子，举起袖子拭了拭眼角，将一卷竹简放到了院中央的石桌上，慢慢转身离去。
“为什么···是我们墨家，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今天···”
女人不停地喃喃自语，小姑娘感觉到了娘亲越搂越紧的双臂，这个小姑娘不知道，从今以后的她，将一直生活在一个美好、漫长而又悲戚的谎言里。
数天后。
一队人走进了非攻城。
“夫人，对于大哥的死整个墨家都很遗憾，但···这对于天启大陆的意义却不一样。”
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宽宽的斗笠下看不清他的面庞。
“都怪我，我恨自己没有出现在墨家最需要我的时候。”
男子握紧的拳头颤抖着，这句话从他的牙缝狠狠地挤出来。
一群人围着男子和女人，谁也没有说话，小姑娘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风像禁锢了一样把这里的每个人囚禁的直欲窒息。
“这不怪你，这是他的宿命，更是我们墨家每一个弟子的使命。”
女人看着昏沉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空气冰冷，那冰冷刺激的女人甚至再也不想呼吸。
“如果他身上没有伤，我相信没有人能打败他，结果也不是这样。”
女人喃喃的话随冷风飘散，没有人听到。
所有人都认为远在天边的冰河永远都没有波澜，但只有他们知道，这里一旦起风，就是地狱的边沿。
纵使几百年一次。
“铃铃···铃铃铃···”
原本悦耳的驼铃声被这沙风吹得支离破碎。
车行驶的很慢，车轮咯吱咯吱有节奏地响着，这里的沙地很平坦，车中感觉不到丝毫的摇晃。胡杨三棵一堆，五棵一行在这里生长着，像是这片大漠中永不离去的卫士。
小姑娘偎依在女人的怀里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不时地抖动着，甜甜的笑容似乎昭示了她的她的梦很美。
女人抚着小姑娘的头发，从那一天起，她再没有笑容，除了和百灵在一起的时候。
非攻城所在的群山东部，是蛮荒古森林，由于蛮荒古森林与燕国有八重雪一山之隔，而且，野蛮而又贪婪的兽族在天启大陆人们的眼中是不值得信任的。所以此行选择的路线是沿冰河沙漠向南进入西蜀国，再由西蜀国回到墨门。
墨门位于燕国境内，具体位置不详，此行大约经历数月。
车队两天便能走出这片荒漠，到达荒漠边缘的荒野。到那里他们就会放弃车驾，错枝乱木之中车驾是不能行驶的。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流离，队里的成员个个面露倦色，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密林中的野兽让她惊叫出声，河流中的鱼虾让她惊喜欢笑，女人脑海中回想着百灵这一路的欢声笑语，她始终记得，百灵一直是一个善良活泼的孩子，但她却生在那片与世隔绝的大漠边沿。这次带她回到墨门，又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习惯那里的生活。
女人叹了口气，将头枕在车窗旁。
透过窗帘的月光，一下一下地在女人的脸上勾画。这月光没有温度，女人也早已睡着。
十年后，修城
很多东西只有在黑夜里才能金碧辉煌，碧海蓝天却不一样。
要说天启大陆上最大的酒楼，碧海蓝天算不上数一数二的，但要说这最华美最壮丽的酒楼，碧海蓝天堪称胜迹。
整个楼体就是一个正方体，长宽高的尺度完全相同，整个楼体表面是由天启大陆上有着“天堂水晶”之称的稀有材料深海琉璃铺建而成。这种稀有的材料只在吴越国南方的海域出产，而且开采工艺极其复杂。若是某建筑有上牌匾那么大一块，那必定也是画龙点睛之笔，而碧海蓝天通体全是这样整齐的深海琉璃，这样的建造艺术堪称大陆上的奇迹。
蓝色的琉璃瓦墙在阳光下的照耀下碧波万顷，大有波澜欲起之兆，却又给人一种如一湖清潭般无波似镜的平坦。
琉璃瓦墙上，倒映着来往的行人，店内的客人，鳞次栉比的楼屋，就像是修城的一面镜子，每时每刻都能够留下别人看不到的蓝色印象。
“大侠，姑娘，一起的吧，快里面请！”
一位身穿蓝色刺金华服的女孩侧身招呼这一男一女进了酒楼。
“姑娘，帮我们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黑衣男子，嗓音沉重，面庞冷峻，左脸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应该是刚刚受伤不久，没有做过处理，还有身后那个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孩，这一系列简单的信息在这位迎客女孩的脑中迅速闪过。
“好，请跟我来。”
女孩微笑着向这一男一女两位客人示意，向楼上走去。
楼共分四层，刚进来就能看到一棵巨大的松树生长在酒楼的中央，挺拔的枝干上端恰好和楼顶平齐，而主干的围数也令人叹为观止，二十人合抱恐怕也抱不来。据说碧海蓝天已经存在百年，它也经历了五代掌管者，而这棵树在修建之时便已经这么高大了。在这棵树的枝干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彩锦，楼内充溢的淡淡酒香让人迷醉，而这古树上散发的浓厚生机气息又让人耳清目炯。
楼内没有过多的装饰，只不过从店内透过琉璃墙向外看去，能够清楚地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您看坐这里可以吗？”
女孩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此时他们已经上了三楼，抬头向上向下看去，影影绰绰的针叶挡住了视线，在上来的时候男子就发现一楼和二楼已经坐满了，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吆喝。向下看，树根如龙般翻腾在泥土和空气之间。现在却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人。
“恩，就这里。”
男子随口应了一声，示意跟来的黑衣女孩坐下。
“二位想喝点什么？”
“白水。”
男子没有看坐在对面的女孩直接答道。
迎客女孩看了看黑衣女孩，黑衣女孩微笑向她示意。
“好的，稍等。”
迎客女孩点了点头退下。
“伯胥。”
黑衣女孩看着那个女孩离开，“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了吧？”
突然，伯胥将左手食指放到了桌面上，女孩立刻止住了嘴。
背后，一串脚步声慢慢靠近。
冰河沙漠，这里在人们的印象中就是天启大陆的尽头，也是这个世界的尽头。太阳在冰河的那边降落，每一天，这里都是大陆上最后的亮土。
一座平凡的城池，坐落在这群山之中。山不挺拔，不陡峭，山下就是那片大漠，山脚下流淌的就是冰河。
非攻城坐落的这座山就像是被人用刀横腰切过一般平整，落日的余晖照耀着这片不大不小的还算充满生机的土地。
“娘亲。”
冷漠的风中传来一个嗲嗲的小姑娘的声音，这荒芜中，突然多了一丝暖流。
小姑娘一只手握着一枝粉色的花，另一只手托着一抔泥土。那花还在泥土中绽放，就如小姑娘的笑靥。
一个女人回过头，捋了捋有些凌乱地头发，充满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突然，女人的笑容静止了，她眼中的慈爱慢慢的变成迷茫，又扭曲成恐惧。顺着她的目光，是那片冰冷的沙漠。
“娘亲，我把这个小花种到咱们的家里好吗？”
小姑娘没有注意到女人神情的变化，正开心的她一不注意，手中的土漏出了不少。小姑娘赶紧用双手捧住剩下的泥土，一脸担心的神色。
“娘亲，我们快走吧，我怕小花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小姑娘嘟着嘴，像是在乞求女人。
“走···回去···”
女人被小姑娘的话惊醒，猛地扔掉臂弯下的木篮，跑过去将小姑娘一把抱起，奋力地跑回家的方向。
篮子滚了一圈定了下来，各种各样的草药撒了一地。
女人抱着小姑娘终于到了家门口，这几乎耗掉了她浑身的力气。
“鹰冕！”
女人几乎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喊出这两个字。
可惜，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她。女人有些悲伤，她不知所措，虽然她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娘亲，你怎么了，小花的土都没有了，呜呜···”
小姑娘看着手中渐渐枯萎的花朵，一副大眸子里面噙着满满的泪水，看着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小姑娘抽了抽鼻子，豆粒一样大的泪珠最终还是滚了下来。
那抔土经不起颠簸，全都散落了。
女人回身搂起默默哭泣的小姑娘，“百灵，是娘亲不好，娘亲向你保证，以后一定给你种一棵永远都不凋谢的小花，好···吗？”
小姑娘一头埋到女人的怀里啜泣着，他没有听到女人颤抖的声音，没有看见女人满脸的泪痕。
女人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搂着小女孩的手指被挤得发白。
就这样，一直到日暮。
“吱~”大门开了，可门前的母子谁都没有去看来的是谁，也许是她们哭累了，睡着了。
“夫人···”
青年男子一身白色的朴素布衣，他咽了口唾沫似乎是想缓一缓干涸的嗓子。
“你走吧。”
女人的话有些歇斯底里，也许，她是真的哭累了。
“这···是鹰大哥留下的。”
男子看着几乎倒在泪泊中的母子，举起袖子拭了拭眼角，将一卷竹简放到了院中央的石桌上，慢慢转身离去。
“为什么···是我们墨家，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今天···”
女人不停地喃喃自语，小姑娘感觉到了娘亲越搂越紧的双臂，这个小姑娘不知道，从今以后的她，将一直生活在一个美好、漫长而又悲戚的谎言里。
数天后。
一队人走进了非攻城。
“夫人，对于大哥的死整个墨家都很遗憾，但···这对于天启大陆的意义却不一样。”
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宽宽的斗笠下看不清他的面庞。
“都怪我，我恨自己没有出现在墨家最需要我的时候。”
男子握紧的拳头颤抖着，这句话从他的牙缝狠狠地挤出来。
一群人围着男子和女人，谁也没有说话，小姑娘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风像禁锢了一样把这里的每个人囚禁的直欲窒息。
“这不怪你，这是他的宿命，更是我们墨家每一个弟子的使命。”
女人看着昏沉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空气冰冷，那冰冷刺激的女人甚至再也不想呼吸。
“如果他身上没有伤，我相信没有人能打败他，结果也不是这样。”
女人喃喃的话随冷风飘散，没有人听到。
所有人都认为远在天边的冰河永远都没有波澜，但只有他们知道，这里一旦起风，就是地狱的边沿。
纵使几百年一次。
“铃铃···铃铃铃···”
原本悦耳的驼铃声被这沙风吹得支离破碎。
车行驶的很慢，车轮咯吱咯吱有节奏地响着，这里的沙地很平坦，车中感觉不到丝毫的摇晃。胡杨三棵一堆，五棵一行在这里生长着，像是这片大漠中永不离去的卫士。
小姑娘偎依在女人的怀里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不时地抖动着，甜甜的笑容似乎昭示了她的她的梦很美。
女人抚着小姑娘的头发，从那一天起，她再没有笑容，除了和百灵在一起的时候。
非攻城所在的群山东部，是蛮荒古森林，由于蛮荒古森林与燕国有八重雪一山之隔，而且，野蛮而又贪婪的兽族在天启大陆人们的眼中是不值得信任的。所以此行选择的路线是沿冰河沙漠向南进入西蜀国，再由西蜀国回到墨门。
墨门位于燕国境内，具体位置不详，此行大约经历数月。
车队两天便能走出这片荒漠，到达荒漠边缘的荒野。到那里他们就会放弃车驾，错枝乱木之中车驾是不能行驶的。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流离，队里的成员个个面露倦色，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密林中的野兽让她惊叫出声，河流中的鱼虾让她惊喜欢笑，女人脑海中回想着百灵这一路的欢声笑语，她始终记得，百灵一直是一个善良活泼的孩子，但她却生在那片与世隔绝的大漠边沿。这次带她回到墨门，又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习惯那里的生活。
女人叹了口气，将头枕在车窗旁。
透过窗帘的月光，一下一下地在女人的脸上勾画。这月光没有温度，女人也早已睡着。
十年后，修城
很多东西只有在黑夜里才能金碧辉煌，碧海蓝天却不一样。
要说天启大陆上最大的酒楼，碧海蓝天算不上数一数二的，但要说这最华美最壮丽的酒楼，碧海蓝天堪称胜迹。
整个楼体就是一个正方体，长宽高的尺度完全相同，整个楼体表面是由天启大陆上有着“天堂水晶”之称的稀有材料深海琉璃铺建而成。这种稀有的材料只在吴越国南方的海域出产，而且开采工艺极其复杂。若是某建筑有上牌匾那么大一块，那必定也是画龙点睛之笔，而碧海蓝天通体全是这样整齐的深海琉璃，这样的建造艺术堪称大陆上的奇迹。
蓝色的琉璃瓦墙在阳光下的照耀下碧波万顷，大有波澜欲起之兆，却又给人一种如一湖清潭般无波似镜的平坦。
琉璃瓦墙上，倒映着来往的行人，店内的客人，鳞次栉比的楼屋，就像是修城的一面镜子，每时每刻都能够留下别人看不到的蓝色印象。
“大侠，姑娘，一起的吧，快里面请！”
一位身穿蓝色刺金华服的女孩侧身招呼这一男一女进了酒楼。
“姑娘，帮我们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黑衣男子，嗓音沉重，面庞冷峻，左脸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应该是刚刚受伤不久，没有做过处理，还有身后那个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孩，这一系列简单的信息在这位迎客女孩的脑中迅速闪过。
“好，请跟我来。”
女孩微笑着向这一男一女两位客人示意，向楼上走去。
楼共分四层，刚进来就能看到一棵巨大的松树生长在酒楼的中央，挺拔的枝干上端恰好和楼顶平齐，而主干的围数也令人叹为观止，二十人合抱恐怕也抱不来。据说碧海蓝天已经存在百年，它也经历了五代掌管者，而这棵树在修建之时便已经这么高大了。在这棵树的枝干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彩锦，楼内充溢的淡淡酒香让人迷醉，而这古树上散发的浓厚生机气息又让人耳清目炯。
楼内没有过多的装饰，只不过从店内透过琉璃墙向外看去，能够清楚地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您看坐这里可以吗？”
女孩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此时他们已经上了三楼，抬头向上向下看去，影影绰绰的针叶挡住了视线，在上来的时候男子就发现一楼和二楼已经坐满了，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吆喝。向下看，树根如龙般翻腾在泥土和空气之间。现在却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人。
“恩，就这里。”
男子随口应了一声，示意跟来的黑衣女孩坐下。
“二位想喝点什么？”
“白水。”
男子没有看坐在对面的女孩直接答道。
迎客女孩看了看黑衣女孩，黑衣女孩微笑向她示意。
“好的，稍等。”
迎客女孩点了点头退下。
“伯胥。”
黑衣女孩看着那个女孩离开，“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了吧？”
突然，伯胥将左手食指放到了桌面上，女孩立刻止住了嘴。
背后，一串脚步声慢慢靠近。